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做噩夢的貞德[綜英美]

第4章

第 4 章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就好像呆在母親的子宮裏……不，那是神所降下的沐浴之光。

不信教的彼得·帕克雖然每天都會說“我的天”“老天啊”“老天的蕾絲吊帶”啥啥的，但他本質上還是一個被每日的哄太陽照耀的四好青年。

但是……已經完全用科學理論去解釋這回事情了吧！

哦不不不……連雷神索爾和邪神洛基都存在了，而且他剛才還見證了克蘇魯系的怪異生物，還有什麽存在不可能出現呢？

那雙焦糖色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裏面放射出驚訝不可置信、贊嘆的情緒來。在男孩的眼前所展露出自己的姿态，若要用此去形容對方的風采的話，那麽必然就是伫立。一身白衣的發光人形像羽毛般輕飄飄地落在他的眼前，焦糖色的眼睛裏倒映出一絲絲明亮的痕跡。

天使。

聖經當中存在的天使。

潔白美麗的羽翼向四周徐徐展開，他（還是她）頭頂浮現出一個淡色的、散發出淺淺光芒的光圈來。

“哇……”彼得·帕克小小地驚呼了一聲，“這個翅膀是真的嗎？！我可以摸嗎啊不是我随便說的你不要當真！”男孩手足無措，磕磕巴巴地辯解道。

金發藍眼的天使歪了外頭，澄藍色的眼睛裏面飽含着此世之間最大的溫柔。

“彼得。”

天使說。嗓音輕柔，像是漂浮在半空當中。

彼得有那麽一些些的口渴，他正在努力遏止住這個尴尬的念頭。

“你很勇敢。”天使道。

“額……真的嗎？！不過大家總是說我很魯莽……斯塔克先生也是。他還管我叫睡衣寶寶——”彼得·帕克驀地想起自己（蜘蛛俠）剛剛出世時所穿的那件自制的蜘蛛戰衣emmmm好吧，的确和睡衣很像啦。

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天使自帶的親和力——彼得感到很親切。

天使的嘴角微微翹起。那是一個柔軟而神秘的弧度。

“是的。”他又說：“你要回去了，彼得。”

“對！它還沒有被打敗！”彼得·帕克左拳敲右掌，“我要怎麽辦？光是看到它，我就感覺自己的大腦要像醬缸一樣爆炸了！”小蜘蛛用手腳比劃着那個怪物的模樣，“我可以為貞德做什麽？”

金發的天使面容柔和，“你只需正視它，彼得。它只有孩子能夠看到——偶爾也有被它刻意傷害的大人。彼得，你只需勇敢地面對它，不要膽怯。它是從恐懼當中誕生的東西，一旦你不再對它恐懼，那麽它就什麽都不是。不是怪物，它連爬蟲都算不上是——你是有勇氣的孩子，是的，勇氣與你用在。神與你同在。”天使輕聲說，宛如耳語。

彼得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其實我一直想問來着，不信神的我真的會被上帝庇護嗎？”要是上帝發現他就是個充數的，會不會把他直接丢給潘尼歪斯吃掉。

“神說過，善良的，必将被回報。”

溫暖在片刻之間消散，那股陰冷又重新将這個有着焦糖色眼睛的男孩包圍起來。但已經和剛才不一樣了。從聖經裏面跑出的天使似乎給予了他一點如太陽般光輝的庇護，在直視潘尼歪斯時，他雖然頭腦仍然眩暈，但已經沒有之前那麽誇張了。

好幾米高的異性咔嚓咔嚓地前行，口器裏流淌出黏臭的液體來。

彼得·帕克咽了口口水。

勇氣。

他是個有勇氣的人。

小蜘蛛把蛛絲黏在了高牆之上，然後縱身一躍。

雌性幽深可怖的眼睛沖向他，碩大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

被死亡直接擊中。

彼得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努力菜對着那樣只存在于恐怖傳說當中的怪物說出這樣的話。

頭罩下面年輕的聲音就是生命，無限的生機。

“我不怕你！潘尼歪斯，我不怕你！”

潛藏在人們恐懼之中，以孩子們心中最可怕的景象所幻化成的雌性怪物發出了啾啾的，凄厲的叫聲。

蜘蛛俠纏過一根搖搖欲墜的路燈架子，朝那個腫大的身軀扔了過去。

“你不可以！！！” 嬰兒一般的哭聲填滿了四周，一個柔軟的泡泡開始漲大，然後啪地一聲，碎裂了。

彼得口幹舌燥，頭暈目眩。

“你還好嗎，蜘蛛俠？”叫人熟悉的溫和的聲音這次真真切切地在他耳邊響起了。

驚魂未定餘驚仍存的男孩——彼得·帕克幹巴巴地說：“可、可能要喝一杯可樂。”

瞧他說的什麽爛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