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你也有自己的優勢，別忘了，你可是神射手呀。”
“哈哈。”
“試試看多跑動，有些路，跑着跑着就跑出來了。”
“嗯，我總是有些放不開，不敢做太大幅度的動作。”
林井愛眨眨眼，“為什麽呀？”
付藍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我說是因為我有包袱，總是怕跑太快劉海會亂......”
林井愛反應了兩秒，随即輕笑出聲。
“這個理由很可愛，”她思索片刻，問：“是因為劉慶東在場？”
“嗯。”付藍聲如蚊蚋地應了聲。
林井愛點點頭，若有所思。
“你喜歡他什麽？”
“他......”付藍望着場上那個健碩的身影，思緒漸漸飄遠，“我和他初中同桌了三年，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個很熱心很善良的人。”
“初中時他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那時候我跑步成績很差，他會在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間裏帶着我練跑步。”
“要沒有他在，我中考的體育成績可能會慘不忍睹。”
“嗯......”林井愛悠悠接話：“而且身材也敦實，挺有安全感。”
“對，”付藍的臉變紅了，“這也是原因之一。”
“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他都快有你兩倍寬了。”林井愛笑起來。
付藍聞言也笑起來，她埋頭望向自己纖細的小腿，那裏透着一絲不太健康的氣息。
反觀林井愛，瘦而不柴，一雙腿勻稱而修長。
付藍想起她在場上跑動的樣子。
“井愛，你以前常運動嗎？以前沒有察覺，但今天發現你在場上的靈活度和爆發力都很好。”
“唔......專門的運動還挺少的，”林井愛歪頭想了想，“不過我初中時是學校舞社的，身體不算太僵硬，可能是這個原因吧。”
“跳舞？聽起來好酷！”
“挺解壓的，”林井愛雙眼微眯，想起了曾經的日子，“每當跳起舞時，我都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付藍不自覺側頭看向身邊的少女，傍晚的微風吹拂在她的臉頰上，而她眼裏有淡淡的笑意和懷念，思緒似乎被拉長到很遠的地方。
“現在不跳了嗎？”
林井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她，道:“二中可沒有這樣的社團。”
“說的也是。咱們學校除了學習成績還看得過去，其他方面真是太寡淡太無聊了！”
“所以，珍惜打籃球比賽的這幾周吧！”
“嗯！”
-
林井愛站在家門口，手裏抱了個籃球，一邊用另外一只空出來的手拿鑰匙開門。
訓練結束後，她說想找時間自己練練投籃，便向他們借了一個球回來。
門縫裏透出一絲光亮，林洪已經回來了。
現在不過剛晚上八點，與平常相比，他今天回來得算早，此時正坐在餐桌旁邊低頭吃面。
林井愛悄悄瞟了一眼他的碗，那面清湯寡水的，估計是随便用水煮熟加點鹽就湊合吃了。她們家倒也沒有拮據到這種地步，只是林洪對吃飯這件事向來不上心罷了。
她時常會想，如果母親也在的話，這個家是不是會是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幅景象？每天回來時，等待她的也許是熱騰騰的飯菜、熱鬧的電視背景音、坐在沙發上閑聊的父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冷清清，沒有人情味兒。
“我回來了。”
“嗯。”林洪低頭吃着面，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沒看她。
“這個，”她指了指手中的籃球，“我先放在陽臺，周一我會帶回學校放教室裏。”
雖然她在家跟林洪說不上幾句話，但帶回家的東西，她多少還是會跟林洪知會一聲。
他這才将視線轉到她身上，瞅見她手裏的東西，道：“你啥時候打上籃球了？”
“沒什麽，最近才有的愛好。”
林井愛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
關于她的事情，林洪又什麽時候關心過呢？
她明明是他的女兒，但她的事，林洪每次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初中時，她從剛入學開始就參加了整整三年的舞蹈社團。可是直到初三畢業晚會上老師把她跳舞的視頻轉發給了家長，林洪才知道她喜歡跳舞。
沒再多說些什麽，林井愛将球在陽臺上放好，回了房間。
剛把書包卸下來，手機就震了一下。
她點開，顯示是莊嘉言給她發了消息。
【你今天怎麽一放學就跑了！本來還想找你去吃學校樓下新開的那家雪糕店呢。】
林井愛看到這句話，眼睛微彎，陰霾仿佛一掃而空。
她回複：【我沒回家，在籃球場上練球呢。】
【我去，這麽努力！】
【我太太太太太感動了】
隔了一會兒，莊嘉言那邊又發來疑問：【你一個人練的？】
【還有我競賽班的幾個人，都是一班的，你的好學神周奧也在。】
【......】
【為什麽感覺自家的白菜被別的班的豬拱了。】
林井愛笑起來，雙擊了一下莊嘉言的頭像示作安撫，系統顯示了拍一拍。
【下周體育課給你個驚喜，讓你看看我的練習成果！】
莊嘉言豪爽回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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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下午，陽光溫暖而怡人，是個出行的好天氣。
林井愛今天沒有窩在家裏做題，而是簡單地吃了個中飯，就帶着籃球出了門。
與她家隔了兩條街的地方，有一個公共社區，那裏有一個空置的籃球場。
林洪從來都是對她進行“放養”政策，林井愛從小野慣了，雖然沒來這裏打過籃球，但也常常來社區這片兒裏晃悠，算是半個在這裏長大的孩子。社區門口看門的趙大爺，自她上小學的時候就認識她了，每次見着她時都一口一口“井愛”叫得親切。
到了門口，她從單車上下來，推着前行。
“來啦？”
大爺推開看門的窗戶，熱絡地朝她喊了一聲。
“爺爺好！”林井愛朝他點點頭，禮貌問候，“球場現在人多嗎？”
“多着呢，這大周六下午的，這時候人是最多的！”
“不過沒事兒，球場那邊我都給你說好了，直接進去打！”
“好嘞！”
球場裏除了大部分組團打對抗賽的，還有個別場是“自由投籃場”，專門留給那些想要個人自行練習投籃技巧的“閑散人員”。
自由投籃場有沒有全靠運氣，多數時候會被想打正式對抗賽的人占領。
不過，今天應該是留好了，因為她今天來之前便和趙大爺打過招呼，讓他幫她留意着點。
林井愛從小便是這樣，自己出門自己玩，到晚上才回家。家附近這幾條街，與她相熟能談上“交情”的大人有不少。
剛将單車推進棚子裏上鎖，耳邊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林井愛？”
她擡起頭，看見眼前站着兩個人。
王子瑞帶着眼鏡，斯斯文文地站着，身上什麽也沒帶。站在他旁邊的是喬健，左右肩一邊各背了一個黑色皮質長方形的袋子，看起來裏面裝的是球杆之類的東西。
剛剛叫她的那聲就是喬健叫的。
“你怎麽在這兒？”他接着問道，打量了眼她手上的籃球，唇角一歪，“看不出來，林姐姐還會打籃球呢？”
語調陰陽怪氣的，似乎每次見面不膈應她兩句就難受。
“我打不打球和你有關系嗎，”林井愛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也一點兒面子沒給他留，“身上背的什麽呀，小跟班？”
“怎麽說話呢？”喬健不樂意地嗆了一句。
雖然但是，她說的也沒錯。
王子瑞和他的球杆都是他一個人背着，那不可就是“小跟班”嗎？
“我們去打桌球，”王子瑞朝隔壁那棟樓擡擡下巴，“就在你旁邊的樓裏，你來不？”
林井愛搖搖頭，“不了。”
她跟王子瑞他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沒有那個閑情逸致。
王子瑞挑了挑眉，又朝後面的籃球場張望了一圈，轉過頭來，“這公共球場人不少，我帶你去我們常去的那家吧，我有會員，替你包個場不是問題。”
喬健瞪直眼睛，慌了，“哥，那咱不打桌球啦？”
“換明天打。”
林井愛瞥見喬健那張只敢怒不敢言的臉，覺得有些好笑，“不用了，我就在這裏打就行，你們照原計劃打桌球吧。”
王子瑞：“去呗，這裏人這麽雜。”
林井愛：“沒事呀，人多熱鬧。”
王子瑞：“......”
林井愛進了球場，一眼就望到最邊上角落裏那個球場。一個小半場，聚集了不少互不相識的人，人均手上拿一個籃球，全往同一個筐裏投。
她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加入。
打了一會兒下來，她逐漸适應了這種沒有秩序的環境。
有人擋在她前面的時候，她就當作是在防守，運球過那人；投球的時候，還能觀察觀察身邊的人的投籃技巧與姿勢，學習一番。
甚至找到了種“混亂之下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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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瑞和喬健上了樓，進了桌球館。這桌球廳他們已經來過好幾次，門口的接待人員見是他們，娴熟地拿包遞水。
喬健放好東西，又把兩個杆子從包裏拿出來，在桌臺旁邊等了半天，也不見王子瑞過來。
往那頭一望，只見他正站在窗邊盯着樓下看。
“哥，看什麽呢？”喬健好奇，也走到窗邊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