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第31章
外力太大，門重重關上又彈開，有男生正仰着頭喝水，沒由來的兩聲重響吓得他手抖了下，水流下來，張嘴罵了聲：“操，我的小說。”
竊竊私語聲傳來，幾個女生眼睛朝長廊看，“校草幹嘛呢，臉都黑了？”
“看着像是和誰吵架了？”
“沒聽到吵鬧聲啊。”
有人擡肘撞了下說話的女生，努努嘴，示意她朝後看，幾個人轉過身，視線裏倒數第二排靠窗的女生手裏握着筆正在沉思着。
幾人輕啧一聲，“周漾？她？不能吧？”
“你怎麽知道不能？”短發女生搭話，“我看很有可能。”
視線太過直接，周漾擡眸看過來，幾個女生倏然散開，坐到自己為位置上拿筆做起題來。
後來有個女生走了出去，走到教室門口時朝後看了一眼，正好和周漾視線對視上，她挑釁似地樣了下眉。
那個女生和杜欣月關系很好，聽說她們還是親戚關系。
女生走出去，教室門再度關上，林麥擡手在周漾眼前晃了晃，“欸，問你話呢？”
周漾回過神，“什麽？”
林麥趴她桌子上，下巴擡高，“常皓啊，你真不哄哄？”
周漾指尖攥緊，低下頭，聲音很小，“為什麽要我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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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麥啧啧兩聲，見過沒開竅的，還真沒見過這麽吧開竅的，翹着她課桌說：“因為你氣的啊。”
“我？我什麽時候氣的？”周漾忽閃着無辜的大眼睛，像只靈動的小兔子。
林麥：“……”
得，還真是不開竅。
她剛要再說什麽，門口傳來聲音，聲音很有魔性，大家不約而同坐好，“同學們有個事講一下。”
周藏走進來，挑了挑鼻梁上的眼鏡，做起考前講話，每次月考他都會來一次，每月必到，比大姨媽還準，大家已經習慣了。
反正不管他說什麽，你回答是就行。
誰知他這次反套路而行，最後一個問題是：“你們這麽敷衍，想氣死我是不是？”
所有人：“是。”
周藏：“……”
随後有人反應過來，憋不住笑出聲，周藏氣得頭發又掉了幾根，彎腰撿起，出教室門的時候頓住，轉身：“你們都把心思給我放學習上，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們這個年紀容易沖動，要學會克制……”
不知為什麽，周漾感覺到周藏好像看了她一眼，她抿抿唇，縮了下脖子。
上課鈴聲響起，周藏還沒念叨完，張蒙抱着卷子進來趕人，“好了主任，把時間留給我們點行不行，講卷子的時間不夠了，考不好，找你去哭啊。”
實驗班的老師都是高薪聘請來的，有的還是花重金挖過來的，在學校裏有舉足輕重的力量。
周藏咽下後面的話，做了個甩頭的動作，倒背手離開。
常皓和宋昭是在周藏離開後回來的，張蒙剛開始講卷子，看着遲到的兩個人翻了翻白眼，有節奏的拿板擦敲着講桌。
“來，常皓你回答。”
常皓幹脆不用坐了，站得有些懶散，肩背松垮着，校服袖子垂到腕間，白皙手背上，青筋凸顯。指尖蜷着，視線落到卷子上，配合着張蒙敲擊的節奏掀起緩緩掀起眼皮。
張蒙努嘴，示意他回答。
周漾挪動卷子，戳了戳第一題的第三小題，輕聲說：“這道。”
常皓眸光定格在她蔥白的指尖上，腦中浮現她踮起腳，掰過他的臉頰，在他側頸貼創可貼的那幕。
似乎側頸上還殘留着她的手溫，喉結下意識滾了滾。
視線移開時，掃了周漾一眼，他第一次用那種深邃的眼神看她，周漾頓住，指尖一點一點縮回，卷子拉到眼前。
再也不敢看他。
林麥也側身提醒，第一題第三小題，可這位常大少爺就跟五官閉關似的，看不見也聽不見，怎麽提示都沒用，杵着不回答。
有人耐不住好奇轉過身，張蒙敲敲講桌：“行了，你先坐下，再遲到去後面站着。”
常皓好像和誰賭氣似的，還真拿着卷子去後面站去了。
“……”宋昭見狀心裏卧槽一聲，皓哥瘋了。
張蒙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氣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叉腰說：“行，你站着聽吧。”
氣呼呼又提了一個問題，“宋昭下一道。”
宋昭想着常皓的事，串題了，回答的是第二道大題的第三小題，張蒙擡擡手，“去，你也去站着。”
越想越氣，她粉筆一扔，問起了上節課講的知識點，這下站起來的人更多了。
“不會是吧，都去後面站着。”
後面隊伍漸漸擴大，最後周漾也走了過去，她倒不是不會，是她給林麥提醒時被張蒙點名了。
張蒙捏捏眉心，“你也去。”
後面那群人好像商量好似的，唰一下拉開了和常皓的距離，門角都擠了人，周漾只能站在常皓身側。
站得人太多，不可避免會有肢體碰觸。
周漾胳膊垂下時，手背無意中擦過常皓的手背，貼上那剎，她被他燙了下，心跟着快速跳了下，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朝另一側移了一小步。
剛移完，感覺到有視線投過來，她緩緩擡起頭，常皓眸色更暗了，眸底好像翻滾着什麽。
周漾心髒一縮，手裏的卷子掉了。
林麥挪到周漾身旁，故意把筆弄掉，趁她去撿卷子的時候也彎腰去撿筆，壓低聲問：“去過南極嗎？”
周漾沒聽懂，搖頭。
林麥吧唧兩下嘴，“現在就是了。”
周漾：“……”
林麥扯了下她的袖子，把人拉低，“你再不哄哄，接下來我們要去北極了。”
有人配合着打了聲噴嚏，揉揉鼻子，縮縮肩膀，“好冷。”
還有回應的，此起彼伏。
張蒙朝後扔粉筆頭，“站着也不注意聽是嗎？”
宋昭舉手：“張老師，空調風太強了。”
這才有人發現，不知誰把空調溫度調低到十六度，風力最大檔，夜間變了天，不冷才怪。
周漾沒覺得冷，側眸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有人給她擋了風，少年身體微側，擋住了吹來的風。
有女生也冷，悄悄往一邊鑽了鑽，“校草，你也幫我擋着點呗。”
周漾轉頭，視線裏少年身體又斜了些，出風口正對着他左肩的位置，至于剛往他身前鑽的那個女生，頭發都被空調風吹起了。
宋昭打趣說：“別想了，你不是那個人。”最重要的那個。
張蒙找了好久才找到遙控，調試好溫度後，手一揮，“都給我回來。”
站了多半節課，總算能坐下了，一個個癱坐在椅子上，常皓雖說站的松散，但坐姿還是很周正的。
沒辦法，他自小跟着外公長大，外公早年帶過兵，帶他也像是帶兵，要求很嚴格。
外公去世後，這種習慣還在延續。
張蒙沒再叫人回答問題，而是集體回答，答案對了便過，不對，會講一次。進度不算慢，下課前講完。
她又叮囑了些明天考試注意事項，這才離開教室。林麥悄悄踢了下周漾的腳，給她使眼色要她快哄人。
周漾抿抿唇，找出塗鴉的本子，撕下一張紙，拿筆畫起什麽，她畫功很好，又快又生動，一個鮮活的Q版小人出現在紙張上，手按住臉做鬼臉。
旁邊字體也有些誇大，胖胖的，帶着Q版風。
——笑笑。
紙張出現在常皓眼前，大少爺手裏的筆掉了，凍了一晚上的俊臉終于有了裂痕，像是烏雲被劈開，閃過一道亮光，心情莫名其妙好了。
眼尾低垂，唇角勾着，下颌下也不繃了，一副介于笑與不笑之間的樣子。
宋昭回個身，看到這幕，感慨：就這？就這？剛誰怒氣沖沖出去的，一眨眼功夫，好了？
這也太不值錢了叭。
周漾打量着他，見他笑了也跟着笑了笑，女孩子笑起來好看極了，眉眼彎彎，像是有星光從裏面溢出。
臉頰上泛着一抹紅，宛若盛開的梅，蹙鼻一聞，似乎能聞到沁人的花香。
常皓對視上，耳畔響起的是宋昭的碎碎念，“承認吧皓哥。”
“你別否認啊，我可看出來了。”
他倚着柱子，擡頭看星星，寬大的校服被風吹得嗡嗡響，問他：“看出什麽來了？”
宋昭：“喜歡呗，你喜歡小周周。”
常皓沒回，站直，大步朝前走去，快進啓智樓前，宋昭聽到他說：“我喜歡光。”
而她正是那道光。
第二節晚自習還發生了件小插曲，課上到一半停電了，整個學校黑漆漆的，馬豔踩着高跟鞋出去問情況，教室裏瞬間亂騰起來。
黑暗像是一下子點燃了熱情，那些藏在深處的情愫被無限放大。
周漾被叫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心情很壓抑，肩膀很抖，像是用力克制什麽，耳邊時不時傳來周敞的聲音。
“躲學校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快點搬，再不搬我會一把火燒了，到時候你什麽也得不到。”
“還有別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我打聽了幫你的男生叫常皓，家裏很有錢，你高攀不起。”
周敞還說了很多，連哄帶唬，都是打擊周漾的話。周漾沒聽完，回了教室，剛坐下，臉頰上傳來清冽的氣息，然後她肩膀被很輕的攬了一下。
周漾征愣着沒有動，清冽的氣息似乎更重了幾分，有聲音響起。
“怕黑？”
周漾沒來及得回答，頭被揉了一下，聽到常皓說：
“別怕，我陪你。”
說着他還把手伸出來，“實在怕，給你握。”
四合五入：在一起了
這本斷更次數有點多，鞠躬道歉，入V後，日六日九完結啊。（我保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