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陳劭帶着幾個弟弟妹妹出發去海邊,他很清楚,爺爺讓他把這些小家夥帶出來,趕海不是目的,換心情才是主要的。
陳劭怎麽都沒有想到他這堂嬸這麽厲害,居然還能夠請來黃大仙,還搞出這樣的事情,若是沒有他家小舒發現情況不對,他們家真要出大事了。
“謝謝,”陳劭低語道,他知道宴舒聽得到。
涼冰冰的氣息從耳邊劃過,宴舒低聲呢喃道:“不要說謝,我嫁給你了,你是我老公,我們是一家人。”
陳劭耳尖微微泛紅,實在敵不過宴舒的甜言蜜語,每一句話都猶如熨鬥熨過一般,無比慰貼,讓陳劭整個人都被一種名為幸福的情緒包圍。
迎着海風,雖然看不到,但是在有喜歡的人陪着,在漫長的道路,都仿佛瞬息既達!
嘆口氣,陳劭對着幾個興致勃勃的弟弟妹妹喊道:“小心點,我喊了你們馬上就要回來,別跑太遠。”
此時海邊,今天是大退潮,平日裏沒什麽人來趕海,今天人卻不少,不過這些趕海的人都已經是收獲滿滿的提桶離開,天色逐漸暗下來,大家都要趕着回家吃晚飯了。
看着一個又一個趕海的人離開,最後一絲晚霞随着夕陽墜落,三五顆星星鑽出,海邊就剩下陳劭幾個人了。
陳小艾提着小桶,可憐兮兮的叫道:“好可惜,我們來晚了,東西都被撿完了。”
“找找吧,也許有漏網之魚了,我們晚上可以吃夜宵,也許會燒烤。”陳誠大聲安慰妹妹,其實他跟着來,就是為堂姐和堂弟換心情的,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他也很讨厭吃了骨灰,但是受傷最重的還是堂姐和堂弟了。
看着唉聲嘆氣的弟弟妹妹,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除了陳劭這個偷懶,還沒有從直播中緩過勁兒,坐在岩石上和暗戀已久,如今成了他妻子的小舒吹海風外,勤勞的四只小蜜蜂跑回來,對大哥哥報告道:“哥都被掃幹淨了,你看看,我們四個人,才撿這麽點螺。”
“我去挖蛤蜊,應該能找點漏網的,”陳誠嘆口氣道,還想吃夜宵喝啤酒了,現在好了,沒有足夠的海貨來糊弄爺爺老爸,他大概一口啤酒都沾不着了。
陳誠跑去挖蛤蜊後,陳小艾和陳小蓮陳小峰幾個,都喊着我也去,我也去,一窩蜂跑去早已經被犁過一遍的沙灘。
指尖被涼冰冰的手握住,宴舒在陳劭耳邊吹了口氣,才開口道:“走,我們去海邊,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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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礁石上沒幾分鐘,陳劭看到水中有紅影一閃而過,低頭,微微晃動的海水瞬間被撫平猶如鏡面,一張俊美的讓人恍惚的臉從水中浮現。陳劭伸手摸了一把,滑溜溜的,除了冰涼以外,皮膚好的讓人愛不釋!
“你也不怕吓到我,”陳劭摸了一把嘴角,就在剛才他被晏舒拽住衣領啃了一口,涼冰冰猶如吃了雪糕,甜滋滋的美味在心間炸開。
晏舒猶如偷腥的貓兒,眼睛都笑眯起來,彎彎的閃動着狡黠,越發的吸引陳劭的目光。
“別傻楞着,趕緊抓啊,我好不容易從深水區趕上來的。”晏舒提醒傻掉的陳劭,這個男人果然和小艾說的那樣,哥哥暗戀他許多年了,連他變成鬼都一點不懼怕,似乎對有一個冥妻,做一個鬼的丈夫适應良好!
躲在礁石海水下的某只小鬼,此時淚汪汪的,明明是他好不容易趕上來的,這個比他可怕的家夥怎麽好意思搶走他的功勞。
修長筆直的長腿邁入水中,一只只傻呆呆不知道跑的海魚海鳗海蟹,被陳劭撿起丢進礁石水坑內,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從一無所獲到爆桶了。
被招呼過來抓魚抓蟹的四小,大聲尖叫起來,陳誠抱着一只四五斤的石斑,不可思議的朝着他大哥喊道:“哥你怎麽抓的,這麽大,還這麽多,我們今晚要爆桶了。”
陳小艾緊緊的抓住手裏兩三斤的黃金鲳喊道:“陳誠你這個笨蛋,腦子一定被螃蟹吃掉了。”她們可是有大嫂這個逆天外挂,抓個魚而已,一定是小意思了。
提着晏舒不知道從那個深海區撿來的鮑魚箱籠,沉甸甸的,肯定有不少鮑魚,陳劭看着興奮的大叫的弟弟妹妹,開口對身邊的鬼笑道:“田螺姑娘。”
“不,是田螺少年,”晏舒嬉笑的提醒道。
“怎麽會是少年,明明是田螺媳婦來着。”陳劭繼續貧。
晏舒也哈哈笑起來,反駁道:“當然是少年了,我永遠二十歲啊,最是青春美貌時。”
一句話,陳劭仿佛被潑下冰水,心髒抽搐着,他心疼了,是啊,永遠二十歲,舒舒的年紀永遠被定格在最美的青春年華,二十歲啊。
“怎麽了,不高興了,沒事,已經過了許多年,現在有你陪着,挺好的,”晏舒也發現他說錯話了,讓陳劭不高興了。
在陳誠陳小艾幾個興奮叽叽喳喳中,一行五個人,一只鬼,終于回到陳家村。
過來幫忙的陳小雲一看到車子裏的魚時,驚喜道:“你們這是下網了嗎,居然抓了這麽多,今天海邊沒有人嗎?”
陳東和陳兵在陳小雲驚叫的時候,兩人走過來看了一眼,之後對視,大概都想到了什麽,陳東對陳兵道:“去宗祠那邊,把陳伯接過來吃點夜宵。”
亮紅的炭火下,陳劭一灌又一罐啤酒灌下,他心情極為複雜,有找到晏舒的歡喜,還有晏舒死亡後的心疼,晏舒不肯告訴他仇人是誰,這讓陳劭有點郁悶。不過他總有一天會查到的,以前沒有時間,沒有機會,如今機會擺在眼前,他一定會弄明白的……
吃飽喝足的陳伯,他年紀非常大了,已經九十九歲了,不過身體非常健朗,走路還帶風的,視力好耳朵靈就連牙齒都完完整整沒掉一顆。老人家看向陳劭道:“既然你已經和他成婚,他看上去也是個好的,你們就好好過日子。我過兩天去山上砍陰木,到時候阿劭你自己動手雕刻牌位,家裏你自己擺一份,族裏祠堂在供奉一份,建冢的事情也別忘記了,有家他們才能安穩下來,不受孤魂野鬼的欺負。”
“我曉得了陳伯。”陳劭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夜深人靜時,清冷的月光灑入房間,陳劭躺在席子上,手裏捏着一枚魂幣,晏舒坐在床前,月光下他的臉潔白如玉,這是一個俊美到極致的人,卻沒有想到年紀輕輕就被人害死。
“這個魂幣是好東西,不要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手腕上那鎖魂鏈已經夠你用了,再不濟有我幫你,不用怕。這魂幣裏的魂力非常純淨,不占一點鬼氣,你把它吸收了,可以讓你靈魂更加凝實,若是在尋些功德,說不定你以後可以做個鬼将,我們就能夠長長久久在一起。”晏舒眯着眼睛開口道,眼睛裏滿是笑意,他覺得他有點喜歡上這個青年了,坦率不做作,人也很好很正直,和他親兄弟的個性完全是反着長的!
陳劭點點頭道:“知道了,我不會亂用,不過這個要怎麽吸收。”
晏舒拿起陳劭手中的魂幣,把魂幣放在陳劭的額頭,涼冰冰的手掌輕輕的撫摸着,純淨的魂力在晏舒的掌心下慢慢融化,一點點滲入陳劭的額頭。
陳劭把手裏八十枚魂幣遞給晏舒道:“我留二十枚備用,其餘的都留在你這裏,這東西對我有用,相信對你也很有好處,你別省着,我還能夠從那地方弄來的。”
被血氣方剛的男人緊緊擁抱着,晏舒感覺渾身都舒坦,這是他死亡後最舒服的一夜,不在寒冷,不在孤獨,不在沒有希望,有人陪着,有人在耳邊細語關心,這比什麽都讓晏舒開心,他哥哥果然好眼光!
第二天一早,陳劭剛張開眼睛,他的手機就響起來,而且是那麽的锲而不舍,不接是不可能的。
穿戴好衣服,陳劭原本還想跑步的,只是手機一直響,他只能接起道:“喂,古茗老大,你知道現在幾點,擾人清夢罪大惡極不知道。”
“我知道現在才五點半,但是事情很緊急,好幾戶老太太連着老頭在家中消失,直播可能又開始了,你快看看。”古茗在電話中講道,昨晚陳劭留下的幾句話,他就一晚上沒睡,帶着手底下的人,連夜調查青州的鄭老大,不查不知道,一調查之下,可以說是膽戰心驚,逼良為娼明搶別人的産業殺人縱火滅口……這樣的人,居然還好好的,簡直無法無天了,難怪養個女兒也這麽霸道惡毒。
陳劭聽到古茗的話後,他搜索了,也詢問了一下趴在床上裝死的某只豔鬼,可惜的是,某只豔鬼大概也愛賴床,起床氣還不小,晏舒要裝死,陳劭倒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陳劭找不到關鍵點,老頭老太太一起失蹤,是現在犯錯,還是過去犯錯,他們犯了什麽錯,才會被直播間內的厲鬼盯上,想象力不夠豐富,猜不到。
陳劭不得不給古茗打電話道:“老大沒有辦法,我時間還沒有到,參加過節目後,七天緩沖期,也許我要等到那時候才能夠得知。不對,都是哪些老頭老太太失蹤了,還有別的人沒有,趕緊去調查一下,他們都犯過什麽事情,共同點在哪裏,也許能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