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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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容柳俯身按着小助理的肩膀,低聲安慰她,伸手拿起那件被撕壞了下擺的裙子,擡起眼睛看了徐思敏一眼,徐思敏眼睛一紅,剛想沖過去訴說自己的委屈和滿腔相思,卻被容柳的眼神鎮住,他的眼神裏沒有以往的溫和,仿佛毫無感情的冰塊一般,讓自己呆立在當場,渾身冰冷無法動彈!
容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後舉起那條被撕破的裙子仔細看,卻不小心勾到旁邊的器材,頓時又是撕拉的一聲脆響,整個下擺都掉落了下來,裙子上的亮片灑了一地。
嘆了口氣,容柳臉上的神色已經恢複成平日的溫和,甚至還帶着一絲歉意的笑,“真是不好意思,本來可以改造一下再穿的,這下被我徹底破壞了,思敏,我賠給你好了,你不介意吧?”
葉谷站在徐思敏身後,看着徐思敏一臉震驚的表情,意味深長的笑了,随即在她的注視下走到容柳身邊,暗示性極強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在他耳邊說着什麽,容柳雖然皺着眉頭,卻也只是任由他搭着自己的肩膀說話,并沒表現出多大的反感。
徐思敏臉色慘白,狠狠的咬着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顯然已經明白這是葉谷的示威,自己不能挑釁,也沒有挑釁的餘地!
經紀人上來打圓場,節目也還是要繼續錄制下去的,節目組的人也紛紛散開,各自準備着開始的工作,小助理已經被拉到另外的房間裏,哭的抽抽噎噎,暫時有電視臺的人陪着。
容柳并不是沒察覺葉谷的小動作,徐思敏心裏在想什麽他也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管而已。看,他其實就是個如此冷漠的人,所有的溫柔都是只是裝出來的而已。
“你手指頭破了?”葉谷皺着眉頭看着容柳的手。
“大概是剛才被裙子上的亮片割到了。”容柳不以為然的甩甩手,葉谷抿着嘴,一句話不說就拉着他進了洗手間,沖洗着傷口,随後在容柳驚訝的眼神中張口含住受傷的手指。
濕潤的觸感在指尖暧昧的滑動,帶起心底的一絲麻癢,容柳眯起眼看着含着自己手指的男人,感覺耳朵有點發燙,葉谷猛地擡起眼,發現他的耳朵有點發紅,笑嘻嘻的說,“這個是消毒的,誰知道那些亮片幹不幹淨,還有你臉紅了哦。”
門外傳來有人說話走動的聲音,燈光下葉谷的雙眼晶亮,紅潤的嘴唇上還帶着濕潤的水光,心底的躁動無法平靜,容柳猛地抽出手指,伸手拉近他的肩膀,兩人氣息不穩的糾纏在一起,在纏鬥中被壓在了洗手臺上,葉谷的手撐在身體兩側,壓的容柳的身體往後仰,後腦勺被托住,肆意舔吻,直到兩個人都有些氣息不穩才停下來。
這種随時會被人發現的緊張感讓兩個人都有些沉醉,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眼中的火花,但是現在顯然并不是個好時候。
“今晚我去你家。”葉谷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有些情緒不穩。
容柳瞄了一眼鏡子,嘴唇有些發紅,只好接了口冷水含在嘴裏緩解一下,順便讓身體的溫度降下來,聽到他這麽說,轉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吐掉水轉身推門出去。
葉谷站在鏡子前笑,舔了舔下唇,目光有些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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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錄制到一半,葉谷去洗手間,出來就碰到一個在目前看來很不想單獨碰到的人,蘇清靠着牆壁站着,簡單的T恤加牛仔褲,黑框眼鏡,有些文弱的身體,渾身散發着無害的書生氣質。
“蘇大哥。”葉谷禮貌的開口,“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葉谷,你進公司多久了?”蘇清二話不說直奔主題,臉上依舊是清淺的笑意,甚至手指愉快的敲打着牆壁,空氣中卻仿佛多了幾絲寒意,冷凝的讓人有些不安。
“到這個月就剛好一年。”葉谷挑眉,看了一眼似乎在想什麽的蘇清,“蘇大哥有什麽事情嗎?”
“也沒什麽,就是随便問一問。”蘇清慢慢的開口,臉上依舊是微微的笑意,“你這一年也勉強算紅吧,做模特這一行不容易,蕭重陽手中帶出來的新人也只有你成績算不錯的。”
“謝謝蘇大哥誇獎,蕭大哥知道了一定很高興。”葉谷臉上帶着謙虛的微笑,謹慎而得體,蘇清看了他一眼, 貌似不經意的開口,“你袖子上的扣子掉了一顆?”
葉谷拉起袖子看了一下,心裏一動,臉上卻依然是禮貌的笑,“對不起,我今天出門太早了沒注意這個,下次一定小心。”
蘇清笑的清淺,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扔了過來,葉谷接住一看,只是一粒白色扣子,很普通的式樣,卻讓葉谷猛地變了臉色。
“葉谷,你是因為要為家裏補償債務才入的這一行吧,這一年的收入除了自己的開支之外,基本都給了家裏,雖然還掉了一大筆,但是剩下的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啊。”蘇清淡淡的開口,藏在眼鏡下的雙眼帶着些許深意。
葉谷只是挑眉,在狗仔隊的宣傳下,這些都是公開的信息,而自己也确實主要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進入這一行,并不需要隐瞞。
“我能理解你想在短時間內讓自己大紅的想法,但是我更希望你能想三思而後行,如果你想紅,可以來找我,但是你如果用容柳的事情來當踏板,”蘇清停頓了一會,眼神鋒利如刀,直視着葉谷,帶着殺伐決斷的氣息,“不管是三天還是兩個月,我都會讓你從這個圈子永遠消失!”
清冷的聲線,文弱的身形,銳利如刀的眼神,組合成了一個奇妙的矛盾體,直到現在,葉谷才看到這個被稱為蟬聯圈內第一經紀人的寶座的人的真實面目,氣勢驚人。
葉谷才明白為什麽以前旁人會說蘇清與容柳是絕配,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幾乎是一樣的,幾乎可以在眼前的人身上看到另一個此時正坐在錄制間的人的影子,但是容柳只是冷漠,而蘇清在有些時候,是可以殘忍,可以不擇手段的。
把扣子放進口袋裏,看着眼前的男人挑眉一笑,葉谷剛要開口說話,門外突然傳來大力的敲門聲,有人一邊敲門一邊喊着葉谷的名字,估計是來催葉谷趕快回去的。
蘇清打開門出去,随後葉谷跟着出來,兩個人對視一眼,相同的對剛才的對話選擇了保持沉默。
只是蘇清臨走的時候留了一張名片給葉谷,說是名片還有些誇大了,就是一張不知道從哪裏撕下來的廢紙,後面還畫着看不懂的塗鴉。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找我,可以打那個電話。”蘇清說,“前提是不能讓蕭重陽和容柳知道。”
“為什麽不能讓他們知道?”葉谷問,蘇清仍然是淡淡的笑,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客氣,“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如果你決定了,就打電話給我。”
葉谷把這張紙收起來,看着不遠處走過來的容柳,心中有一絲了然,蘇清已經轉身走了過去,錄制工作已經結束,有一批早就等候在外面的粉絲團已經開始搖旗吶喊,為偶像助威,一走出錄制間的大門,就有一群女孩子湧了上來要簽名,瞬間把葉谷包圍起來,突然有女孩子尖叫的聲音,“容柳!容柳在那邊!”
人群中突然爆發激動的歡叫聲,其中夾雜着,“老天我就知道他一定會來”“快叫兩個一起過來簽名!”“天哪我要暈倒了!我一定要跟他們合照!”等等的高聲大喊。
另一邊的葉谷笑眯眯的跟自己的粉絲合照簽名,一轉眼看到容柳正看着自己,調皮的朝他擠一下眼,笑容靈動陽光,牙齒白的能在燈光下照出反光來,果不其然又引起一大片尖叫聲。
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到過剩。
還是虧蕭重陽和電視臺的保安出來擋住,他們兩個才能突出重圍,從另一側的樓梯間下樓,幸好那群女孩子也并不是太過狂熱,興致到了就好,兩人才能順利逃走。
樓梯間只有微弱的光,容柳掏出手機,在微弱的光線照耀下往下走,葉谷安靜的跟在他身邊,一時間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和衣物摩擦的聲音,葉谷的手悄無聲息的纏了上來。
容柳沒掙脫的開,只好任由他握住手。好在葉谷并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只是老老實實的牽着容柳的手,呼吸平穩幽長,掌心幹燥而溫暖,突然讓人感覺特別的沉靜。
蘇清跟蕭重陽已經在門口等他們,蕭重陽的臉有些發紅,時不時用手擋着嘴咳嗽幾聲,之前聽葉谷說過他感冒了,大概還沒好。
蕭重陽本能的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随後就在蘇清要笑不笑的眼光下讓了下來,挪到了副駕駛上,容柳跟葉谷坐在後面,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着窗外。
蘇清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裝作有些随意的開口,“容柳,你好像還沒吃早餐吧,要不要一起去吃一點?”
容柳還沒來得及回答,蘇清又說,“葉谷也一起吧,正好平時雖然是一個公司的,但是都沒正經一起吃過飯,正好聯絡一下感情。”
葉谷眨眨眼,從善如流的回答,“蘇大哥客氣了,應該是我來請的,只是一直沒找到時間,如果現在蘇大哥跟容大哥都可以的話,不如就當我請客,感謝大家的照顧。”
蕭重陽咳了幾聲,伸手從一邊的口袋裏想翻什麽,“好像下午還有一個周刊……”
“那就這麽決定了。”蘇清打斷他的話,威脅性的看了他一眼,“還是你有什麽另外的打算?”
蕭重陽已經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開口,“沒,我沒什麽……”
容柳手撐着窗戶看着外面,腦中突然閃過剛才的畫面,黑暗中兩人的呼吸幾乎一致,交握着的手心傳遞着彼此的溫度,只可惜在看到光明的一剎那,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放開了手。
眼底閃過一抹陰暗的色彩,容柳微閉上眼,試圖把注意力轉向其他的方向。
蘇清帶着三人去了一家粵菜館,找了個包廂坐下,大概跟店主是熟人,所以也并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等菜上來之後,容柳突然想起了什麽,瞄了一眼蘇清,他正笑眯眯的喝着湯,“我來過幾次,這家店的菜還算很正宗的,粵菜講究清淡潤口,但是營養又豐富,平常沒事可以多吃。”
蕭重陽眼前已經擺好一碗粥,正苦着臉拿着勺子劃拉着,小口的往嘴裏送,顯然興趣不大。
葉谷噗的一聲笑出來,“蕭大哥好像吃不慣太清淡的,要不要再點一些其他的?”
蘇清皮笑肉不笑的說,“吃不慣也要吃,有營養。”
容柳自顧自的開始喝湯,懶得去點穿蘇清心裏那點心思,說的好聽是為了他的胃,其實是看到蕭重陽生病了,心裏着急又說不出來,自己憋死自己吧。
一頓飯吃的安安靜靜,蕭重陽本來也不是多話的人,蘇清懶得多說,容柳有點累,葉谷剛剛因為蘇清的話,心裏還有點忐忑,但是看到現在他的态度,也放下心來,低頭解決完自己的東西。
不過雖然吃的很安靜,卻沒什麽負擔,倒也舒服。
四個人吃完後,蘇清開車送蕭重陽和葉谷回公司,然後把容柳送回家,容柳下車的時候,蘇清突然開口,聲音壓的很低,“稍微注意下最近關于電影節的報道,《九清》已經入圍了,提名的信息還不是很明确,但是看公司的态度,基本上沒什麽問題。”
“哦?”容柳頓了頓,側過臉看他,“難得你會特意來提醒我這種事。”
蘇清看了他一眼,嘴角帶着笑意,眼神深沉,“當然要來提醒你,畢竟你這次做的事情如果鬧出來,可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擺平的。”
容柳笑了笑,轉身下車,打開門回到樓上,拉開窗簾看着車子走遠,徑自去浴室洗漱,換了衣服,在客廳站了一會,轉身去書房,打開已經一陣子沒碰過的墨盒,攤開宣紙,壓好鎮紙,閉上眼睛想了想,屏氣凝神的懸腕落筆。
書法這種東西,要入門很容易,學出個意思來就很難。現代人都越來越浮躁,講究急功近利,真正肯靜下心來花費幾個小時,去琢磨一個字怎麽寫的人,已經很少了。
社會越來越便利化,也容易喪失一點生活的樂趣。
容柳倒不是說對書法有多感興趣,他只是喜歡那種,面對一張白紙,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下筆的一瞬間,往往能讓自己想明白很多事情。
對着一張白紙琢磨了幾個小時,寫了幾個字又不滿意,容柳正在思索的時候突然被電話鬧醒,是葉谷的電話,說晚上有事情,大概要晚點才到。
容柳拿着筆,思緒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條件發射的問了一句,“什麽時候?”
葉谷笑了幾聲,聲音有點暧昧,“我會盡快的,不用擔心。”
容柳挂了電話,看着眼前的白紙一張,多少有點嘆氣,把筆擱在墨盒邊緣,今天是寫不下去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心中的雜念居然這麽多。
熬夜趕報告中
幾乎爆肝,已經喝光三杯咖啡
我現在的願望就是什麽時候我的工作能正常到可以12點之前睡覺,掀桌!
不睡覺老的快!我不想老的快!不要逼我辭職!老子永遠年芳十八-皿-!
都春天了,居然氣溫還在零度,春天你這樣真的可以麽,你欺負我也就算了,我有羽絨衣穿,你要那些動植物情何以堪?農民伯伯會哭的,哦,你這個壞脾氣的小妖精(毆飛
對了不要說我厚臉皮要評……這樣我會很受打擊,因為我不要你們就不給,這點讓我很苦惱(喂!
二更補完……好吧,我對自己的時差已經絕望了
嗯,等下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