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天氣一日冷過一日,這天天氣不太好,陰沉沉的,晏舒看了看,帶上背簍,給陳劭帶上帽子,蓋住了短發,兩人朝着鎮上走去。
也在同一日,村長家的老婆子說是去鎮上看女兒,事實上她帶着饅頭朝着永嘉城駐軍走去,只要抓住一個奸細,哪怕不是奸細,體格好的,也可以領到豐厚的賞錢,當然前提是這個人不是他們村子裏的,要不然非得被戳脊梁骨。
而陳劭那是哪裏都符合情況,若是可以歸入奸細,那麽賞錢更加豐厚;當然若是不能歸入奸細,被駐軍看中,那麽依然還是有賞錢可拿,只是沒有那麽多而已。
這些年鳳絡國和北邊戰鬥,軍隊消耗極大,大量的年輕男子被征兆抓走,村子裏的年輕人少了許多。
晏舒家陳劭的出現,村子裏的小姑娘哥兒,那都是望穿秋水,只是晏舒看的太緊了,根本不離開視線,幾乎都是同進同出,他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今天晏舒帶着陳劭出門,原本不準備出門,在家歇息的小哥兒和大姑娘,一個個都打扮打扮,穿上最新最好看的衣裳,一起去鎮上。
陳劭看着一個又一個打招呼的村民,有點奇怪道:“今天這些村民好像都挺熱情。”
“那是因為你好看了,你看看村頭老賴家的跛腳癞子,雖然村子裏青年少了許多,也沒有個大姑娘小哥兒上前打招呼的。”晏舒笑着開口說道,他對自己極為有信心,陳劭沒有提出要離開,甚至已經有了留在他家的打算。
陳劭看着晏舒,壓低聲音道:“那你也覺得我好看。”
“自然了,大家都覺得你好看啊,并非我一個。”晏舒不好意思道,太直白了一些,還算心照不宣比較好。
今天是大集,滿大街都是人,降雪前的大集都比較熱鬧,大家都在購買過冬,過年的物資,一旦雪大的堆積起來後,大家沒事也不會在來十幾公裏外的鎮上。
晏舒把藥草送去醫館,有陳劭幫忙,收獲算是比較多,換了不少銀錢。
陳劭把最近好不容易獵來的鹿皮賣掉,終于鹿肉,全被晏舒制作成熏肉,按照陳劭說的,錢夠花就好,鹿肉難道,舍不得賣掉,留着冬天吃鍋子。
陳劭算是第一次來到這古代鎮上,晏舒看着陳劭對什麽都有些陌生,他不知道陳劭來自哪裏,但是那些衣服,怎麽看都不簡單。阿劭就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就和世家公子爺一般,談吐語言甚至吃飯都讓人賞心悅目。手掌心連個幹活的老繭都沒有,但是陳劭又會很多東西,砍柴挑水做飯,連衣服破了都會縫,在晏舒眼裏陳劭神秘極!
“糖葫蘆來一串,”晏舒把糖葫蘆塞進陳劭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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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劭有點不好意思,他小時候是吃過的,有小販扛着個稻草捆着的杆子,上面插滿糖葫蘆,火紅火紅的,酸酸甜甜極好吃。
只是随着社會發展,這些東西就少見了,他許多年沒有吃過了。
晏舒咬了一口陳劭遞過來的糖葫蘆,兩人在馄饨攤子停下,晏舒叫了兩碗,陳劭嘗了一口,還別說,調料味沒有那麽多,原汁原味居然比大城市大飯店裏的馄饨好吃一些。
“王大媽在這裏賣了許多年馄饨了,她家皮薄餡兒多,特別好吃。他兒子三個兒子,兩個被征召去戰場,三年來音信全無,生死不知,挺可憐的。”晏舒說道,他是不希望陳劭去戰場的,很可能一去不返。
陳劭的身手晏舒的看到過的,真的動若脫兔,快很準,阿劭最近兩天弄了個弓箭,那真的如虎添翼,晏舒很擔心阿劭會丢下他離開。
把鎮上街道逛了一個出頭後,已經是下午,晏舒和陳劭去鎮上衙門辦了入籍,面對陳劭這種能把他阿姆的路引塗抹改字,居然沒有被衙役發現,也是件神奇的事情,晏舒越發的佩服起陳劭了。
辦好了這些,晏舒這才帶着陳劭去購買了布匹,顏色都是晏舒問了陳劭的,畢竟是給陳劭做的。至于棉花,晏舒早就在村子裏購買了今年剛采收的,雪白又幹淨做成棉衣棉被暖和又柔軟。
陳劭提過晏舒的背簍,裏面放了五十斤糙米,十斤小米,背着不輕,陳劭擔心壓壞了晏舒的小肩膀。
在經過鎮頭的時候,陳劭有點想購買剛打撈上來沒有多久的河蝦,相對豬肉和糧食,真的相當的便宜,才兩文錢一斤。
卻被晏舒拉住,晏舒提了提肩膀上挂着的布料包裹,相比于糧食,這些布料并不重。
“阿劭你要吃這個,回去我給你抓,溪邊不少,用簸箕,半個時辰就能給你弄一桶上來,就是吃了容易拉肚子,還腥臭的很。”晏舒開口解釋道。
陳劭不在堅持,他知道這個地方是古代,農戶人家不管是用油還是用鹽,調料之類的都是很省的,有和晏舒要好的村民來了晏舒家,就驚訝于晏舒的大手大腳,還唠叨了一頓,說晏舒現在有了漢子,要持家,不然等有了孩子,用什麽養了。
晏舒除了房子,就只有一畝三分地,一畝上好的水田,自己種着,三分地就家邊上,重着蔬菜。
若不挖草藥弄點外快,晏舒的日子可不會好過,作為農民,地少就吃不上飯。
下午天色一下子陰暗下來,晏舒連忙把帶着的油紙拿出,蓋在背簍上,然後他才撐開兩把傘,兩人加快腳步,在村口小雨就落下來了。
推開院子門,晏舒驚吓的連手裏的傘都掉在地上,還是陳劭手快,傘往晏舒頭頂挪了挪,擋住要淋在晏舒頭上的雨水。
屋檐下村長和村長家的老婆子都在,堂屋內還坐着三四個人,正在吃晏舒早上出門悶着的炖野雞。
“你們做了什麽。”晏舒顫抖着聲音質問道,難怪他剛才經過程苗苗家門口的時候,程苗苗一臉的欲言又止,原來是村長幹出了這種事情。
“小舒啊,你也知道,你身邊的人來歷不明,我們為了村民安全,所以不得不請上面的人來調查。”老村長吸着旱煙開口說道,事實上他本不欲如此,畢竟最近一些認知,晏舒沒少孝敬他們野味,這事情做的有點虧心。
但是老婆子和兒子想錢想瘋了,加上孫兒上學堂要錢,老村長虧着心做了,只是這心理不太是滋味。
“你放屁,我家阿劭是阿姆給定的未婚夫,他比我大兩歲,誰說身份不明的,我們已經辦理了入籍手續,路引都是全的,你別為了幾兩賞錢,喪了良心。”晏舒氣的直發抖大罵起來,平日裏連重話都不出口的晏舒,連髒話都出口了!
陳劭握住晏舒的手,把掉落的雨傘塞回晏舒手中,這才開口道:“乖,別擔心,我能應付,相信我,我不會丢下你的。我已經想好了,要和你一起過一輩子的。”
頓時剛才還緊張不安的晏舒,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因為有陳劭的保證,他安心了。
陳劭拉着晏舒越過老村長和村長家的老婆子,看着屋內的四個人,皺了皺眉道:“你們這樣也算是兵,痞子吧,進入農戶家中,不問自取。”
晏舒在陳劭開口後可以說是捏了一把汗,他扯了扯陳劭的衣角,這樣的罪人真的好嗎,吃了就吃了,他不心疼這點錢,甚至可以拿出一些,只希望這些人放過阿劭。
“這小子我估計就是個奸細,誰去試試身手,小心點,別傷了村民。”大馬金刀坐在桌子主位提着牙的年輕将領開口說道。
晏舒急了,陳劭反倒不急了,他收了雨傘放下背簍,把晏舒推到一邊,頓時就率先走向院子。
雨急風驟,院子裏兩個人頓時激戰在一起,三兩下過後,那位看着比陳劭壯實許多人,直接被陳劭打趴下,在被密集打擊穴位後,他一時間爬不起來。
屋內兩個士兵看着兄弟倒下,手裏一瞬間提着刀子站起,焦急的喊了一聲:“老大。”
聽到老大這兩個字,陳劭差點笑出了聲,他大步走入屋內,指着坐在主位上的人叫道:“張瑜你怎麽會在這裏,和我一樣。”
張瑜搖了搖頭道:“我一聽這個老太婆形容的,就覺得可能是你,不知道兄弟們來了幾個,我可能和你不一樣吧,發作了,沒挺過去,你怎麽到這裏來了,還和村民勾搭上了。”
“我也不知道,剛回老家呢,不過我好像沒有生病,莫名其妙就來了,不過也挺好,也許不用怕那個該死的病了。”陳劭笑着開口說道。
見兩人聊起來,晏舒頓時松了口氣,他抹了一把莫須有的汗,連忙開口招呼道:“雨裏的兄弟趕緊進來,我去燒點水,洗洗換身衣服,別感冒了,阿劭你也換一身,村長你們就先回吧。我說了阿劭是南邊的人,不是什麽奸細,你還不相信!”
頓時張瑜身邊的兩個兵,立刻去驅趕村長和村長的老子,那位趴在水中的士兵,也緩過勁兒來,诶呦诶呦的開口叫喚着:“老大的兄弟就是厲害,老子打不過,服氣的很。”
坐在咖啡廳內的晏青,看着弟弟松了口氣,事實上他也松了口氣,那位張瑜他知道,七四事件中接觸了髒彈污染源,發作的極快,在一個月前死亡的。
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游戲中出現了,這要是說沒有人幫助弟弟和陳劭兩個,打死晏青都不相信,游戲肯定不是這樣玩的,難度在哪裏,老出現貴人肯定沒有道理,所以這個游戲一定有問題?
等到弟弟出來,他必須要好好問問情況,這檔子直播也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對了,好像是系統,就是從他得到三號系統,這小東西懷疑弟弟是主神,二號系統在弟弟那裏,而子系統,就很可能是游戲幕後真兇。
尤其弟弟修建衣冠冢的時候,還出現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家夥,一朵玫瑰居然全都是由魂力凝聚,陳劭一度懷疑那家夥暗戀他弟弟……
若是弟弟真是主神,子系統是幕後真兇,那麽子系統幫着晏舒和陳劭玩游戲,那就太說的過去了。
所以暗戀什麽的,晏青覺得陳劭肯定是在吃幹醋,那個所謂的子系統真要愛上身為主神的弟弟,能設計出這種情節給兩人玩。若是他的話,一定要把陳劭丢進地獄享受享受,然後把晏舒搶走才是一個暗戀者該做的事情,而不是把暗戀對象送去情敵哪裏去!
而此時,網上無數腐女們,看到幾個士兵出現,她們就立刻彈幕刷屏,緊張的要死……
感覺要心髒驟停,等到陳劭和士兵的隊長交談起來,頓時心情終于放松下來。
一起一落,情緒上的波動極大,無數發散喜悅害怕的情緒,讓晏白渾身舒服,要形容的話,就和煙瘾者吸煙的感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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