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真難當

第2章 替身

替身

旭日東升，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射進每一座宮殿，穿透帷帳薄紗，灑在陸衍寧身上。

【系統任務，扮作丞相以解主角相思病。】

陸衍寧一大早就被系統提示音吵醒：“你這話說的不就是讓我洗幹淨去主角床上躺着嗎？”

陸衍寧摸了摸自己還腫着的脖子：“我能不去嗎？他真的好的很！”

【不能。】

“這任務也太危險了！一個不慎小命就沒了，你這是在讓我作死。”

【您可以拒絕，但是作為懲罰…】

“行了行了打住，你又來了，我去！去還不行嗎？”

淩徹真的是他穿書後第一個見了一面就心生害怕的人，但是為了能回去，他豁出去了！

陸衍寧有些煩躁地起床，歡歡聽到裏面的動靜，趕緊進來準備洗漱用具。

陸衍寧看着推門進來的歡歡一愣，他是不太習慣這種被人伺候的狀态的。

不過，想起他的任務，陸衍寧邊洗漱邊問她：“宮裏做衣服的地方在哪兒？”

歡歡打量了一下陸衍寧，發現他還穿着那身華貴嫁衣，有些懊惱：“是奴婢的不是，這就去制衣局給您拿幾身合身的衣服。”

陸衍寧洗漱完畢，攔住她：“等等，你再多拿一身銀邊墨竹繡的白衣。”

他記得原文裏寫丞相，不穿朝服時便是一身白衣錦袍，上繡三兩支墨竹，極簡而雅。

歡歡多問了一句：“公子是喜愛白衣嗎？奴婢多拿幾身？”

陸衍寧放下擦臉的帕子：“倒也不是，我喜歡淡一點的衣服，但多少還是帶點顏色吧。白色墨竹的拿一套就夠了。”

歡歡這才點頭應下，朝制衣局去了。

陸衍寧吃完早飯換上了歡歡拿來的那身白衣，又束成和丞相相似的發型戴上白玉發冠，二人容貌本就一般無二，換上衣袍束了相同的發束，認識丞相的只怕都分不清真假。

不過小宮女未曾見過丞相，只看着褪去了喜袍換上白衣的陸衍寧，不由得贊嘆：“公子可真好看，穿喜服明豔動人，穿白衣溫潤如玉，旁的人都是人靠衣裝，公子就不一樣了，是衣靠人襯！”

陸衍寧被她誇地輕笑起來：“你也太會說話了。”

陸衍寧看了一眼鏡子，目光被脖子上的那一圈紅腫吸引，這麽明顯的痕跡一下就被識破了。

陸衍寧問歡歡：“你有白色的絲巾嗎？”

歡歡一雙杏眼望着陸衍寧，搖頭：“奴婢哪用得起這東西。”

說完歡歡看着陸衍寧有些為難的樣子，目光落在了他脖頸間，那道紅腫的痕跡敷了冷巾帕過了一夜變成一道淡粉的傷痕，她問：“公子是要遮頸間的傷痕嗎？”

陸衍寧點頭，搜索着房間裏有什麽白布條，只聽歡歡接着道：“奴婢替您抹點水粉遮一下好了，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大出來。”

陸衍寧頓時收回了搜索的目光，落到歡歡身上：“好啊，多謝。”

陸衍寧收拾妥當後看了一眼天色，淩徹應該已經下了朝吃完飯了。

“系統，淩徹在禦書房嗎？”

【是的。】

得了地址，陸衍寧出了門，回頭對歡歡留下句話：“我出去一下。”

歡歡連忙追了上來：“奴婢跟着您吧，您剛來宮裏不清楚路，公子是要去給太後請安吧？”

陸衍寧出門的步子一頓：“給太後請安？不用吧…昨天那個太監讓我待在少華宮別出去，應該是不用去請安吧，而且我也不算是聖上的妃子。”

“啊？”那杏眼微微睜大了，“說來也是，聖旨到現在還沒來傳，可是按理來說，聖上寵幸過了又納入了後宮，不就是有添嫔妃的打算嗎？”

陸衍寧聽她的話，眉心瞬間皺起：“不是，你等會兒，誰告訴你淩…聖上寵幸我了？”

歡歡看着他脖頸間被遮掩了的傷痕，弱弱地問：“這個…難道不是昨夜聖上太粗暴導致的嗎？”

真是個不太美妙的誤會。

陸衍寧深吸一口氣：“你想多了。”

“啊…這樣啊…”小宮女的語氣也不知是失望還是遺憾。

陸衍寧轉身出了門：“我随便走走，你不用跟着。”

陸衍寧記着昨日太監領着他走的那條路，興慶宮和禦書房隔的不遠。

此刻後宮宮人各司其職，禦花園也能見着一二，後宮裏沒多少宮人見過丞相，但昨日太傅送了個美人給聖上的事早就傳開了，加上後宮個個都是人精，光看這錦衣華服便知是主子的身份，宮人路過皆對陸衍寧行禮，卻因着聖上未曾诏書明令，不知如何稱呼。

陸衍寧就這麽一路走到了禦書房，門口的太監見了他驚訝地迎了上來：“丞相大人？您怎麽進宮來了？怎麽也沒個人通報？”

陸衍寧還沒說話，禦書房門口顯出一個人來，一身騰龍金繡明黃錦袍，上戴烏紗翼善冠，東方的灼陽打在他的臉上，一半明媚一半晦暗。

陸衍寧望向他，看不出來淩徹是個什麽表情。

淩徹沒動，站在禦書房門口看着陸衍寧：“丞相進宮可是有要事？”

陸衍寧在心裏問系統：“現在朝堂劇情走到哪兒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既然要假扮丞相，除了知道原着丞相的行為舉止，還得知道劇情進度條，無故進宮不是丞相所為。

【昱國和邑國打仗大獲全勝，邑國送來了求和書。】

陸衍寧問到了劇情就好裝丞相了，他按照丞相的舉止對淩徹行了一禮：“見過聖上，臣來和聖上商議邑國求和一事。”

系統為了防止他露餡兒，之前特地将丞相的聲音調出來播放了一遍，所以陸衍寧連聲音都刻意模仿了。

系統挑中他的原因或許也是因為陸衍寧模仿能力一流。

陸衍寧也不知道淩徹會不會發現，沒一會兒便聽淩徹道：“進來吧。”

陸衍寧長出一口氣，随着淩徹進了禦書房，太監在門外細心地将房門關上候在門外。

陸衍寧聽着那關門聲，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感。

關門後屋內的光便少了些許，一眼便能看到軒窗外的陽光灑在正前方的書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明黃折子堆了兩疊，一張展開的宣紙上寫着“天下”二字，筆力蒼勁，筆鋒有神，足見寫字之人野心勃勃。

不遠處的镂空香爐中有煙霧缭繞，盈盈充了滿室，是帝王用的龍涎香。

淩徹走到書案前取了最上面的一道折子遞給陸衍寧：“求和書，你自己看。”

陸衍寧接過那折子，翻看了兩下。

這皇帝對白月光真是不設防，禦書房領着就進，折子都說給就給。

陸衍寧正想着，淩徹拿過另一本折子翻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他：“你對這求和書怎麽看？”

就像是上課被抓到抽背，陸衍寧懵了一瞬，随即又仔細地看了兩眼折子，腦海中站在丞相的角度飛速權衡了一下邑國求和對昱國的利弊：“臣覺得…可以同意。”

淩徹擡眸，原本看着折子的目光聚在了陸衍寧身上，不置可否：“是嗎？”

陸衍寧被他看着有些發毛，咽了咽口水：“…但是，要邑國成為昱國的附屬國。”

淩徹似乎對他的話有了點興致，合上了手中的另一道折子：“附屬國…為何不讓蕭将軍直接攻下邑國？又或是，鳴金收兵班師回朝？”

陸衍寧也合上了手中的折子，認真分析：“昱國攻打邑國，雖說一路屢戰屢勝，但同邑國交戰已有五年，兵力糧草都損耗極大，将士們也早已力不從心，倘若聖上已經想好兵臨城下，便不會留着求和書久不落印。”

淩徹看着陸衍寧，雖面無波瀾，卻是盯着他一瞬不瞬。

陸衍寧硬着頭皮接着道：“若是鳴金收兵，班師回朝，同意這求和，又如何對得起這五年來将士們浴血奮戰，聖上也必然心有不甘，所以臣覺得，先将邑國收為附屬國，放在眼皮子地下，他日休養生息，不必兵臨城下，一道聖旨便能将附屬國變成昱國。”

陸衍寧說完，覺得空氣很安靜，有一種他好像說錯了的錯覺。

良久，淩徹從書案前起身，一步步朝陸衍寧走近，昨夜的那種帝王無形的威壓又将他籠罩，陸衍寧只覺得脖頸又有些疼了，下意識就要後退，卻礙着自己正扮着丞相，生生忍住。

陸衍寧看着淩徹一步步緩緩走到自己面前，有些心慌，這麽近，脖子的傷痕會被看出來吧？

就在陸衍寧胡思亂想之際，手中的折子被抽走，只聽淩徹離遠了：“你的提議很不錯，待明日上朝朕會和群臣商議。”

陸衍寧點頭，頓時松了一口氣，心裏問系統：“我可以走了吧？再不走就要露餡兒了，我感覺剛才他可能看出來我脖子上的痕跡了！”

系統還沒回答，将折子放下的帝王卻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你，冒充朝廷重臣，欺君罔上…”

陸衍寧心裏咯噔一聲，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果然脖子的痕跡還是被看見了嗎？

“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