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向渣攻們告白

第40章

第四十章

“騎士你失禮了。”斯年望着自己跟前的長劍，他不再把目光放在克裏斯身上，而是同後來的艾伯特搭話。

“許久不見，艾伯特。”

比起帶着防備的克裏斯，艾伯特則顯得激動許多，他上前一步向斯年行禮，目光裏帶着喜悅，“聖女大人您終于醒來了。”

斯年微笑回道，“是的。”

但是蘇醒的不是愛麗絲，而是身為愛麗絲的創造者，斯年。

“這些年你們辛苦了。”斯年将手放在艾伯特頭上，熟練的動作沒有會懷疑他的真實身份，“神明将憐憫你們。”

銀色長發随着光明元素一起飛舞，就像艾伯特見過的那樣，一場再正常不過的儀式。只有擁有大量光明元素的聖女才能執行的儀式。

簡短的儀式過後，斯年問艾伯特來這的原因。

“在我沉睡期間發生了什麽？”

“封印潘多拉的布萊克家族消失了，準确來說是被米歇爾消滅的。”艾伯特向斯年介紹沉默不言的克裏斯，“他是布萊克家族的遺孤。”

“潘多拉現在在哪？”

“這也是我們需要向您禀告的。”艾伯特擡頭，“機械之亂出現了。”

直到大門被重新關上，待在大殿裏的斯年才恢複原來面貌，僞裝的容貌迅速退去，一雙黑瞳露了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虛空處，“我想我們需要談談，十三號。”

“你記起來多少？”十三號問。

“不多，但也足夠了。”

這個事實使得十三號格外沉默，圓滾滾的身體從柱子後走出來，黑色身體在這片光明下顯得格外顯眼。

“這個世界很危險。”十三號說，“來之前我就和你說過了。”

“危險在于他嗎？”斯年問。

十三號又不說話了，在這個寂靜的大殿裏，斯年沿着臺階走上去，這個被聖殿奉為至高無比上的地方，實際上一無所有，空曠又死寂。光明粒子充滿了大殿每一個角落，除了光明粒子什麽都沒有，就連此時站在大殿裏的斯年也是由光明粒子組成。

在那場戰鬥之後，斯年被十三號帶走，由于身體被改造成半神，連帶着靈魂強度一起提升，這使得斯年沒辦法重回成為人類，人類的身體太過脆弱，無法承載擁有半神的靈魂。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需要身體，只要靈魂強度夠大，就足夠使得靈魂實體化。加之愛麗絲被斯年強行關閉，這個充滿光明元素的地方就成了最好的暫住地。

更何況還有成為騎士的克裏斯。

“我不會後悔。”斯年說。這是他內心深處的願望，為了這個願望他會付出一切，哪怕是靈魂。

“你的靈魂波動有些高。”十三號指出一個事實，“受到了過去的影響。”

“我記起來了一些事。”斯年顯得很平靜。

斯年擡起手來，在外面的眼裏這個大殿空蕩到可怕，實際上這裏有愛麗絲留下的東西，中央系統。

愛麗絲是一名人形機械，雖然在光明中行走，但是思維決定了她的行動方式，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大量複雜的計算，這種方式除了需要一個能運作超負荷的CPU之外，還要一些輔助系統。

随着指尖的點擊，一張巨大的虛拟屏幕出現在斯年面前，關閉聖殿的3D虛拟圖後，斯年開始在上面尋找聖劍。

當年他和米歇爾決鬥用的劍。

光明中某處發出輕微的響聲，随着大屏幕裏的程序變化，那把傳說中由神明賜予聖女的聖劍出現在斯年面前。

僞裝的金色劍柄褪去，冰冷的銀色金屬光澤反射在斯年眼中，一柄古樸到其貌不揚的長劍靜靜懸浮在半空中。

“我記得它。”斯年想要握上劍柄，但是十年前的意外提醒斯年不能輕易觸碰，伸出手的縮回，斯年只能把目光投向在它身邊的另一把劍。

真正的神明之劍，在混沌盡頭取來的材料，由他親自鍛造，為了打造這把劍，他甚至耗去了一半的力量。

非劍非刀，材料的特殊性使得這把劍擁有無限延展性，也是因為這樣，在這之前會僞裝成聖劍劍鞘。

“耗盡心血為對方打造伴生劍，你的癡情真讓我驚嘆。”十三號說，這一點都不像斯年的作風，那個為了任務可以不擇手段的獵人。

“弑神之劍和希望之劍，光明和黑暗。”斯年轉過頭來，“那次任務就是這個吧。”

“你能一躍成為最優秀的獵人，那次任務給了你很大幫助。”十三號說，“那次任務是獲取神明的絕望之心，當時我非常擔心作為新人的你是否能通過任務，事實證明你做到了。”

但是他後悔了，他後悔到追悔莫及，甚至親手封印了這段記憶，從此內心深處誕生出一個願望。

他想要回到過去，改寫這段經歷，至少，不讓他再遇到自己。

“還要繼續嗎？”十三號問，“中途放棄任務，回到現實世界。我可以幫你重新封印這段記憶。”

斯年握着那把希望之劍，閉眼拒絕了十三號。

“我不會放棄。”

縱使疲憊不堪，雙腳被荊棘刺破，痛到無法前行，他也要爬着繼續前行。因為這是他的願望，他要贖罪。

伊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