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警校之旅13
警校之旅13
養父的欣喜之情讓她有些錯愕。
“那小子,當初學的是法醫系,怎麽跑去警校當校醫去了?”養父尤為開懷,笑聲不斷。“哎呀,我跟他都有二三十年沒見了,真是的。”
“哎?您和他認識嗎?”
涼水澈剛問出口,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有些蠢。
木下醫生和養父都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畢業的,認識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随後在電話裏,涼水澈在養父那裏了解到了木下醫生是養父的學弟,二人先後畢業的時候還互相留了聯系方式。
但是随着時間推移,二人逐漸失去了聯系。
聽着養父敘述了一下思念之情,随後又轉到了研讨會的話題上。
養母把剛才自己和涼水澈的交流談話轉告給了養父,養父對涼水澈的見解非常感興趣。
涼水澈認為,人體有着無限的可能。
如果能夠将老舊的肌肉殺死從而培養複制新的肌肉取代,或許能達到人類夢寐以求的長生不死。
養父對涼水澈的這番見解十分贊同,但挂斷電話前他意味深長的對涼水澈說道:“澈醬,你要知道。在這歷史的恒流之中,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改變。逆天改命所付出的代價,是人類無法承受的。”
涼水澈握着手機的指骨微微攥力,這一細微的動作落入降谷零的眼中,就有些意味分明了。
“怎麽了?”他問道。
“沒什麽。”涼水澈的回答也是簡短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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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上雲淡風輕,但是心裏卻是泛起了驚濤駭浪。
年僅十六歲的她當時并不能理解養父當時那句話的意義,也沒想到養父會用這麽嚴重的概括詞。
涼水澈更是沒有想到,自己和養父母随口交談的幾句,竟然會為日後埋下禍根。
她當時的思緒都被一旁的萩原吸引過去。
伊達航和萩原巧合的被分在了一組,作為各科僅次于降谷零的存在,萩原被伊達航狠狠地虐了一番。
那清俊的小臉也青一塊紫一塊,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伊達航有些無奈:“萩原,你這樣可不行啊。”
萩原半坐起來,苦哈哈道:“真是的班長,幹嘛這麽認真嘛。”
涼水澈第一次見到伊達航時,就覺得他十分好說話,現在卻難得的繃着一張臉教育着:“以後遇到犯人,他才不會用不認真的态度對待你!”
涼水澈心想,班長說的對!
荻原擦了擦嘴角的青痕,嘶疼一口氣,埋怨道:“那我以後就選一個不用和犯人打交道的部門。”
“……”伊達航。
涼水澈還在想,什麽部門可以不用和人打交道,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尤為痛苦的低咛。
降谷零渾身抖栗,右手五指嵌入金色的發中,尤為用力的抓着自己的頭發,看起來受到了極大地刺激。
“你、你怎麽了?”涼水澈怔了一下,伸手拍了一下降谷零的後背。
男人年輕健壯的脊骨緊繃着,似乎每一處肌肉都在抑制不住的抽搐。
剛才還好好的,他、他怎麽了?
涼水澈慌了。
降谷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才在聽到萩原的那句玩笑話,忽然腦海中猶如裂開一般将他所有思緒攪渾,腦袋裏像是有炸/彈的讀秒倒數,每一下都讓他的腦袋劇痛。
恍惚之中,他看到火焰裏的兩具焦屍。
一具在一棟樓層之中和諸多焦屍混在一起,一具似乎是在摩天輪的車廂裏被炸得四分五裂。
疼痛化作木槌,敲擊着他渾身每一處筋骨。
“跟我去醫務室,降谷君。”女孩輕柔的聲音仿佛是一陣徐風,化作涼雨澆滅了燃燒着降谷零渾身每一處的火焰。
他看着女孩年輕稚嫩的模樣,齊肩發似瘋長一般到達腰部,年輕的模樣也逐漸成熟猶如嬌嫩的花蕊不減美豔。
她在喚他降谷君。
可是在剛才的記憶錯亂之中,降谷零明明聽到她在喊自己……
波本。
波本是誰?
她,又是誰?
為什麽見到她會覺得那樣熟悉?
這個女孩,到底是誰?
“降谷君、降谷君……”
女孩的聲音滴滴如泉,眼底的焦急和擔憂和另一張與她一摸一樣的臉重疊,嬌紅粉唇張合之間,将那降谷君變成了他的名字。
零。
似乎也是這樣的一副表情,在恍惚之間流着淚對他說。
“零,你也騙我,和光哥一樣,你們都騙我。”
他騙了什麽?
降谷零虛浮的視野漸漸聚焦,所有的光斑都化作她的模樣。
“澈?澈?澈?”他不由自主的念出涼水澈的名字。
涼水澈呆住了,看着降谷零緊緊地攥着自己的手腕,五指相锢力道極大,她不堪一握的手腕被攥的發紅卻掙脫不開。
“你、你怎麽了?”
她慌了,看着那雙紫灰色的雙眸底泛着自己不明白的神色,有些發紅、有些如烈火燎原。
這眼神看的涼水澈有些害怕,完全于先前見到的他不同。
“喂!降谷!你做什麽!”丸山從旁邊跑過來,伸手推搡了一下降谷零。
涼水澈的手腕從他手裏滑落,降谷零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那仿佛失去珍寶一樣悲傷又絕望的神情有一瞬間刺着涼水澈的心。
丸山的這一聲吸引了附近的人,景光第一個跑過來詢問。
“怎麽了怎麽了?”
“他好像不舒服的樣子。”涼水澈繞過丸山,拽着景光的衣袖,有些擔憂:“帶他去醫務室吧,或者去醫院,剛才真的很嚴重的樣子。”
“零,你沒事吧?”景光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順着好友的目光瞧見了……
同樣一臉茫然的涼水澈。
這是怎麽了?
零他……怎麽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澈?
降谷零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忽然的渾身痙攣、忽然的在大腦裏浮現各種自己從未見過卻覺得尤為熟悉的場景、甚至對景的妹妹也……
他怎麽了?
剛才,好像還很輕薄的喊景的妹妹名字了。
那瞳孔驟縮的紫眸逐漸平靜,似恢複正常般拂了一下額前的發絲。
他看着縮在景光身後的女孩,心中微苦,頂在舌尖化作一句。
“抱歉,我好像确實有些不太舒服。”
景光看了看降谷零又看了看身後的妹妹,又瞧見鬼塚教官也聽到動靜圍了過來,勾着降谷零的肩膀:“我送你去醫院吧。”
降谷零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涼水澈雖然不知道什麽情況,但剛才降谷零失魂落魄的拉着自己手腕的樣子,如瘋魔般毫無神志的模樣讓她心情惶惶。
總覺得,降谷零的時常好像和她有關。
“我也去。”
女孩聲音清朗,帶着不可置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