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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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久違的BE結局提示畫面,谷類還是選擇了使用存讀檔道具進行讀檔。
但不同于第一個游戲世界,在這個游戲世界裏,谷類并沒有死亡過,是以谷類也不知道這所謂的讀檔會讀回到哪個時間點。
一陣白光過後……
谷類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窩在多諾努斯的懷裏,而他們正身處之前的海底廢屋中。
看來他回到了多諾努斯将自己敲暈并讓副官恩納明将他帶走之前的時間節點。
相同的時間點,重複的話語,相似的情景,于此刻再度上演。
多諾努斯依舊如上回那般,輕柔地拭去谷類臉龐上的淚痕,皺眉道:“怎麽又哭了?做噩夢了?”
谷類擡頭看着眼前俊美的人魚首領——他大概确定了多諾努斯就是他尋找多年的夢中不歸人。
只因,一個人不可能與另一個人有如此多的相同點。
谷類冷靜下來後,便回想起多諾努斯坐上那死亡王座前曾叫自己為‘小米’。
作為這個死亡游戲中的目标攻略對象,說句殘忍一點的,多諾努斯就是一堆數據罷了,根本不可能會知道他在現實世界中的小名。
現在出現這種情況,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時隔十數年,他終于找到曾經夢回無數次的人了嗎?
只是不知是何緣故,他尋覓已久的夢中人竟會出現在這個死亡游戲中。
多諾努斯見谷類定定地看着自己,也不回話,只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淚水綴滿了泛紅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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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類上一次哭,是為了不得相見的夢中人,而這一次哭,是為夢中人終于出現在眼前而落下的喜悅眼淚。
多諾努斯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是放血的傷口在疼麽?讓我看看。”
谷類搖了搖頭,然後便埋首在多諾努斯胸前狂蹭,感受那份失而複得的狂喜,所謂喜極而泣,就是這麽回事吧。
見谷類不願說出哭泣的原因,多諾努斯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小心地擡起了谷類的放血的手,細致地舔舐起上面的傷口來。
谷類忍着手腕上那濡濕心癢的感覺,擡頭淚眼汪汪地注視着多諾努斯:“……哥哥,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被谷類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給煞到,多諾努斯頓時感到自己心底最柔軟一處被撓了一下,眼神霎時柔和了起來,道:“好,不丢下你。”
他沒有否認‘哥哥’這一稱呼!
這是谷類心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像是印證了內心猜想的巨大喜悅,數點星光霎時在谷類眼中閃耀。
多諾努斯看着眼睛撲閃的谷類,不由得摸了摸谷類的頭,溫柔道:“但你現在必須和副官恩納明回到礁/穴/。”
這不就和之前一樣了嗎!
谷類立時抓住多諾努斯的手臂,着急道:“你說過不丢下我的!”
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他的小哥哥,還有很多悄悄話想和他訴說,但如果此時再度重蹈上一次的覆轍,那便毫無意義。
多諾努斯再次無奈嘆氣:“小米,不要任性,這裏很危……唔!”
話還沒說完,多諾努斯就感到自己的唇上一軟,他不由得猛地一怔。
谷類知道自己再怎麽‘撒嬌’也不會改變多諾努斯的決定,于是谷類便把心一橫,獻祭一般主動親吻多諾努斯,甚至還試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多諾努斯的下唇。
從小時候起,鄰家小哥哥就很喜歡自己親親他,谷類現在只是‘依樣畫葫蘆’。
但小時候的親親僅限于臉頰,也只是用來表達依賴的親昵舉動,親情成分居多。
然而現在已經長大的谷類,早就知曉愛情與親情的區別,是以這個吻,谷類是有着私心的……他正在用行動向自己的鄰家小哥哥表達內心的愛意。
多諾努斯的驚訝不過一秒,便重掌主動權,一手扣住谷類的小腦瓜,撬開對方的唇舌,重重地吻了上去。
二人長時間的熱切深吻,在狹小的廢屋中回蕩起暧昧的親吻水聲。
而一直蹲在角落的假裝是自己是靜物的副官恩納明也早已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但副官恩納明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魔鬼,悄悄地透過指縫地偷看了下……他可不敢光明正大地看,要是被首領知道他敢偷窺,他這個月的貝克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待多諾努斯終于放開谷類時,谷類的眼神已然水霧迷蒙,臉色緋紅一片。
谷類仔細地看着與自己額頭相觸的俊美人魚首領,想起人魚首領之前為保護自己而選擇犧牲自我,谷類難掩眼中的悲傷:“……哥哥,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因為方才的親吻,谷類的聲音變得糯糯的,聽得人心軟得不行。
多諾努斯眸色一暗,不答反問:“即使我會将你拖入黑欲深淵,你也要跟随我麽?”
谷類眼眶泛紅地看着多諾努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無論怎樣都可以。”
多諾努斯親了親谷類的額頭,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勾起了邪肆的弧度:“如你所願。”
欲擒故縱,以退為進,才是攻心的真谛。
然後,多諾努斯便下達了直接深入萊耶海底城的指令。
但這回多諾努斯并沒有要求副官恩納明将谷類帶回礁/穴,而是讓副官恩納明帶領剩餘的500餘名人魚士兵先行回到礁/穴休整。
而多諾努斯自身則只帶着了三名人魚士兵深入萊耶海底城,還在副官恩納明帶隊回礁/穴/前,向副官恩納明交代了許多族群相關的事宜。
多諾努斯這種仿佛在交代後事一樣的舉動,讓谷類甚感不安。
交代完畢後,多諾努斯便帶領着三人小隊,攜同谷類一道深入萊耶海底城。
行軍不過數刻,谷類又回到了熟悉的海底祭壇。
用作封印邪神克圖而胡的海底祭壇一如以往地昏暗冰冷,四周寂靜無聲。
甚至地上的封印陣法也沒有被弄亂,依舊規整地排布在地上。
照常理來說,封印陣法完好無損,那陣法中心的獻祭王座上理應坐着被黑色藤蔓所纏繞的獻祭人柱。
可詭異的是,此刻的獻祭王座上卻空無一人!
最重要的獻祭人柱不在應有的位置,那這個封印陣法便毫無作用。
谷類內心一個咯噔,不由得開始警惕地觀察着四周……如果他沒猜錯,愛德華定然潛伏在這附近。
而多諾努斯一到達祭壇,便讓随行的三名人魚士兵鎮守在封印陣法的外圍。
接着,多諾努斯就親自上前檢查了封印陣法,并對之進行了加固。
确認無任何問題後,多諾努斯便向谷類道:“小米,伸出右手。”
谷類以為多諾努斯又要如上回那般取自己的一點鮮血作為引子犧牲自我,不由得緊張地将自己的手藏在身後:“你要做什麽?”
多諾努斯溫柔地摸了摸谷類的腦袋:“別害怕,只是取幾滴鮮血。”
谷類下意識地攥緊了手,尖銳的蹼爪将自己的手心劃傷也不自知,着急道:“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了?”
多諾努斯牽起谷類的手,溫柔地将谷類緊攥的蹼爪舒展開來:“笨小米,不要把拳頭握那麽緊。”
然後多諾努斯又擡起谷類小了一個號的蹼爪,溫柔地舔舐傷口,還乘機取走了幾滴鮮血,交給了随行三名人魚士兵的其中一名。
直至谷類手心的傷口複原,多諾努斯才放開谷類的蹼爪,道:“不要胡思亂想,我說過不會丢下你,要相信我,小米。”
雖然得到了對方的承諾,但谷類還是感到極度不安。
為了不讓多諾努斯有機會再度丢下自己,于是谷類便直接像只無尾熊一樣上前抱着多諾努斯的腰,無論多諾努斯做什麽都緊緊地纏着對方不肯松開。
可以說相當的孩子氣了。
多諾努斯也由着谷類這麽任性,事實上,他非常享受谷類對他的這種任性。
根據上一次BE的經驗來看,谷類知道了海底祭壇中的獻祭王座上必須要有人柱好好待着,這個封印邪神克圖而胡的法陣才能生效。
是以谷類這次是做好了犧牲自我的準備來的——既然條件是必須要以覺醒了先祖人魚血統的人魚作為人柱,那麽他也可以!
一切準備就緒,多諾努斯便反手将纏着自己的谷類抱入懷中,落座于那獻祭王座之上。
見狀,谷類不由得猛地瞪大了眼睛。
一個猜想驟然在谷類腦中形成:所謂的‘不會丢下他’,該不會就是多諾努斯打算與他一同……
像是印證了谷類內心的猜想,多諾努斯撫摸上谷類的臉龐,語帶憐惜道:“害怕嗎?如果覺得害怕,我現在就可以放你走。”
谷類搖了搖頭,反而越加抱緊多諾努斯,甚至還用自己鉑金色的魚尾纏繞着對方。
用魚尾交纏對方,是人魚的釋放求/歡/信號的方式。
而且人魚的魚尾是何等敏感的地方,一般只有進行了标記儀式的人魚伴侶才會如此親密地魚尾交纏。
然而谷類對人魚族群習性可謂全然不懂,他只是以自己力所能及的表現方式來彰顯自己不想和多諾努斯分開的決心。
多諾努斯卻是眼神一暗,喑啞道:“這個地方并不适宜交/合,不要在這種時候撩撥我。”
聞言,谷類不由得臉色一紅……擦!他才沒有要那個的意思!
多諾努斯啜吻着谷類的耳廓,聲音嘶啞:“小妖精,魚尾交纏是人魚最古老的求/歡信號……乖,等陣法封印重啓後,你想怎樣與我交/尾都可以。”
耳朵被對方吻得通紅,谷類立時羞澀地松開了纏住多諾努斯的魚尾:“……誰、誰要和你交尾啊!”
“呵。”多諾努斯輕笑一聲,這回倒是輪到他纏住谷類的魚尾不肯放了。
坐在獻祭王座上的兩條人魚舉止親昵,莫名為冷凝的海底祭壇帶來了一絲人氣。
可就在此時,一把讓谷類忌憚已久的聲音忽然從他們後方響起:“狗男男,立刻舉起你們的雙手,給我從王座上下來!”
潛伏在暗處的愛德華握着一支手/槍,驟然從獻祭王座後方冒出,手/槍/的/槍/口正指着谷類和多諾努斯,言語中極具威脅之意。
谷類是萬萬沒想到愛德華居然會躲在獻祭王座後方,想到方才他和多諾努斯在王座上的卿卿我我全被人聽了去,頓感尴尬和羞恥。
但谷類還是很有被/槍/口指着的自覺的,他立時擋在多諾努斯身.前,緊張道:“兄弟!有話好好說!冷靜!”
雖然谷類是個機械白癡,但跟着舍友歐晃玩多了吃雞,也認得出愛德華手上的槍是水陸兩栖專用的!
在谷類的認知中,饒多諾努斯再怎麽強大,到底只是個肉體凡胎,對上/槍/這種熱/兵/器,也是要吃虧的啊!
愛德華冷哼一聲:“廢話少說!立刻給我從王座上下來!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再度封印克圖而胡!”
谷類知道多諾努斯能輕易用時間術解決愛德華,但使用一次時間術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是以谷類寧願先暫時聽從愛德華,再找機會反殺對方。
然而多諾努斯卻反手抱緊谷類,嘴角上揚:“傻小米,不用擔心我,手/槍/并不能對我造成實際性的傷害。”
“好大的口氣!”愛德華明顯被多諾努斯的話激怒了,立時将/槍/口轉移到多諾努斯額頭,獰笑道:“那就讓我們來驗證一下這個玩意到底能不能對你造成傷害吧!”
說完,愛德華就猛然扣下扳機!連開數/槍!
“砰砰砰——!”
“額啊——!”
水下手/槍/的/槍/響聲與中槍人的悲鳴同時響起。
整個對話持續不過三十秒,谷類根本來不及反應,愛德華就沖動地朝多諾努斯開/槍/了。
血霧随即暈染了獻祭王座周邊區域的海水。
谷類立時緊張地轉身扶住多諾努斯無力倒下的身軀,卻因海水中血霧過濃而看不清對方的臉孔,只得焦急地摸索着倒在自己懷裏的人:“……嗚嗚,不要死!多諾努斯!多諾努斯!”
待血霧緩緩散去,眼前視野清晰後,谷類才發現……
中/槍/的根本不是多諾努斯,而是愛德華。
裝死的戲·多諾努斯·精,這才終于憋不住了,抱着谷類的胸膛不斷地震動,嘴邊笑意不斷:“呵呵,笨小米,我沒事。”
谷類頓時感覺自己白焦急了,立時生氣地用手肘猛地肘擊了一下多諾努斯的胸膛。
多諾努斯立時喊疼。
谷類是再也不相信這家夥的話了,可看着多諾努斯臉色徒然煞白,又情不自禁地緊張起對方來。
多諾努斯按着自己的胸口,藍紫色的鮮血從他的蹼爪處緩緩沁出。
原來剛剛在愛德華開/槍/的前三秒,多諾努斯就已經一把抓住愛德華拿/搶/的手,并将/槍/口反指着愛德華。
可即便如此,第一發子彈還是驚險地擦過了多諾努斯的胸口。
雖然并沒有中彈,但多諾努斯仍舊是受傷了,谷類頓感一陣心疼。
然而多諾努斯卻是毫不在意地嘴角一勾,倏然貼近谷類的耳邊:“我的人魚帝後,用你的唾液幫我治療傷口,好嗎?”
谷類的臉一秒變成紅蘋果,但還是乖乖地低下了頭。
谷類小心翼翼地舔舐着那個不斷沁血的傷口,生怕弄疼了多諾努斯似的,還邊舔邊不時擡頭看看多諾努斯臉上有沒有痛苦的神色。
多諾努斯低頭看着谷類用濕潤無辜的大眼睛不時撲閃地擡頭看自己,嬰兒肥的臉蛋一片桃紅,還有那沾染了自己血液的紅潤唇瓣。
某人魚首領的眸色驟然變深……這小表情,簡直就是大寫的:引人犯罪,邀人.曰.他。
但人魚首領還是忍住了,等封印陣法重啓後,就能……
充滿邪氣的上揚弧度再次出現在人魚首領的唇角上。
多諾努斯(微笑):美味的獵物,要到最後一刻才能盡情品嘗其滋味。
谷類(忽然打了個冷顫):怎麽忽然變冷了?
感謝江沉晚吟時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2-17 13:07:48
爛作者:以為這章可以寫到HE結局了,結果還不行_(:з」∠)_ 下章HE開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