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潮起伏
心潮起伏
養傷的日子無聊且尴尬。
吳邪張起靈和王胖子每天去搜山,為了保護雲彩也把她帶在身邊,這樣一來家裏只剩下解雨臣照顧她,自從上次那個偷吻的事,時玖見到他就不自在得厲害,真正做到了一靠近就臉紅心跳。
解雨臣心裏怎麽想的不知道,不過表面十分雲淡風輕,倒襯得時玖越發拘束,尤其是換藥的時候,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思想純潔一點,病患不分男女。”他嘴上說着,手下利索地解開她最上面的兩顆紐扣,仿佛真的一點不在乎的樣子。
時玖撇了嘴,把頭轉到一邊,暈紅的臉宛若新桃,好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解雨臣垂下眼眸,輕柔地将紗布揭開,傷口縫的很平整,還沒有完全愈合,像只長長的蜈蚣橫貫鎖骨。
他的注意力卻再次被那一排小小的花體英文吸引。
head off a disaster.
化險為夷。
本來挺好的刺青紋身,硬生生被利器切開,可以想象當時有多痛。他每多看一眼,心裏就給那個素未謀面的塌肩膀記上一筆,以後不在他身上找補回來,難消他心頭之恨。
他盯着她傷口發呆的時間過長,時玖不由羞惱地轉回頭,嗔道:“你到底換不換藥啊?”
解雨臣被她的話拉回神思,目光重新柔和下來,輕輕地給她換了藥,包紮好,還細心地為她整理好衣領,才道:“下次不要再這麽莽撞了,你以為受傷很好玩嗎?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去救人,那不是勇敢,是傻!”
任誰被這樣指責都會不服氣,更何況時玖還在養傷,她氣呼呼地瞪他:“什麽叫做自身難保?我是受了傷沒錯,但也廢了他一只眼睛,和他比起來我算賺了好不好?”
“賺了?”解雨臣嗤笑:“賺回一刀來?”
時玖氣急:“解雨臣你什麽意思嘛?我招你惹你了,為什麽對我陰陽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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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突然低頭,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因為我心疼。”
接到吳邪電話的時候他的心跳差點停了,生怕她有什麽三長兩短,當晚在飛機上他滿腦子都是悔恨,後悔自己不夠謹慎,沒有把她帶在身邊。
飛機轉大巴,十幾個小時的路程他連眼睛都沒合過,到達巴乃時他滿臉疲憊,下巴上都冒出了青胡茬,恐怕是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刻。
直到見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的時玖,一顆心才算徹底落回肚裏,慶幸的同時又深深後怕,那種失而複得百感交集的感覺,他再也不願意經歷第二次。
時玖所有未出口的話都卡在喉嚨裏,微張着小嘴,慢慢斂下眉眼。
在杭州飯店的那些話,此時此刻,她無法沒辦法坦蕩的說出口了,因為她的心髒很可恥地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一個從不打算找對象、下半輩子要孤獨終老的人,卻沒忍住對一個人動了心,這是一件多麽尴尬的事。
氣氛很微妙。
沉默了一會兒的解雨臣先開口:“我訂好了機票,明天跟我回北京。”
時玖聞言也顧不得尴尬了,忙問:“那巴乃怎麽辦?”
“想進張家古樓不是那麽容易的,吳邪還在這守着呢。”他倒是想把塌肩膀揪出來弄死,只是公司那邊出了點事,他必須得趕回去處理一下。
眼下時玖重傷未愈,絕不能離開他的保護範圍,正好王胖子怕雲彩留在巴乃再被偷襲,便央他一起帶回北京。
時玖倒不知解雨臣心中所想,不過他們是雇傭關系,老板怎麽安排,她就怎麽做,不必詢問太多。
晚上雲彩來送飯,幾次欲言又止,時玖不是遲鈍的人,便道:“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我和塌肩膀的關系……”雲彩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眼巴巴瞅着她,面上浮起一絲愧色。
時玖的确惱雲彩欺騙衆人,利用大家的信任,可是王胖子陷得實在太深,雲彩又沒鑄成大錯,她就沒理由去當這個壞人。
嘆了口氣,她道:“我沒對任何人提起,至于你要不要坦白,那是你自己的問題……胖哥對你什麽樣不用我說,我個人建議你不要騙他,畢竟信任這種東西,最經不起消磨。”
雲彩想了良久,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第二天臨走,王胖子将他們送到寨子外,拉着時玖的手,在解雨臣殺人的目光中說:“十九妹子,往後你就是胖爺親妹子,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吩咐一聲,胖爺但凡皺個眉頭就是孫子!”
王胖子慣會插科打诨,很少有這麽鄭重的時候,時玖就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我記住胖哥這句話了,雲彩我會照顧好的,你放心。”
王胖子看了眼站在旁邊臉頰微紅的雲彩,心情有點複雜,還待說些什麽,解雨臣已經扯開兩人交握的手:“行了,又不是以後不見面了,搞什麽依依惜別。”
他說完也不看兩人的臉色,直接把時玖塞進車裏。
回到北京,時玖繼續養傷,不過有了霍秀秀和雲彩的陪伴,倒也不算無聊。解雨臣卻忙了起來,每天往公司跑,只有晚上能見上一面,這對時玖來說,反而更加輕松自在。
再來說雲彩和王胖子,不知道有沒有坦白,但是住在北京這段時間,兩個人的長途電話沒少打,看起來就是一對甜蜜蜜的戀人。
這般沒過幾天,黑瞎子和于曼麗也來了北京,這下子身邊都是小情侶,時玖和霍秀秀兩只單身狗,時刻膩在粉紅泡泡裏茍延殘喘,不可謂不凄慘。
霍秀秀因為忙着調查她奶奶,招待黑瞎子于曼麗的事,自然而然落在了時玖身上,但她的傷還沒完全好利索,被解雨臣管制着不讓沾酒,也是十分郁悶了。
黑瞎子這貨最不厚道,一邊嘲笑時玖身手太廢被人砍,一邊又吐槽解雨臣不行,這麽長時間還搞不定個小丫頭……總之恨得兩人牙根癢癢,要不是于曼麗還在中間,早就把他麻袋套頭打悶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