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校到鲛柄學園後

第54章 新學期

新學期

修學旅行回來那天是周日。

大巴車停在鲛柄學園的大門口，舟車勞頓的學生們從大巴車上下來，一個個抻胳膊抻腿伸展身體。

修學旅行過程中倒是玩得開心，幹什麽都很有精力，現在玩是玩得過瘾了，身體和精神的疲倦也随之跑出來。

“那你們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學校見啦。”降谷愛和其他人家方向不太一樣，她們一起走了一段路就要分道揚镳。

降谷愛揮揮手，佐倉千代有些困意，但還是露出個些許疲倦的笑容，“嗯嗯，小愛也要好好休息哦。”

饒是身體狀态很好的野崎梅太郎也打了個哈欠，昨夜的通宵讓他眼底微微發青，“明天見。”

“明天見。”

降谷愛送走了這幫疲倦的朋友們，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盡頭。

忽然手機鈴鈴作響，降谷愛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見是似鳥愛一郎來電，她按下接聽鍵将手機放在耳朵上。

“什麽？玩大富翁？OK，馬上到。”

是的，降谷愛還有精力。

聚會地點是在似鳥愛一郎家。

成員是同樣精力十足的鲛柄學園水泳部成員們。

原本平常的聚會降谷愛是參加不得的，因為大家基本都住在學校的男生宿舍裏。

但今天是周日，似鳥的家長都不在家。

機會難得，大家有的拿着吃的，有的拿着玩的就上門來了。

“部長，我們來叨擾了。”部員們笑嘻嘻的上門來了，來時還亮了亮手裏的烤串。

似鳥愛一郎：......你們還知道叨擾啊。

似鳥愛一郎拿他們沒辦法的嘆了口氣，本着拗不過就加入的原則，他也開始打電話邀人了。

降谷愛學姐很快就到場了，凜前輩那邊似乎是有事情在忙，故而不能來參加。

聚會中場，松岡凜卻又給似鳥愛一郎發了消息。

松岡：小愛在你那邊？剛剛發了消息未讀。

似鳥愛一郎看了一眼玩得正歡的愛學姐。

似鳥：愛學姐應該是沒看手機，是有什麽事情嗎，我告訴學姐看手機。

松岡：沒事，聚會大概幾點結束？

似鳥：大概9點吧。

松岡：OK，我九點到。

雖然凜前輩說是不用轉達，但似鳥愛一郎想想萬一真有什麽事兒呢，畢竟凜前輩都要親自來一趟了，以防萬一還是跟學姐說一聲吧。

遠離了聚會的喧嚣，似鳥愛一郎将降谷愛叫了出來。

門外。

似鳥愛一郎說明情況後，見降谷愛只是輕輕一笑，說道：“我知道了，我等着他來接我。”

似鳥愛一郎又問了一句，“凜前輩是有什麽重要事情嗎？”如果需要他也可以幫忙的。

降谷愛想想，接女朋友回家确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過似鳥明顯是想歪了嘛。

看着面前乖乖的銀灰色妹妹頭，秀氣的眉毛輕輕皺起，降谷愛生出了逗逗他的心思。

“我們确實在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降谷愛擺出嚴肅臉。

似鳥愛一郎神經緊繃起來，嚴陣以待。

“不過具體的，就讓凜告訴你吧。”降谷愛在似鳥愛一郎身旁小小聲說完，就笑眯眯着揮揮手，回到了火熱的聚會當中。

走廊裏，月光傾瀉，微風吹過，似鳥愛一郎腦子清醒幾分，發現事情不太對勁。

首先是兩人的稱呼上，凜，愛。

在然後是......似鳥愛一郎嘟囔着。

那是要談什麽事情呢？

談什麽？

談戀愛啊！

終于想明白的似鳥愛一郎呆在原地，手腳無處安放，臉頰耳朵浮上了緋紅顏色。

一直玩到了晚上九點，水泳部的其它成員都走了，只有禦子柴百太郎和降谷愛還沒有離開。

禦子柴百太郎甚至靠撒嬌讓似鳥愛一郎同意他今天在這裏住下了。

而降谷愛——

門外傳來梆梆的扣門聲。

“誰呀～這麽晚了。”禦子柴百太郎扔着一顆骰子，說道。

“啊，應該是凜前輩，我去開門。”似鳥愛一郎起身走向門口，“來啦來啦。”

“凜前輩？”禦子柴百太郎主要注意力還集中在棋盤上，稍稍有些疑惑的嘴裏嘟囔着。

“那看來是玩不完這局啦。”來接她的人來啦。降谷愛也跟着擲骰子，嘆息道。

“欸——不要嘛。”禦子柴百太郎拉着長音，随着骰子落地他又高興起來，“太好啦！現在我是銀行行長，我要實施權力，首先暫停門外凜前輩的時間！”

禦子柴百太郎很會用自己的權利。

他一聲令下，只見剛剛還在門外的松岡凜已經脫鞋進門。

“暫停什麽時間？”

銀行行長百太郎聞聲忽然汗毛豎立。

“啊哈哈哈，呀～是凜前輩來了呀。”禦子柴百太郎轉頭打着哈哈。

松岡凜一點都不接他的茬，“玩什麽呢，這麽晚還不回家。”

“在玩大富翁，我好不容易當上了銀行行長！今晚我就借宿在似鳥前輩家裏，已經和姐姐報備過啦。”

“但是這麽晚了，小愛該回家了。”松岡凜視線一轉。

一直沒出聲的降谷愛直了直身子，她将手下的棋盤翻亂了，面上又笑道：“嘛嘛，好不容易等到凜你來啦，我們就來最後一局嘛，最後一局！”

松岡凜沒辦法的接過那枚棋子，道：“是最後一局啊。”

“啊，學姐！我的銀行行長——”禦子柴百太郎沒想到悲傷來得這麽快。

最後一局結束了，這兩人竟然得寸進尺着要再來一個加時局。

包括在最後一局裏面的。

“同意同意。”禦子柴百太郎感覺今天的凜前輩格外好說話。

“沒錯沒錯。”降谷愛力争權益正在拱火。

松岡凜額頭拱起一枚十字花。

他二話沒說曲起手指。

禦子柴百太郎之後就吃了一個腦瓜崩。

禦子柴百太郎捂腦門：QAQ

因為在水泳部兩個人是經常性的連體幹壞事搗蛋包，身旁慫恿者降谷愛下意識緊張起來捂住額頭。

沒想到松岡凜彈完一個就收手了，他嘆了口氣，又無可奈何的笑了。

在降谷愛緊張的将眼睛閉上後摸了摸她的頭發頂，沒有暴力，甚至眼神中帶點溫柔，“送你回家吧。”

等降谷愛睜開眼睛，面前是修長的指節和張開的手掌，對上那雙滿含笑意的眼睛，降谷愛嗯了一聲，将手遞過去落在那手掌上，起身。

“诶——好狡猾，為什麽不彈降谷愛學姐啊！”禦子柴百太郎雙手捂着額頭，他想不通，一張包子臉哭唧唧。

然後沒有人理他，只有降谷愛走前沖他做了個鬼臉。

禦子柴百太郎或成水泳部孤立對象（不是）。

哈哈，哈哈，這是為什麽呢。

似鳥愛一郎發現自己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震驚轉移，神情氣爽。

等兩個人手牽着手一起走了，似鳥愛一郎一副老父親模樣，滿臉關愛看向禦子柴百太郎。

“阿百啊，這兩位在一起了呀。”

欸——！！？禦子柴百太郎震驚地回過頭來。

随後發出雞叫。

沒想到！

這樣！

他以後犯錯也只能一個人被彈腦瓜崩了啊QAQ。

修學旅行（x）

到處撒狗糧（v）

之後鲛柄學園就開學了。

以野崎梅太郎為首的高三年級學生迎來了他們最後一個學期的高中生活。

基本一切的放松和娛樂都已經随着他們修行旅行的結束而遠去。

大家的社團活動停了，課後補習班多了，課上交頭接耳的少了，就連下課時這一樓層的喧嘩聲也少了。

每個人似乎都有了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志願。

像是一下子有的。

但仔細想來，一切又都有跡可循。

關于志願，降谷愛也收集了周圍人的一些想法。

“啊，攝像機開始錄了嗎？OKOK。”鹿島游接過話筒。“畢業之後啊，當然是繼續升學了！”

“東京就很好，到時候大家再一起玩，啊，不過去學長在的并盛大學也不錯呢！”

“先考慮升學吧，不過去烹饪學校也不錯，出師後開個甜品店，味增味的巧克力就是我們家的招牌！”濑尾結月哇哈哈哈的幻想。

“欸，你說不繼續聲樂了嗎？”濑尾結月想想，“繼續倒是可以啦，不過那是我的愛好，如果當作職業的話，請我當老師包三餐的話我很樂意哦......喂！禦子柴......”

“......到我了到我了。”禦子柴實琴搶過話筒，“咳咳，我的話目标當然只有一個——秋葉原！”

“你說為什麽？那還用說，那是游戲和手辦的天堂啊......等等等等，我還沒說完。”

禦子柴實琴的話筒又被濑尾結月搶走，場面混亂中。

錄像暫時中斷。

錄像恢複——

“畢業之後想怎麽辦？”野崎梅太郎被遞上話筒，“那當然是......”

野崎梅太郎反應過來什麽，走出畫面，小小聲跟導演說：“喂，降谷，這該不會在錄像吧。”

“什麽，你讓我先說畢業後打算？那當然是繼續當我的少女漫畫家了......”野崎梅太郎的小小聲都被攝像機記錄下來了。

“我的話，我想當老師。”佐倉千代站在鏡頭中央，很正式的說。

“欸？佐倉，什麽時候的事？”——畫外音之一

“沒聽你說呀。”——畫外音之二

降谷愛沒想到佐倉千代也有了很明确的志向，她調整了一下鏡頭。

“先上大學，然後，當個老師。”佐倉千代說完，又幾分羞澀的說道：“你們覺得我适合當教什麽的老師？”

“初中吧。”野崎梅太郎在想佐倉千代會不會被教的初中生欺負。

“初中吧。”鹿島游在想怎麽幫佐倉千代将欺負她的初中生欺負回去。

“小學生吧。”禦子柴實琴覺得姨母家的五年級妹妹和佐倉千代差不多高。

衆多目光聚集在禦子柴實琴身上。

......你，你最過分了。

松岡凜将外面的動靜都放在眼裏。

他掏出手機，手機屏幕滅了又亮，他又看了一眼短訊。

回家的路上兩人先繞了一點遠，路過寺廟。

進去求了簽。

今天的氣運不錯，是吉。

自從那次修學旅行後，降谷愛就再也沒聯系到堂哥降谷零。

想到過去，她的這位堂哥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了，你經常性的會找不到他在什麽地方。

小時候她還會好奇的問媽媽“哥哥今天不來嗎”“哥哥今天還不來嗎？”

現在降谷愛已經習慣這件事情了。

就算下一次降谷零是從煤礦地道古堡山洞裏出來，或許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沒有辦法嘛。

這個人一直以來都忙得厲害。

她只好每次去寺廟求簽的時候再為他求一份了。

不管是大吉小吉，只要是吉，或是不期而遇，或是帶着某種目的的見面，不管中間時間隔了多久，他們下一次還會見面。

今天回家的路有點繞遠，與小愛在一起呆的時間變長了，路上的風景與感受也變得不同。

這段路上。

松岡凜先提起了志願的事。

“有思路了嗎，志願。”

“唔，還是很難想啊，不過大方向是确定下來了，依舊是升學。”降谷愛笑道。

她想嘗試的事物有好多，或許在這幾個月裏會更更改掉現在的志願。

不過，她還有很長時間來考慮不是嗎。

“這樣啊。”

松岡凜偏過頭摸了摸後脖頸，他言罷反倒表現出些許不自在，欲言又止的樣子。

關于這點，降谷愛有着一點猜測。

具體傳聞是從龍崎憐那裏聽說的，不過就算沒有聽說，她當然也會知道。

松岡凜的成績在上次的全國大賽裏也有幾分亮眼，這很足夠讓全國各大游泳強項的大學抛來橄榄枝。

甚至......

“你有話想跟我說吧。”

降谷愛輕輕歪頭，露出一個一如往常的笑容。

那句話像是打在松岡凜的胸口。

自從那個短訊來了後，自己的心中就隐隐不安。

在他面前擺放了很多選項。

在國內有許多水泳高校都對他抛出了橄榄枝。在國內也可以，與遙同臺競技。

那位澳大利亞的名教練也對他發出了邀請。

那麽他要出國嗎？松岡凜下意識捏緊了手掌。

多了牽絆帶來什麽？松岡凜想。

是天秤之上增加上選擇的砝碼？

他因此猶豫而彷徨。

不自覺着，他輕輕蹙起眉頭。

這可不像那個八歲就毅然決然前往澳大利亞水泳競技的松岡凜。降谷愛大抵知曉他在考慮什麽，盡管她沒有具體展開說。

顯然那多出來的選項并不是他真正的心中渴望。

但不管他怎麽想，降谷愛只是看着他皺眉，想把那緊蹙的眉頭撫平，再扶平，直到小鯊魚露出獨特又漂亮的笑容。

她的小鯊魚，就該以自信的姿态，在遼闊的水域暢游。

降谷愛主動握上了松岡凜的手掌，牽上握住，十指相扣，傳以他溫度。

松岡凜回過神來，看到降谷愛彎了彎眉眼，露出一個狡黠又明媚的笑容。

小狐貍一樣。

多了牽絆帶來什麽？松岡凜想。

大概是，不，他知道的。

他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力量。

力量源源不斷地流淌進他的胸腔裏，支撐他繼續向前，向更遠方走下去。

冷氣滑過鯊魚齒順進胸腔，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眼中不在有迷茫，只剩下正色清明，他道：“有件事要跟你說。”

“有位有名的澳大利亞教練聯絡過來，說想栽培我。”

“什麽時候走？”

“下周。”

“好。”

這條路上不知不覺落滿了楓葉，一積累，在地面上變成薄薄一層金紅，小皮鞋踩在上面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回家的路時而長，時而短。

今天是格外叫人留戀的那一天。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可他們的掌心相接。松岡凜拇指撫摸過她的手背，輕輕的，有點癢，沒多久就把她整只手都搓熱了。

今天的回家路還是太短了。

再過一個轉角就能看見她的家了。

松岡凜忽然起了個話頭，許是因為，這讓他想起來一部電視劇來，“你聽過一句話嗎，如果楓葉落了，我們就接吻吧。”

降谷愛聽完神色古怪一下，沒忍住笑了。

“你笑什麽？”

她笑什麽？她發現自己男朋友篡改人家電視劇臺詞。

松岡凜說完，降谷愛笑得更厲害了。

意識到自己有一點過分了，降谷愛板正了臉蛋，“我不笑了。”

松岡凜咬着下嘴唇，臉蛋羞得更紅了。

那句原著裏的臺詞終于被降谷愛搬出來，“天氣燦爛也好，天氣憂郁也好......到了初雪那天，我們就接吻吧。”

這句話給人的感覺就像在念一口拗口的詩，她念完後言之鑿鑿地擡眼，松岡凜的目光忽然變得晖晦不明。

松岡凜的眼尾還帶着剛剛因為羞怒染上的紅色，降谷愛的手不由自主摸上松岡凜的臉頰。

她也是不熟悉這樣的動作的，卻故作鎮定的摸摸，探索着臉頰是否因為發紅而變熱了。

她的手都被那溫熱的臉蛋暖融，又道：“我聽過這個臺詞。”

“所以，要接......”

降谷愛話沒說完，正摸在臉頰上的手就被一把捉住手腕。

要接吻嗎。

降谷愛沒能等來答案。

只見松岡凜垂眸傾身下去。

降谷愛耳根不知是冷還是燒的變成紅色。

萬物皆是秋色，周遭靜谧無聲。

只有樹與秋風見證了一切。

回想近一年來，自她放棄水泳開始，如蝴蝶振翅，振出波瀾，一切都有了變化，一切又都沒變。

降谷愛依舊和水做朋友，她又有了新的朋友，找到了新的目标，找到了未來都會愛的人。

而今似乎一切事物都塵埃落定。

這是結局嗎？

這是一個結局，又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正文到這裏就結束啦，後面還有一丢丢番外！這兩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