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作為帝國利劍,米歇爾是奧特帝國陸軍元帥,同時統率着整個第二軍團。他的傑出軍事才能使他在軍中脫穎而出,成為帝國最年輕的陸軍元帥,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冷酷無情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同斯年一起來的人向米歇爾行禮,“遵從您的命令,已經把人帶來了。”
斯年望着跟前的人,他似乎還未清楚眼前的狀況,迷茫的眼神直視前方,宛如剛初生嬰兒一般的純真,不帶一絲惡意。
米歇爾取下手套,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在光線下泛着幾分瑩白明潤的感覺,宛如一件上等的藝術品,使人目不轉睛。
斯年來不及想更多,這只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幹燥溫暖的感覺使斯年不自覺顫抖了一下,過後一雙紫瞳對上斯年的眼神。
是紫羅蘭一樣的顏色,不同下巴上的溫度,這雙紫瞳讓人聯想到靜谧的星空。浩大深邃,沒有人能知曉星空的秘密,也沒有人能溫暖孤高的星空。
斯年微微皺眉,米歇爾捏得他有些痛。下意識想要逃避這雙紫瞳,星空雖美,但掌控了大地。這雙紫瞳帶着不可忽視的侵略獨|裁,恰好是斯年最不喜歡的類型。
好在米歇爾只是看了一會就放開手來,那兒原本白皙的地方多了一個紅印,看起來非常明顯。足以說明剛才米歇爾抓他有多重。
來人被打發下去,等斯年回過神來,偌大的房間只剩斯年和米歇爾兩人。米歇爾低頭開始處理文件,似乎忘了房間裏還有一個人。斯年光着腳站在地上,縱使地上鋪着厚厚的毛毯,但斯年還是不舒服縮了縮腳。
他穿得很少,被帶來時只給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來的時候還能強撐不冷,一旦停下來四肢不活動,冷意開始漸漸入侵身體。
就在斯年忍不住想要抱着胳膊取暖時,米歇爾的聲音響起。
“把衣服脫了。”
斯年望着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在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後,強忍羞意脫下衣服。
輕薄的衣服被扔在地上,失去最後的保護,斯年只能用意志告訴自己要忍耐,他的手蜷縮在腿間,留戀着上面的溫暖不肯離去。
少年的身軀無疑是最好的觀賞品,還未完全發育的身體帶着一種青澀感,像是枝頭的青杏,明知它的味道,可還是會忍不住品嘗。
背上突然多了陌生的觸感,斯年驚得顫抖起來,他張口想要問什麽時,那根手指已經從背上離去,過後一件軍大衣蓋在斯年身上,幾乎把斯年整個人埋進去。
“從今以後你叫修斯,你是懷特家的孩子,你将繼承我的一切。”米歇爾慢慢吐出話,替斯年勾勒出一幅未來藍圖,一幅帶着榮耀和高貴的藍圖,“我的名譽,我的權力,以及這個帝國。”
米歇爾走到斯年面前,不再關注斯年,而是重新坐下來處理軍務。
斯年把頭從衣領處鑽出來,他看着米歇爾想要說什麽,但見到米歇爾專注的表情又閉上嘴,眼中帶着幾分明顯失望。
這份失望直到斯年被人帶下去時也沒有散去。斯年裹着米歇爾給的軍大衣跟在侍女身後,看上去是灰心喪氣,實際上在聽十三號分析情報。
‘時間坐标定位在創世三千年後,人類占據了大陸,其他種族隐居,大陸中最強大的是奧特帝國,作為一個軍事帝國,奧特帝國的軍事力量毋庸置疑。換句話說誰掌握了奧特帝國的軍事力量,誰就是奧特帝國的無冕之王。作為帝國元帥,米歇爾擁有的權力是無法想象的。’說到這十三號的聲音蕩漾了一下,‘得到他的心就能得到這個國家,想想就很刺激。說起來米歇爾長得也不錯,臉帥腿長,走的又是禁欲系,聲音又好聽,一開口簡直能讓人懷孕,再加上渾身上下那種危險的氣息……’
‘我會為你推薦枕席的。’
‘……’十三號沉默了一下,幹巴巴誇獎斯年一句,‘當然,斯年大大也是人中絕色。’
‘哪裏哪裏,十三號才是晉江系統中的傑出代表,能得到十三號的幫助我真是榮幸之極。’
主仆兩商業互吹了一通,十三號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調出數據繼續給斯年講解情況。
‘根據數據分析,米歇爾的确有身上有因果碎片。但是有一個問題他的靈魂已經自我封閉,沒有感情波動的話,因果碎片是捕捉不到的。’
‘剛剛命令我脫掉衣服時,靈魂也沒有波動?’
‘你想多了。’十三號無情打壓斯年的自信,‘就你這瘦的只剩排骨的身體,去誘惑外頭的狼它都嫌磕牙。這只是檢查魔法資質的一種手段,米歇爾在檢查你的身體狀況。’
‘話說回來。’十三號不太明白米歇爾的打算,‘米歇爾正值壯年,如果想要一個繼承人,完全可以和其他家族聯姻,怎麽随随便便在外頭找了一個人當養子。’
‘你抓錯重點了。’斯年跟着侍女繞過一條長廊,侍女穿着得體的衣裙,頭發被梳得一絲不茍,她腰後的蝴蝶結微微晃動,不經意處體現精致。午後的陽光撒在大理石上,石柱兩旁雕刻着精美的浮圖,栩栩如生,長廊兩旁栽植着被花匠精心修剪的花草,撲面而來的花香和溫暖的陽光在訴說這個下午有多麽美好,同時也表明了一個事實。
能住在這座府邸的人非富即貴,僅僅一個侍女就能讓人慚愧。
當斯年跟着侍女經過練武場時,場上的人停下動作。
“就是他嗎?”
“真不明白元帥大人是怎麽想的,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做下任家主。”
這些惡意中傷的話盡數灌入少年耳中,本就不安的表情在這會更加蒼白,他緊緊抓住米歇爾給他的黑色軍大衣,仿佛能從上面汲取力量。
“請慎言。”侍女察覺到少年的害怕,對那些人說,“你們沒有資格質疑米歇爾大人的決定。”
練武場上的人紛紛低頭稱不敢。可當人離去後,他們還是忍不住說起斯年的壞話。
“看看他什麽樣子,光腳走在外面,簡直像貧民窟出來的平民。”
“他如果做了家主,我第一個不認。”
實際上斯年并沒有走多遠,所以這些話斯年一字不落全聽到了,臉上更加沮喪。等侍女把斯年領到房間門口時,可憐的少年眼中幾乎失去了色彩。
“請不要聽那些人的話。”或許是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觸動了侍女心中的同情心,她難得對斯年多說了幾句話。“您就是米歇爾大人欽定的下任家主,這個決定誰都更改不了。”
少年臉色勉強緩和幾分,他強行打起笑容對侍女說,“謝謝你。”
侍女沒有接受斯年的感謝,作為一個合格的下人,她給斯年講起房間裏的東西,等确認自己沒有講落後,侍女把一個銅鈴交給了斯年。
“有什麽事您可以呼喚我,我的名字是溫蒂。”
直到門外的腳步消失,再無一人靠近這間房,斯年臉上的笑容方才散去,他扔下身上的軍大衣,毫不憐惜踩在上頭的軍徽,面無表情進了浴室。
‘我明白了。’看完這出戲十三號精神一震,滔滔不絕和斯年講解起現狀,‘米歇爾根本沒有打算讓你做懷特家的下任家主,他把你當做了擋箭牌,真正的修斯被米歇爾保護起來,等危機過去再讓他重現于世。’
‘差不多。’斯年整個身體浸在浴池裏,騰升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雙眼,他捧起一汪水看着它們慢慢從指間流走,‘不過這也夠了,一個養子的身份能做很多。’
十三號道,‘爬上他的床?根據我猜測,米歇爾很有可能因為一個女人的死去而封閉了內心,所以斯年大大你又要扳彎直男嗎?’
‘我當然不會。’斯年揚起一個天真的笑容,‘我只會乖乖做米歇爾的孩子。’
他會做到最好,完美繼承米歇爾的一切,讓所有人都對他評贊有加,沒有辱沒懷特這個姓,直到假貨超越真貨。到了那個時候,我最親愛的父親,你舍得抛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