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黑夜，哥譚小巷，肮髒的交易正在這裏進行。
只是這次，其中的一方似乎還只是個孩子。
“老大，上次你交給我的東西已經賣完了。”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生揉了揉鼻子，說道。
他臉色蒼白，眼底一片烏青，鼻子和右耳處各打兩個釘子，脖子處則是紋了一個幫|派象征的紋身。
“幹的很好，喬治。”被他稱作老大的男人咧嘴笑了，發黃惡心的嘴裏吐出煙圈，他拿出一袋白色的粉末，晃了晃。“新玩意兒，讓你的同學嘗嘗鮮。”
喬治臉上露出谄媚地笑，點頭哈腰地說道。
“謝謝老大。”
他接過那一小包粉末，如獲重寶地放進兜裏。
“老大，我之前提的想分成高點的事…”
“嗯？”男人斜眼看過去。
“我做這事也是冒着很大的風險的，如果被抓到我可是要被退學的。”喬治為難地說道。
“你拿的不少了，喬治，做人不要太貪心。”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敢說在學校現在能幹這事的人裏，只有我能力最出衆，膽子也最大，其他人可做不到在校領導眼皮子底下做生意對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男人眯起眼睛。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喬治笑了笑。“我只是覺得，高風險、高能力，自然也得有高回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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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男人低聲笑了兩聲，突然出手一把抓住喬治的頭發，将他的頭狠狠往牆上撞。
一下，兩下，直到喬治那張稚嫩的臉皮開肉綻不承認樣。
“你以為你還在學校？還以為自己是霸王呢？喬治，認清楚你自己的份量，不要有多餘的想法，知道嗎？”
喬治雙腿顫抖，不住求饒。
“我…我知道了！請原諒我！老大！”
“嗯，這就好。”他拍了拍喬治腫脹的臉，松開他。
喬治害怕地跌坐在地上。
像他這樣的學生，在學校裏從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從來作威作福慣了，哪怕是碰上這些幫|派成員，他心底也總藏在一絲傲慢與不屑。
可現如今，他是真被吓破膽。
這些家夥沒有任何顧慮，也沒有任何拘束，不是學校裏的那些不想被處分退學的學生！
他從地上爬起來，抹去從眼眶裏掉落出來的淚珠。
“你說的其實沒錯，喬治，你很有能力。”男人說道，“只是你不該說出來，也不該想着從我手上讨到好處，明白嗎？”
喬治瘋狂點頭。
“這次就原諒你了，”男人拿着煙頭靠近喬治的眼睛。“如果有下一次…”
“不不不，我不敢了！”
“很好。”男人滿意說道，将煙頭扔在地上，碾上幾腳。“那就回見。”
他轉身離開，可還沒走兩步，腦袋突然被小石子打中。
“誰！”他憤怒回頭，卻只看見瑟瑟發抖的喬治。“是你拿石頭扔我的？”
“不不不，怎麽可能！”
男人也覺得不該是他，四處看去卻也的确沒發現其他人。
他只好當做什麽也沒發生，只是剛走了兩步，又是一枚小石子打中他的頭。
“到底是誰！”他氣惱地掏出槍，大聲嚷嚷。“小心點！不要讓我抓到你！”
可這時，又一枚小石子飛過來，正中他的門牙。
“嗷！”他捂住嘴，吃痛彎腰。
啪嗒，兩個牙齒混雜着血水掉在地上。
“該死的！該死的！”他被徹底激怒，盲目地朝四周開槍。
砰砰的子彈聲早就把喬治吓傻了，他想跑，但腿發軟，根本動不了。
發洩一通後，還是沒發現任何人，男人喘着粗氣。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可能是某種靈異事件。
“瑪德，撞鬼了？該死的哥譚真是什麽都有！”
“噗。”
嗤笑聲忽然響起，男人驚疑，一副被吓破膽的樣子，哪裏還有剛才欺負喬治的神氣。
“誰在那兒！”他換上新彈夾，警惕周圍。
“看，這種色厲內茬的家夥只會向弱者揮刀，而一碰上強者就只會無能狂怒。”
聲音突然在喬治附近響起，他驚訝擡頭看過去。
只見在不遠處，一個戴着全封閉式頭罩的男人惬意地靠在牆上。
他身材高大，肌肉結實，是讓人羨慕的黃金身材，裸露出來的粗壯手臂很能帶給人安全感。
“所以，你現在還覺得出來混很酷嗎？”傑森看向愣住的喬治，問。
喬治搖搖頭。
“既然這樣，那就滾回去學習。”他勾了勾手指。
喬治腦筋靈活，立刻反應過來，趕緊摸出粉末扔過去。
傑森穩穩接着，用手指沾了一點嘗了下。
“嗯？摻了某種新成分的白|粉，你從哪兒弄來的？”
“呵，想知道？”男人額頭上流出冷汗，他感覺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但強撐着不讓自己逃跑。“去地獄問吧！”
他扣動扳機。
傑森的腳步沒有移動半分，子彈直直地朝着他的心髒打過去。
“哈！”男人笑起來。“蠢貨！”
但他的笑容立即扭曲成驚訝。
“有些人，總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傑森歪歪頭，指尖夾着那枚子彈。“可這世界上，有的是你理解不了的東西。”
他松開手，叮咚，子彈掉落在地。
男人後退兩步。“怪…怪物！”
“不是怪物，是紅頭罩。”傑森強調。“但你還不配讓我動手。”
“威廉！”
又一個男人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的頭上同樣戴着紅色的頭罩，但是要簡易很多，也沒有紅頭罩的帥氣。
“去，向我展示你的能力，可不要讓我覺得白養你。”
“放心老板，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威廉·薩利自信說道，他上前。
“又是一個怪物？”男人驚疑不定。“別過來！我要開槍了！”
“我可不是怪物，”威廉·薩利絲毫不懼，緩步上前，猛地出手繳了男人的武器。“我只是個普通人類。”
“一個…紅頭罩的忠實追随者。”
威廉·薩利一個踢擊，将男人打倒在地。
他還想反抗，但在威廉·薩利過硬的近身格鬥技下根本毫無反手之力，只能抱頭護臉。
“哇噢。”喬治腫成一條縫的眼睛裏流露出敬佩。
讓他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此刻正被其他人打了個半死。
再加上剛才徒手接子彈的那一手，完全是颠覆了他的認知。
“紅頭罩先生嗎？”他動了歪心思，跑到傑森面前，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們還收人嗎？”
“哈？”傑森歪頭看他。“喂喂，小子，你怎麽還存着混幫|派的心思？”
他的手掌搭在喬治的後脖頸處。
“聽着，不要認為我揍了欺負你的家夥，我就站在你這頭，我打他和你沒有任何直接關系，懂嗎？”
“懂！”喬治點頭。“可是，要在哥譚混的好，必須要加入幫|派才行！不然我在學校可是會被別人欺負的！大家都是這麽做的！”
傑森眯了眯眼。
“我…我能做很多事！”喬治急着證明自己。“我能在學校走掉很多的貨！我能幫你們賣…”
傑森一拳揍在牆上，堅硬的混凝土牆面立刻出現一個坑。
喬治頓時噤聲。
“你幹過這種事很多次？”傑森努力壓抑着怒火。
喬治冷汗冒出，他感覺到脖子上的手掌越看越近。
“我…我也是這兩年才做的，我是接別人的班。”
“你們學校這種事已經泛濫成災了？”
“還…還好吧。”喬治心虛地移開視線。
“有多少人沾上了？”
“…大概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這個數字對于一所學校來說簡直是可怕。
“除了毒|品，你還賣過什麽？”
喬治做鹌鹑狀。“還有一些小玩具，和酒水，再加上槍什麽的…”
傑森沉默了。
“喬治對吧？”
“是的先生。”喬治小聲回答。
“我允許你在學校挂着我的名號。”
喬治眼神微亮。
“但我要交給你任務。”
“請盡管吩咐！”
“我要你盡可能回收你學校裏的違|禁|品。”
“什麽？”喬治懵了。
“你不是能力很好嗎？這點總能做到的。”傑森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是買過來還是偷過來，總之把現有的東西全部給我回收銷毀，資金我會給你，聽明白了嗎？”
喬治呆愣點頭。
“還有。”傑森補充道。“你在學校的學習成績怎麽樣？”
“啊？”喬治再度懵逼。“出勤率不到10%，考試不及格。”
“…就知道。”傑森無奈。“那麽你的第二個任務就是在下一次考試裏及格，出勤率達到百分百，懂？”
“但這怎麽可能！那些東西我根本學不會！我也沒興趣！”
“沒做到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傑森惡劣地笑起來。“我說到做到。”
喬治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的。”
“啊，還有件事。”傑森點了點喬治的額頭。“不要再讓我聽到你欺負同學。”
喬治點頭。
所以，這是讓他做個愛學習不欺負人的好學生？天吶！他可不要！他會被學校的兄弟們笑死的！
“不要想着蒙混過關，我有大把的方法監視你。”
喬治後背冷汗直冒。
傑森擺擺手，讓他離開。
“威廉，別把人打死了！”傑森喊道。“我還需要他！”
威廉·薩利這才停手，他扔掉手裏的豬頭樣的男人，後退一步。
“嗚嗚嗚，別打了別打了！”
“嘿，帶我去你們幫派的底盤，我要見你們老大。”傑森踢了踢他。
“你到底是誰啊！”男人哭着問。
“紅頭罩，沒聽說過嗎？”
“沒有啊！你是哪個幫的！我要讓我老大打死你！”
“頭罩幫，沒聽過？”
“沒有！”男人欲哭無淚。
“那給你介紹一下，頭罩幫老大，紅頭罩，”傑森又指了指威廉·薩利。“副手，威廉。”
“沒啦？”男人難以置信。
“沒啦。”傑森點頭。
男人捶胸頓足，搞半天是被一個剛起來的小幫派打了！這下就算告訴了老大也不會給自己報仇了！
“別激動，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覺得被我們這種小幫|派揍了一頓很丢人？”傑森一把抓起男人，單手提起來。“別擔心，很快你的老大就要叫我老大了。”
“那家夥怎麽還沒回來？不過是給一個毛頭小子補給白粉而已。”
破舊的倉庫內，一夥人窩在裏頭吃喝玩樂，幾十人将這倉庫占的滿滿當當。
打牌的打牌，磕|藥的磕|藥，打游戲的打游戲。
沙發上還有個大塊頭在和召|來的妓|女做不可描述的事。
而倉庫的角落裏，堆放着各種違|禁|品。
“老大，要派人出去找找嗎？”
為手的大胡子男擺擺手。
“如果他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也就不需要他了。去門口看看他回來沒有，雖然人不要，但貨還是要收回的。”
“知道了，老大。”
接到命令的男人走到門前，正打算打開，臉部卻遭受了重重一擊。
一大團不明物體從外面沖進來，直接将鋼鐵做的門整個砸壞，骨碌碌地滾進來。
衆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就不是他們剛才還在讨論的人嗎？
只是臉部腫脹，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瑪德！有人惹事！”
一時間所有人警惕起來，拿上武器。
“外賣到喽！”
随着聲音沖進來的，是一輛黑色的機車。
沒有悅耳的發動機嗡鳴聲，卻也不減帥氣。
炫酷的機車在倉庫內打了個轉兒，輪胎與地面摩擦出火花兒，而機車上的人，則戴着顯眼的紅色頭罩。
那一身結實的肌肉更是讓所有人豔羨。
“敢在我的地盤惹事！瑪德！殺了他！”
老大一聲令下，子彈傾瀉而出。
“噢，特別的歡迎儀式？我喜歡！哈哈哈哈！”傑森大笑起來。
他從機車上躍下，迎着子彈雨上前。
而子彈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他握緊拳頭，來到一人身前，狠狠打向他的腹部！
鮮血和碎肉被一齊吐出！
只是一擊！這人就徹底去見了死神！
“睡覺吧！乖寶寶！”傑森笑道。
“怪…怪物啊！”
“怪物！”
三分鐘後，場上站着的就只剩下傑森。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間倉庫。
“現在，我們可以說哈喽了嗎？”傑森抓住胡子男的大胡子，将他揪起來。“哈喽，我是紅頭罩。”
“哈…哈喽。”
傑森咧嘴笑起來。
“我有件小事想請你幫忙。”
“你能帶我去其他幫派的地盤嗎？請？”
胡子男的眼睛驚恐地睜大。
第二天，回到學校的喬治難得的取下來身上的各種裝飾，老老實實地坐在教室裏。
“喬治？你怎麽把紋身去了？那不是你們幫|派的象征嗎？”
“你的鼻釘和耳釘呢？”
“你怎麽還看起書來了？”
面對兄弟的疑問，喬治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加入了新幫|派，老大讓我這麽做的。”他硬着頭皮說道。
“什麽幫？”
“頭罩幫！”他挺直背。
“頭罩幫？”他朋友笑出了聲。“這是什麽小幫|派？從沒聽過！名字還奇奇怪怪的！哈哈哈哈！喬治，你不是被騙了吧！”
“懶得理你！”
“你現在可不配當我們中的一員哦，喬治。在你重新找到幫|派之前，禁止你參加我們的任何活動。”
“什麽？”喬治不敢相信。“我們的友誼這麽脆弱的？”
“噗…哈哈哈！當然！”
“我也不稀罕！別打擾我學習！”他落荒而逃。
在教室裏好好聽課一上午，等到了午飯時間，他才終于可以放松一下。
頭一次這麽認真學習，感覺…還不錯的樣子，就是有很多聽不懂。
嗯，去圖書館找找看資料吧。
“喬治喬治！”
喬治回頭，皺起眉。“又有什麽事？不是說禁止我參加你們的活動嗎？”
“那什麽，”他朋友們搓搓手。“你能幫我們問下，紅頭罩老大那裏還缺人嗎？”
“哈？”
“我們能加入了？”
喬治三度懵逼。
“你還不知道嗎？”
“什麽？”喬治疑惑。
朋友勾住他的肩膀，一副親密的樣子。
“頭罩幫昨晚只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滅掉了十幾個幫|派！包括你之前加入的那個，還有我在的那個！”
“現在他們都加入頭罩幫了！”
喬治瞪大眼睛。
在去圖書館的路上，他聽着朋友們講述昨晚發生的事。
雖然有很多添油加醋的地方，但喬治聽的還是熱血沸騰，只覺得有榮與焉。
嘿！好耶！老大威武！
“所以，我們也想加入。”
“咳，”喬治裝模作樣地理了理衣領。“我可以幫你們說一說，但是加入頭罩幫可是有任務的。”
“什麽任務？”
“首先，我們要回收所有賣出的違|禁|品。”
“啥？”
“老大的命令！不允許置喙！”
“是是是。”
“其次，不允許欺負同學。”
“明白！”
“最後嘛，”喬治笑了，把書放進朋友們手上。“好好學習，下次考試不及格老大會剁手指。”
“O…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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