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你要喝血飲嗎？”柒一一又問了一次。
年輕的黑發血族依舊茫然，眨眨眼睛看着她，柒一一很無奈，怎麽辦，他是不是不會說話呀。
血族都是很固執的家夥，連治安官都沒有辦法勸他回設備完善的醫務室接受治療，她也沒轍。
文森好奇的跟過來，單純的對人魚沒有蔑視和敵意的血族，除了多米就是眼前這個了。
“一一，我們回去吧，你昨天都沒有睡覺呢。”
柒一一蹲下來，将手中的那杯血飲放在他手心裏，“如果餓了，你就喝這個，可以早點恢複力氣。”
年輕的血族擡頭，視線越過女孩的肩膀，掃了一眼她身後的人魚。
冰冷刺骨，帶着敵意，仿佛下一秒就會撕開文森的喉嚨。
文森吓的都快轉換魚尾了，這個男人好可怕，這殺意他感受過的呀。
是那個讨厭的血族。
“一一，我要回去泡澡了，你就別管他啦。”
文森一溜煙跑回飲品店，躍入游泳池，狠狠的甩了幾下尾巴。
秘密基地的作戰大屏幕上，衆位血族都看到了卡斯街的這一幕，指揮官向歐文長老請示。
“卡斯大街出現的血族查不到戰鬥編號，要不要出手幹預？”
歐文長老猶豫了，如果現在出動秘密衛隊去帶走那位血族，柒一一會起疑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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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問亞當，“你怎麽看？”
亞當随意的掃了眼屏幕上的黑發血族，卡斯大街安保措施比之前嚴格了一百倍都不止，普通的血族根本就無法出現在那裏。
最近從前線撤回來不少染上蟲族毒液的戰士，出現了短暫失憶的症狀，可是那些人更加不可能溜達到卡斯大街。
唐尼被踹到前線去了，對柒一一有如此執念的人，只有他了吧。
也真是，什麽辦法都能想到。
一想到那個女孩，在太陽底下寂寞的低着頭的樣子，亞當心裏就難受。
他不是幫那個人，只是不想看到柒一一傷心。
亞當平淡的說道：“前線撤下來的很多位戰士都出現了短暫性的失憶，我看他對柒一一沒有敵意。”
“人魚的夢裏面沒有預示一一和誰誕下血族的後代，這位後代的父親，可以是任何一位血族。”
“如果我們出手幹預，萬一扼殺了即将出生的血族後代怎麽辦？還是順其自然吧。”
歐文長老想，只要柒一一能生下血族的後代，管他是誰呢，多米也好，唐尼也罷，就是屏幕上那位還沒查出身份的血族戰士也可以。
當然了，人魚肯定不行。
歐文下達了命令，不要幹預。
于是，沒有任何一位秘密衛隊去打擾他們。
柒一一歪頭看看他，黑發的血族跟着她的動作轉動視線，繼續沉默着，眼珠子總算是有點活氣。
她把血飲杯打開湊到他唇邊，“你喝一點呀，很好喝的。”
黑發的血族乖乖的抿了一口，也沒有像其他血族初次品嘗時露出那種驚嘆贊美的表情。
還是面無表情，坐在那裏繼續發愣。
好吧，柒一一心想，這個可能是個傻的。
“等會太陽出來，你早點離開這裏。”
柒一一說完，就起身離開。
她已經兩天都沒有睡覺了。
走到街道的中間，晨起的太陽照着她的臉龐，暖洋洋的。
柒一一眯着眼睛看着天邊絢麗的朝霞，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個血族也站了起來，太陽照在他的身上。
他在冒煙。
就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另外一個人，在太陽底下堅定的脫掉日行服，她曾經親眼看着那個人被陽光燒去了一半的身軀。
同樣的境況，她無法忍受第二次，哪怕這個黑發的血族不是他。
什麽都顧不得想，柒一一跑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你還真傻啊！跟我回飲品店躲一躲。”
短短幾十米的距離，柒一一拉着他跑的飛快，回到飲品店，他還是被燒傷了不少地方。
柒一一懷疑血族是沒有痛覺神經的，這個黑發的血族殘破了身軀，還是一派茫然的模樣。
他恢複的很快，被燒毀的身體迅速在恢複。
他這時候需要補充血液。
柒一一倒了一杯威特兔血，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把這個喝掉，不然趕你出去哦。”
黑發血族似乎更喜歡血飲，在聞到威特兔血氣味時，臉上終于出現了表情。
他皺着眉一口喝掉威特兔血，然後用手裏的血飲漱口。
柒一一：……
又是個挑剔鬼。
“一一，你怎麽把他帶回來了啊？”文森躲在二樓的樓梯後面，戰戰兢兢的問。
“他在戰場上可能傷到了腦子，被太陽曬也不知道躲，不帶回來怎麽辦呢？”
要把他放哪裏呢？
柒一一和文森商量，“文森，讓他住二樓好不好。”
“不要。”文森果斷的拒絕，他才不要和一個随時都想咬死他的血族住在一個樓層。
柒一一只好将他帶到地下室，地下室是廚房，因為文森經常在裏面研究各種殘暴的菜譜，雖然有排煙系統，她和文森是聞不出什麽異味，但是血族天生的嗅覺靈敏，才站到地下室的入口，黑發血族就再也不肯往下走一步。
好吧，人是她領回來的，先讓他住一天，等星月升起來的時候，再讓長老院将他領走
“三樓還有一個房間，我帶你上去。”
原先也沒想到家裏會住進一位血族客人，另外那間空房間連張床也沒有，柒一一只能抱了床被子鋪在地板上。
黑發血族這次沒有抗拒，跟着她進了房間。
“你就在這裏睡吧。”柒一一說，“我在隔壁，二樓是文森娛樂和休息的地方。”
黑發的血族就站在房間的中央，手裏還捧着空了的血飲杯。
她無可奈何，從他手裏扣出杯子。
“就這樣，等天一黑就送你去長老院，我可管不了你。”
柒一一帶上房門，貼在門上聽了一會，裏面一定動靜也沒有，她搖搖頭，真希望長老院能盡快研制出蟲毒的解毒劑出來。
每個周二血飲店都休息，星月升起來的時候，血飲店門口來了兩個人。
柒一一大喜，“尼克大叔，你怎麽來啦？”
尼克慈祥的笑笑，“聽說你在帝都開了家飲品店，特意過來看看你的，我只能在帝都呆上半天，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聊呢。”
“您快進來吧。”
柒一一帶着歉意，和一旁的多米道歉，“多米，尼克大叔難得來一趟，你看科教展改天去可以嗎？”
文森掩飾不住的失望，他看看臉上皺紋都笑開了的尼克，覺得這位大人就是故意的……
“好……好的，那我們再約時間。”多米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尼克的到來，讓柒一一忘了聯系長老院接走被他撿回家的黑發血族。
文森是個愛熱鬧的，從二樓下來，加入了兩人的聊天。
“尼克大叔，您知道諾亞他在哪裏嗎？我知道他沒有死，可他們就是不告訴我他在哪，諾亞是在睡覺嗎？他要睡多久啊？”
尼克嘆口氣，“這一次，他要睡十萬年。”
手裏一整杯威特兔血滑落砸在地上，濺的一地都是，血氣一直彌漫到血飲店的外面。
店內的血味探測器報警，秘密基地的指揮官呵斥住那些等不及要沖進血飲店的戰士。
“那是威特兔血，大概是一一手滑了，她沒有受傷，不要緊張。”
諾亞的事情，也需要一個人來告訴她，等柒一一知道了諾亞不可能再出現，她會更容易接受其他的血族。
文森取來血味進化器，将吧臺都清理幹淨。
柒一一深吸一口氣，“他怎麽可以，睡那麽久？我等不了他啊。”
那個人，說要埋她，然後睡在她墳墓的旁邊，他為什麽要先睡覺，一百年都等不了嗎？
“這件事情，比較複雜，我盡量簡單一點的告訴你。”
尼克說道：“薩肯星原本有五位二代血族，後來因為某種原因死了三位，只剩下諾亞和愛拉德親王這兩位二代血族。”
“他們倆之間發生過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嚴重到一見面就互砍的地步，不死不休。最後長老院不得不頒下命令，兩人輪流沉睡，一個人醒着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必須沉睡，十萬年一次。”
“所以，現在輪到諾亞沉睡了嗎？”柒一一顫抖的問道。
好像時間線是能掐的上的，十萬年前愛拉德買了兩口限量版的棺材，他在藍星上突然消失，是遵守約定睡覺去了嗎？
尼克臉上有憂傷，“兩個月前，本應該是諾亞去沉睡的日子，他遇見你之後，向長老院申請延遲一百年，一百年雖然不長，長老院還是擔心愛拉德親王随時會回歸，這兩人要是見上面了立刻就要開戰。”
“要知道血族沒辦法再承受任何一位二代血族的消亡了。”
“可是諾亞太強大了，他不自願，也沒有人能強迫他去沉睡，其實長老院一直都在擔心，因為愛拉德親王随時都會回來啊，那真是，一見面就能打的地動山搖。”
“上次諾亞在太陽底下燒成了重傷，長老院趁機将他送到聖地，沒有十萬年，他是醒不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所以諾亞沒有來，所以她再也見不到愛人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柒一一眼睛裏的神采一點點消失。
那時諾亞讓她好好活着，是猜到了這結局吧。
那就活着吧。
柒一一擡頭，勉強扯出一抹笑，“尼克大叔，你一定渴了吧，我調一杯血飲給你喝。”
她低頭不再說話，調血飲的手都在顫抖。
生活還有什麽好期待的呢，那個人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文森面露疑惑，如果那個可怕的血族在睡覺，那麽，樓上那個兇巴巴的又是誰啊？
血族真是好複雜，文森晃了晃腦袋，算了，不去想了。
他對尼克還是有不少好感的，當初在幽靈城堡受傷的時候，是尼克和柒一一共同給他治療的。
“尼克尼克，諾亞和愛拉德之間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一見面就掐？”
“兩位親王都不願意說，具體的情況連長老院都不清楚呢。”
幾十萬年裏，諾亞和愛拉德一共打了三場架，第一次在亞特蘭蒂斯海域，決鬥持續了三個月，海床徹底被破壞，後來那裏的海域磁場崩塌洋流混亂，成了人魚族避難的天堂。
長老院下了死命令，再打就滾到蟲族的領域去打。
之後，蟲族經歷了兩次毀滅性的打擊，老巢都差點被掀翻，蟲後不得不撤退到荒蕪的沙漠地帶。
文森托着下巴，天真的說道：“啊，感謝兩位親王，賜予人魚族避難的天堂。”
尼克：……
人魚的腦仁可真小。
“尼克大叔，這杯血飲給你。”柒一一将手上那杯剛調好的血飲遞給尼克。
尼克品嘗了一口，柒一一問：“怎麽樣，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尼克不動聲色，這杯血飲和之前在幽靈城堡喝過的，差了不是一個檔次，他來之前拜訪了歐文長老，歐文拿柒一一調配的血飲招待他，也不是這個味道啊。
看來諾亞的消息，給柒一一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連血飲都不知不覺中多了苦澀的味道。
“很不錯，別具風格。”
尼克拿出一本封面鑲嵌着流光溢彩的寶石相冊本出來。
“一一，親王在這幾十萬年裏留下的照片不多，我整理了一個相冊，留給你做個紀念吧。”
“太謝謝了。”柒一一連忙将雙手擦幹，有了諾亞的相冊，餘下的日子還有個念想。
她捧着那本褐色封皮的相冊本不敢打開，她害怕自己看到諾亞的樣子會忍不住哭出來。
“打開來看看吧。”尼克笑着說，“每一張都有一個故事呢。”
“好啊，那您和我說說。”
漫長的一天，又有事情可以打發了。
第一張，是諾亞靠着金燦燦，身後是巨大的岩石，星月照耀在大地上，蟲族的屍體在他們的身後堆積如山。
那時候的諾亞，看上去肅穆莊嚴，贏了戰争，重瞳裏沒有欣喜，好像有點疲憊的樣子。
尼克說道：“這是血族和蟲族第四次的全面戰争，那一次血族死了十分之三的戰士，蟲族被滅掉一半，老蟲後也被諾亞斬殺，那場戰役之後，薩肯星平靜了十萬年。”
第二張，是諾亞從海面上鑽出來，他的金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手裏舉着一只魚莺，笑的漫不經心，連被太陽曬的冒煙也不在乎。
“這一張啊，親王嫌日子過得太無聊，跑到海底呆了三個月抓魚莺，觀賞了三天又覺得沒意思放了。”
一張張的翻過去，沒有戰争的日子，諾亞過的極其的無聊，幹的也都是些無聊的事情。
“這張我知道，我們大祭司那裏也有一張呢。”文森看到諾亞大刀闊馬的坐在一個蚌珠上，神色不悅的看着前方。
“我們大祭司說，幾萬年前諾亞曾經去過亞特蘭蒂斯海域，要找一顆金色的珍珠回去裝點餐廳，将附近海域的蚌珠都砍光了，海水也被他弄的渾濁不堪，我們大祭司氣死了，又無可奈何，全族的人魚加起來也打不過他呀。”
“後來大祭司跟諾亞說了個預言，說他将來會擁有一顆舉世無雙的金色珍珠，只需要耐心等待，諾亞才氣呼呼的走了。他走的時候還恐吓大祭司，說敢欺騙他，就回來滅了人魚族。”
尼克連忙在相冊裏記錄下來，“這張照片還有這樣的故事啊，我還不知道呢。”
再往後翻，柒一一抽噎了一下，擡頭看着天花板，讓眼淚不要掉下來。
那個黑色頭發，眼裏滿是厭世的男人的樣子，是她初次見到的拍賣官。
尼克有點不好意思，“啊，這張我也放進去了嗎？諾亞親王有幾次改變了樣貌，化身不同的身份在血族的各個層階裏混跡，這個是他混入到地下黑市，解救了不少被偷獵的珍稀物種呢。”
“我也被他救了呢，我那時候還以為他要賣掉我，我真傻。”
相冊還剩下最後一頁，柒一一都舍不得翻，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尼克大叔，諾亞睡覺的地方，你覺得長老院會讓我去嗎？我想去看看他。”
“恐怕不會同意的。”尼克說道：“聖地是二代血族的墳墓，極其神聖的地方，知道地點的人也沒幾個，我們不要說聖地了，你不看看最後一張照片嗎？”
柒一一翻開最後一張，瞳孔都放大了，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震驚、喜悅、不敢置信之後是憤怒、抓狂。
那個家夥……他到底是真失憶還是裝的？
那個傲嬌自大的男人，無論扮成什麽樣子，什麽發色，都是絕美的五官。
照片上的，是柒一一今天撿回家的男人。
“尼克大叔……”柒一一抖着唇問：“是他嗎？”
尼克小聲噓了一下，“現在是愛拉德親王蘇醒的十萬年，能讓諾亞在這十萬年裏，和愛拉德一起蘇醒，除非是有特別的原因。”
“哪怕是蟲族全面進攻，兩位親王也不能同時蘇醒，我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能讓他恢複身份，一一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我……我也不知道啊。”驚喜之後就是為難，“要不就讓他這個樣子好了，我都認不出來呢。”
“愛拉德親王熟悉他的氣息，畢竟打了那麽多年，還沒靠近就能識破他的身份了。”
柒一一合上相冊，妥善的收好，“或許愛拉德親王不會出現。”
“那不可能的。”尼克說道：“我們沒辦法勸說諾亞，只希望愛拉德親王出現的那一天，兩人別将帝都給拆了。”
“真的，我很擔心，那三次的決鬥，他們中的一方基本是快死的狀态，不去沉睡恢複可能會馬上死掉，這一次，你猜受傷的會是誰。”
柒一一：……
她怎麽知道。
尼克說：“一一，再調一杯鳶尾花汁的吧，我今天特別的口渴。”
“好的馬上。”柒一一滿臉都是笑，真好，那個人回來了，隐藏了金發和重瞳，以另外一幅容貌。
沒關系，只要是他。
三分鐘不到柒一一就重新調配了一杯血飲，尼克品嘗了之後才放下心來，這杯血飲比以往的任何一杯都要好喝。
“好了，我回幽靈城堡，下次再來看你。”
送走尼克大叔，門外有幾位顧客問能不能買幾杯血飲，柒一一抱歉的說今天不營業，那幾位年輕的血族失望的走了。
“文森，你把門關好啊。”柒一一蹭蹭的跑上了三樓。
推開了房門，黑發的男人将埋在膝蓋上的腦袋擡起來，柒一一走過去，捧着他的臉左看又看。
他的眼睛好純粹，看不出任何情緒。
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确實是被蟲族的新型毒藥侵染過，不然瞞不過長老院。
那麽，諾亞是真失憶了嗎？
柒一一輕輕的抱住他，“諾亞，不記得也沒有關系，你在這裏就好。”
最近每個來買血飲的血族都發現，他們的一一心情非常好，調配的血飲格外的美味。
女孩的唇角總是揚起，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那個坐在臺階上發呆的黑發血族。
競争者們好氣啊，長老院怎麽還不将那個染上蟲毒的血族帶走，讓柒一一養他，那不是養一個定時炸.彈嗎？
萬一失控傷了柒一一怎麽辦？
多米接過便當盒，再一次提出邀請，“一一，明天又是休息日，要一起去看科技展嗎？”
“好啊。”柒一一上回放了多米的鴿子，心裏也挺不好意思的，“明天我可以多帶一個人去嗎？”
“可以啊。”多米好高興，柒一一終于答應了，雖然明天多了一條魚同行，他一點也不介意。
“那太好了。”柒一一跑回去将黑發的血族帶過來介紹給多米認識，“多米，這個是諾亞，他中的蟲毒太多了，什麽都不記得也不會說話，明天我們帶他一起去。”
多米：……
和想的不一樣。
還好這個諾亞不是那位霸道的親王，在那位霸道親王的威壓下，多米幾乎連站立的能力都沒有，完全抵抗不了他強大的精神力。
多米想，這位年輕人可真幸運，被一一撿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