第3章
第 3 章
鐘願想考大學。
她學歷挺低的,畢竟養父養母并不準備讓她上學,鐘願剛上高中就被迫辍學了,如今有了錢,做了富婆,鐘願就不想再做個文盲了,想要自學,重新考個大學。
她才23歲,一切都還來得及,不是還有年近古稀的老人,還在努力自學,想考成人大學嗎?
學歷什麽的倒不是很重要,重要是沒上過大學,心中總好像有些遺憾。
所以她還真的沒什麽別的需求,只想要本五三。
中年男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過了一會兒才笑着道:“我剛才說的話永遠有效,你什麽時候想找我要了,就可以直接來找我提要求。”
鐘願胡亂的點了點頭,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莫名有些尴尬了,主要是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最後就誰也沒說話,氣氛十分的沉默。
鐘願拿起了自己的小包包站了起來:“我該回去了。”
男人怔愣了一下,因為一時間的反應慢了,眼睜睜的看着鐘願拔腿向外走去了,他趕緊攔住鐘願:“你不留下來嗎?這裏就是你的家了!哪有有家不住還要去外面租房子的道理?”
“但是……”
鐘願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抓住了她的胳膊,強行把她拖上了樓:“我找到你之後,就抽出時間整理了房間,你看看喜歡嗎?不喜歡的話跟我說,我再重新給你裝修。”
鐘願一看,那房間裏裝修的粉粉嫩嫩的,除了地板是白的,其他的幾乎全是粉色。
床是粉色的。
帳子是粉色的。
地毯是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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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是粉色的。
連床頭的櫃子都是粉色。
這種粉粉嫩嫩的顏色真的讓人挺不适應的,可能有些女孩子會喜歡,鐘願……沒什麽感覺。
男人又在那裏絮絮叨叨,反正他說的那些話的核心就是,因為你失蹤的這些年,我心中一直十分的愧疚,如今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了,你都不肯在家裏住,是要讓我更愧疚一些嗎?
鐘願遲疑了很久,最後還是住下來了。
“但我還有些東西要去拿,我把包包放在這裏,我不會跑掉的。”
鐘願拒絕了男人派司機送她,自己出了門,一來是想出去買點東西,第二嘛,也是想自己靜一靜。
她的大腦今天一天接收了太多的消息,現在有點超負荷運行了,需要自己一個人好好的冷靜一下。
鐘願冷靜的方式就是去買了個房,她一直做夢都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小一點沒關系,是屬于她的就行。
如今終于能買房了,鐘願直接去看了不少房子,從中挑選了最心儀的買了下來,還是直接全款買的,這大概就是富婆吧。
富婆沒買那種精裝修的,因為她很享受自己裝修房子的快樂,要買什麽樣子的家具,要裝修成什麽樣子,親力親為是最好的。
買完了房子之後,鐘願又去買了兩件衣服,這才重新的回到了鐘家,她回到家的時候,她的父親正好有事出去了,鐘可期倒是在家裏,她坐在沙發上,本來正在拿這個手機百無聊賴的玩兒,聽到動靜之後擡起了頭。
發現進來的人是鐘願以後,鐘可期眯了眯眼睛,她之前在人前的時候,要多甜就有多甜,如今客廳裏就只剩下她和鐘願了,她的眼神就不客氣起來。
鐘可期上下打量着鐘願。
鐘願上身穿着一件白T,某寶上19塊9一件的那種,腳上踩着一雙同等價位的拖鞋,很普通的一條牛仔短褲,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廉價感。
鐘可期還在笑,就是笑容比之前虛假了許多:“姐姐是沒錢買衣服嗎?沒錢的話找我呀,咱倆的身材也差不了多少,我之前買了不少衣服,有的穿過一次就不穿了,有的一次都沒穿過,可以送給你呀。”
她說着就笑了起來,明明嘴裏的話很有諷刺意味,笑容卻是很假的那種甜。
她眼中寫滿了無辜,就仿佛她真沒有諷刺的意思似的。
“不用了。”鐘願拎着手裏的新衣服往上走,十分坦然的道:“窮慣了,太貴的我還不一定能穿習慣呢。”
她太坦然了,鐘可期反而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鐘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打開空蕩蕩的衣櫃,把自己買的衣服挂了進去。
然後她就打開手機,搜索起補習資料來。
她其實對于自己失去記憶的那5年充滿了好奇,醒過來之後鐘願檢查了身邊很多東西,沒有任何痕跡。
就好像她是從自己的18歲直接穿越到了23歲一樣。
鐘願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手機,沒多久,就有人來叫她吃飯了,鐘願其實挺不願意下去吃飯的,鐘可期那種連塑料花姐妹都算不上,鐘願實在不願意跟她有太多的交流。
但人都很客氣的過來請了,鐘願也不能無動于衷,就下了樓,鐘可期果然在,除了鐘可期以外,還有一個女人也在桌子旁邊坐着。
那個女人保養的極好,給人的感覺就像是30來歲左右的樣子,挺貴氣的。
鐘願遲疑了一下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估計是她的父親二婚的妻子。
女人見鐘願下來了,就笑着招招手:“願願是吧?過來坐,有什麽忌口的或者是想吃的,可以跟家裏的廚子說讓他給你做,別客氣。”
鐘願在旁邊坐下,正好坐在了鐘可期對面。
女人就一直拉着鐘願,詢問她:“聽說你之前是在鄉下長大的?”
“是。”
“鄉下長大的孩子總是會有一些壞習慣的,當然我不是說你,現在你是鐘家的女兒,還是應該好好的學學禮儀之類的東西,畢竟你代表的是鐘家的面子,還有,我聽說你帶了一些東西過來,如果是不重要的就丢了吧,別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帶進家門,想要什麽都可以買新的,衣食住行,這衣服是頭一條,要配得上你鐘家女兒的身份才行。”
她笑吟吟的,話裏話外卻帶着一種隐晦的鄙視:“你回了鐘家,你爸爸遲早是要把你帶出去見人的,若是禮儀不好,還穿着這種東西,別人還以為我這個做後媽的虐待你呢。”
鐘願是有一些窒息的,這一家子人怎麽都奇奇怪怪的?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總有一種連自己都罵進去了的錯覺呢。
不過鐘可期真的不是這個女人的親生女兒嗎?兩個人從某種意義上相似度真的很高啊,連講話都表裏表氣的很一致呢。
鐘願帶着一點好奇的問: “鐘可期真的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你們兩個真的是太像了。”
鐘願誠懇的道:“感覺你們兩個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如果你們不是親生母女的話,那我懷疑你們兩個報了同一個班。”
鐘可期和女人兩個人同時僵硬了一下,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鐘願的父親挺有錢的,從他們住的這個別墅就能夠看得出來,有錢人家就容易涉及財産分配上面的問題。
鐘父沒有兒子,如果他一不小心挂掉了,能夠分配他財産的原來只有這對母女,如今卻多了一個鐘願。
想想也知道她們肯定不開心。
鐘願至今為止還沒有一種自己有了一個家的感覺,主要是因為這個家庭就給她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她已經買了房,不準備在這裏久住,也對財産什麽的沒有什麽興趣,所以她們母女兩個瘋狂開炮,鐘願也沒有受傷的意思,反而把炮彈啪的一聲又撥回去了。
鐘可期的母親拿她是個鄉下土丫頭的事情反複諷刺她,鐘願就笑着表示:“鄉下空氣質量好,食物也比較天然,阿姨,你應該到鄉下去住一段時間,皮膚狀态會好一些的,那樣看起來還能年輕一點。”
鐘可期的母親拿她沒文化沒素質的事情諷刺她,鐘願就很淡定的道:“這可能是遺傳吧。”
等飯菜上來的時候,鐘願沒什麽表情,那母女兩個快要憋炸了。
不過很快女人就調整了過來,整個人看起來淡定了很多,大概是因為她還是有點頭腦的。
飯菜上來之後,她還指揮自己的女兒:“期期,去教一下你的姐姐怎麽使用刀叉,她可能從來都沒有吃過牛排呢。”
“這個我的确是不會的。”鐘願誠懇的道:“你可以教一教我怎麽切嗎?”
鐘可期像只驕傲的天鵝一樣地揚起了頭,嘴裏還道:“你連怎麽切牛排都不會,我怎麽帶你出去跟小姐妹們玩兒啊?不過切牛排還是很簡單的,我來教你吧。”
鐘願把盤子往她面前一推:“那就麻煩你給我做個示範了。”
鐘可期動作優雅的把盤子裏的牛排切成了小塊兒,姿勢的确是挺好看的,完事了還問鐘願:“你學會了嗎?要是沒學會的話……”
鐘願這個時候已經淡定的把盤子接過來了,拿過筷子就開始夾盤子裏面已經切好的牛排,還抽空對着鐘可期伸了個大拇指:“切的大小剛剛好,吃起來很方便。”
鐘可期五官都快氣擰了,這是拿她在當傭人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