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宅子是關承酒老早之前就準備好的, 這段時間一直在暗戳戳準備,只是地處偏僻動靜又小,平日裏沒什麽人注意。
這會流言忽然起來, 有人試着回憶了一下, 卻發現着實想不起來那裏是不是有這樣一棟宅子。
于是一傳十十傳百, 王府燒來供奉宋随意的紙屋子變成真的這件事很快在京城傳開了。
與此同時, 有關攝政王跟攝政王妃的恩愛故事也跟着在坊間傳開,從神仙下凡到妖精報恩,一個比一個玄幻,甚至有專門的話本。
宋随意特地讓野竹把話本買回來,看到故事裏把自己寫成饕餮化身,簡直匪夷所思:“饕餮我記得是四兇之一吧?這怎麽能套到我身上的?難道不該是王爺嗎?”
“是這樣, 傳說裏神仙都是不用吃飯的。”野竹無辜道, “但是王妃您這些天經常在外頭吃飯,一吃就是兩人份起步, 那大家就說王妃可能是不是神仙, 是饕餮化身。”
宋随意:?
這是什麽飯量歧視?
飯桶沒人權了是吧!
宋随意無語道:“我要真是饕餮他們還拜?不怕出事?”
“不怕。”野竹解釋道, “因為王妃看着一點也不兇。”
宋随意:“……”
“您覺得福壽教真的會找上門嗎?”野竹有些猶豫道。
“會。”随意篤定道,“雖然信仰可以有很多,但想要死心塌地的信徒,他們就不會容忍我的存在。”
野竹還是沒明白:“那他們怎麽就知道王妃會同意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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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随意聞言笑了笑,随手指了院裏一棵樹:“如果我現在這樣虛打一掌, 樹跟着晃起來,我告訴你這是馭風的法術, 你信嗎?”
野竹皺起眉:“這不是用內力就能做到的嗎?”
“那是因為你知道內力的存在。”宋随意道, “如果我跟那些一輩子沒接觸過武功的人說,你覺得他們會信嗎?”
野竹點頭:“會。”
宋随意繼續道:“同理, 我對外說我是神仙,百姓可能會信,但福壽教絕對不信。”
野竹恍然:“因為他們自己就是這麽裝神弄鬼的,所以會覺得王妃也是這樣的。”
宋随意贊賞地看了他一眼:“比起神跡,他們也會更相信我是用了什麽手段迷惑了王爺,而現在,他們已經抓住了我的把柄。”
野竹又不懂了:“迷惑王爺?”
“對啊,你不覺得王爺變了很多嗎?”宋随意笑道,“像不像被我洗腦了?”
野竹想了想成親之前的王爺的,再想想現在的王爺,點點頭:“我是看着王爺一點點變的,倒是沒想那麽多,但王妃一說我就感覺出來了,王爺對王妃是比較不一樣。”
宋随意聞言笑了笑:“是吧?所以他們猜測我迷惑了王爺就不奇怪了,然後再想,我這種人才,與其跟我做對,倒不如把我吸納進去。”
“可王妃您不用找他們呀。”野竹道,“他們能給的,王爺都能給,您又不傻。”
“所以得靠你們了啊。”宋随意笑道,“王爺這麽聰明的人,能被迷惑多久?一旦他反應過來,我們就會吵架。”
野竹恍然:“王妃是說讓我們再傳一點您跟王爺不和的傳言?”
宋随意點頭:“也可以我跟王爺自己演,但怎麽演我還沒想好。”
野竹哽住了:“難道您要在街上跟王爺打一架?”
宋随意有點無語:“以我跟王爺的戰力差距,那不叫打一架,叫我單方面挨打。”
野竹:“……也是,那不然鬥嘴?”
“也不像。”宋随意道,“以我跟王爺的戰力差距,那不叫鬥嘴,叫王爺單方面挨罵。”
野竹:“……好像也是。”
他頓時陷入沉思,總不能讓王爺出手王妃出嘴吧?
他想象了一下畫面,比起不和,更像王妃惹惱王爺被追得滿街跑嘴裏還不停地挑釁。
好讨打。
野竹:“……要不還是我們去傳吧。”
宋随意也想不到,只好先答應着,等晚上跟關承酒說起這事。
關承酒也贊同他讓他們去傳就好,他實在沒辦法跟宋随意鬧。
“或者我們可以冷戰。”宋随意躺在床上,突發奇想,“就在門口,你丢下一句自己反省,然後就進宮不出來了,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不行。”關承酒沉着臉拒絕了,抱着宋随意的手緊了緊。
“那不然怎麽辦?那邊傳說我們在吵架,這邊又黏黏糊糊的。”宋随意笑道。
“總之不行,我想辦法。”關承酒道,“這些天你少出門就好。”
宋随意自然沒什麽異議,本來除了出去吃東西,他也不愛出門。
于是外頭傳言越發亂,而宋随意則依舊穩穩當當地待在家伺候他的花草。
直到除夕當日,繡绮齋派人來問定的衣服要不要送過來。
那衣服宋随意是打算除夕宴時穿的,但宮裏送了衣服來,于是他這衣服就用不上了,本來想着年後再去拿,但繡娘們都回老家過年去了,老板更是差不多要過正月才會回來,所以初一到十五繡绮齋是不開門的,現在不拿就得等半個月了。
宋随意想了想,他也好些天沒出門了,出去透透氣也好。
“出去走走吧。”宋随意道,“正好王爺進宮了,我們出去放放風。”
野竹被這興奮的語氣噎了一下,說:“您現在看着真的很像被王爺關久了準備跑路。”
“那不是更好?搞快點。”宋随意趕着野竹去套馬車,自己回去拿了件披風把自己裹嚴實便出門了。
他們先去了繡绮齋,然後才去的鎏醉樓。
今天的鎏醉樓生意也很好,客人們一見他,立刻出聲打招呼,有的就直接擡手合十拜了拜,還有的問他想吃什麽要把自己點的先讓給他。
于是宋随意才進店,店裏一人一道菜東拼西湊就給他湊出來了,他想付錢大家還不讓,說是一點心意。
宋随意這回是真有點不好意思了。
平日裏百姓去廟裏拜拜也就上柱香的事,供品還是帶回家吃的,但這……
“王妃就拿着吧,我們來這吃也不差這道菜。”有熱心的夫人把野竹掏錢的手又按了回去,湊上來問道,“王妃這些天好像不怎麽出門啊。”
宋随意立刻露出一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說:“王爺有事進宮了,我就出來玩玩。”
夫人一聽皺起眉,用壓低了但其實還是很大的嗓門問道:“王爺不讓王妃出門?”
“沒有。”宋随意低下頭,掩住了笑意,“王爺說外頭太危險了。”
“這京城治安……”夫人還想說什麽,被丈夫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多嘴了,于是只是笑笑退開了。
宋随意對這結果很滿意,拎着蹭來的飯菜回了車上。
攝政王府離皇宮近,附近一段路還算清靜,宋随意坐在車裏有點忍不住,伸手從裏面拿了根燒鵝腿吃。
有點肥,但真的很香。
宋随意正美滋滋地吃着,忽然馬車來了個急剎,他手裏的腿差點就滑了出去。
“怎麽了?”野竹皺眉問了一句。
“有人攔路。”車夫低聲道,“王妃,怎麽辦?”
宋随意挑眉:“看看再說。”
說完便繼續吃他的鵝腿。
一把腿吃完,對面也動了,但沒說什麽,只說是主人送的拜貼。
宋随意拿過來看了一眼,內容都是一些閑聊,然後隐晦地暗示了一下對面知道他的手法了。
宋随意笑了笑,懶洋洋地擡高聲音:“你家主子又是誰?”
那人沒說話,只道:“還請王妃一敘。”
野竹警覺。
宋随意拍拍他的手,朝車夫道:“跟着,注意點。”
車夫其實就是關承酒安排的暗衛,點頭應下,喊道:“帶路。”
那人樂呵呵笑了,引着馬車慢吞吞走到另一條街,最後停在一處荒宅前。
這宅子原先的主人在京中為官,前幾年致仕後就荒了,這些年一直沒人住,院子裏早就長滿了草。
“王妃,請。”那人恭敬地彎着腰。
宋随意挑開簾子看了一眼,面露嫌棄:“你們主子就在這招待我?”
那人沒有回答,依舊彎着腰。
宋随意“嗤”了一聲,放下食盒,一臉不情願地下了車。
野竹緊随其後,過門時卻被攔住了:“主子只請了王妃一人。”
宋随意神色一愣:“他是覺得我蠢?”說着朝野竹使了個眼色。
野竹立刻出手,不過瞬息就把人制住了,一把匕首抵上那人的脖子,他陰着聲音問道:“現在我能進了?”
那人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哆嗦着不敢說話。
宋随意嗤了一聲:“廢物,狗腿當久了,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說完,屋裏就傳出一道聲音:“王妃,怠慢了。”
聽見這聲音,宋随意微微蹙起眉。
杜熙。
“別把我當成你養的那些狗。”宋随意道。
“王妃恕罪。”杜熙的聲音再次傳來,“只是這京城是王爺的地盤,我們自然是要謹慎些,還得委屈一下王妃了,至于人……既然王妃信得過,自然也可以帶進來。”
“這還差不多。”宋随意哼了一聲,擺擺手讓野竹放人,帶着他進了屋。
雖然外頭很荒,裏頭卻很幹淨,家具不多,但該有的都有,還算整潔。
宋随意站在門口打量了一會,這才勉為其難地走了進去。
杜熙見狀笑了笑,說:“山雞變了鳳凰,倒是住不慣雞窩了。”
宋随意在杜熙對面坐下,笑了笑:“我憑能耐飛上枝頭,怎麽就不能嫌棄山雞了?”
杜熙眯了眯眼,贊賞道:“王妃是做事的人。”
宋随意嗤了一聲,沒有回答,心中卻暗暗吃驚。
先前他跟關承酒說過,為了降低福壽教的警戒,最好給他安排一個隐秘點的假身份,還跟關承酒商量過要弄個什麽樣的。
關承酒當時說交給他,但事後再補充的操作難度太高了而且很容易出漏洞,宋随意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真弄成了。
“王爺是個聰明人。”杜熙擡手給宋随意倒了一杯茶,“王妃難道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王爺發現了……”
宋随意端起茶,放到鼻下輕輕嗅了嗅,說:“有話就說,我不喜歡跟人繞彎子。”
杜熙繼續道:“我可以幫你。”
“幫我?怎麽幫?”宋随意放下茶杯,手指轉而在桌面上點了點,“就用你這茶?”
杜熙臉色微變。
宋随意笑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一杯茶就能解決我,從而……控制王爺?”
“王妃在說什麽,我怎麽不懂。”杜熙依舊笑着,但笑容已經僵了。
宋随意翻了個白眼:“要是我跟那些蠢貨一樣,怎麽可能當上這個攝政王妃?”
杜熙神色終于認真起來:“你怎麽發現的?”
宋随意道:“聞出來的。”
“不可能。”杜熙篤定。
“急什麽,又沒說是我聞出來的。”宋随意笑道,“我的小寵物比較貪吃,聞見食物的味道了。”
杜熙一愣。
宋随意笑道:“怎麽,在西南沒見過這些?也是,像你這樣的外人,自然是學不了的。”
杜熙神色一沉。
西南的确有會用蠱的人,但不傳外人,他找過很多人,但沒人肯教。
他當然不會想到宋随意知道他這段經歷,因而對宋随意的話也多信了幾分。
事實上宋随意只是聽杜熙提過,以前杜熙教他用毒,他出于好奇問過蠱的事,杜熙便跟他提了幾句了西南那邊的規矩。
至于詳細的,其實是他猜的,現在看來是猜對了。
“你是西南人。”杜熙道。
“這有什麽稀奇的。”宋随意道,“你不會什麽都沒查就來找我了吧?”
杜熙神色更陰。
他的确查過,但也只查到宋随意是西南方向來的,出身似乎不幹淨,再詳細的就查不出來的。
但就是這樣模糊不清還難查的身世,才更讓他堅信宋随意不簡單,要是一查就把身前身後都弄明白了,倒是顯得假了。
來之前他也做過幾個猜測,此時在結合宋随意說的內容,心裏已經大概有了個底。
“你犯了族裏的忌諱。”杜熙道。
“是。”宋随意承認了,“那些老東西,揣着寶貝卻不知道怎麽用,天天就知道窩在那個破地方,要知道王城這麽繁華,我早就來了,犯得着等到現在。”
杜熙聞言低低笑了:“王妃難道這樣就滿足了?”
宋随意冷眼看他:“你什麽意思?”
杜熙道:“真正的鳳凰,可是在宮裏。”
宋随意翻了個白眼:“皇帝才幾歲,手裏半點權力也沒有,哪比得上王爺?”
杜熙朝他笑了笑:“若陛下……不是陛下了呢?”
宋随意眯了眯眼:“你想說什麽?”
“王爺能給的,我家主子,能給得更多。”杜熙道,“王妃難道不想做真正的……鳳凰。”
宋随意聞言,眨了眨眼:“那就要看你主子能不能把我伺候滿意了。”
杜熙一愣,幾息後才反應過來,神色有些古怪:“你跟關承酒……”
“順便罷了。”宋随意笑了笑,“我考慮一下。”
杜熙沒想到他忽然殺了個回馬槍,再次愣了一下:“好、好,那我……等初五,還在這等王妃?”
宋随意懶懶應了一聲,起身離開了。
野竹跟在後面膽戰心驚,直到上了車才敢開口:“王妃那麽說,有用嗎?”
“自然有。”宋随意笑道,“杜熙這個人,你越求着他,他越看不上你,倒不如像我這樣,擺出籌碼跟他談,他反而會高看你一眼。”
野竹了然:“那他們還會來找王妃嗎?”
“會。”宋随意道,“杜熙一直想學蠱,他會幫我說服教主跟容王的。”
“可他圖什麽啊?”野竹問道。
“杜熙會加入福壽教,就是為了找人試藥。”宋随意道,“他就是個癡子。”
野竹皺起眉。
“以後他給的東西,都別入嘴。”宋随意道,“還有,去給我找幾只蟲子。”
野竹:?
“什麽蟲都行,我們研究一下怎麽給染個色。”宋随意道,“順便去倉庫裏拿幾個琉璃瓶。”
野竹:?
宋随意道:“我怕蟲。”
野竹:“……也可以用蛇,或者蠍子。”
“可是我也怕。”宋随意無辜道,“我膽子真的很小。”
野竹只好認命:“我一會去找王大人讨些解藥,順便問問有沒有辦法。”
宋随意點頭,回到王府時關承酒已經回來了,正在看管家送上來的禮單。
宋随意立刻撲上去,整個人坐到他腿上:“王爺!”
“嗯。”關承酒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又出去吃東西了?”
“一點點,都是大家送的。”宋随意朝野竹擡了擡下巴,讓他把食盒裏的東西放下,“其實還有很多,但是我們晚上還要進宮,我覺得吃不完,就沒要。”
他說着挾了一塊鵝肉遞給關承酒:“我還遇到杜熙了。”
關承酒:“……”
“我還見他了。”宋随意無辜又讨好地看着他。
關承酒臉色漸漸沉了下去:“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
“知道,不跟你報備絕不去見他。”宋随意抿着唇,一臉乖巧。
“你怎麽就……不能聽話一點。”關承酒皺着眉,想到杜熙那個人,就有些後怕。
宋随意當年作為神子,雖然杜熙一直放在身邊,還會教他,跟個親切的好老師似的,但其實一直在給宋随意下藥。
這是宋随意死後驗出來的,就算他那時候不去自首,他也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他在下藥,只是那時候不在乎。”宋随意安撫道,“放心,這次我很小心,他沒辦法得手的。”
關承酒依舊沉着臉不說話。
宋随意靠過去,戳戳他。
關承酒抿着唇不說話。
宋随意只好湊上去親了他一下,軟聲道:“王爺理理我嘛。”
關承酒還是不說話。
宋随意暗暗撇嘴。
這是真生氣了。
他嘆了口氣,整個人靠在他懷裏,軟聲軟氣繼續哄他。
關承酒依舊不說話,只是把宋随意帶回來的吃食往他面前推了推。
宋随意便拿起筷子自己吃一口,給關承酒吃一口,自己吃一口,給關承酒吃一口。
關承酒倒是沒拒絕,但吃完了還是不理他,抱着人回西苑去換衣服。
兩人隔着屏風,宋随意只能看見對面一道影子,他想了想,一邊脫衣服,一邊問道:“我想搬去東苑住好不好?”
那邊關承酒動作一頓,幾息後很輕地應了一聲:“好。”
宋随意彎了彎眼,說:“那我讓人把王爺旁邊的房間收拾出來。”
關承酒蹙起眉:“你是我的王妃。”
說完就看見屏風後探出一個腦袋。
關承酒一僵。
他衣服已經脫了,宋随意一眼就能将他精壯的身體盡收眼底,毫不吝啬地發出一聲贊嘆,整個人跳過去撲到他懷裏,伸手戳戳他的胸肌,笑道:“這是我的!”
關承酒:“……別鬧。”
他說着垂眼看着宋随意身上的裏衣。
宋随意手指還在他身上亂戳,見關承酒不動了,擡頭正好對上他飽含深意的目光,忍不住笑了笑:“王爺也想看?”
“沒有。”關承酒挪開目光,“你……別着涼。”
“你衣服都沒穿還反過來擔心我着涼。”宋随意靠過去,拉着他的手從自己下擺放進去,貼在腰間的皮膚上,“那我就不脫了,王爺将就一下。”
關承酒手上力道一緊。
“嗯?王爺緊張了?”宋随意笑起來,拉着他的手往上挪了一點,“杜熙還想拉我進容王的陣營呢,王爺知道我跟他說什麽了嗎?”
關承酒臉色沉了沉。
宋随意附到他耳邊,小聲道:“我說……得看他主子,能不能跟王爺一樣,把我伺候得滿意了。”
關承酒手上力道又重了一點,宋随意“嘶”了一聲,嬌嗔道:“王爺好壞~都弄疼人家了~輕一點嘛~”
關承酒:“……你在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滿春閣。”宋随意無辜道,“路過不小心聽見的,王爺不喜歡嗎?我看別的男人都挺喜歡的。”
關承酒皺眉:“以後不準亂學,還有,不準再去滿春閣!”
“可我想去找……”
“讓人去接!”關承酒打斷他後面的話。
“好吧好吧,不去就是,那王爺不喜歡我這麽說話,總喜歡這個吧?”宋随意點點他的手臂,腰間的皮膚已經被熨帖出明顯的熱度了,“都舍不得放?”
關承酒立刻松開,就聽宋随意笑道:“欲蓋彌彰。”
關承酒:“……”
“沒事,我是你王妃,你想怎麽摸都行。”宋随意又拉着他的手放回去,整個人靠到他懷裏,“王爺不生我的氣了吧?”
關承酒:“……”
他的确不生氣了。
生不起氣。
這一刻他無比懷疑自己是不是精蟲上腦,怎麽被一哄就好了。
原來色\誘對他是有用的。
“下次不準了。”關承酒道。
“嗯嗯下次一定。”宋随意笑了笑,“那王爺還摸嗎?要不要再往上一點?”
關承酒:“……”
“一會還得進宮呢。”宋随意道,“晚上還要陪陛下祭天,應該會弄到很晚,到時候我回來就先睡了吧?”
關承酒:“……”
關玉白到底什麽時候長大?!
看關承酒臉色越來越沉,宋随意終于不逗他了,又伸手過去抱抱他:“再讓你摸摸,然後我去換衣服了。”
關承酒:“……”
他幹脆低頭跟宋随意讨了個吻,心裏這才舒服些,将人放了回去。
宋随意看他那悻悻的模樣,忍不住好笑,回去後一邊換衣服一邊琢磨着,過了會忽然無聲笑了笑,朝野竹勾勾手指,小聲道:“去幫我準備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