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明雨愣了愣:“不是昨天就到了嗎?”
謝冷焰這才想起之前還撒了這麽個謊,只好道:“第二日比較疼。”
這個理由合理,明雨沒再追問,只喃喃道:“怪不得手那麽冷,走吧,進去喝點湯暖暖。”
四人又吃了會,眼看雪越下越大,便各自散了回家。
明雨取了一件大麾給謝冷焰披上,又給她蓋了一只草笠,怕禦劍會冷,于是決定步行走回去,所幸下雪的時候不冷,反倒有種浪漫的暖意,雪下了一地,印在她的臉上,生生把人襯出幾分霜雪般的精致來,看四下無人,明雨湊過去偷偷啄了一下謝冷焰的臉,冰冰的,很香。
謝冷焰被她的偷襲吓了一跳,驚道:“師尊!”
“嗯?何事?”明雨假裝沒事。
“你……你怎麽……”謝冷焰咬了咬唇。“會被人看到的。”
“哪有人?”明雨目光掃了掃附近。“這路上安安靜靜,連鬼都沒一個。”
“那也……那也不行。”謝冷焰也說不明白哪裏不行,總歸她不是那種明雨那種沒羞沒臊的,骨子裏透着一股端莊的禁欲。
“不行是吧,以後不親了。”明雨佯怒。“成了婚也不親。”
說罷就睥睨着偷看。
“啊……”謝冷焰果然無措起來,以為她真的生氣。“我,我也沒說成婚後……”
“不行,那也不行,成婚了頂多拉着手睡覺,挂簾子。”明雨嚴肅道:“都依你,必須保持我們純潔的革命友誼。”
謝冷焰聽她說得越來越嚴重,急道:“師尊,師尊,不要生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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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給不給親,能不能親?”明雨兇巴巴。
“給的給的,不要生氣好不好?”謝冷焰忙道。
“行,我現在就要親。”明雨淡淡道。
謝冷焰扭捏一陣,擡起下巴閉着眼等親。
明雨看她羞澀又期待的模樣,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但還是吸了口氣,強壓着笑意說:“我生氣了,這次得你主動才行。”
謝冷焰睜開了眼睛,無辜地看了她一陣,似乎經過了半天的心理鬥争,才慢慢移過來,抓住了明雨的領子,接着,略冰的唇便貼了上來。
她踮着腳尖,好像很努力的模樣,其實一點技術都沒有,只是笨拙地貼着。
明雨暗暗嘆了口氣,将她從後腰處托起,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謝冷焰好像永遠都無法習慣這麽炙熱的吻,會輕輕地推着她,還會從喉間發出可愛的唔唔聲,但這也只是讓明雨更興奮而已,唇舌交纏着,濕滑,吮吸,不顧對方眼角溢出的淚,盡情索取沉浸其中,直到連最後一點力氣也剝奪。
最後,漂亮的小徒弟癱在她的懷裏,喘了好久還是消不去臉上的潮紅。
明雨将她打橫抱起,在耳邊道:“這個時期更敏感了嗎?”
謝冷焰用布滿了水霧的眼瞧她,好不容易消了點的快意又嗡鳴起來。
“師尊你真是……!”她輕輕錘了明雨一拳,但明顯沒用力。
兩人就這麽耳語打鬧着回到山上,此時已是深夜,明雨卻絲毫不困,或許是今天的工作沒有那麽繁重,她的精力也沒有耗費多少,倒是謝冷焰生理期,再加上吃了幾杯酒,這會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明雨把她放進被裏蓋好,自己在桌邊坐了一會,本想享受一下難得的午夜獨酌,又覺得冷得很,于是抖了抖寒意,鑽進被子,剛一進去,謝冷焰就蹭了過來,溫暖的體溫幫她驅散了雪夜的寒冷。
明雨靠得近了些,用手撥去她額上的頭發。
被蹭得癢了,謝冷焰輕輕抖了抖,像只小貓一樣在她懷裏找洞鑽。
明雨無奈,只能翻身過去将她抱住,眼睛看着窗外飄飄灑灑的雪花,耳邊聽着謝冷焰可愛輕柔的呼吸,她只覺得生活真是惬意到了極點。
在這種雪夜,能夠與最愛的人抱在一起,哪怕什麽都不做,也很幸福。
她不由低頭親了親對方的額頭,閉上眼靜等睡意的到來。
第二天,工作上的事還是照舊,只是有了婚禮的預訂,給她傳音的人多了起來,什麽送請柬的,制喜服的,甚至有做喜宴的廚子和不知道在哪聽說了喜訊的世家小姑娘,都來打聽。
明雨的耳朵就沒停過,雖說這是幸福的煩惱,但一上午連接十幾個傳音,人也難免煩躁,最後還是白薇提醒,讓她可以找個代理人幫忙接傳音,然後統一過來問她的意見就可以。
明雨這才從鈴聲中解脫出來。
就這麽過了十幾天,眼看要到月底了,有些離得遠的客人已經到了,賀喜的禮物擺滿了客房,明雨賠笑賠得臉都僵,大概是因為她新官上任,所以來的人非常多,擎蒼臺有專門住客人的院子,那也不大夠,幾乎要變大通鋪了。
沒辦法,只能把雨霏峰也擴出來當客房,那裏算是明雨的娘家,現在征用也說得過去。
到了初三那天,擎蒼臺又是張燈結彩。
比起上次即位大典的匆忙,這次喜事從容得多,即便如此,到了當天也是人仰馬翻,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弟子,喜宴上全是應酬,兩人陪了好幾圈的酒,還得着人把客人都送到山下,這麽一通下來,竟比工作最忙的那幾天還累。
等人走完了,就只剩下灑掃的弟子,明雨松了口氣,道:“咱們回房吧。”
謝冷焰點了點頭,兩人前後進了婚房。
婚房是別人布置的,到處都是紅燭與彩綢,就連門口的紙簍都捆了一條紅色的絲帶,明雨覺得好笑,指給謝冷焰看,對方也露笑,道:“很可愛。”
明雨把她讓到梳妝臺前,道:“我幫你卸頭飾吧。”
謝冷焰乖巧坐下,她頭上的那只鳳冠非常繁複,大概有個五六斤,早就把她的頭壓得擡不起來了,既然明雨有心,她自然卻之不恭。
明雨看了一陣,這上面光卡子就有半斤,取起來非常費力,只能看到哪裏取到哪裏,邊取邊好奇這些人是怎麽能把這麽多東西全插上去的。
“我聽說人間的夫君都會為妻子梳妝,就是師尊這樣的嗎?”謝冷焰由着她在自己頭上活動,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對方的指尖傳過來,她閉上眼睛,享受着這難得的悠閑。
明雨笑道:“人間的夫君還會為妻子寬衣解帶呢,你要不要也試試?”
謝冷焰睜開眼,透過鏡子無奈地看她,道:“師尊又逗我。”
“我沒有逗你,你現在都是我的妻子了,怎麽不能?”明雨将手指插進她的頭發裏揉了揉,“舒服嗎?”
謝冷焰心中微顫了一下,這種感覺真的非常舒服,雖然難以啓齒,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顱內高潮,就和這個——”她低下頭去湊近對方的耳朵,輕輕舔了一下,低聲道:“是一種東西。”
謝冷焰像被燙了一下,連忙躲開捂住自己的耳朵,羞紅了臉:“師尊……”
明雨拘住她不讓走,笑道:“怎麽,在床上做得,床下就做不得了?”
謝冷焰已經習慣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底線,只道:“這不一樣嘛……”
明雨順着她的耳後往下吻去,一直到脖頸,肩頭,暧昧的氣氛在房間裏盤旋,兩人互相擁着走到床邊,嘴上還吻着,手已經摸去了腰帶處,大紅的喜服落了一地,房間裏只剩下唇舌糾纏發出的聲響。
第二天,兩人的蜜月開始了。
昨晚兩人一夜未眠,卻也神采奕奕。
前半夜是在搖床,後半夜則是讨論蜜月該去哪度。
最後定下,先去看海,再去爬山,把整個四界都看遍。
作別時,白薇看謝冷焰一臉的幸福,眼睛一直貼在明雨身上不肯走,便知兩人的問題已經解決,心裏暗暗嘆了口氣,人家是修成正果了,自己這邊卻還沒有半點進展。
特別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人,根本是個木頭樁子,暗示明示全都看不懂,實在是叫人頭疼。
等寒暄完了,明雨道:“行了,廢話不多說,我會寄信回來的,希望我們度完蜜月回來,你們兩個也能傳個好消息出來。”
齊妙雪愣了愣:“什麽好消息?”
白薇連忙去捂明雨的嘴:“沒事沒事,她說的是公務上的事。”
明雨把她的手扯開,無奈道:“行行行,我不說好吧,走咯!”
謝冷焰點頭,也道:“那我們走了。”
白薇連忙點頭:“你們一路小心,記得傳音啊!”
踏上仙舟,即将起航時,謝冷焰突然回頭道:“妙雪,你再不對白薇表明心意,她可就要被人搶走了。”
白薇:“啊啊啊!”
齊妙雪:“啊……?”
她看向白薇:“你要和誰走啊?”
白薇羞得滿臉通紅,甩開袖子走了:“沒誰!”
齊妙雪拉住她:“不行,你必須說清楚,誰要把你搶走?”
随着破風的聲音,兩人糾纏的聲音越來越遠,謝冷焰與明雨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