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那個暗戀主角的大師兄

第37章 謹慎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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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夢征再醒來時是在一處祭壇，從四面八方而來的鐵鏈鎖住他的手腳，就連脖子上都鎖了一個人，他下意識調動靈力想要掙紮，卻發現渾身無力。

“徒勞而已。”夷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換了一身華麗的錦袍，就如謝夢征第一次見到夷簡那樣，廣袖寬袍，行動中帶着飄逸。

“你……”謝夢征氣結，他想起之前在發生的一切，渾身是血的希清，還有夷簡腳邊的魂燈。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他還是有事要問夷簡。

“你讓東方瑕屠村，又将罪名嫁禍到墨師兄身上，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事實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懷墨是魔，而純陽宮是容不下魔的。”夷簡的眼神冰冷，他讨厭懷墨，從懷墨入門開始他就讨厭這個弟子，明明他才是師尊唯一在意的人，偏偏又多了一個。

“你是為私仇。”謝夢征明白了，這種眼神只是純粹為了發洩私怨，“你根本不配做純陽宮的掌門，夷簡。”

‘啪’地一聲響起，夷簡複又撫上謝夢征的臉，坐在他身邊嘆息，“不要侮辱他。”

謝夢征趁這個機會抓住想拼死一搏，他凝起僅有的靈氣朝夷簡殺去，卻是螳臂當車，他只割斷了夷簡腰間的玉佩。

随着一聲清響落地，眼前的人容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頭青絲化作白發，一雙金銀異眸顯現出來，他身上的衣物謝夢征再熟悉不過。

是定國服飾。

“你是希明！”這不可能，希明長老很早之前就已經去世了。

他眨了眨眼，撿起身邊的玉佩，望着它良久，“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很早之前，有個氣純稀裏糊塗穿越了，他和你一樣，什麽都不懂，但是他又和你不一樣，他是帶系統穿，那個系統告訴他，他穿到了一本書裏，成為書裏的主角，他很高興，按照系統的吩咐拜入純陽宮，做了掌門的弟子。”說到希明沉默許久，那段日子是他再幸福不過的日子，師尊太好，好到能包容自己的不足，不介意自己是穿越的，也不介意他的笨拙。

“就像每本書裏寫的那樣，有主角就會有反派，系統告訴他的敵人是他的師尊，沒有任何原因，只是因為書裏這樣寫的。”希明漸漸握緊玉佩，他恨被人操控，更恨自己愚蠢的相信着系統。

“氣純不想這樣做，因為師尊對他很好，但是系統不允許，它說主角必須要殺死反派，不然就是主角死。”希明扭頭瞪着謝夢征，“你說我還有什麽辦法？”

他的眼中充滿悔恨，憤怒，自責，無助，像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在黑暗的森林裏不斷徘徊。

“是你殺了掌門？”謝夢征問道。

“是我，但又不是我。”希明擡起手來，遠處的赤霄紅蓮飛到他身邊，安靜極了，沒有一點靈性。

“系統附身于赤霄紅蓮上，我又和赤霄紅蓮結合一體，它逼我入了魔，反過來控制了我，等我清醒過來……”希明的話已經說不下去了。

他還記得那副情景，師尊就倒在自己懷裏，腹部被開了一個大洞，修為盡廢，元嬰俱滅，就連魂魄也被赤霄紅蓮燒去一半。而他最後一句話卻是，‘希明，不要入魔。’

“我喜歡師尊很久了。”希明笑起來，眸光燦爛，他的表情還是這麽溫柔，謝夢征卻無法分清這個笑容是來自希明本身，還是他模仿夷簡的笑，“甚至準備結嬰後就向師尊告白，可是沒有機會了。”

“太虛觀是沒有辦法補全不缺的魂魄，但是魔族有辦法。”希明道，“我就和魔做了交易。”

“你明知道純陽宮容不下魔。”謝夢征氣道，希明雖然可憐，但這不是他陷害懷墨的理由。

“你又不曾嘗過絕望的滋味，怎麽會知道深淵裏的微光是多麽誘人。”希明抽出兩條絲帶，坐在邊上慢慢編織着。

“我需要不沾因果的身體，可在東涼洲每個人身上都有無盡的緣，于是我便想到了現代，師尊死後，系統想要脫離我，但是被我捉住，用它剩餘的能量進行了一次召喚。”

那便是自己，謝夢征已經明白了，他這場穿越絕不是意外。

“你同我一樣，都有自己的劍，可是夢征你知道嗎？周流星位裏真正存在的東西。”希明停下手看向謝夢征，“你該感謝我，是我幫你剝去不必要的系統。”

“你讓我差點葬身魚腹。”謝夢征忍不住道，還有那個阿三裝。

“但是你還是活了下來，并來到了純陽宮。”希明将斷掉的宮縧抽去，換上新編好的宮縧，他握着這塊玉佩躺在謝夢征身邊輕聲道，“師尊是我最重要的人。手刃親師，欺師滅祖，我這一生鑄成大錯，罪罰加身，當受煉獄之苦，而人皆有悔過之心，我不求身後之事，只求挽回過去，夢征，你可願幫我？”

“你想複活掌門？”謝夢征終于明白了，他是個祭品。

“天生道體，師尊會喜歡的。”希明的容貌重新掩去，他從地上起來，握上赤霄紅蓮，走到一邊割破手腕，看着鮮血順着陣法流去，流向中央的謝夢征。

等最後一道陣法亮起，希明揚起笑容，他對謝夢征的慘叫聲視若無睹，只呢喃着，“接下來就是等了。”

不管是人是魔，只要回來的是師尊就好，是人他陪師尊一起登長生，是魔，他和師尊共墜地獄。

洞外傳來驚天破石之聲，希明轉頭看去，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兩人卻出現了。

“你們不應該來這裏。”希明嘆道。

“師尊。”東方瑕上前一步質問希明，“是你嗎？”

“是我又如何，你的師祖很快就要回來。”希明轉頭望着陣法上方團聚起的血雲，師尊就要回來了。

“希明師叔，收手吧。”溫連忍不住道，沒有人能夠真正死而複生，被召喚回來的很有可能就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你們這是要以下犯上。”希明周身光芒一閃而過，轉而數道氣場落下，是東方瑕再熟悉不過的生太極。

“弟子自然不是師尊的對手，只望師尊能聽師祖一訓。”東方瑕攤開手裏的栖霞珠，被封存在栖霞珠裏的最後一道意識浮現衆人眼前。

他重新睜開眼來，望着眼前人無奈道，“徒兒，你又拿千機變胡鬧了。”

“師尊。”希明也笑了起來，“真可惜。”只是師尊的一道意識，不是活生生的師尊。

“你我能夠重逢已是大幸，然緣分有盡時，你我師徒情分已盡又何須再強求。”他的眼中是真正的灑脫超然。

希明低下頭解開玉佩，熟悉的容貌重新暴露在兩人面前，他只用那雙眼眸問夷簡，“師尊答應過我的，要陪我一生一世。”

“我此生壽元已盡，下輩子……徒兒，抱歉，為師要失約了。”夷簡的身影漸漸模糊，他已經沒有下輩子了。

溫連低下頭去，不忍再見師徒分離場景，他似乎聽到了希明絕望的嘶喊，好似當年掌門逝去一般，害怕被人忘記，害怕自己遺忘，于是我變成了你，用下輩子來記住你的一切。

東方瑕看着眼前的人，他嘴唇輕輕顫抖着，在喊，“師祖。”

赤霄紅蓮穿透希明的身體，有人抱着希明一起跌坐在地上，眼中落下一顆淚水，濺落在希明臉上。

“師尊。”希明擡手覆上他的臉，這雙眼他不會忘，是師尊沒錯，師尊回來了。

“劣徒，當初我就不該收下你。”他拔出赤霄紅蓮來，看着希明一點點喪失生氣，“這樣你我都能存活于世，做一個無拘無束的修士。”他最大的願意不過希望希明能好好活着，怎知希明一錯再錯。

“師尊我已經結嬰了。”希明只笑道，“我想跟師尊說一件事。”

“我聽着。”

“我喜歡……”希明的手就墜落，體內的紅蓮火吞噬餘下的魂魄，再無痕跡。

那雙眼也在那一瞬間合上，倒落在地。

後記：

東方瑕帶着希明長老的遺體歸來，衆位長老像是明白了什麽，均是不語，有人擡頭仰望這落不盡的大雪，終于明白了純陽宮的悲戚。

掌門在位隕落，主峰似有有感，以雪哀泣。

“既然掌門至寶栖霞珠認你為主，你便是下任掌門。”希真長老道。

繼任掌門前一夜，東方瑕去尋了溫連。

“我挂念着師弟，心中存有私情，恐怕無法勝任掌門一職。”溫連和東方瑕站在翠微樓外，那時天光将亮，是一個極好的天氣。

“師弟魂魄受損，我将帶師弟前往太虛觀，純陽宮靠你一人了。”溫連拍了拍東方瑕的肩膀，轉身回到翠微樓內，回到謝夢征身邊。

“是東方瑕嗎？”謝夢征問回來的溫連。

“他明日就要繼任掌門之位，師弟不再停留一天？”溫連扶起虛弱的謝夢征，替他理好臉頰邊上的長發。

“我和那種小人沒什麽好說的。”謝夢征的眼又沉下去，他抓住溫連的衣服道，“師兄我再睡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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