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如果要問舉辦婚宴是什麽樣的感覺?那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累。
感動自然是感動的,在臺上面,無論是父母對兒女說的話,還是他們這對夫妻的宣言,都值得他們用一生去銘記,但是這并不能讓他們的疲憊消失。
送走來客,脫下身上的衣服,放松的躺在床上,周以諾和付依語都覺得筋疲力盡。
躺了一會兒,付依語掙紮着爬起來:“我先去洗個澡,身上有味道。”那是酒氣的味道,新人,哪有不喝酒的,一桌人喝一點點,累計起來就不少了,更別說一些同齡人的起哄,喝的更多。
除此之外,今天是他們的好日子,自然的,親朋好友來了都要說一句恭喜,然後免不了還要拍照片紀念發到朋友圈裏面去,他們負責全程保持笑容,好不容易喘口氣的功夫,盡是躲起來緩解臉上的肌肉酸痛去了。
周以諾環視一圈,看着大部分都被紅色覆蓋,把胳膊遮着眼睛,緩緩的笑了。
肌肉酸,但還是想笑呢。
他們的婚房還是這棟別墅,不過裏面的裝修變樣了,尤其是他們房間裏的被單、枕套,全部換成了付依語媽媽準備的大紅。
不是付依語竭力拒絕,這就不僅僅是大紅,還有大紅花和雙囍。
這好像是媽媽輩的人共同的審美。
付依語去洗澡了,周以諾在床上多躺了一會兒,緩過氣來了就起來開始分一分今天收到的紅包。
今天收到的錢要記錄下來,下次等到他們結婚還要還回去的。
等到他粗略分開兩邊的紅包,付依語穿着睡衣出來了。
她看了眼桌上那一堆的紅包,坐了下來,挑選了幾個熟人的名字拆開來看。
他們這邊包紅包給的數額都不大,一般普通關系的朋友結婚就随個200塊左右,關系好點的就往上加,像她的幾個閨蜜,包的都是999的紅包,另外還送了一份新婚賀禮,這已經是重禮了,只有關系匪淺的親人才會包的大數字。剩下的她沒有再看,堆在桌上不去管它,迅速的爬到被子裏,不到一分鐘就進入了睡眠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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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以諾出來,付依語已經睡熟了,新婚之夜該做點什麽吧?現在已經不存在做點什麽了。
不過,不做點什麽,光是抱着這個人,感受着她的體溫和呼吸,周以諾覺得已經足夠。
一夜好眠,兩個人都充滿了電,精力十足。
“早安。”周以諾賴了一下床,付依語已經洗漱好了。
周以諾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被子依舊裹得緊緊的,回:“早安,昨晚上睡得好嗎?”
付依語走過來,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住:“睡得好,你是不是該起來了?早上想吃什麽?”
“我現在就起來!早餐的話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米粉。”
周以諾迅速的爬起來:“跟你一樣,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煮個早餐其實用不到兩個人,付依語一個人就能快速的做好了,但是不論是做什麽,在這個時候,他們就是希望粘在一起,另外一個人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兩人在家裏宅了兩天,把婚禮的後續處理妥當,就登上了飛機,他們将會在國外流連半個月,度過他們的結婚蜜月旅行。
他們兩個人沒有報團,夫妻兩個單獨行動,兩個人的英語口語都不錯,不愁到了國外沒辦法交流,兩個人拿着相機,走走停停,就跟其他一起出去度蜜月的新婚夫妻一樣,整天甜甜蜜蜜。
而付依語分享在朋友圈的照片,成功的得到了許多人的噓聲,說她虐待單身狗。
林茹她們幾個閨蜜一起“讨伐”她不厚道,付依語已經步入了婚姻的墳墓,站在圍城裏面,但是她們幾個,可是連圍牆的邊都還沒摸到呢,她這樣撒狗糧,實在太不友好了。
林茹還問過周以諾有沒有認識什麽朋友,要是覺得适合的話,她不介意被拉郎配。
她覺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有道理的,周以諾身邊的朋友,應該都還不錯吧。
周以諾可不敢承擔這種重任,要是好好的還好說,要是出了什麽問題,這個媒人得要多尴尬啊,而且重點是他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
等到他們從國外回來,兩個人都黑了一層,這是他們在海邊曬的,相應的,兩個人的感情更加如膠似漆。
話說另一頭,耶西帶來的那些水果,周以諾左思右想,還是一口都沒有吃,他只是一一聞了聞它們的味道,然後就把果肉給了兔子吃了,它們到目前為止沒什麽異樣,他也松了一口氣,兔子能吃的,人類應該也沒問題。
觀察的差不多了,他拿出了1/3的種子開始培育,看能不能生根發芽。
一般來說,果實裏面都會有種子的,謝謝種子,就能長成另一棵果樹,這是植物的“陽謀”。
它們沒有手腳,沒辦法移動,那樣子後代怎麽辦呢?
總不能就在周圍紮根吧,一片區域的水土和陽光都是有限的。
生長的數量太多,只會引起普遍的營養不良。
這天晚上,周以諾慣例的到神秘莊園那頭去看看那些種子發芽了沒有,付依語的生物時鐘更早一些,十點多她就犯困了,今天還更早,在接近十點的時候,弄好一切躺到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看到在夢裏,她看到了熟悉的景象,她知道,她這是又做夢了。
她漂浮在付子衿的上空,看着她身穿道士長袍,在燭火的照耀下抄寫經書。
寫着寫着,付依語發現她會時不時的拿出一封信來看,她就在付子衿的身邊,自然也把上面的內容看在眼裏。
這封信是她娘親寫的,信上寫着她祖母病了。
她跟祖母的感情一向很好,小時候還是在奶奶的院子裏生活了三年。
現在知道祖母病了,付子衿有些難安,之後她就起了抄寫經書為奶奶祈福的念頭,現在,這已經是她抄的第二本了,她打算抄三本,一起供奉在佛前。
她其實想回家去看看的,但是,她前段時間才剛回去,現在又回去,就怕又有些長舌婦在耳邊聒噪,她沒關系,畢竟生活在白雲觀這種清幽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麽人煙,可是家裏人不一樣,她下面還有一個嫡親的妹妹,現在還未定,親,要是傳出她們付家的女兒出嫁了,還在守寡的情況下,時常跑回娘家,這不夠莊重,那是肯定會影響別人對他妹妹的感官的,她不能連累了她。
好在,信上也說病的不嚴重,及時找了大夫開了藥,已經控制住了,不然付子衿估計自己是等不到:“下個月祖母生日回去。”付子衿低聲喃喃。
“姑娘,天色晚了,我們明天再抄吧。”她的貼身侍女之一上前提醒。
“不,我還不困,你去廚房,要一碗蓮子羹,不要太甜,糕點也來一碟。
“是,姑娘。”雖然她家的姑娘嫁了人,但其實跟嫁人也沒區別,所以她們這些貼身丫鬟還是照舊叫她們姑娘老稱呼。
她自小陪着大姑娘長大,早就熟悉她的秉性,知道她是說一不二的人,勸說無果就退下去,準備她要的宵夜了。
另外一個一直當柱子的丫鬟,撥弄了下明燈,讓火光更明亮。
看着付子衿專心致志的抄寫經書,付依語有些無聊,她又做不了其他的什麽,本來是沒什麽耐心的,慢慢的,也跟着付子衿的動作入了神,別的不說,她現在的鑒賞能力,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
很快,剛才離開的丫鬟帶着個食盒回來了,付子衿這時候寫完最後的一行字,停下筆。
看着付子衿在吃着看上去就非常美味的宵夜,付依語本來是不餓的,但是看着看着,她覺得自己有點餓了,她幽幽的嘆了口氣,知道她們誰都無法察覺自己的存在,就在上面喃喃自語:“我也想吃啊,這蓮子羹怎麽做的?你什麽時候才能去廚房看一看?我想知道他們怎麽做的啊,我自己嘗試做,做出來根本不一樣。
還有這個桂花糕,我也想吃,有機會真想嘗一嘗……”
付子衿可不知道有個存在正在看着她吃東西碎碎念,吃完了,站起來:“去走走,消消食。”
付子衿接話:“你這習慣不錯,剛吃完就是要走走嘛,你一直在燈下抄經書的話,時間久了對眼睛也不好。”
看着她走的方向,付依語突然有點期待,那是要去桃林嗎?如果去的話,也許她就有機會去莊園見周以諾了。
可惜,她的期待很快就被打破了,在岔路口的時候,付子衿沒有選擇拐彎,而是直走,這樣的話就跟桃林不是同一個方向了。
付依語幽幽嘆了口氣,但是,很快,這口氣就被她憋了回去,因為從角落裏飛快的竄出了兩個,穿着白雲觀道袍的女道士,面生的很,一個動作利落的抓住了她身邊丫鬟的嘴,鉗住她的手,不讓她出聲動彈,然後一掌下去打暈了她。
付子衿身邊兩個貼身丫鬟,一個留下收拾那些碗碟,一個跟着她出來散步,現在,這個跟着出來的丫鬟已經被打暈了,付子衿的嘴巴被另一個人緊緊的捂着,只能唔唔出聲,想掙脫,卻根本沒辦法撼動。
這是什麽情況?
付依語在半空看的着急,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們,她的手卻直接從他們身上穿過,她現在的狀态就相當于鬼魂了,是碰不到實物的。
付子衿的臉上有着驚恐,她不知道這兩人想做什麽,綁架嗎?她有什麽可以綁架的,她現在只是一個夫君已經去世,留在道觀祈福的寡婦,早就已經退出了權力中心,她這一生,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大概都會這樣平靜無波的過下去。
這樣的她還會礙了誰的眼?
“快來人啊,有人綁架!”
付依語徒勞的大喊,沒有任何回應,眼睜睜的看着付子衿被兩個女道士拖進了桃林的方向,她們走的很快,一路上根本沒有交談,默契非常,看樣子他們想把付子衿帶到別地方去。
進了桃林,付依語左顧右盼起來,這裏能不能抓住機會?她努力的想要附身到付子衿的身上去控制住她的身體。
一次又一次的穿過,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從付子衿的身上穿過,眼看着就要離開桃林了,她心裏生出絕望,沒辦法了嗎?
就在這時候,她又一次的穿過付子衿的身體,突然感覺到了異樣感,自己的嘴巴上多了一雙手,自己的手也被東西緊緊的綁着負在後面,身體被人押送着快步往前走,她用力的一咬,嘴巴裏多了血腥味,她緊接着匆匆一撞,把身邊人撞了個趔趄,她趕快往前跑,來得及嗎,快點,再快點!
“救命啊!來人啊!”抓住機會,付依語立刻大喊。
只是這裏偏僻,不知道有沒有路過聽到她的呼喊。
出現了意外的狀況,兩個女道士模樣的人也沒有太過驚慌,對視一眼,一起追了上來,這可是大家千金小姐,身嬌肉貴的,哪裏追過她們兩個長年幹粗活的人。
只是奇了怪了,目标只是多走了幾步拐個彎,怎麽人影就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桃花零零落落的随風飄在地上,成就粉色地毯。
轉了兩圈,人真的不見了,求救聲也一起消失,讓人忍不住驚慌的。
一陣寒風吹過,帶來一陣涼意,有個人顫聲罵了一句,似乎在壯膽:“他娘xx的,見鬼了,人呢?!”
今天加班,晚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