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沒見過比這更好的荷包!
我沒見過比這更好的荷包!
第二天一早,簡蓁蓁進山,她說是來挖藥材,确實是真的挖藥材,還是一種很容易混淆的藥材,這是個苦力活,不過有想見的人在身邊,就算是苦力活,那也是甜的,在這裏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曲勝伯能讓簡蓁蓁動手嗎?
他直接搶了過來,心疼了,埋怨大隊長做事不周到:“怎麽上山挖藥材都要你來?這不是大夫該做的事,你只要坐在衛生站就好了。”
大夫的手多重要啊,粗糙了怎麽用金針?
簡蓁蓁解釋:“一開始藥材緊缺的時候上山多,現在也許久沒上山了,只偶爾上山。”
她也一直好好護理着她的手。
“三河哥也算是半個衛生站的人了,髒活重活大部分都是他做的。”
曲勝伯臉色和緩了,這還差不多,等未來岳母回去後,他也要去衛生站多幹點活,這不單純是幹活,也是表明身份。
他看了一眼蓁蓁的馬尾,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那上面的頭繩是他昨天給她的,今天就用上了。
下回遇到好看的頭繩還買,這樣蓁蓁一周七天可以每天看心情戴。
他的視線簡蓁蓁注意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荷包,有些難為情:“……我手生了,荷包繡的不是很好,裏面是我做的醒神香,提神醒腦,你長時間開車困了,拿到鼻下聞一聞。”
曲勝伯如獲至寶:“怎麽會,我沒見過比這更好的荷包!”
簡蓁蓁明知道他是在哄自己,還是禁不住笑了。
兩個人在山裏聊了一上午,太陽酷熱,汗如雨下,兩人卻都不舍得提早下山,還是曲勝伯心疼簡蓁蓁,開口說回去。
簡蓁蓁不舍得和他分離:“我下午要上門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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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放兩天假,過了這兩天,他一回運輸隊,少則幾天,多則十天半個月才能再看到他了。
曲勝伯也不舍得:“我們晚上見。”
簡蓁蓁回到了衛生站,陳言紅正蹲在地上看兩個大南瓜。
是真的大,粗摸估計一下一個就有十幾二十斤。
“言紅姐,這大南瓜哪來的?”
陳言紅擡頭:“楊東升送過來的,他家種的南瓜豐收了,給我們送來了最大的兩個,蓁蓁你不知道,他家種的南瓜味道特別好,明明都是一樣的品種,他家的就是特別香甜。”
簡蓁蓁比劃了一下南瓜的大小:“這麽大,能吃好些天了,怎麽好收。”
陳言紅:“他女兒身上長痱子了,還是你給他送的藥包,這怎麽收不得了?”
至于她,收的就更理直氣壯了,他還要叫她一聲嫂子,她也沒少幫他忙裏忙外,吃他一個南瓜而已。
陳言紅:“我記得知青點的沒有種南瓜,你這個就帶回去吧,我這個,我們做一頓南瓜餅?”
陳言紅有些蠢蠢欲動,趕集掙了些錢不好聲張,她的得意現在還沒消散呢,南瓜餅想要做的好吃,糯米粉少不了,平時她可不舍得。
她這麽一說,簡蓁蓁還真饞了,“好,那就做南瓜餅。”
陳言紅:“那我們細糧一人出一半,成品到時候也一人一半。”
一個南瓜确實不值多少錢,既然她這樣說,簡蓁蓁就沒推辭,坦然接受了,“那我就占姐姐便宜了,多謝姐姐照顧我。”
陳言紅:“客氣什麽。”
兩人也是忙裏偷閑,在看診的空隙在廚房忙碌,簡蓁蓁的廚藝一般,她上輩子是會下廚的,也就僅限于會了,要說有多好,那是沒有的,人的精力有限,但要說差,也不至于。
來到衛生站後她幾乎天天給自己開小竈,熟能生巧,她現在做飯不說好吃,也不難吃,普通水準,但南瓜餅她還真有些無從下手,之前沒做過,不過沒關系,陳言紅會。
她教簡蓁蓁怎麽做。
兩個人一起,倒是沒有耽誤太多時間。
簡蓁蓁下午忙碌,曲勝伯下午也沒有閑着,去爺奶那裏轉了一圈,給他們幹了些重活,等到天開始擦黑,就背着個背簍出了門。
他一直惦記着蓁蓁要蜂蠟的事,有蜂蠟了,還能少了蜂蜜嗎?
他之前就已經托了人,現在對方應該準備好了。
上河生産大隊是一個大村落,人口上千,在之前他們村有專門的獵戶,住在山上,以打獵為生,對山裏有什麽如數家珍,現在他們下山了,但他們會的東西也沒丢。
就像他們家,以前他奶奶這一支就是獵戶。
不過他們家他爸他叔這一輩沒有一個承祖業的,很多東西都荒廢了。
曲勝伯來到了佟家,他們一家就在山腳下,算是住的離大山最近的一戶人家,這裏人少,要做點什麽盯着的人少,但如果有野獸下山,這裏也是最危險的。
利弊都很明顯,危險和機遇共存。
佟家已經分家了,現在住在這裏的是佟家老兩口、佟大一家和佟六瑛。
他來的時候,佟大正坐在院子裏打磨農具,他院子裏還有幾個小孩在玩老鷹抓小雞,廚房裏傳來飯菜的香味,顯然有人正在裏面做飯。
佟大看到他來了,知道他的來意,帶他進了屋子。
佟家有一手養蜜蜂的絕活,只是一直沒有公開過。
佟大:“給,都在裏面裝着了。”
兩個陶罐,一個裏面裝的是蜂蠟,一個裏面是蜂蜜,合計大約四斤左右。
曲勝伯看了一眼,“有沒有別的罐子,蜂蜜分開,一邊一半。”
佟大:“有。”
曲勝伯:“家裏還有什麽?”
佟大遺憾的搖了搖頭,“不巧,沒有了。”
他昨天剛把獵物拿去賣了。
那就沒辦法了。
佟大:“要不要下次幫你留着?”他還是很喜歡和曲勝伯做生意的,他有錢,還知根知底,不怕他去舉報。
曲勝伯搖了搖頭:“下次吧。”他不确定自己下次什麽時候回來,算了。
他決定明天悄悄上山打獵,讓蓁蓁多吃些肉。
他來到知青點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陳言紅已經回去了,簡蓁蓁收到這些,忍不住笑了,有了這些,她可以做好多東西了。
曲勝伯:“你先用着,我已經和人說好了,下回他們割了蜜還給我留着。”
簡蓁蓁笑着收下了:“謝謝勝哥,這是我下午和言紅姐一起做的南瓜餅,勝哥你嘗嘗。”她期待的看着曲勝伯。
曲勝伯看着這南瓜餅,顏色金黃,香味撲鼻,一口下去外酥裏嫩,“好吃!”
他覺得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南瓜餅。
簡蓁蓁又笑了:“好吃你就多吃點,下次我一個人應該也能做,等你下次回來我就試試。”
簡蓁蓁今年十七,本來就是生長發育能吃的年紀,練拳之後更能吃了,她吃了很多,但還比不上曲勝伯,他吃的分量比她多一倍!
也就多虧了那南瓜大,拿出來的糯米粉也多,不然還真不夠他們吃的。
兩人約定好明天晚上再見,這才分開了。
曲勝伯拿着一罐蜂蜜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有些無奈,也就是還不能公開,不然明天他們就可以膩在一起了,哪怕各有各的事要忙碌,只要對方在自己肉眼可見的地方,心情就是愉悅的。
等等吧,還有半個月時間。
等岳母回去之後,立刻就宣示他們的關系,他不希望還有第二個牛保平出現。
第二天一早,簡蓁蓁來到衛生站沒多久就迎來了楊東升一家三口。
楊東升手裏提着一籃子的紅雞蛋,翠花懷裏抱着個嬰兒。
楊東升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小簡醫生,今天我媳婦出月子了,來給你送紅雞蛋咯!”
現在能坐滿一個月的月子是奢侈的,整個大隊沒有幾個媳婦可以享受這樣的待遇,差不多了就強撐着下地幹活,沒辦法,不是她們不想休息,實在是她們這樣休息沒有工分,這樣分糧食的時候分到的糧食就不夠,要餓肚子,這是他們不能接受的,有一些彪悍的,生完幾天就下地了,外人或許要豎起大拇指說能幹,但實際上有沒有問題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讓簡蓁蓁來說的話,凡是來她這裏看過病的婦人,基本都有婦科疾病,只是這病很難說得出口。
“好,多謝你們了,這姑娘你們養得好啊。”翠花懷裏的嬰兒白白胖胖的,很是讨喜。
從翠花的面色來看,她這個月子過的也不錯。
至于紅雞蛋,簡蓁蓁收下了,這要推辭就見外了,人情往來就是這樣,下次還回去就是了。
翠花聽了她誇自己女兒,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這都多虧了你啊。”她難産,傷了元氣,一開始根本沒有奶水,是小簡醫生給她開藥,幫她調理,她身體好了,也才有了奶水,之後孩子病了、長痱子都是小簡醫生解決的。
簡蓁蓁:“哈哈哈,你要謝不單單要謝我,還要謝謝孩子爸爸,天天下水摸魚摸蝦,給你進補。”
這話說的夫妻兩個都不好意思了。
楊東升視線左移右移,就是不敢看自己媳婦,好一會兒才吭哧出聲:“這是我、我應該的。”
媳婦生女兒遭了大罪了,流了那麽多血,他看了就害怕,他不好好補償,那還當什麽男人。
陳言紅聽了,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們兩個勁往一處使,會越來越好的。”
前腳他們剛走,後腳劉冬梅和田大嬸來了。
算起來,劉冬梅小月子還不滿一個月。
她瘦了很多,本來懷孕後長了一點肉,現在那些肉都掉光了,臉上有了深深的疲憊,看上去憑空老了好幾歲。
顯然,孩子沒了對她的打擊很大,甚至到現在她還沒有從悲傷裏走出來。
田大嬸:“小簡醫生,我女兒之前一直沒親口來說一聲謝謝,現在總算身體好一些了。”說着,她苦笑了起來。
蒼老的何止是劉冬梅?田大嬸這段時間也滄桑了許多。
劉冬梅給簡蓁蓁道謝:“謝謝小簡醫生,之前麻煩你了。”她看向簡蓁蓁的視線裏有着感激,如果不是她媽讓她帶上“生子藥”去醫院,她婆婆是把孩子出事的責任砸到她頭上的,哪怕是這樣,她婆婆也差點把醫院掀了。
這事簡蓁蓁事後已經聽言紅姐給她“轉播”過了,繪聲繪色,讓她對孫大嘴産生了一定的心理陰影,醫院人多,還有專門的保安都這樣,如果換做是在他們衛生站鬧起來了,那估計他們衛生站真的要被她給砸了。
簡蓁蓁搖了搖頭:“沒事,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就好好養身體,只要把身體養好了,一切皆有可能。”
劉冬梅下意識的摸上了現在平坦的小腹:“我還吃着醫院給我開的藥,我會好好養身體的!”想到這裏,她打起了一點精神。
簡蓁蓁:“這樣才對,放心,之前只是和孩子的緣分未到,現在養好身體,保持心情愉快,孩子很快又來了。”
田大嬸聽的直點頭:“小簡醫生說的對!你啊,就給我安心養身體,那孩子跟我們有緣無分就別想了,我們向前看……”
這一天也不知道是什麽好日子,下午趕集遇到的那一對母子找過來了,婦人牽着兒子的手站在衛生站門口有些局促,“醫生,還記得我們嗎,在集市上你救了我兒子。”
她這段時間一直沒閑着,想盡辦法,手上終于攢了兩毛錢,這才帶着兒子來到了上河生産大隊。
簡蓁蓁當然記得他們:“快進來。”
她先給小男孩把脈,确定沒有新增的問題,才就取出了新鮮的雞血藤過來:“這個認識嗎?”
婦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許久,才敢點頭:“認識,我在山上割草的時間見過。”
簡蓁蓁松了一口氣:“認識就好,我給你們抓藥,每天一劑,等吃完了,你們帶新鮮的雞血藤過來。”
婦人聽了,臉上先是一喜,然後憂愁:“那、那現在要給多少錢?”
簡蓁蓁:“給五分錢挂號費,下次你們帶的雞血藤多一些,就不用給錢了。”
只要五分錢?!
婦人大喜:“謝謝醫生!你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兒子,快,給醫生磕個頭!”
她知道,這是遇上好醫生了。
簡蓁蓁沒讓孩子磕下去:“夠了,同志,不用這樣。”
陳言紅也在旁邊幫腔:“同志,咱們不講究這些,你把孩子身體顧好,咱們這日子就有盼頭……”不單單是對她,其他人來看診也是這樣的,她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是遇上好醫生了。
等到晚上,曲勝伯送來兩只山雞、兩只野兔,兩只山雞都已經烤熟了,用荷葉包裹着。
“這兩只兔子可以先關在籠子裏,還是說我先殺了,用鹽腌着?”
這天氣太熱了,不用鹽很快就壞了。
簡蓁蓁看了一下那兩只山雞,個頭并不大,她一個人就能解決,再看看那兩只兔子,估計全燒了他們兩人吃正好。
想到這裏,簡蓁蓁道:“都殺了吧,你明天不是要去運輸隊了,今晚我們吃頓豐盛點的。”她這裏有別人送的桃子,還有自制的花茶,正好用來解膩,“我一個人吃,再好吃也沒意思。”
本來曲勝伯還遺憾今天進山沒有碰到“大家夥”,聽到她這麽說,他血液頓時沸騰,恨不得現在面前就有一頭野豬,他會讓它成為他的戰利品——用來讨人歡心的戰利品。
雖然這個禮物在上輩子很奇葩,但在現在,那是最合适的禮物之一。
然後兩人一邊吃,簡蓁蓁一邊和他分享了自己今天的客人,曲勝伯聽完了,下了結論:“你是個好大夫。”他這話說的很誠懇,還帶着滿滿的自豪,簡蓁蓁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低下頭,一時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太熱烈了。
吃完了,收拾好殘局,時候已經不早了,曲勝伯摸黑送簡蓁蓁回了知青點,才自己回家,剛進門沒多久,家裏就亮起了煤油燈。
是聽到動靜的江清禾起來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雖然兒子說了會晚歸,但她不知道兒子這麽晚,到底是做什麽去了。
曲勝伯拿出了兩只死掉的山雞。
江清禾接了過來,打算趁着天黑燒水拔毛:“你吃過了嗎?”
曲勝伯:“吃過了。”
江清禾點頭:“好。”
說着,兩人擦肩而過,就在這瞬間,江清禾聞到了花香,江清禾:“?”
等等,她大兒子身上怎麽會有花香?
這個疑惑,在第二天看到兒子收拾包裹要去公社的時候疑惑更深了。
她看到了什麽?
一個全新的、沒有見過的荷包,上面還繡着寓意平安的精致祥紋!
這絕對不可能是兒子自己買的,那是誰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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