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警校之旅10
警校之旅10
領到酒精之後,涼水澈抱着酒精桶朝着教學樓走去,氣喘籲籲的爬到三樓,隐隐聽到有老師教學的聲音自各個教室之間傳來。
她找了一圈,才在南方最裏面找到了光哥說的305教室。
教室內坐着一排穿着淺藍色警服的警校生,正聚精會神的看着講臺上正在板寫憲法條令的老師。
涼水澈看到降谷零坐在靠窗的位置,光哥在稍裏面一些。
自己貓着腰摸着牆走過去的時候,他們二人正在筆寫抄錄內容,沒有發現她。
另一頭坐着哈欠連天的萩原,和已經悶頭大睡的松田。
“喂,松田!”老師也看到了不認真聽講的松田陣平,吼聲震天響,把松田從夢鄉當中拉了出來。“你給我講一講第十七條‘國家及公共團體的賠償責任’的主導思想以及處罰條例!”
松田困乎乎的從桌子上站起來,揉了揉一團亂糟糟的卷毛,眼睛帶着懶散的睡意小聲嘟囔:“該死的,昨晚睡得太晚都沒來得及看……”
涼水澈看着他被老師訓斥的模樣,不由自主的竊笑。
活該,臭屁男。
光哥沒有發現窗外的自己,還在為夥伴被老師刁難而忙的滿頭大汗,瘋狂小聲的幫松田提醒。
涼水澈瞧着坐在最靠近窗邊位置的那個人,金發被蓋在黑色寬檐警帽下,下垂眼微微拉長,似也在看好戲的樣子。
以前光哥曾跟她說過。
降谷零不管是文化課還是搏擊課都是警校裏的拔尖,想必老師的提問難不倒他。
涼水澈伸手摸了摸兜裏的硬幣,走到盡頭的飲料販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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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進去五枚硬幣,按下紅色按鈕。
“咕嚕”幾聲,掉落五罐冰鎮飲料。
涼水澈心想,既然都是哥哥的好朋友們,她也難得大方一回吧。
她滿滿抱在懷裏,小腹被冰涼的易拉罐凍的有些發癢。
女孩悄悄蹲在哥哥的窗邊,一個一個的擺放在窗沿處,放好的時候,輕輕敲了一下牆壁。
“嗯?”降谷零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聲音,順着聲音看去,發現窗邊擺着五罐還冒着冷氣兒的飲料。他嘴角微彎,碰了一下還在幫松田提醒的景光。“瞧,有個人給我們送什麽來了。”
景光的提醒被打斷,往窗邊看去心下了然。
“澈來了?”
“啊,好像是。”
降谷零一個一個的拿過來,冰涼的鐵皮觸感隐隐還有些許女孩掌心的柔軟殘留,他看着易拉罐底的一個用馬克筆塗抹的笑臉,嘴角也不自主跟着上揚。
他撕下自己筆記本最後一頁,用筆在上面寫下一行字。
寫完疊好之後,降谷零趁着老師訓斥松田的功夫,伸出手把紙探出窗外。
涼水澈蹲在窗邊,小心不讓教室裏的人發現自己,突然瞧見頭頂的床邊探出一只麥色纖長的男人的手,手裏捏着一張紙。
她把手伸過去,接過紙的時候不小心和他指尖相碰。
帶着冰飲遺留的點點冷氣,男人的指尖修剪的幹淨整齊。
涼水澈臉頰微熱,這個手顯然不是光哥的手。
紙張打開之後,上面用着俊秀的黑色自己寫着。
“謝謝啦,醫生小姐。”
哎?是光哥寫的嗎?
涼水澈小心的把紙按照原有的痕跡疊好,放在口袋裏。
應該是了,光哥總喜歡用“醫生小姐”稱呼她。
“零,你笑什麽?”
“沒什麽,給班長他們遞過去吧,小心別被老師瞧見。”
“嗯啊。”
涼水澈沒有聽到二人在教室內的小聲交談,撿起旁邊的酒精桶忘醫務室跑。
那日陽光正好。
在這孕育着守護着這座國家武士們的學院裏,校區之中盛開的櫻花樹舒展着五瓣嬌嫩的花瓣,洋溢着年輕且未來可期的生命。
她離開教學樓前,回首看着那棟銀白色的教學大樓。
高樓聳立、直達雲霄。
柔柔的日光在上面灑下一片淺光,一掃昨夜的煩悶和後悔。
涼水澈摸索着口袋裏的紙,心想。
至少光哥這個警校生還是十分正常的,嗯。
把酒精帶回醫務室的時候,發現木下醫生躺在側室裏呼呼大睡,臉上還蓋着一本昨天看的那個比基尼相冊集。
涼水澈無語的走過去,收拾了一下旁邊亂糟糟的試管櫃,順手拉上窗簾關上側屋門讓木下醫生好好睡上午覺。
而自己,走回到桌前繼續翻看着中午沒看完的資料書。
暖陽自身後的玻璃窗灑入,毫無保留的落入室內,将白紙上的黑字映照的十分清晰。
涼水澈手裏握着筆,在書上勾勾畫畫,突然摸到口袋裏震動的手機。
“麽西麽西,媽媽。”她略歉意的說着。“真抱歉,我找回手機應該先給您回個信息的。”
“手機找回來了嗎?真是萬幸啊。”養母并沒有因為涼水澈的忘記報平安而不高興,反而長長舒了口氣。“你在忙些什麽呀?怎麽爸爸給你發信息也沒有回複呢。”
“我……我找了一家缺人手的醫務室,在裏面幫忙。”涼水澈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和養母說謊。“上午有些忙碌,所以忘記跟你說了。”
“哈?怎麽去醫務室了?”
“就……正好是有人介紹過來的,您不用擔心,這裏的醫生都很好……”就是有些色。
“而且沒什麽特別嚴重的病情負責,我只用處理一些小傷口之類的就可以了,而且還會有實習費用可以貼補家用哦……”
涼水澈努力誇獎着這裏的一切,生怕養母擔心。
那賣力的樣子和昨天嫌棄警校的自己宛如不是一個人。
她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麽每次光哥跟自己通話,總要把這裏到處都說的猶如天上人間一般。
“最近零花錢不夠嗎?我和爸爸可以給你再打一點,不用你貼補家用呀。”
“不用不用,零花錢夠得……”涼水澈趕緊說,那裏是夠用,養父母這邊會給零用錢、明哥也會在自己的賬單裏打一筆生活費、之前光哥在酒吧打工的錢,也是定期如約的送到她手裏。
“就是開學後班裏有同學要過生日,我想給她買個禮物。”
養母随後沒在說什麽而是興沖沖的跟涼水澈分享起研讨會的內容。
據說是一個豪強國企舉辦的這次大阪全國頂尖醫生交流會,交流的課題內容就是“人體的自我康複和加速細胞再生”。
涼水澈聽到的時候眼前一亮,自己正好也在看類似的資料書。
心裏的悔意更甚,好可惜不能親臨現場聽那些導師們的溝通交流。
“哎不過你爸爸覺得啊,這個課題有些太過虛無缥缈了。”養母在那邊嘆息着。“人怎麽可能返老還童、永生不老呢?很多醫師都覺得這個課題有些天馬行空,不符合實際。”
“媽媽,您覺得如果人的身體所有細胞死亡再生出新的細胞來取代,有沒有可能呢?”涼水澈看着自己的筆記,翻到了自己剛落筆的那一行字。
——如何摧毀人體老舊細胞。
養母怔了一下:“哈?細胞死亡再生?”
“對啊。您想,人體受傷後長出來的新肉以取代破損的舊組織,不也是這個道理嗎?”涼水澈突然興奮起來,“這個研讨會的課題很有意思哦。”
可惜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