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修羅場
第25章 修羅場
剛才還有些混亂的車廂驟然安靜下來。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最後是艾戈伯特打破了靜默的氣氛, 他望着眼前的一切，對蔚西說道：“帕西塔爾小姐，做得不錯，如果這裏是在課堂上, 我想我會考慮給你加兩分。”
聽着艾戈伯特這算是誇獎的話, 蔚西也高興不起來。她把手揣進裝着符箓的口袋：“艾戈伯特先生, 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艾戈伯特沒什麽表情的臉轉向了蔚西。
蔚西沒有避開他堪稱是犀利的視線：“先生，您是什麽時候來的車廂？”
艾戈伯特：“我一直在車廂裏。”
蔚西：“……”
005瘋狂在蔚西耳邊尖叫：“完了，宿主，現在是我們的修羅場！”
蔚西：“……再也沒有比我更苦逼的穿書者了……”
人家穿書直接享受開挂的人生，她這挂……不提也罷，還得努力學習不要挂科。
兢兢業業卻需要面對現在這種場面。她問005：“這種情況你們沒有緊急的備案嗎？有什麽處理的手段？”
“有。”005說。
蔚西稍感輕松, 卻聽005繼續道：“辦法是打死不承認自己是穿書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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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西深吸一口氣對艾戈伯特道：“我無話可說。”
艾戈伯特冷聲說道：“那就請帕西塔爾小姐幫我把這些錫默盧紫閃蝶收集起來，我或許看在你努力幫忙的份上而不追究你私自離校的事情。”
明白了艾戈伯特不想戳破自己的身份, 蔚西松了一口氣：“好的，先生。”
她蹲下.身, 從兜裏摸出手帕要去撿地上的錫默盧紫閃蝶, 旁邊伸出一根魔杖, 飛快地朝她打來，蔚西迅速地縮回了手。
魔杖抽空，艾戈伯特嚴厲說道：“帕西塔爾小姐，我知道你的基礎薄弱, 但請時刻保持一顆謹慎的心。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錫默盧紫閃蝶有劇毒，你以為你那塊破布就能阻擋它們身體的毒素嗎？”
“戴上它！”一副實驗用的防護手套被艾戈伯特甩了過來。
蔚西老老實實地戴在手上, 她學着艾戈伯特的樣子撿起地上的錫默盧紫閃蝶，分別裝入他帶來的容器中, 看着艾戈伯特沒什麽表情的臉，沒忍住，她還是說道：“先生，生氣傷肝，經常生氣的人會更容易禿頂，為了你的頭發，請盡量保持一個好心情。”
艾戈伯特：“不要胡說八道，我從沒聽過這樣的道理。”
“我沒胡說，這都是經過無數人驗證的，你是不是常掉頭發？這事自己應該有感覺。”蔚西說。
艾戈伯特撿錫默盧紫閃蝶的動作一頓，繼續嘲諷蔚西：“帕西塔爾小姐，我想你該了解魔法界一些基本的常識，生發藥水在這裏有着悠久的歷史。”
蔚西堅持自己的理論：“那畢竟是用過藥的，不如自己天然生長的頭發好，調養自身，吃可以疏洩肝氣的食物，甚至在睡覺前簡單用熱水泡腳，不僅對身體無害，且都是平常可以做的小事。它們或許沒有生發藥水見效快，但絕對無害。”
……
兩人撿錫默盧紫閃蝶的功夫，鯨魚校車已經遵循艾戈伯特的意志按原路返回。等艾戈伯特又用藥水清理了一遍車廂後，鯨魚校車到站了，他們重新停靠在科洛莫斯特學校的站點。
艾戈伯特用咒語把還昏迷中的赫蒂漂浮在半空，赫蒂閉眼散發跟着他們一起離開了鯨魚的巨口，這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科洛莫斯特學校的站點。
安迪正焦急地在站在那裏張望，見到他們出來，立刻迎了過來，着急問道：“艾戈伯特，事情怎麽樣？”
艾戈伯特點頭：“很順利。”
安迪粗略查看了赫蒂，發現她只是昏迷了才放心，接着又抱住了蔚西：“艾戈伯特，我不管你和特拉維斯是怎麽打算的，但是下一次我絕對不允許你們把這麽危險的任務交給學生，即使是要鍛煉他們，這也太誇張了！我不接受！”
當她知道科洛莫斯特學校可能會存在高智慧的深淵物種後簡直要吓死了，在知道特拉維斯和艾戈伯特的秘密計劃後更是覺得兩個人已經瘋了！
不管怎麽樣，赫蒂和奧蘿拉只是低年級的學生，她們是未成年的孩子，有權利躲在大人的身後，而不是大人把責任直接推給她們！
艾戈伯特瞥了一眼臉色紅潤的蔚西，淡淡道：“我想帕西塔爾小姐會很樂意親手揪出一直傷害自己的人。”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在能承認嗎？
蔚西用力抱住安迪：“安迪，确實是太可怕了，你都不知道那個蝴蝶又醜又兇，多看一眼我都會做噩夢！”
安迪輕撫着蔚西的頭發安慰，眼神則狠狠瞪向艾戈伯特。
艾戈伯特：“……”
應該讓安迪親眼看一看現在躲在她懷裏像個小鹌鹑的小姐是怎麽輕飄飄甩出符箓殺死了所有的錫默盧紫閃蝶。
安迪施加了一個保溫咒在四周：“這裏太冷了，我們先回學校。”
她拉着蔚西直接飛向了上空，艾戈伯特則用魔杖控制着赫蒂，一行人飛回了科洛莫斯特學校。
在他們離開後，鯨魚校車甩動巨大的黑灰色的尾葉，靈巧地調轉身體，沉入深海中。
而在之前蔚西待過的車廂內壁，一只黑色的圓眼睛倏然睜開……
……
蔚西和赫蒂貝安迪女士送進了醫療室，葛萊蒂夫人要為她們檢查一下身體。結果是蔚西很健康，而赫蒂長期受到驚吓，剛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去見了文森特。
葛萊蒂夫人安撫地摸了摸赫蒂的頭發：“可憐的孩子，你被吓壞了，這裏是科洛莫斯特學校，你安全地回來了。”
赫蒂眼神還是茫然的，蔚西從兜裏摸出切希絲的眼淚還給了赫蒂：“密咒設置得很好，下次不要再這麽設置了！”
冰冰涼涼的觸感從手心裏傳過來，赫蒂緊握着切希絲的眼淚放在胸前，懸着的心終于安定下來：“結束了。”
葛萊蒂夫人端來一杯安神藥：“是的，你父親那裏也不需要擔心，特拉維斯親自過去了。乖孩子，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吃了一些安神藥的赫蒂暈暈乎乎的睡着了。
葛萊蒂夫人輕手輕腳地放下床幔，和蔚西一起離開了這裏。
蔚西小聲問葛萊蒂夫人：“這件事所有老師都知道嗎？”
“開始的時候只有我、德裏爾、還有艾戈伯特和特拉維斯，但現在應該所有的老師都知道了。只不過奧蘿拉，你需要對這件事情保密，學生們還不應該擔心這種可怕的事情。”葛萊蒂夫人說。
蔚西很理解：“我不說。”
葛萊蒂夫人笑着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蔚西問出壓在心底的疑問：“你們是怎麽知道這些事不是赫蒂做的，她也給你們送了求救信？”
葛萊蒂夫人搖頭：“并沒有，只有你幸運地收到了她的求救信。”
蔚西：“……”确實夠幸運。
“赫蒂承認她制作了‘午夜低語 ’，但德裏爾說赫蒂在制作魔藥上不是很有天賦，以她的水平想要一次成功配置比較複雜的’午夜低語’的可能性不大，他持懷疑态度。”
蔚西：“……”
“在之前，你的寝室裏出現了深淵物種，艾戈伯特後來對工作室封鎖得很嚴格，每天都要檢查幾遍。他說他在工作室裏發現一點未知的粉末，查了資料，直到最近才确定那屬于錫默盧紫閃蝶。這種深淵物種在歷史上出現的次數不多，記載也不詳細，只有一個學者發表了一篇關于錫默盧紫閃蝶的文章，但後來這個物種沒有再出現過，所以也沒有引起魔法界的足夠重視。我們了解了錫默盧紫閃蝶的特性，猜測大家可能被監視了，好在這種監視需要一定的距離，并不是實時存在，這才讓我們有機會來進行試探和準備。”
“赫蒂好像并不知情。”蔚西說。
“是的。”葛萊蒂夫人臉上露出了一些歉意：“我們還不知道暗處的眼睛在哪裏，不能貿然讓她知道內情，對于你也是這樣的，我們的計劃裏并沒有你，更不知道赫蒂會向你求救。”
蔚西：“也不能說和我無關，我得報仇啊。”
這句身體原主人的死和丹妮莉絲有關，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占了這具身體，別的不說，這點事還是能做到的。
……
艾戈伯特連夜處理了收集而來錫默盧紫閃蝶，并做了一些相關實驗形成書面的文字報告，在實驗室都清理過後，他發現天光已經大亮。
他忙碌了一整夜。
好在今天只在下午有一節四年級的深淵基礎理論，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來休息。
用清潔咒給自己清洗一遍，艾戈伯特回到寝室，準備上床休息，只是剛坐到床上，他的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起之前和蔚西的談話。
在睡覺前簡單用熱水泡腳……
艾戈伯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手已經無意識地揮動了魔杖。
一團水漂浮在他的面前，他又追加了一個增溫咒，這團清水很快蒸騰起一片熱氣。
艾戈伯特把腳伸進去，抽了一口氣後連忙又縮了回來，太燙了！
艾戈伯特開始給水降溫。
試了幾次後，艾戈伯特調整到一個他覺得不錯的溫度。
雖然是熱水，但在他可承受的範圍內。
舒緩的水流沖刷着腳上的肌膚，像是有人在按摩，不僅腳上舒服，全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席卷全身，艾戈伯特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不可思議！
這種簡單又舒爽的感覺竟然現在才發現！
艾戈伯特揮動魔杖召來了紙筆，他要記錄實驗數據，寫一份關于熱水泡腳的實驗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