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是小狗嗎?
第27章 我是小狗嗎?
好,好色。
明明關兆興不是“今晚又腰疼”,但看到這具身體的那一刻,張澄卻莫名其妙的渾身燥熱。
他喉頭微微滾動,什麽都沒說。
一看到張澄,關兆興頓時明白了對方是來幹什麽的。他下意識想擋住胸口,又覺得張澄肯定已經全部看到了,于是漲紅着臉作罷。
對,他有一對內陷r頭,天生的。
初高中的時候,關兆興總被朋友嘲笑,說他的胸像av女優。因此他非常介懷,連洗澡都是盡量挑沒人的時間。
如今卻被張澄知道了,這個他最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張澄。”關兆興下颌線繃緊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像是要咬碎什麽可惡的東西,“既然你看到了,就好好看清楚,老子不是那個什麽狗屁博主!還有,在我把你腦袋擰下來之前,趕緊給我滾!!!”
張澄吞咽了一下,然後推推眼鏡,那張秀氣的小臉上緋紅一片。
“還不能确定你是不是‘今晚又腰疼’,除非你讓我摸一下。”
“什——”
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還是張澄腦子出問題了?!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嘛!
這段時間和張澄鬥志鬥勇,他也習慣了對方像外星人一樣的腦回路。關兆興此刻急于想擺脫張澄,所以竟然答應了如此無理的要求。
“那你速戰速決!”關兆興咬着牙說。
于是張澄如願地摸到了這具朝思暮想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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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兆興看着他忍不住想,嘶……明明還挺好看一張臉,怎麽能露出這麽癡漢的表情?
張澄的心思太不純,沒摸兩下,就把關兆興摸得渾身酸軟。他抖了抖,一把推開張澄,破口大罵道:“現在知道我不是那博主了吧!”
“還,還不能确定,除非你讓我吸吸奈……啊!”
張澄被關兆興一拳揍趴在浴室的地板上。
“你的臉怎麽了?”這可能是蘇知遠認識張澄兩年以來,第一次主動對他産生興趣。
張澄的左臉上一大塊淤青,甚至還能看出來拳頭的痕跡。他這張秀氣的臉被打得這麽慘,感覺像是被校園霸淩了一樣。
兩人坐在話劇社的禮堂裏,每路過一個人都要問他是怎麽回事,張澄一律回答道:“我不小心摔倒的。”
然而面對蘇知遠,他總算說了實話:
“學長,我為se/欲獻身了!”
他們這幫話劇社的人,總愛說我為藝術獻身了。然而張澄卻說為se/欲獻身,蘇知遠甚至有點佩服他。
“所以你找到那個擦邊博主了?”
“不是小疼打的……不過,我也大概知道小疼是誰了。怎麽說呢,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張澄後來得知,關兆興一直把那只跑步小熊挂在宿舍裏。而關兆興的宿舍沒有住滿,室友只有秦堯一個人。
張澄收集了秦堯很多照片,經過反複對比确認,秦堯就是博主“今晚又腰疼”。
真是人不可貌相!
N大有名的鋼鐵直男,居然是背地裏拍性感照片的擦邊博主!不會還有金主包養着吧?
如果蘇知遠不認識秦堯,他可能還會當個瓜給蘇知遠講一講。但兩人關系這麽近,蘇知遠都不知道這事,看樣子秦堯也不希望別人知道,那他就不去多嘴了。
某金主還渾然不覺,随口問道:“找到他了,你準備怎麽辦?”
“找到就找到吧,小疼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焉!”
“你之前不還說想上人”
“害,我這不是,找到真命天子了嘛!”張澄捧着臉,一副羞澀純情的模樣。
“你開心就好。”蘇知遠毫不關心地笑着說。
距離秦堯得知蘇知遠的性取向後,已經三天了,秦堯還是不知道該拿什麽表情面對蘇知遠。
其實蘇知遠不是秦堯認識得第一個同性戀,徐卓也是。
徐卓喜歡扮娘,經常柔弱無骨似的趴在秦堯胸口,小手趁機不幹淨地摸他屁股和大腿。被教訓了,還要叽叽歪歪地哭。
蘇知遠從沒做過這麽冒犯的事,但秦堯不忌憚徐卓,卻有點害怕蘇知遠。
他也說不明白為什麽。
明明學長對自己那麽好。
第四天早上,蘇知遠突然發短信,讓秦堯來自己家附近的湖畔草地。秦堯看着那條短信,有點頭皮發麻。但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于是乖乖從床上爬起來,往蘇知遠那邊趕。
剛來到湖畔草地,秦堯遠遠地就看見了蘇知遠。不同的是,蘇知遠身邊多了多了一只狗,一只拉布拉多犬。
這只拉布拉多獵犬皮毛油亮,姿态端莊美觀,發育勻稱協調,給人以“力量”的美感。
秦堯走了過去,好奇地問:“學長你養狗了?”
他很感興趣,伸手去摸這只狗狗。然而拉布拉多卻仿佛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瞬間呲起尖牙,喉嚨裏爆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秦堯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這是高雲霆的狗,放我這養兩天。他上次過來,原本是想跟我說這件事。”蘇知遠遞給秦堯一瓶罐裝果汁。
“他要出遠門?為什麽把狗放在你這?”
“因為這只狗不太聽話,高雲霆養不熟。”蘇知遠微微眯起眼睛,“他覺得我很擅長訓狗。”
說着,蘇知遠伸手摸了摸拉布拉多的腦袋。和對待秦堯的時候不同,拉布拉多不僅溫順地接受了蘇知遠的撫摸,而且還挺直了身子,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總覺得,這一幕好像在哪裏見過……
秦堯想不起來,也就不去想了。
跟蘇知遠在一起的時間,總是愉快且放松的。兩個人領着拉布拉多在廣闊的草地上奔跑,丢出飛盤讓它撿回來,還吸引了好多小姐姐撸狗拍照。
秦堯跑累了,躺在柔軟的草坪上。鼻尖萦繞着淡淡的草葉香味,頭頂是一碧如洗的天空,像是剛剛用清水洗滌過的玻璃,藍的透明。
秦堯時刻為了金錢奔波,總覺得心裏有個包袱,很少能夠這樣全身心的放松下來。像是漂浮在水面,随波逐流。
不知道為什麽,跟蘇知遠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如同在沙漠中跋涉的人,總算找到了一處可以休息的綠洲。
他喜歡和蘇知遠呆在一起。
那只拉布拉多犬估計也是這麽想的,它依偎在蘇知遠腳邊,哪有一點點高雲霆口中“養不熟”的模樣。
“學長真牛逼,它好像很親你了。”秦堯問,“是有什麽訓狗技巧嗎?”
“沒什麽,該懲罰的時候要懲罰,該獎勵的時候也要獎勵。話說得簡單,但是要把握好分寸和節奏。”
說着,他又扔出去飛盤。拉布拉多像是箭一般沖出去,一躍而起,準确地在半空中叼住飛盤。然後它晃着尾巴回來了,乖乖坐在蘇知遠面前等着獎勵。
“乖狗狗。”蘇知遠勾起唇角,遞給它些肉幹,然後一下一下撫摸着拉布拉多的腦袋。
啊……
秦堯忽然想起來,這一幕究竟是哪裏熟悉了:這是學長平時對自己做的事情。
一種古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該懲罰的時候要懲罰,該獎勵的時候也要獎勵。這句訓狗的技巧,放在自己和蘇知遠的相處上也完全行得通。
他明明讨厭肢體接觸,明明不喜歡去別人家,明明不擅長關心問候,明明不願意和老板發展太多私交……
蘇知遠一步一步馴養了自己。
變成了他想要的模樣。
秦堯慢慢坐了起來,他沉默片刻,然後下意識攥緊拳頭問:“在學長眼裏,我也是你的小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