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跟他真的沒什麽!
第14章 我跟他真的沒什麽!
唱跳間隙,段暮鈴沖程敘擠眉弄眼,做着口型:“別拍了。”
而程敘就像沒看見一樣,最後居然直接站了起來,期間有人不悅他這種行為,拍拍他的胳膊。
“兄弟幹嘛呢,擋着我了,你拍誰呢?”
程敘一臉歉意地指指前面,“抱歉,領舞那個是我老婆,我就拍一會兒。”
“啊……”那人收回手去,“那是你老婆啊,挺可愛的。”
程敘:“謝謝。”
一首歌又唱又跳下來,段暮鈴出了一身汗,教室裏只有風扇,吹着額前的碎發擋住眼睛,他剛松了口氣,便聽見老師激情的聲音:“好的同學們,再來一遍!”
“???”段暮鈴像個小學生一樣舉起右手,手肘還要搭在左手上,示意自己有話要說,“老師,為什麽他們不用練?”
他指向講臺下面的人,着重指了指程敘的位置。
誰知老師贊揚地看他一眼,“同學,你說的正是我們下節課要學的,不過既然這位同學提出來了,那老師就提前布置下去,大家課後預習一下。”
段暮鈴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師笑眯眯地,“下節課我們要學的是雙人舞蹈,《愛的華爾茲》。”
段暮鈴:“……”
他弱弱收回手去,生怕老師現在就要上第二節課。
而下頭的程敘放下手機,突然勾起唇角,反光鏡片遮擋下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愛的華爾茲,也不是不行。
好不容易捱完一節課,段暮鈴整個人像是虛脫一般,他滿頭大汗癱在座位上,盯着虛空一言不發。
“還好嗎?”程敘遞上一張濕紙巾,見段暮鈴不接,于是拆開包裝袋,幫他擦拭額頭的汗。
“程敘……”段暮鈴嗓子都唱啞了,他一把握住程敘的手腕,跟他打商量,“下回老師再讓上臺,你去可以嗎?”
怕程敘不答應,又追加一句,“我們一人一次,輪着來。”
程敘輕笑一聲,“可以。”
見他這麽好說話,段暮鈴反倒覺得有些不正常。
而程敘今天好似十分體貼,給他擦了汗,又将擰開瓶蓋的水遞到他嘴邊,柔聲說了句:“辛苦了。”
段暮鈴:“……”
“程敘你、你怎麽回事啊?”
怎麽這麽殷勤?
不好,程敘不會是變成老封建的人了吧?
想到這裏,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湊過去壓低嗓音問道:“程敘,你還記得我們的暗號嗎?”
程敘看他一眼。
段暮鈴小心翼翼提醒:“東什麽來着?”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放心,沒忘。”
段暮鈴松了口氣,“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也變成NPC了。”
程敘笑而不語,餘光一直盯着朝他們看來的方浩二人,然後就着段暮鈴喝過的水,慢悠悠喝了一口。
方浩惡狠狠瞪他一眼,程敘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這時段暮鈴也發現遠處兩人,他拉了拉程敘,問道:“程敘,那是誰啊?”
程敘有些意外,“方浩,你不認識?”
段暮鈴的反應更加驚奇,“方浩是誰?我該認識他嗎?”
他又瞅了那個所謂的方浩一眼,猜測:“他也是籃球隊的嗎?我怎麽沒見過他?新來的?”
可那兩個人雖然肌肉發達,但個子不是很高,應該是沒法進校籃的。
等方浩拽着男朋友走了,程敘才告訴段暮鈴,“一個月前,方浩追過你。”
“放屁!”段暮鈴直接爆了個粗口,又意識到自己還在神聖的教室裏,連忙改口,“我是說,怎麽可能啊,我都不認識他,再說了,一個月之前世界還沒改變呢,他瘋了來追我一個男的?”
程敘微微眯眼,“你确定?”
“我确定!”
“可是我今天上午去找他時,他承認追過你。”
段暮鈴一把拽住程敘的T恤下擺,蹙起眉頭,“你寧願信他也不信我?我跟他真的沒什麽!”
這話一出,兩個人皆是一愣。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段暮鈴擺擺頭,“這你都看不明白嗎?肯定是老封建搞的鬼!”
“看明白了。”程敘拉着段暮鈴起身,“今天辛苦你了,帶你出去吃,順便有件事要跟你說。”
段暮鈴是真的餓了,一整節課都在蹦蹦跳跳,喝了兩口水之後胃裏愈發空蕩,一落座就點了他最愛吃的松鼠桂魚。
程敘點完菜,取了些小零食擱在段暮鈴跟前,“先墊墊肚子。”
“你要跟我說什麽事?是老封建的事嗎?”
“嗯。”程敘拆了一瓶橙汁,先給段暮鈴倒了一杯。
“昨天吃飯,我們宿舍只有三個人。”
“對啊,我老早就想問了,你宿舍第四個人去哪了?”
程敘倒完橙汁,擡起頭看着段暮鈴,“進去了。”
段暮鈴嘴裏塞了幾顆爆米花,聞言眨巴着眼,十分天真地問了句,“進去哪了?”
程敘:“坐牢。”
段暮鈴瞪大了眼珠子,提起這種事時,他下意識将腦袋往程敘那邊湊,像在說別人的壞話和八卦,“坐牢?為什麽啊?你們宿舍居然還有人在坐牢?”
“單身罪。”
段暮鈴眼珠子瞪得更大,“單身罪?”
“但這是劉佳爍和龐鑫所認為的。”
“什麽意思?”
“因為世界還沒改變時他就已經在牢裏了,而不是因為單身罪才被抓起來的。”
“那他是因為什麽被抓的?”
程敘動作一頓,眼神晦暗不清,爆米花被他捏在指尖轉來轉去,半晌後他才回答段暮鈴的問題。
“因為盜竊實驗室器材,數額巨大,判了五年。”
段暮鈴咂舌。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的話,他是要在裏面待五年的。”
段暮鈴隐約猜到什麽,他有些不确定地問:“他不會是要出來了吧?”
“對。”程敘将爆米花丢進嘴裏,但指尖已經變得黏糊糊的,“我聽劉佳爍說,他在牢裏分配了對象,馬上就要複學了。”
一個本該在裏面待五年的人,卻因為分配對象,逃脫了牢獄之災,甚至還要回來上課。
段暮鈴覺得不可思議,“那除了他呢?那些殺人的,搶劫的,難不成随便分配個對象就能出來了?”
段暮鈴問的,正是程敘這兩天在想的事。
“您好,松鼠桂魚。”
服務員進門上菜,兩個人默契地停下交流。
等屋裏又剩他們兩個時,段暮鈴感慨一句,“太可怕了。”
“我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了。”程敘給段暮鈴舉例,“就像你說的,如果我們在玩一個游戲,這個游戲其實很複雜,至少要玩一年以上才能摸透游戲世界的各種規則,可我們現在只知道其中一條。”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比如除了單身罪相關的其他法律,比如為什麽方浩明明追過你,但你卻不記得了。”
段暮鈴先是沉吟片刻,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程敘的話有問題。
“我不是說了嗎?他沒追過我!什麽叫我不記得了,壓根就沒這回事好嗎!”
“好。”程敘邊點頭邊給段暮鈴夾了一筷子魚肚子上的肉過去,“我知道,但這件事是方浩親口告訴我的,所以我先入為主了。”
段暮鈴稍稍趴下身子,小口小口吹着魚肉,沒過幾秒又“唰”地擡起頭來,“不對啊,你還專門去找那個方浩問這個?”
程敘面不改色,“路過,順便聊了幾句。”
段暮鈴心中存疑,“路過?”
“魚涼了。”
“啥?”
“我說,魚,涼了,可以吃了。”
段暮鈴開始認真吃魚,程敘趁機又夾了一塊魚肉過去,放在盤子裏提前晾着。
他今晚的殷勤讨好有些過了頭,就連段暮鈴這種神經大條的人都頻頻察覺出來。
“程敘,你……暗號……”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段暮鈴閉嘴,忙着吃飯。
回到宿舍,段暮鈴總覺得有什麽事沒幹,但這一天的勞累叫他沒來得及多想,幾乎是倒頭就立馬睡了過去。
睡着睡着,他突然從夢中驚醒,直挺挺坐起身來。
媽的程敘錄的視頻還沒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