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
葉谷在床上咳嗽了一聲,蘇清懶得理他,跟容柳介紹,“這是葉谷的主治醫生,徐輕言。”
“你好。”兩人禮貌的打了招呼,徐輕言大致說了下葉谷的康複狀态,總是可以是說年輕人的身體果然有活力,手術很成功,好的很快,一個月就可以拆石膏了,接下來的多注意幾把就行了。
正當三個人在房間裏讨論的時候,病房門突然猛地被一腳踢開,年輕的護士長在後面一聲驚呼,“院長!你又把門踢壞了!”
一個年輕人啪的一腳踢開門,目光嚣張的掃過病房,無視房間裏的其他人,白大褂松松垮垮的穿着,露出低腰牛仔褲上的銀飾,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還沾着血,啪的一拳捶在門上,可憐的門框搖搖欲墜,危險的開口,“徐輕言,你有種就別跑!”
“我沒跑啊。”徐輕言笑眯眯的開口,“我這不是好好站在這麽?哎呀呀,老人家我身子骨差,跟年輕人鬥不起啊。”
年輕人冷笑,手撐在門上,“你是不是覺得最近太悠閑了?信不信我今晚就把特殊病房裏那位輪椅先生弄去地下室做實驗?”
徐輕言立馬上前安撫,一臉萬事好商量,“誰又得罪你了?來來來,給善解人意的老徐我說說,二十四小時随叫随到,保管立馬解決逞心如意再無後顧之憂。”
年輕人比了個中指,“4號病房那個小兔崽子就交給你了,今晚之前他要是還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要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完轉身就走,臨走的時候還不解氣一般猛踹了房門一腳,本來就搖搖晃晃的門吱吱呀呀的響了幾聲,終于不堪重負倒地不起。
背後護士長小心的探了個頭出來,見年輕人走遠,徐輕言呼了口氣,看向她,“4號病房的小祖宗又怎麽了?”
“就是不肯吃藥,鬧着要見院長,說要認院長做哥哥,還要拜師學藝。”護士長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院長被煩的不行,我看大概要動刀子砍人了。”
“你們也不勸勸。”徐輕言掃了一眼蹲在門外可憐兮兮看着他的人,“叫病人看笑話。”
蘇清挑眉,“徐輕言,你的新老板脾氣很火辣啊。”
徐輕言無奈的笑了幾下,“畢竟是老板麽……年輕了些,誰叫我欠他爸的人情呢,要不你以為我幹什麽跳槽來這裏,好好的地方不做,本來都決定要跟可可出去旅游了。”說着拿着病歷單出了門,護士跑過來說對不起,醫院會馬上給你們安排換病房請不要生氣雲雲,蘇清也不發火,笑眯眯的趁機說那可要換個好的,護士點頭如啄米。
換到了特殊病房的對面,居家型的裝修,還帶電視空調,剛搬進去,護士長低眉順眼的進了隔壁房間似乎是在說什麽,大概是通知一聲有新鄰居,随即如釋重負一般退了出來,轉而告誡這邊最好聲音輕點,雖然這邊隔音很好但是不要弄出太大聲響,隔壁的那位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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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遠遠的看了一眼關的緊緊的門,也沒說什麽,随後又被電話叫了出去,這次好像是蕭重陽遇到了什麽麻煩事,蘇清的臉色也認真起來,挂了電話匆匆的說先走,要可能要耽誤幾個小時,晚點過來接容柳,容柳也不介意,揮揮手叫他先走。
随後又接到歐陽風的電話,頓時嘆了口氣,歐陽風來探病,帶着他才上小學的女兒,烏發紅裙,乖巧的跟在他身後,手裏抱着花,看到葉谷就蹭蹭的往前跑幾步,喊着葉谷哥哥,歐陽風笑着說葉谷的魅力不小,自家的小公主平日是懶得跟他出門的,這次一聽說可以看到葉谷,忙着就跟了出來,還要買花。
歐陽家的小公主素日也都是跟容柳他們認識的,見容柳也在,乖巧的叫了一聲叔叔,就跑去葉谷面前蹲着。
葉谷靠在床上,笑眯眯的摸小公主的頭,接過花,正色的感謝歐陽風,兩人寒暄了一陣,紅裙子的小公主摸着他打着石膏的腿,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問他疼不疼。葉谷回答的時候眼睛盯着容柳,說哪裏顧得了那麽多,歐陽風了然的笑,容柳推門出去說抽根煙,你們慢慢聊。
小助理靠在門外,見他出來嘿嘿的笑了幾聲,容柳啞然失笑,掏出煙扔了過去,小助理摸出打火機給他點燃了,走廊的角落裏有些昏暗,煙頭在刻意形成的陰影中明明滅滅,
抽完煙之後去花園透氣,誰知道又碰到那個小男孩,一個人抱着皮球在草地上打滾,臉上依舊沒什麽太大的表情,敏銳的感覺到有人靠近,翻身站起來,一臉戒備,容柳記得他叫小童,也不說什麽,只是站在原地朝他笑了笑。
小男孩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抱着球站在原地,一臉不解的看着容柳,看着看着,容柳突然覺得有點不忍,轉頭習慣性的又去摸煙。
剛點燃就聽到一邊傳來一個聲音,“小童似乎對你并不排斥?”
側過頭,依舊是那位輪椅上的男人,一雙手搭在膝蓋上,笑的如夏日微風一般動人,“很少看到他這麽開心的樣子。”
“是嗎?”容柳把煙從嘴邊取下,尴尬的笑了一聲,小男孩抱着球跑到男人身邊,男人低頭說了什麽,摸了摸他的頭。
小童默默的點頭,看了容柳一眼之後就抱着球跑開了。
“你看起來有心事。”男人和顏悅色的開口,眉目舒展,“我想,大概跟那個我的新鄰居有一點關系。”
容柳掐滅煙,手撐在欄杆上,側過頭看着那個男人笑,“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麽樣的問題呢?”
幾乎是刁鑽古怪的反問,男人卻并沒有生氣,只是笑着回答,“唯心而已。”
哈,容柳輕笑了聲,好一個唯心而已。
看似虛無缥缈,實則切中要害,看似漫不着邊際,其實一眼看透。
果然是經歷過大風浪的男人,容柳直起身,贊嘆了看了男人一眼,依舊是平凡到淹沒在人群中的面孔,卻在瞬間因為獨特的神韻而與衆不同起來。
“有時候,他做出的決定不一定是最正确的。”容柳艱難的開口,指了指自己的心,“你知道,随心所欲這個詞,是很難做到的。”
男人依舊笑的溫文爾雅,“确實,他做出的決定不一定是最正确的,也不一定能給你帶來什麽實質上的好處,但是确是你最想要的東西。”
“我最想要的東西?”容柳有些恍惚,男人哈哈笑了兩聲,“有時候,放縱自己幾次,也是難得的體驗,特別像你這種被束縛太久了的人,大概也已經忘記什麽叫做随心所欲了吧。”
男人看着神色有些恍惚的容柳,微笑着開口,“的确……被禁锢太久的人,一時間沒辦法做到完全放開,但是如果有那麽一個值得這麽做的人,最好不要放棄,也許他也在等你做一點小小的努力,試着往前走一步,确定下自己的決心,也許事情就會柳暗花明,就算可能得不到你預想中的回報,但是能往前走一步,你就一定會發現值得你珍惜的東西。”
“往前走一步……”
“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這句話,”男人緩慢的開口,“在一場看不到重點的拉鋸戰中,只要你邁出第一步,确定心意,那麽剩下的,就都由我完成。”
“你能邁出那一步嗎?你能确定你的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嗎?如果你能确定了,那麽之前的所有困擾都将不複存在。”
容柳喃喃自語,猛地接到歐陽風的電話,抱歉的對男人笑笑,回到病房,歐陽風客氣的打算離開,臨走時候還不忘低聲問蘇清去哪了,容柳說公司有事,他先走了,歐陽風頓時晃了晃神,臉上倒是有些堪不破的迷茫起來。
容柳也不便多言,送了他出門,叫小助理通知一下一些人葉谷轉病房的事情,轉身就準備離開,葉谷叫住他,“你還沒回答我。”
“回答什麽?”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葉谷眼神犀利,雖然懶洋洋的靠坐在床頭,眼神卻好比利劍一般絲毫不放松。
容柳此刻倒是神思清明起來,完全沒有前兩天的混亂情緒,似乎在花園裏,和那個男人的談話讓他撥開雲霧見青天,至少,不是那麽毫無目的了。
“如果你說的是那件事的話,我認可你的話語。”容柳轉過身看着葉谷,嘴邊漾起一絲笑意,“但是我也說過,等你好了再說,別忘記了,我們還有一場新戲要合作。”
葉谷了然于心的笑,兩人靜靜的對望一眼,随即容柳轉身離開。葉谷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嘴邊的笑意克制不住的擴大。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總歸是有進步,至少……讓他覺得,他所作的一切努力并不是浪費時間。
拿下這座堡壘,拭目以待。
容柳回到家裏,就看到金斯以一副完全沒形象的樣子蹲在沙發上,端着泡面看電視,看到他回來也只是從喉嚨裏咕嚕了幾句,跳着腳過來,“怎麽,蘇清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有事。”容柳打了幾遍蘇清的電話都沒人接,轉而打蕭重陽的,也沒人接,心裏有些莫名起來,但還是扔了手機到一邊,也端了泡面去桌上吃。
金斯以咕嚕咕嚕吃完一抹嘴,“對了,我們的另一位男主角現在情況如何,如果确定能趕得上制作期限,我就不考慮換人。”
“應該沒什麽問題。”容柳淡然開口,“禍害總是活的比較好的。”
“哈哈。”金斯以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班子裏的人,大概是在做前期準備,一會兒跳過來說,“那好,服裝什麽的抽個時間去量一次,我說,這次你這個角色比《九清》裏面那個還要瘋。”
“試試不同的戲路,總不能老是演一種人吧。”容柳輕描淡寫的對付過去。“何況這個角色也不是很瘋啊,他只是裝而已。”
金斯以搖搖手指,“NONONO。親愛的,這個角色是真的瘋,他認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對這個王朝有利的,甚至是對另一個主角是有利的,但是惟獨是對自己不利的。”
容柳端起碗去洗碗槽,神情淡然,“瘋不瘋,也不過就是心念一動而已,簡單的很。”
金斯以撫掌哈哈大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有這種氣魄的人才像我認識的容柳,兒女情長什麽的果然還是不太适合你!”
好困TVT
诶……
新戲的題目好難想,我否決好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