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中毒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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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百萬，你願意打人嗎？
如果有一千萬，你願意搶劫嗎？
如果有一億，你願意殺人嗎？
這三個問題注定是沒有數據價值性的，因為大多數人在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就願意去幹第三個問題的事。
而對于陳蘇清來說，為了一個億，且不止于一個億（才剛爬起來的小公司，他們已經被趙立誠的大餅完全洗腦了，貪心作祟。），推砌牛棚算什麽？
今天太陽還是有點大的，有點熱，可陳蘇清一看到陳蘇河有回暖原諒他的跡象，當時心中反而大喜，一咬牙就幹了！
烈日炎炎，大汗淋漓，手臂上滿是累累傷痕，但他沒有刻意去避開或者清理，就是為了故意給人看的。
王素娟有些心疼，但看自己老公跟大兒子都沒搭理，狠狠心也沒管，帶着小孫子進屋哄睡了。
陳父比妻子狠得下心，他是男人，太懂一個男人的劣根性頑固了，對于小兒子忽然洗心革面，他心裏是有些疑窦的，總擔心其中有些問題，而如果有問題，一定跟錢有關。
而錢從哪裏來？
陳父看着邊上坐在小板凳上的大兒子，他眼看着這個孩子從小白嫩胖墩到長大後忙前忙後幫着他們幹活料理家務照顧弟弟，這是有福氣的孩子，村裏最初很多人都這麽說。
看面相，小時候是真好看啊，白嫩可愛，一點都不像自家夫妻，如果是城裏有錢人生的，那就是小少爺。
可他不是。
小短腿還夠得到竈臺的時候就開始洗菜做飯，還會給弟弟換屎包，不肯吃節省下來給他吃的雞蛋，非要先給自己兩個老的吃，實在不行，他吃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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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的小胖墩，有一天背着小書包從學校回來，一屁股坐在矮凳上，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以為他怎麽了，卻見自己老實木讷的大兒子擡起頭，紅着眼，說：“爸爸，老實說要有出息，必須好好讀書，可是我笨，要一直很認真才能學號。”
他是個粗人，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也給不了什麽有用的建議，只能巴巴說：“那你就好好讀啊，認真讀，不能偷懶。”
“可是....”他低下頭，快哭了，“可是這樣我就不能幫你跟媽媽幹活了诶，你們可怎麽辦？”
他已經快記不得當時心裏的感覺的，可能很脹，胸口快要悶脹得炸開了，他什麽都沒說，只摸摸這個胖墩的腦袋，當晚跟老婆商量了下，第二天取了為數不多的一點存款，去村頭買了一根豬蹄，去了老師家裏，聊了很久，後來，倆老就總下意識從所有流轉的錢裏面摳出一點點，為兒子讀書買書做準備。
孩子很争氣，一路都是村裏孩子的榜樣，從胖到瘦，是一路辛苦過來的，後來在大城市工作，可真是不得了，當他第一天知道孩子一個月能有好幾萬，高興地又買了個豬蹄。
這次倆老的自己吃。
豬蹄可真好吃啊，難怪那老師當時很盡心跟他說了那些讀書要注意的事....
可是，孩子又胖了。
工作那幾年，跟氣球一樣迅速膨脹。
一開始他們還覺得挺好，男人就得胖一點，福氣，沒受苦，可後來聽人說起，才知道這樣胖不是福氣，是因為很苦才胖的。
壓力大，累，吃飯不規律，吃得不健康....
前些天說要減肥，挺好。
可...瘦這麽快。
“是不是辛苦？這些天，我看你瘦好多，也沒見你鍛煉，是不是累的？”
陳父忍不住問。
他老了，同樣坐在凳子上、躬着身子的時候，像是一把已經斷弦的弓。
“啊，我最近都吃蔬菜呢，沒吃那些油膩的，我最近都吃好的，爸，你看我的夥食。”
明微把手機調出，讓陳父看到了拍下來的夥食。
有海鮮跟蔬菜，看着貴，但肯定算吃得好的，陳父一下子就放心了，也不會問這飯菜貴不貴什麽的，反正他知道自己大兒子有本事，從來都是把一切安排井井有條的。
“那就好那就好。”
兩父子這邊其樂融融的時候，那邊陳蘇清看到了，正疲憊疼痛的他心裏萬分憤怒，甚至産生了強烈的惡意。
從小爸媽就心疼他哥，不就是看他會讀書，以後能賺錢孝順他們，看不上自己沒出息，待遇差別太大。
憑什麽！
如果他們也把那些買書跟補課的錢花在自己身上，自己也能一樣出息，他們就是偏心！
老東西！
陳蘇清心中的戾氣到了巅峰，但為了計劃，只能繼續哼哧哼哧幹活。
最惱恨的是次次有村裏的人路過，首先肯定是跟陳蘇河打招呼，看着小樓房跟空調以及車子羨慕，誇倆夫妻會生，又轉頭調侃陳蘇清。
“阿清，讓你以前不讀書，你看現在你哥就能坐着休息，你就只能搬石頭。”
鄉下人也沒什麽歪心眼，就純粹當小孩子一樣調侃，卻不知道人會長大，心會變，會嫉妒，會厭惡。
陳蘇清聽到這種話，心裏厭憎非常，甚至覺得自己的糟糕日子都是因為這種歧視造成的，但他不能表露，只能呵呵笑糊弄過去。
終于，終于！
陳蘇清總算在夜深之前幹完了，這次他連飯碗都端不起來了，手上都是傷口，王素娟把孩子哄睡了，看到他這幅慘樣，遲疑了下，還是回內屋，過了一會拿了藥酒跟創可貼出來。
“別動，給你弄下，不然明天肯定爛起來。”
陳蘇清沒有半點留意自家老母親夜深時的困倦，也沒問過她前天被推倒後哪裏受傷，他沒留意到她走出來的時候還有些瘸，也沒留意到藥酒是她買來給自己用的。
他什麽都沒留意到，只窺探着外面的父兄沒有進來，他就低聲說了兩句好聽話，然後試探父母知不知道自己工作的事。
“當然上班啊，哪裏像你這樣，賺錢就是辛苦的，你別...”
王素娟忍不住勸說小兒子，陳蘇清心裏越發膩煩，加重了下語氣，“你別說了。”
一出口，王素娟就沉默了，有些怕他，低頭管自己繼續給他清理傷口，陳蘇清唯恐她出去告狀，但還好，她跟以前一樣沒用，只悶頭做事。
陳蘇清放心了，也确定了一件事——父母都不知道陳蘇河開公司賺大錢的事。
這讓他心裏找到了宣洩口：看啊，你們的好兒子其實也沒那麽好，他發大財了，卻沒跟你們說，也沒把錢給你們用，你們還覺得他好？真是愚不可及。
但他沒說，為了計劃，不能說。
陳蘇清繼續裝乖，而到了深夜，明微帶着陳豆豆在房間休息，睡前他接了幾個電話，其中一個電話提到一大早就得去鄰市辦事...
“八點多肯定能到，我六點就走。”
屋內談着事，聲音不小，屋外...窗下邊上的院內柿子樹旁，一個黑影跟鬼一樣站在黑暗中，聽到屋內聲音後，确定裏面的人睡着了，整個房子無限寂靜，他悄然摸去廚房。
他很清楚一家人的習性，知道一旦陳蘇河在家，王素娟每天一大早都會起來泡茶。
陳蘇清鬼鬼祟祟的，跑到廚房，從兜裏拿出手套跟一包已經處理好的茶葉，找出裝茶葉的罐子，從裏面取出最上面一部分，覆蓋自己弄好的這部分。
他知道王素娟每次泡茶的用量....
一部分就夠了。
一壺下來，三個大男人能直接喝完。
所以...
陳蘇清不知道的是，他在漆黑的廚房如此鬼祟行事的時候，冰箱上頭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罐子有個監控眼正在鎖定他。
房間內的扶川看了一眼睡熟的陳豆豆，靜音了手機，但正用夜用監控看着陳蘇清的騷操作。
此時直播間的觀衆都在罵陳蘇清。
POIN:好歹毒的弟弟啊，他沒想過這是從小帶他給他換尿布的哥哥嗎？
E：人會變，尤其是為了錢。
太上老君是我爹：哎，他沒想過會被查出來？他們這個宇宙雖然低級，但那茶葉如果如果有毒，肯定能查出來的，而且這茶泡起來，難道別人不喝嗎？
E：就得看他明天怎麽處理了，也得看博主怎麽出來，不知道他會怎麽做.....
怎麽做呢？
明微為了增加觀衆粘性，讓他們有參與感，主動出現告知了其他信息。
——這壺茶，明天一共三個人喝，但陳蘇河媽媽不喝，她不耐茶性，喝了一整晚睡不着，所以明天只有她是不喝的。
等等？卧槽！
所有觀衆都愣了下，畢竟平均智商高，很快都反應過來了。
E:所以你懷疑他是打算三人都喝這個有問題的茶水，一旦警察查起來，懷疑到沒中毒的媽媽身上？
——對，所以我猜這茶應該是讓人昏睡或者精神恍惚類的毒性，藥性不強，不至于突然就爆發死亡，暴露他的嫌疑，他肯定确定我最近常開車來回，畢竟新公司很忙，假如我在開車的時候打瞌睡，那麽出車禍的概率很大，因為我們這邊的車道繁忙，車子很多，還得上高速，加上我今晚打電話說的是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他才會匆忙下茶葉，讓我明天早上喝。
——而他跟我爸都喝了這個也沒事，只要順從藥性犯困睡覺就行了，在村裏出不了事，他也可以撇清嫌疑，茶是媽媽泡的，沒有證據指向他，當然這也得看警察的能力，如果能查到他購買茶葉的路子，也可以定罪，反正看他的野心似乎匹配得上能力，無非是富貴險中求而已。
——但我懷疑他明天早上一定會把茶葉也處理掉，因為他剛剛把換掉的那些茶葉帶走了，如果我是他，寧可明天再把茶葉換回來，徹底抹除這個家庭的嫌疑，萬一茶葉還是被查到了，被懷疑的第一嫌疑人也是媽媽，雖然如果查背景，警察肯定更懷疑他，可警察辦案看證據。
觀衆們恍然，也覺得這小子太歹毒。
E：那按這麽看，你是不準備處理這個茶葉了？其實現在你有監控證據，已經可以抓他了。
明微：我得讓他以為事情成功了。
別的，她沒說，再說下去就沒意思了，沒有直播趣味性。
衆人也來了興趣，這時候直播間按照慣例會給推薦，畢竟是一場直播的收尾階段了。
本身觀衆已經到了七十多萬觀看人數，而私人關注她的粉絲有五十二萬，這個數據還在加。
明微回頭問系統，“你突然提醒我說有推薦，難道推薦不是之前就給了嗎，我看之前劇情平淡，人也一直在漲，還以為已經推過了。”
系統：“沒有推，前面加直播流量是因為劇情小高峰自動引來的，真正的推薦還沒給，一般一個直播一次推薦，基本在收尾階段給，至于你這邊人數穩定增加，第一是因為優秀新手那邊有個固定的榜單，很多觀衆會從那找新鮮博主觀看直播，還有就是你現在的觀看人數跟粉絲留存比很高，也上了榜單，你自己看，這個榜單含金量比新手優秀榜單更高，引來的人更多，相當于持續推薦效果。”
明微仔細一看，還真是。
她在第999位置。
這榜單名字也很直接——千位含金比例榜。
比例越高，含金量越高，因為推薦引來的流量大多是有效的，不是來了就走的路人，這對于網站給推薦是标準很高的榜單，那邊排榜基本根據這個來。
不過比起她的觀衆人數跟粉絲人數，998那位，人家的數值分別是，1353萬跟566萬。
真的是沒得比，差距太大了，
但明微也知道自己在這裏是資歷最淺的新手，沒什麽好計較的。
不過她雖然跟觀衆說不處理那茶葉，其實心裏也有點猶豫，她知道不換茶葉是為了以後的計劃，不打草驚蛇，但萬一明天陳父喝了茶有什麽意外....
思索片刻，明微直接洗洗睡了，但睡前她賊壞，還故意在直播間來了一句。
——我準備明天早點起，控制變量。
衆多觀衆好奇。
E：幾點，我明天不去公司，休息，正好看看直播。
太上老君是我爹：對啊對啊，幾點，我們一起看你怎麽控制變量。
UUU：不就是早起，誰怕誰，陪你！
——四點。
觀衆們：“！！！”
剛剛說話的觀衆集體不吭聲了，吭聲的是其他哈哈哈取笑他們的人，然後群體表示這個沒法陪。
真沒法。
四點，這麽牲口對方時間點也只有熬夜不睡的夜貓子起得來。
——怎麽了？起不來？沒關系的，我不是要讓你們陪我的意思，直播麽，就是一場孤獨的旅行，我這種不讨人喜歡的博主，怎麽能奢望你們陪我一起早起呢，我不是故意提醒你們的，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基于禮貌通知你們一下下。
——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啊。
明微說完不顧這些宇宙觀衆們不耐茶性紛紛擠兌她的熱潮，猥瑣一笑，然後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公雞還沒打鳴....然後趕在陳父平常的五點多起床前....四點就起了！
MD，真痛苦啊。
不過她一看直播間。
一流水早上好打招呼的人。
E等人都在。
顯然，她的詭計得逞了，成功刺激了一群宇宙觀衆陪她早起。
當然，一流水罵她。
壞蛋，綠茶精，畜生，呸！
她自己都覺得痛苦，好在看到這些人罵自己，一下子就沒那麽難受了呢。
哎，這複雜的人性。
哈哈哈哈哈！
175斤的死胖子愣是腫着核桃眼小心翼翼出了卧室，然後故意在隔壁房間...經過的時候弄大了一點聲響。
她不知道昨晚陳蘇清有沒有睡好，反正老子都起來了，你個狗東西也別想睡。
當然，陳蘇清也一定會早起，因為他必須在明微把茶喝了後急着把茶葉處理掉。
不過...這麽早！
這茶還沒泡吧，怎麽辦怎麽辦？！！
陳蘇清急了，又不想自己冒險去泡茶，于是跟着起來...
門啪嗒一下打開，“哥，你這麽早？”
明微暗想這狗東西這麽快起來，不會一夜沒睡吧，一看，還真是，眼睛都滿是血絲。
呵呵呵。
該！
“有事出門，你怎麽也這麽早？昨晚沒睡好，想什麽呢。”
她故意冷淡，但又按照陳蘇河的習性好像去關心他一般，陳蘇清微微一喜，嘴上說：“我就是手疼，睡不着，而且想到自己以前不懂事..特別難受。”
呵呵。
他這幅樣子看得人膩歪，明微也沒說啥，而陳蘇清一看她要走，趕緊要去主卧那邊喊王素娟做早飯。
他這是習慣了，也是基于壞心思。
明微眼底微冷，極厭惡這種坑老到把老父母當牲口使喚的人，要是有回饋就算了，一直單方面吸血的，這種人毫無生存價值。
不過她也沒表露，而且...其實陳蘇清剛喊，門就開了。
明微一怔，下意識看兩老的狀态，發現他們沒有熬夜跡象，看來是因為聽到兩個兒子的動靜就立刻起來了。
好像記憶裏....他們就是這樣的。
一輩子如牛馬麻木又敏銳。
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
王素娟臉都來不及洗，先問了明微的情況，得知她要去辦事，忙着要去做早飯。
“不用，我等下直接走。”
陳蘇清立刻說：“哥，還是吃完再走吧，餓着肚子怎麽開車。”
“就是，反正你爸也起來了，都得做，吃面行嗎？這麽多人，我多做一點...肉來不及買了，有幹蝦...你上次買的幹蝦好吃的，還有好多。”
王素娟絮絮叨叨，陳蘇清心裏急躁，嫌她啰嗦，正要說她，卻見自家大哥看了他一眼，他一下就安靜了，心裏怒罵果然是有錢了就嘚瑟了，兇什麽！
等你死了，錢都是我的！
王素娟忙碌了大半輩子，煮個面十分麻利，也就菜跟幹蝦下鍋頓煮的功夫，她就騰出手來去摸櫃子裏的茶葉罐子，從裏面取出一些茶葉泡茶。
門口的陳蘇清跟警犬一樣盯着，看到這一幕才算放心...
明微也看到了，不動神色跟陳父說着話，當提起自己要買點土特産送去鄰市的朋友....
“還買什麽？家裏就有，我去田裏給你摘，蘿蔔白菜這些都挂霜的，好吃的！”
陳父說着就走了，雷厲風行。
陳蘇清心裏微動，但也沒法阻止，好在只要他能洗清嫌疑就好，這倆老東西誰攤上都沒事，而且他心裏其實也擔心到時候哥哥意思，繼承權大部分是轉給父母兒子的，他這個兄弟反而不如他們拿得多...
直播間的觀衆這時明白了，早起控制變量，就是為了這樣的操作。
她在盡量避開連累陳蘇河父母的風險，畢竟計劃是計劃，你覺得很完美，但萬一陳父身體出問題，或者出去幹農活的時候忽然藥性發作發暈摔進哪個坑裏....
年紀到了，很難說。
只有盡全力設置變量才能避開最大的風險。
怎麽說呢，衆人突然覺得陪着早起也不是那麽值得吐槽了。
她看着不好，實則很好。
明微沒留意這些人打賞的金幣，因為現在...茶泡好了。
陳蘇清不太做的太明顯，倒茶給後者太那啥了，就問：“哥，你喝茶嗎？”
“等下，我在忙。”
明微用手機打字，發布今天公司的事務安排...現在這個點別看早，早班的客服跟倉庫人員已經到公司了。
等忙完了，她才去倒茶。
喝不喝？
直播間的觀衆們有些緊張....是假喝，然後吐掉嗎？
沒有，她噸噸噸喝了一碗。
碗放下。
陳蘇清本來萬分高興，接着看這人又...倒滿了一碗。
噸噸噸。
陳蘇清都看麻了、現在反而怕這人沒上車出車禍就先暈倒在家門口。
這麽能喝的嗎？！
王素娟正下面，一看，納悶了，“你一大早喝這麽多茶啊？”
“沒事，等下上個廁所就好了，茶提神。”
明微這幅操作把觀衆們給看暈了，不是她怎麽....
“你喝不喝？”明微故意問了陳蘇清，後者反應過來，立刻搶過茶壺剩下的茶水，也只剩下一碗了。
也就一個小茶壺。
他喝完了，沒了陳父的份。
面端來的功夫，明微去廁所了。
直接兌換了500積分買了個藥性免疫小藥丸。
——慌啥，我宇宙直播間無所不能，你們太土了，沒見過世面啊。
不是，她怎麽這樣，還敢嘲諷我們！
這群觀衆剛剛也是人在山中看不清霧外世界，恰忘記了直播間的牛逼，這時才反應過來這茶葉的确算啥啊。
她有積分，有直播間，什麽毒性解不了？
這逍遙丸其實也不便宜了，但她現在暴富了，花得起這個錢，而且吃了她，能保證七天內的低等藥性抗體，也就是說除了那些鶴頂紅砒霜等劇毒，一般毒素都能免疫。
畢竟也是500積分，都能買半個趙邯鄲了！
不過，雖說花得起這個錢，扶川也十分心痛。
這可是五萬塊啊！
而且換算成黑科技的價值，可以創造多少五萬塊的利益？
狗日的陳蘇清，混賬東西！坑爹貨！
明微是守財奴，此刻心裏難受得很，但也收拾了下表情，出去了，吃完一大碗面，在陳蘇清生怕他倒下的情況下熬到了陳父提着一大袋蔬菜，哼哧哼哧回來。
裝好後，他沒茶喝，直接喝昨晚的涼白開了，再三叮囑大兒子開車小心...
“知道了，走了！”
車子在初見晨光的村路上行駛遠離，陳蘇清現在覺得還好，畢竟不可能這麽快生效，他進屋，跟陳父一起吃面，陳父腿上滿是泥土，身上一股子土腥味，陳蘇清嫌棄，卻聽見這人說：“以後你如果想好好做人，就在家幫忙種地，別的你也不會，不然就去縣城那邊找工作上班，就是端個菜也好。”
端菜？
呵呵。
陳蘇清試探性問：“哥哥不是很厲害嗎，如果他那邊有什麽動作...”
“你哥自己都那麽辛苦，你不要想着他，靠你自己！”
陳父眉目一厲，陳蘇清表面應下了，心裏卻有了隐約的殺意。
他很确定，如果陳蘇河真的死了，這倆老東西一定不會把錢給自己，反而會捂緊了留給那個小屁孩。
他轉過臉，看着陳豆豆睡覺的那個房間，心裏冷笑。
都死了才好，錢都是老子的。
等老子有了錢跟公司，房子車子美女什麽都有，生特麽七八個大胖小子，看這破村子誰敢看不起自己。
他看了下時間，算着那麽大兩碗茶水下去，大概率十幾分鐘後就得出事。
那時候，陳蘇清的車子會開到哪裏呢？
上高速了嗎？
小寶馬沒上高速，去鄰市不走高速也耽誤不了時間，畢竟早起了，時間來得及，走城市公路了。
大早上的，路上車已經不少了，這些年城市發展不錯，貨車不少，來來回回不少卡車。
公路上，車子來來回回...
直播間的觀衆已經知道自家博主不會出事，就想看她接下來什麽操作。
E：好像有點不對勁。
YYTY：怎麽了？
E：你們看系統的直播視角反複且俯視角度，能看到大片車子。
對啊，哪有怎麽了？
等等，卧槽！
衆多觀衆很快意識到不對勁了。
而此時...小寶馬從公路離開，開進了小路，似乎想走林間小路。
路況變得窄了，小寶馬開在杉樹林，一片片樹木陰影掃過，但它好像有點不對勁，歪歪扭扭，車主好像身體不對勁死的，很快沖到了...
寶馬車似乎方向盤滑了似的，猛然沖向了那片湖泊。
卧槽？
怎麽回事？！
直播間賣假冒僞劣産品？
博主中毒了？！！
眼看着車子要沖進湖泊....
尖銳的聲音攪動了泥土，車子猛然在湖邊剎住了。
它停下了。
黏糊糊的泥土在車輪上挂着。
天地好像一片寂靜....
上帝視角的衆多觀衆也群體安靜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少數精明的則是在觀望....
過了一會。
讓不少人頭皮發麻的是....一輛車子從後面的小路陰影中緩緩開出，就好像鬼鬼祟祟的跟蹤者，是不懷好意的陰謀者。
它停下了，隔着車窗也看不到車內的人，但他肯定在觀察這邊。
觀察到湖邊出事故的車子沒有載進湖泊，但老半天沒有動靜....他在想什麽呢？
會不會因為車子沒進湖泊而懷疑人沒事。
還是....
啪嗒。
車門開了。
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下車來。
手裏帶着東西，似乎是能迷暈人的藥劑棉布，他高大魁梧，體格極其強壯，看着就是個不好惹的人物，他緩緩靠近，每一步卻走在所有人的心肝上。
完了。
陳胖胖啊....
垃圾直播間，賣假冒僞劣産品！
投訴它！
系統：“.....”
觀衆跟粉絲們怒罵，但流量瘋了一般湧進來，他們趕上了好時候，正看到恐怖的暗殺者接近了車子....
他是個殺手，見不得人的殺手。
誰派來的？
陳蘇清沒這樣的能力。
但必須要有人清楚這個計劃，作為補刀出現...這人會是誰？
衆人目前還沒想，而且嫌疑人也不多，很好鎖定，可就算是當前這個人，也不是陳胖胖可以對付的。
這人看着太可怕了。
高大的身子停頓在車邊，彎腰，俯視了車窗。
這多吓人啊。
你中毒了，腦袋眩暈，車子差點載進湖裏，奄奄一息昏昏沉沉中趴在方向盤上，卻隐約看到一個戴着鬼臉面具的人...彎腰看着你。
隔着車窗，就這麽看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