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陳劭退伍回到老家,他已經二十五了,離開軍隊後,他有點不知所措。
不知道該去幹什麽,他這些年學習的,都是怎麽去對付不法之徒恐怖分子,怎麽用最簡單最快的速度,抓住或者擊斃……
“阿劭起來了,粥在竹罩下面,你先吃點,等下媽給你弄點炒面。”人到中年的陳媽媽開口說道。
陳劭看着鬓角有了白發的媽媽,開口道:“不用了媽,我喝點粥就好。”
陳劭家在青州的陳家村,靠近山彎,十公裏外就是海邊,他提着水桶準備去趕海,今天是大退潮,海邊應該有不少東西。說實話現在他除了這個,也就是憑着一把子力氣,去找個保安之類的當當。他并非正常退伍的,不聽命令,擅作行動,造成重大事故!
呵呵,重大事故啊,髒彈的出現誰也料想不到,他執行過維和任務,跟着這方面的專家處理過這種東西。他已經在頻道呼叫撤退,立刻撤退。可惜上面來的高材生,貪功冒進,以至于四五百人死亡,他的特戰隊成員倒是都很麻利的執行了他的命令,撤退了。但是另外一部分不屬于他這個隊伍的,并未聽從他的命令,爆炸來的太快,太迅猛,死的人太多了……
陳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原本古銅色的肌膚,最近已經白了許多,這絕對不是沒曬太陽的原因,即使他撤的再快,依舊沒有髒彈威力來的大,他應該是受到影響了。
提着水桶,開了老爸的摩托車,一刻鐘後,陳劭來到海邊,踩着水靴走在礁石區踏入沙灘,一眼就看到海水之下把自己埋在沙子之下的蘭花蟹。這裏路小,加上天氣炎熱,今天沒有太多人趕海……陳劭運氣爆了,水桶中的收獲,讓他心情相當不錯。兩條大石斑,十多只個頭不小的蘭花蟹,和一些海螺,這是一天七八個小時的收獲……
天色已經暗下,陳劭連家都沒有回,直接開摩托車去了市區,半個小時後,把手裏的鮮活野生海鮮賣進酒店,收獲一千多大洋,說實話心情蠻爽。
這些年他沒存下太多存款,家裏蓋了新樓房,孿生弟妹開支也很大,家裏父母是地道的農民,加上趕海的收入,能把新房蓋起來,已經算不錯了。尤其讓陳紹沒有想到的是,他昨晚回來,老媽居然把一個房本交給他,是青州城郊區的一間兩室一廳公寓。哪怕在小,哪怕在偏僻,那都是一大筆錢,只是如今他工作沒有了,還剩下七年的房貸就成了問題。
陳劭知道他不是父母的親生兒子,但是父母當年一直沒有孩子,把他從村長家接過去。若不是這樣,說不定他都活不到十歲,養父母對他一直很好,甚至當年還想讓他回家。可惜來接他的人,卻選擇了村長家眉目清秀的小孫子。
明明極像的兩人,應該是他的大哥吧,眼神肯定不差,卻沒有帶走他,而是牽走了曾經虐待過他人家的孩子!
時間一晃就是十五年,陳劭已經許久不去想那些了。漂泊的大雨嘩啦啦落下,陳劭嘆息一聲,冒着雨直接拐進郊區他媽給他買的房子,房子是三年前買的,一年前收的房。他這些年的工資,大約都耗在這套小房子上了,這裏多山少地,房子挺價格不便宜的。
打開房門,脫掉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赤着腳站在十八層的窗前,陳劭給媽媽打了個電話,晚上留在新房無法趕回去了。他媽聽到後很不放心,讓他去開賓館睡一晚,新房要什麽沒什麽,就一個屋殼子怎麽睡,可別感冒了……
此時大雨瓢潑,黑漆漆的窗戶前,陳邵靠坐在主卧飄窗前,沒有裝修的房子,沒有燈只有粗糙的水泥地,手機也暗了下來。記得老媽之前告訴他,說他們購買這一層房子,主要是這一層相對便宜不少。他們這邊的人都比較迷信,十八層是不好的,寓意十八層地獄,所以價格差距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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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個面包喝了礦泉水的陳劭感覺有點疲憊,他靠着飄窗閉上了眼睛,迷糊隐約間,有唢吶吹響,深宅老房一進又一進。陳劭腳步不受控制的朝前走,這裏此時非常熱鬧,喜氣洋洋,一桌又一桌的酒席,許多面目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在眼前一晃而過。
有人塞了一根紅綢給他牽着,仿佛從極遠天際傳來聲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陳劭猶如牽線木偶,他有感覺,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就無法思考無法清醒迷迷糊糊的!仿佛是個戲外人。洞房內,兩支手臂粗的紅燭燃燒着,陳劭進入前,卻被一人攔住,有人給他帶上一枚戒指,說是婚戒,陳劭就覺得奇怪,這不應該是古代婚禮嗎,你弄個婚戒出來,太不搭了點吧……
帶上戒指走入洞房內,陳劭拿着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玉如意,挑起新娘的紅蓋頭,頓時一張時常夢中出現的無瑕嬌妍出現在眼前,陳劭一個激靈驚呼:“宴舒。”
之前也如牽線木偶般的新娘,似乎被驚醒過來,頓時風起,陣陣陰風呼嘯,一切畫面遠去,只聽的遠處:“陳邵、陳邵、陳邵……”是那麽的歇斯底裏,是那麽的咬牙切齒,其中的恨意,濃烈的讓人窒息!
陳劭一下子驚醒過來,一道閃電從天邊劃過,照亮了半邊天空,陳劭揉了揉臉,可真是春夢了無痕,難道他想找對象結婚了不成?
晏舒是陳劭少年時期的夢中情人,他十八歲出道,長相豔麗,比女人更貌美,演技精湛就是脾氣不太好,人特別實誠。二十二歲就因為一部變态醫生登上神壇封神,可惜之後急流勇退,直接息影。這五年來,沒有一絲半點消息流出,但是有小道消息說,晏舒失蹤了……
陳劭不是很在意這夢,他每年關于晏舒的夢總要做上兩三回。沒有辦法,夢中情人什麽的,從少年時期一直到如今,都被曾經驚豔了陳劭的晏舒霸占了。只是讓陳劭驚訝的是,這次的夢稍微有點真實了,那深宅老院,是他們陳家祖宅,那些眼熟的人,一些确實不認識,一些卻是當年小時候見過的,如今卻已經鶴駕歸西之人……
陳家老宅,宴青盯着布置華美的禮堂,此時卻一片狼籍淩亂,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下子大風刮進來,把這裏弄的亂七八糟,東倒西歪。他開口對身邊的無為老道士道:“這樣真的成嗎,我弟弟可以脫離苦海,他天天在我夢中喊疼。”
“宴先生放心,給你弟弟配冥婚的人,是個有大氣運的,你弟弟成了他的妻子,肯定能夠沾光的,日子會好過的。只是這事情當真傷天害理,若不是你救了我小孫子,我真不會做,要遭報應的。罷了、罷了,老道如今欠你的人情也是還了,你以後也別在神神叨叨的,好好過日子吧!”無為老道長嘆一聲,覺得他要遭天遣,沒有多長時間好活了。
第二天一早,陽光照射進窗臺,陳劭張開眼睛低咒一聲,才離開軍營幾天,他就變得這麽不警醒,居然睡到太陽曬屁股才醒來。
穿上已經幹了的襯衫,陳劭原本利索的動作漸漸慢下來,他死死的盯着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他昨晚,昨晚難道真結婚了不成……誰能告訴他,這戒指是哪裏來的,他是不是要找個那方面的人來幫他看一下,他這是遇鬼了嗎?陳劭沒有仔細看,他的右手腕上,也有若隐若現的黑影,猶如一條鎖鏈,還鑲嵌了些許金絲。
手機鈴聲适時的響起,陳劭一看居然是高中同學,這家夥好像高中畢業後念了大學,進了警校來着。
“喂,周毅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陳劭開口說道,腦海裏還在想着,昨晚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手中的戒指上。
坐在警局的周毅,一邊咬着包子,一邊開口回答道:“我聽我姐說的,你前天就回來了,怎麽不給我來個電話,你怎麽突然就退伍了。要不要轉業到我們這裏,那樣我們就成了同事情,就是忙起來昏天暗地。”
“這事情一言難盡,而且有保密協議,我不能說。對了,你這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到底什麽事情。”陳劭夾着手機,一邊說話,一邊扣上襯衫的扣子,掩蓋了讓無數男人羨慕妒忌,讓無數女人尖叫的漂亮腹肌。
周毅嘆口氣道:“确實有點事事情找你幫忙,我記得你追行蹤跡特別厲害,昨晚半夜我一個朋友家的孩子,莫名其妙不見了。他父母報案,但是時間不足二十四小時,又沒有威脅信息,我們也無法成立專門的調查組,但是我總覺得這事情有點詭異,似乎是密室失蹤案,也許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也說不定,你幫忙查一下,若是能找到人,我那朋友有錢,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費。”
“密室失蹤案,如今的小孩子都在想些什麽,我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倒是可以去幫你看看。”陳劭開口說道,密室失蹤案件,之前陳劭有聽網絡反恐部的戰友說過,似乎還發生了不少,卻被上面封鎖了消息,屬于那種連他這個級別都無法翻閱的密檔,似乎牽扯到什麽極為可怕的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