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怕宿主
023可怕宿主
甘媃就這樣旁觀了整個過程。
她意識到她可能認識了一對活寶。
袁司長了大高個兒卻是一個愛哭唧唧的，在巷子口哭唧唧，在醫院哭唧唧，在這裏還哭唧唧。邢墨更是個慣着哭唧唧的，袁司哭脫了水還給他喂水是怎麽回事？怕他把骨髓腦髓給哭出來啊？
甘媃腦補了一下袁司鼻子底下挂着兩管腦髓，條件反射連忙搖頭，将那搞笑又瘆人的畫面全都晃出去。
晃着晃着，甘媃的視線就無意中掃到了邢墨手指上的紅繩。
她想起了黑線環，那個被惡鬼打的标記。
作為被系統撞了一下腦的那個，甘媃說不介意系統那是假的。由一系列的遭遇她聯想了很多，特別是從袁司口中得知氣運這種東西之後，她隐約覺察到那黑線環應該是一種類似奪人氣運的媒介。
沒看甘穆大堂哥被她剪了黑線環之後他的桃花就來了嘛。
就算甘媃這段時間沒上總裁樓層冒泡也知道她大堂哥幾乎天天都和崔文欣約會。由此可見那惡鬼系統盯上的是大堂哥的姻緣和子女運了。
不是甘媃對自家人黃婆賣瓜，甘穆的确是行業內的佼佼者，按氣運說的話他身上的确有氣運可奪。
相比較下，邢墨身上的氣運就更直觀了。
聞名國內外的世界冠軍呢。
體育冠軍系統沒有能成功奪走邢墨身上的氣運，他被禁賽這事應該有轉機才對。甘媃覺得既然張京教練他們都誤會了她，那麽她好像可以冒充一把神棍？
甘媃這般想着，她就這般做了，坐實了自己是個神棍。
她還裝神弄鬼了一番，說邢墨身體裏還殘存着些不幹淨的氣息，可以幫他紮針放血。
這麽扯淡的話，張京教練居然還真信，真把邢墨寶貴的手指交給甘媃這個神棍，連甘媃要摘掉邢墨手指上那條紅繩也不在意了。
沒辦法，那顆吉兇骰子太靈驗了，只要甘媃在旁邊絕對是吉，簡直不要太鐵證。
于是甘媃磨刀霍霍對邢墨下手了。
現在是早上11點半，剪完黑線環就去運動員食堂大快朵頤，行程計劃安排得明明白白，日子不要太美好。
在甘媃裝神弄鬼的時候，她沒能察覺到自己腦子裏有條進度條正悄無聲息緩慢恢複，這是系統的壓箱底能量，別看只有百分之七的進度，一旦讓它恢複了……
甘媃大約是能猜到系統沒完全死絕，只是敵不動我不懂，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想要對付系統殘渣大約只能開顱。甘媃不想開顱，所以暫時擱置。
更何況昨晚都檢查了一整晚，連最好的腦科醫生都得不出更多的數據，甘媃心想這種東西大約是他們現有科技暫時無法勘測的。
而且她現在更多的心思都在邢墨身上。做事要盡善盡美，自然要把黑線環這最後的手尾收拾好。
所以甘媃很是幹脆利多地将邢墨手指上的黑線環剪了。
就在黑線環斷開的那一剎那，緩慢爬到百分之七的進度條咻一下被清空，死灰複燃的系統徹底死機。
“咦，你怎麽在這裏？”
甘媃摸摸有些餓的肚皮滿心期待從小會議室出來就看到宋昶正站在外面和王浩聊着天。
甘媃和宋昶前後腳離開，甘媃先來的訓練基地，自然沒發覺宋昶後腳也跟着刷自己的臉進來了。
不知道為何，甘媃驟然看到宋昶伫在眼前心底莫名有點兒虛。
她也不知道虛在哪裏，簡直匪夷所思極了。
“你這是要賴上訓練基地的飯堂嗎？”
宋昶分明聽到了甘媃開門出來時還輕哼着一串兒菜名，全都是運動員飯堂裏的熱銷菜品。
甘媃則是斜了宋昶一眼，有本事待會兒別跟她搶。
甘媃摩挲着手掌，準備在飯堂裏大吃特吃。結果當她捧了滿滿一大盤食物回來愉悅地啃了三分之一之後發現她吃不下了。
這不科學！
甘媃不敢置信，要知道每次她剪了黑線都會餓肚子，而且非正常餓的那種，怎麽這會兒就吃不下了呢。
宋昶看甘媃越吃越慢，還越吃越艱難，無奈蹙了蹙眉就伸手從她盤子裏扒拉走一半的肉。
甘媃見狀還順杆子往上爬，将盤裏還剩下的一半肉又扒拉了一半給他。
“多吃點，争取再蹿一蹿，也許還能長得比墨哥高呢。”
甘媃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反正旁邊一起用餐的邢墨被她逗樂了。
更樂的是他午飯還沒吃完呢，張京教練就大呼小叫地沖了過來。
國際反興奮.劑中心那兒的申訴判決下來了，有關邢墨服用興奮.劑的被禁賽五年的判決因為證據不足撤了。
頓時整個飯堂都歡呼了，那洪亮的叫喊歡呼聲在耳朵裏嗡嗡直響，震得甘媃一愣一愣的，整個脊背都僵直起來。
唯有宋昶依舊穩若泰山，有條不紊地解決着甘媃塞過來的肉食。
宋昶心裏有數，這必定是那個系統死了，被人無意識忽視的時間相對停滞也跟着往前走了。也許邢墨的反興奮劑判決申訴早已經成功，只是所有經手人都下意識忽視，所以才一直停滞不前。
宋昶大佬淡定無比，然後就看到一只手從他的視野裏悄悄溜過。
甘媃竟趁着大家都在歡呼的時候将她拿多又吃不下的食物暗度陳倉到王浩和邢墨的食盤裏，被宋昶瞧見了仍舊心不虛氣不喘，這作案的心理素質也是穩得一逼了。
宋昶覺得自己跟甘媃混在一起連智商都得往下掉一掉。
甘媃才不管，繼續往王浩食盤裏扒拉最後一塊燒汁雞胸，反正看他們那樣都是只顧着高興沒空吃飯了，不會發現她這點兒小動作的。
宋昶大約是不想繼續和甘媃一起犯蠢，花了點力氣吃完午飯之後就離開訓練基地了。
他離了訓練基地之後沒有回家，而是孤身一人去了一個地方。
那地方不偏僻也不特殊，就是普通小區裏一個很普通的公寓，普通的小公寓裏頭卻是一點兒都不普通。
空蕩蕩的小公寓裏連家具都沒有，外面看窗戶窗簾是拉着的，裏頭看才發現根本就是連窗戶都封了，那個窗簾不過是僞裝而已。
整個小公寓裏頭就只有一扇門，以及牆角擱着的一個箱子形狀的儀器。
儀器看着十分精密，有些類似全息游戲倉。
宋昶熟練地在儀器上輸入一串密碼，然後儀器蓋子就自動滑開，裏頭是更為精細的設備。宋昶躺入進去之後，有機械絲線自動連接到他的頭部，腦電波自動接入儀器。
“工程師代號宋時第373次彙報，數據異常2，已分別标記。仍舊未能尋獲工程師代號葉蕾。”宋昶一板一眼彙報上去，只是當他念及葉蕾這個代號時，腦波仍舊不免有一絲輕微的波動：
“懷疑工程師葉蕾已迷失數據海，初步鎖定疑似人選甘婉，請求驗證……”
邢墨禁賽申訴成功是一個大消息，甘媃這幾天都在網絡和現實中看到鋪天蓋地的慶賀新聞。畢竟邢墨的水平很穩，他不出意外的話還能再拿兩屆奧運金牌。
這事關國家榮譽，邢墨被陷害被禁賽再申訴成功，其中牽扯了多少人的身心。邢墨終于申訴成功，讓半年以來一直支持他的人更加支持他了，國民熱度再躍上一個高度。
按照系統說法就是氣運龐大到讓所有藏在暗處的系統蠢蠢欲動。
“系統重啓……系統重啓……”
甘媃在模模糊糊中聽到一個咔噠咔噠的機械音。
“系統重啓完畢。宿主你好，我是體育冠軍系統007，之前體育冠軍系統006已經被主系統清零，接下來由我為你服務。”一個奶聲奶氣的正太音在甘媃腦中響起。
“體育冠軍系統007？”甘媃嘴角抽抽。
“是的，我是體育冠軍系統007，能夠協助你進行系統訓練，每當你完成系統發布任務就能獲得獎勵……”體育冠軍系統007巴拉巴拉說個不停，重點将自己和之前那個006區分開來。如果007有眼睛的話，甘媃肯定能看到它忽閃忽閃着大眼睛，務必讓甘媃看到它的誠懇。
“哦？這麽說體育冠軍系統原本是一個正經的冠軍路輔助系統，那個006就是走入歧途的反派咯？”甘媃反問道。
“是的是的，006原本的任務是輔助袁司成為世界冠軍，然而006太過急功近利違背主系統法規現已經被主系統抹殺。”體育冠軍系統007努力游說甘媃和它簽訂新合同。
按照體育冠軍系統007的說法，006如果奉公守法全力輔助袁司的話，袁司是有可能成為世界冠軍的，并能從袁司身上得到互惠互利的好處。偏偏006不願意慢慢培養袁司，而是盯上了邢墨。
說實在的，邢墨身上龐大氣運是現成的，比起還只是個小苗苗的袁司來，的确很容易誘系統堕落走捷徑。
然而007是好系統，有006這個被主系統抹殺的前車之鑒，它才不會抵不住誘惑坑殺宿主。
“哦哦，原來如此。”甘媃點頭：“故事編得不錯，006。”
“……”系統。
摔桌！！為什麽她會發現？！
系統如果有表情的話，它此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裂了。
幸虧系統沒有，所以系統很快恢複鎮定，用正太音糾正甘媃：“我叫體育冠軍系統007，宿主請不要記錯了。”
“知道了，006。”
甘媃回道。
“……”系統再一次沉默。
不是說正太音比較無害容易獲得人類信任嗎？
為什麽眼前這個宿主這麽不好騙！
嚴重缺能量的系統急了。
呵呵，平時她剪黑線都會消耗體能，結果上次害她吃大餐不成，不是系統搞的鬼才怪。
作為一個努力型學霸，甘媃腦瓜子好用得很。
再者……不知道為何甘媃能閱讀系統身上的數據，也就是說這個系統還不知道它裸機得連屁股眼都暴露在甘媃眼皮子底下了。
這可比袁司口述來得更直觀。
反正無論系統怎麽威逼利誘，甘媃就是不和它簽訂契約。現在系統被困在甘媃身體裏，除了說話之外什麽都幹不了。
可是甘媃還是很生氣，她的腦子被奇怪東西入侵了，還不僅侵犯了她的領地還侵犯了她的隐私權。
“咕嚕嚕嚕……”
甘媃在憤怒和饑餓中醒來了。
實在太生氣了，甘媃從冰箱裏翻出面包惡狠狠地咬了起來。
“你等着，我就算是開顱也要整死你。”甘媃用牙齒從吐司上撕咬下一大塊鼓着腮幫子嚼着，那兇狠程度只差将系統當面包來咬，一個不小心還将整個冰箱裏的即食食物清了個空。
“……嗯？”
甘媃咀嚼着最後一塊餅幹愣住了。
感覺到甘媃詭異的腦電波波動，系統突然寒毛豎起。
甘媃：似乎養在肚子裏吃脂肪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