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綜]

第11章 旅程2-4

旅程2-4

第十一章

蘇溪皺眉擡頭看向荒：“不是普通的陰陽師和式神的關系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溪。”荒眯眼輕笑。

察覺他明顯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蘇溪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第一次開門見山的直接與他談論感情的問題。

“荒說要我想清楚，那麽荒想過沒。我是人類，而你是神之子。當我存在的痕跡已經徹底消散，荒卻仍然會活得很好。”

聞言荒挑眉：“原來溪你都已經想到這麽後面的事了？我啊，想得沒有那麽長遠。我現在喜歡溪，自然就想和溪在一起。”

“換言之……”蘇溪苦笑，“等荒你哪天發現不喜歡我了，我們就要分開？”

“是。”荒斬釘截鐵的回答讓蘇溪覺得有些心涼。不過換個方向想，身為神之子的他對感情自然是有資格這麽任性的。天照大神對有她血脈的皇族後裔都放任自流，神對人類的感官由此可見一斑。

喜歡的時候就各種愛護寵溺，沒感情了，就視之為蔽履。

別說神是這樣，人類中也有這樣的存在。

只是，她運氣不好，沒有碰上爸媽那樣對感情專一的，反而盛開的第一朵桃花是荒這個神之子。

長長吐了口氣，蘇溪鄭重的對荒說道：“抱歉呢，荒對感情的态度和我完全不同。知道荒的想法後，我對荒更是……不敢喜歡了。”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敢喜歡。本來就因為彼此的差距而裹足不前，如今聽了荒的肺腑之言，蘇溪更是不敢邁出那一步。

她沒有自信，能讓荒一直喜歡自己。

殊不知，當她這樣想的時候，卻已經是對荒動了心。

經歷過的事遠遠超過蘇溪想象的荒，對人心的掌控更是比她這個沒啥閱歷的小姑娘強多了。是以她的口是心非和死鴨子嘴硬并沒有惹怒他，反倒是讓他覺得很有意思。

漫長的生命中，不是沒有人對他心生愛慕。上自達官貴人的公主，下到山民漁民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哪個不是見到他臉紅心跳的。他的這位主人剛見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相處得久了卻像是有了免疫。

而後，更是在他顯露出好感後吓得連連往後退。現在，更是考慮到兩人在一起的以後。

真是可愛，可愛到讓他想将她禁锢在懷裏永遠不放開。讓她只屬于他，眼裏不再有其他人、其他式神。

只可惜，不行啊。

他與她之間的契約，讓他不能有絲毫想要傷害她的念頭産生。光是這樣想想，體力的神力都已經有了反噬的跡象。

為什麽會覺得蘇溪特別？是因為他發自內心的想要守護她的笑容。

會這樣的原因剛開始荒并不知道，但在蘇溪解封了瑩草等三個式神後，他就明白了。

燈籠鬼帚神這樣智商大概也就四五歲人類小孩的小妖怪，初見就和她親密無比可以說是因為小妖怪實力不夠的原因，那麽瑩草呢？瑩草雖然算不得大妖怪，并且等級在妖怪中也偏低，但像她這樣既有攻擊力又能治療的妖怪在荒看來也不算太弱。

而她，同樣對蘇溪打心底的親近。

正是他們三的對蘇溪的态度，讓荒明白，原來他所以為的即便是成為了式神他在心性上卻仍然是獨立自主的只是個笑話。

同時，荒更是明白，他和蘇溪之間的關系絕對不是普通的陰陽師和式神的關系！

式神說起來好聽，當最初這兩個字卻是“侍神”，是專門侍候陰陽師的靈體。陰陽師越強，能夠役使的式神也就越強。陰陽師也是人，也擁有人性中的貪婪。為了擁有更強大的式神，他們心甘情願的承擔被強大是很反噬的危險。

反噬從弱到強都有，弱的不過是受點內傷，養上十天半個月或者幾年；而重的，要麽失去靈力，要麽——死。

荒身為強大的神之子，在平安京時代即便是最為強大的陰陽師安倍晴明也沒能和他定下式神契約。蘇溪雖然身負強大的靈力卻明顯并不怎麽會使用，對他的存在剛開始也是驚詫的。

而這樣的蘇溪，卻不用擔心擁有強大式神帶來的反彈。

雖說目前蘇溪擁有的強大式神只有他，但庭院中那些處于封印狀态中曾經與他處于一個等階的大妖怪們，他也是認識的。就算他們等級為0，成長的潛力還在那，遲早都會再次變為讓平安京衆都懼怕的存在。

而後他們輕易的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穿越時空，荒明白了蘇溪背後存在的強大。能給他灌輸現代知識，能讓蘇溪成長速度堪稱恐怖，能将那麽多強大的妖魔鬼怪都封印稱為式神，能讓他誕生的神明無視他身上發生的事，都足以說明，對方既然能這般大手筆，他想要與蘇溪脫離式神和陰陽師的關系的可能基本為零。

更何況，他想要對她好，想要她幸福的心情并不作假。

只是，只有他一人陷入這樣的漩渦中怎麽行。陪伴在蘇溪身邊的式神會越來越多，而他，不願意成為衆多式神中的一個，而是要成為她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她都是他最特殊的，要公平一點才對。

他與相伴的時間想來還長，但，荒雖自信卻也不敢保證當那幾位顏值好實力也很強大的SSR也解除封印後，她的眼裏還會不會有他的存在。既然她在最初的時候就選了他，那麽今後，他也只能是她唯一的選擇。

荒清楚，這不是愛。但那又如何，他們已經注定糾纏在一起。而他，要做的并非是之前的溫水煮青蛙，因為這招對蘇溪沒用。所以他選擇直接出擊，要讓自己在她心中留下更深的痕跡。

只是，現在看來，她好像并不喜歡他的做法。人類真是複雜，人類的女孩更是如此。

這次他建議了讓蘇溪用任務物品給瑩草他們升級，暫時不會再解封新的式神，他不用擔心有“情敵”出現。可蘇溪後面的存在明顯是在培養她，如果他不抓緊時間，說不得，他真的要泯然衆式神。

不過知道了蘇溪內心的想法，他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在人類世界待了快一年他也不是白待的，真心換真情的道理他也知道。而對于愛上蘇溪，荒，并不抗拒。

“溪，雖說我是神之子，但我同樣也屬于靈體，和妖魔鬼怪是差不多的存在。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成為你的式神。”荒的想法不少，但現實中卻不過是幾秒鐘的沉默，“魑魅魍魉都是任性的，但同樣的，被他們愛上的人類，大多都很幸福。”

“……你也說了，是大多。”蘇溪沉默了會兒，才開口回話，“還有那小衆的呢？”

“小衆的啊……要麽是因為人類移情別戀被曾經的妖怪戀人殺死；要麽，就是因為自身不夠強大，被別人給拆散了。”荒停下腳步，低頭深深的看着蘇溪，“而我相信，我們在一起絕對不會是小衆中的任何一種。”

蘇溪噎住。她沒想到，她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荒卻還是不放棄。而且那樣看着她的荒，真的是讓她沒法再繼續拒絕。只，就這樣接受的話，又和她的觀念發生沖突。

真是難辦。

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怎麽剛到戰國就發生這樣頭痛的事？

正在蘇溪為難時，走在前面的瑩草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接着妖氣四溢，明顯是進入了戰鬥狀态。

【啊——好純淨的妖氣！我要吞了你們，只要吞了你們，我就能升級了！】

面色一變，蘇溪往前趕去。對于打斷了她和荒對話的來襲妖怪她是感謝的，但在見到和瑩草他們對戰的身影後，她忍不住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要說蘇溪最怕的是什麽，那肯定是蜘蛛。是以即便陰陽師中的絡新婦做得在美豔，只要一看到她下面的八只腳她就犯憷。這位式神是她真正壓箱底的存在，只是覺醒并且喂滿了技能都丢在那了，在她穿越前都還是可憐兮兮的6級。

而現在和瑩草打鬥的正是一只體型龐大的蜘蛛，見到它那碩大頭上三只紅色複眼，蘇溪可恥的再次腿軟了。只是，想到自己若是不客服的話，就得依靠式神。瑩草還有燈籠鬼帚神他們明顯不是蜘蛛的對手，還要荒出手的話……

蘇溪真的沒那麽厚的臉皮。剛剛從人家身邊逃開，接着又要讓人家為她戰鬥，這種事她真做不出來。是以，她忍着腿軟捏着符咒加入了戰場。

還好這只蜘蛛大概的實力只是四星滿級要突破五星的邊緣，也就是游戲中式神30級的實力。還只有18級的瑩草他們當然不是它的對手，但加上能夠控制輔助的蘇溪，倒是能夠磨死。

帚神為主輸出，瑩草是半輸出加治療，蘇溪是半輸出加輔助，燈籠鬼則是純輔助。由于之前有一同刷虛的作戰經驗，如今面對蜘蛛雖說稍有些辛苦，也還不到手忙腳亂的腳步。

見到一人三式神配合默契，荒眼神閃了一下，最後還是站在一旁沒有動手。對蘇溪還算了解的他知道，現在他出手雖說能加深她對他的愧疚，但想要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性卻會降低。

撩妹子這種技術活，荒表示學起來也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