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詛咒郵輪11
詛咒郵輪11
不對!并不是時間停止了,而是時間無限趨于停止了!
谷類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近在眼前的黑色液體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接近自己。
然而在萬物都無限趨于靜止之時,多諾努斯卻是能在這緩慢的流動時速中迅捷移動!
只見多諾努斯根本沒有理會那具有腐蝕性黑色液體的意思,他猛地游上前一把抱住谷類,并一個翻身便将谷類帶到就近的一間海底廢屋裏。
海底城市群中的廢屋雖然殘破,但好歹也是經受過黑色液體考驗多時的建築物,是以多諾努斯與谷類躲到海底廢屋時,那垂直下沉的黑色液體并沒有漫延到廢屋中。
完成以上動作,多諾努斯用了十秒。
在這千鈞一發的十秒內,谷類被多諾努斯保護得滴水不漏。
十秒後,海底城市群中無限趨于靜止的時間立刻恢複正常流速。
“啊啊啊——!”
屋外霎時傳來人魚士兵此起彼伏慘叫。
同時,攬住谷類腰身的有力手臂一松,谷類瞬時被對方的體重壓倒在地。
谷類這才從怔愣的狀态中回過神來,緩緩低頭看向壓在自己身上明顯已經神志不清的多諾努斯。
多諾努斯身上有多處被那黑色液體腐蝕的大創口,加之其眉頭緊皺臉色蒼白的模樣,看着好像馬上就要一命嗚呼的樣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慌感霎時湧上谷類的心頭,他顫着手将多諾努斯扶起來枕在自己的魚尾上,擔憂試探道:“……多、多諾努斯?”
見狀,不知何時也逃進這間廢屋裏避難的藍色尾巴人魚士兵驚呼道:“情況不妙!醫療兵已經陣亡,而首領竟然又使用了時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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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方才多諾努斯使用的能讓時間無限趨于停止的詭異法術,讓這條藍尾巴人魚士兵有了喘息之機,才能讓其有機會躲進廢屋避難。
谷類認得這人是多諾努斯的部下,但谷類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便循着其話頭疑惑地問道:“又使用了時間術?什麽是時間術?你又是什麽人?”
藍尾巴人魚士兵向谷類行了一個大禮,才道:“尊敬的人魚帝後,我是首領的軍隊副官,恩納明·艾準(Enemy·Agent),首領使用的時間術,是先祖人魚的直系後裔才能使用的法術……”
然後恩納明便向谷類說明了什麽是時間術,什麽是先祖人魚。
原來人魚首領多諾努斯的真實身份,竟就是加塔船長劇本中那星海之王在地球上的直屬後裔!
作為強大的舊約支配者,星海之王的軀體形态千變萬化,而他在地球上最強大的形态便是人魚。
那為何星海之王的後裔會流落到地球之上呢?
原來,星海之王當時雖然一腳将克圖而胡踹到了地球,但他一直十分擔憂克圖而胡會卷土重來。
于是星海之王便在森之山羊生下他們共同的孩子後,将孩子帶到地球繁衍生息。
說是繁衍生息,其實更根本的目的只是為了監視沉睡中的克圖而胡,讓其不能再度蘇醒。
星海之王本身也因為某些制約,不能殺死同為舊約支配者的克圖而胡,只能選擇讓其有多遠滾多遠,并永不出現在自己與森之山羊面前。
而作為星海之王的孩子,在地球上的最強形态毫無疑問也是人魚,也就是恩納明口中的——先祖人魚。
這一代代繁衍下來的人魚族群,雖然日漸式微,但到了這一代,竟出了一條銀發紅眼的人魚,也就是多諾努斯。
在人魚一族中,血統能力越是純正的人魚,其外貌便與先祖人魚越是類似,實力也越強大。
多諾努斯不但完美地承襲了先祖人魚的外貌,更繼承了其強大的實力,是近代人魚族群中奇跡般強大的存在。
而整個人魚族群,也只有多諾努斯覺醒了先祖人魚的血統。
也正因如此,多諾努斯能夠使用除先祖人魚外歷代人魚首領都不一定能掌握的時間術。
時間術,這是一種只有覺醒了先祖人魚血統的人魚,才有可能使用的頂級法術,其作用便是:讓特定空間內的時間流速減到最慢。
這霸道的時間術,其術式能持續的時間視乎施術者的能力而定,最多五分鐘,而施術者本身則不受時間流速影響,依舊能行動自如。
一聽完副官恩納明的解釋,谷類不由得啧啧稱奇……我擦!這時間術簡直是BUG一樣的存在好嗎!
有這麽牛逼的法術,那章魚觸手怪根本不足為懼好不好!
但為什麽多諾努斯不早點用這個法術呢?
看了眼散落在屋外被腐蝕成白骨的人魚士兵屍體,谷類又問:“那為什麽多諾努斯不早點使用這個法術呢?”
副官恩納明嘆了口氣:“帝後,這個時間術雖然強大,但術式的持續時間卻是與施術者付出的壽命所挂鈎,首領這回又使用了時間術,生命總額便又減少了原來的五分之一。”
每使用一次時間術,施術者的生命總額便會因應術式生效的時間而多倍減少,這是一個付出與回報十分不對等的法術。
所以就是人魚先祖能使用這法術,他們也不怎麽願意用,這強大術式背後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聞言,谷類不由得猛地瞪大了眼睛:“你剛才說了‘又’,難道……”這并不是多諾努斯第一次使用時間術?
副官恩納明沉默地點了點頭。
一個可怕的猜想霎時在谷類腦中形成,谷類顫抖着唇,道:“第一次是不是在郵輪甲板……”
谷類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恩納明顯然是知情者,他又嘆了口氣,顯然是默認了谷類的猜想。
見狀,谷類感覺自己仿佛遭遇到了晴天霹靂,不由得怔愣地低頭看向安靜躺在自己魚尾上的多諾努斯。
……是了,他早該想到的。
當時他從那麽高的郵輪掉下去,海浪又那麽大,就是擅長水性的人來救不會游泳的自己,也得花個三四分鐘的時間游向自己的所在位置。
更何況是當時尚在被章魚觸手怪給糾纏住的多諾努斯!
谷類霎時頓悟,難怪他當時沒有GG,原來是多諾努斯用了時間術,讓時間流速變慢,再跳進海裏救的自己!
多諾努斯是在用自己的壽命作為交換,掙得他的生還之機啊!
最重要的是,當時他尚未與多諾努斯締結所謂的人魚标記儀式,所以多諾努斯根本不存在必須要救他的理由。
而且,從那栖息礁/穴/的人魚數量就知道,多諾努斯明明還有那麽多伴侶人選,為什麽偏偏要選擇他這個一無是處的人類呢?
如今,多諾努斯又為了救自己,再次使用了這代價巨大的時間術,就因為自己那作的要死的‘帶他一起到萊耶城’的任性要求。
谷類不明白,為什麽多諾努斯能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值得嗎?
一種莫名的鈍痛感緩緩從心髒處蔓延開來,谷類伸手撫平多諾努斯因疼痛而皺起的眉心,眼眶漸漸發熱。
“滴答。”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谷類淺色的眼瞳中滴落。
傳說人魚的眼淚能化作珍珠,并有治愈百病的功用。
但這其實是誤傳,在深海之中,普通的人魚即使流再多的眼淚也不會化作珍珠。
能将淚水化作透明珍珠的,只有血統高貴的先祖人魚。
副官恩納明驚訝地看着谷類流出的眼淚,竟化作了顆顆透明的珍珠。
這些晶瑩的珍珠又滴落到多諾努斯的臉上,瞬間便讓多諾努斯臉上的腐蝕傷口得以痊愈。
驚訝過後,副官恩納明便一臉激動道:“帝後,您的眼淚竟然有治愈能力!”
谷類茫然地擡頭看向副官恩納明。
副官恩納明立刻解釋道:“只有覺醒了先祖人魚血統的人魚,才會擁有這種特別的能力!屬下大膽猜測,大概是因為首領将自身的人魚原初核心分予了您一半,所以您在轉化成類人魚之時,便有幾率領悟先祖人魚的能力。從目前看來,您的先祖人魚能力應該是與治療方面相關的。”
然後,副官恩納明又眼帶希冀地看向谷類:“當前首領的情況危機,我們帶來的醫療兵已經陣亡了,現在能治療首領的就只有帝後您了。”
所以他成了個‘奶媽’了嗎?
雖然谷類還是喜歡狂戰士的職業多過奶媽。
但無論如何,從當下的情況來看,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谷類立時精神一振,問:“除了眼淚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方式來進行治療?”
雖然他是挺愛哭的,但也不能總靠稀裏嘩啦地大哭一通來治療人吧?
而且又不是他想哭就能哭得出來,要是關鍵時刻沒眼淚來治療什麽的……真是怎麽想怎麽蛋疼。
副官恩納明點了點頭,道:“我族每個人魚都被教導過如何使用先祖人魚的能力,現在我将方法告訴您,請您記清楚……”
雖然可能性很微,但普通人魚也是有機會可以覺醒先祖人魚能力的,是以人魚族群從小教育的第一課便是:如何使用先祖人魚的能力。
畢竟先祖人魚的血統覺醒如此困難,上千條人魚也不見得會有一條能覺醒,是以人魚族群都是本着寧可殺錯也不要放過的方針,每條人魚必須掌握如何使用先祖人魚能力的理論知識,說不準又會多一個覺醒了先祖人魚的能力的人魚呢。
但副官恩納明光有理論知識,實際操作卻是一竅不通,畢竟副官恩納明并沒有覺醒先祖人魚的血統。
是以谷類光學了恩納明教導的理論知識,實際操作卻完全不知道怎麽做。
不死心的谷類又自己摸索着嘗試實操了一會,可還是學不會這種用精神力操控先祖人魚能力的方法。
看着臉色越加蒼白的多諾努斯,谷類不由得煩躁地擺了擺魚尾,在這麽拖下去,多諾努斯恐怕就得涼了。
于是谷類便問:“除了用精神力操控這個方法外,還有別的方法嗎?”
恩納明也知道這治療術不是瞬間就能學會的事,任何術法的掌握都是要經過大量的練習才能成功施展的。
于是恩納明便點頭道:“除了用精神力操控外,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只是……”
谷類着急道:“只是什麽?快說快說!”
副官恩納明:“只是這方法對您來說十分損耗。”
谷類聞言不由得一怔:“怎麽個損耗法?”
副官恩納明:“依照方才您的眼淚能治療首領臉上的傷口來看,您的體/液也帶有治療的功用,但首領身上的腐蝕傷口實在太多了……”
谷類霎時想起多諾努斯在郵輪上曾經舔過自己傷口,舔舐過的傷口立刻完好如初。
谷類頓時恍然大悟:“不就是體/液麽?那我用口水幫他治療就好了。”
副官恩納明搖了搖頭:“帝後,萬萬不可啊!首領身上的傷口帶有腐蝕性,若您貿貿然接觸傷口,定會反蝕傷到您的。”
谷類思考了下,感覺副官恩納明說的也有道理,直接舔多諾努斯的傷口他會受傷,而讓他流口水滴在多諾努斯的傷口上……這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于是谷類便決定用放血的方法為多諾努斯治療。
這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副官恩納明也贊同這種方法。
接着,在副官恩納明的幫助下,谷類和多諾努斯就被包裹進一個沒有海水的光球中。
谷類在光球內抱着多諾努斯,用副官恩納明給的小刀割開自己的手腕,開始了放血治療。
不消一會,那些遍布多諾努斯身上的猙獰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治療結束後,谷類感到自己腦袋有點暈眩。
為了讓多諾努斯的傷口好得快一點,他放血稍微放得有點多了。
因為失血有點多,谷類感到自己眼前隐隐發黑。
不行,他得看護多諾努斯,不能睡過去……
“帝後!帝後!”
耳邊響着恩納明焦急的吶喊,谷類終究還是倒在了多諾努斯的胸前。
意識迷蒙中,谷類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看着逐漸清晰的背影,谷類不由得猛地瞪大了眼睛……是鄰家小哥哥!
谷類立時想開口喊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竟然不記得鄰家小哥哥的名字!
不但不記得名字,連面貌都是模糊,但這種溫柔的氣息,的确是他的鄰家小哥哥沒有錯。
谷類馬上從地上站起來,踉跄着向前奔跑……他想要撲進鄰家小哥哥的懷裏。
這是他一直在苦苦等待的不歸人。
然而與記憶中別無二致的鄰家小哥哥卻溫柔地重複着那句噩夢般的話語:“笨小米,等我回來。”
說完,對方就決絕地轉身,一下子就與谷類拉開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看着對方越行越遠的背影,谷類根本追不上,不由得邊跑邊撕心裂肺地哭喊:“大騙子!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個!”
“不要走!”谷類猛地坐了起來。
一直抱着谷類的多諾努斯立時拭去對方的眼淚,皺眉道:“……怎麽又哭了?做噩夢了?”
谷類恍惚地看向多諾努斯,才猛然想起自己還在游戲裏。
剛才那是……他經常做的夢。
谷類向多諾努斯搖了搖頭,每次做完這個夢,他的情緒都會低落。
看着明顯不想多說什麽的谷類,多諾努斯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多諾努斯:體♂液治療,可不僅只有唾液和血液,還有……
谷類:???
馬上要進入第一個結局了。
至于多人存檔為什麽能成立,爛作者後文會有講到,大家不要着急啊!!!
過年這幾天更新有點不穩定,非常抱歉。
今天開始恢複正常更新的了。
本來這章打算寫一萬字放上來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