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星際瑪麗蘇14
星際瑪麗蘇14
奧斯蒙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亞爾弗緊摟你的手慢慢松開了。
你得了自由,快樂地跑過去,奧斯蒙一把就将你抱了起來。
“奧斯蒙,你傍晚去哪了,我沒看見你。”
奧斯蒙抱着你往裏走,跟你說他去了軍營,處理一點緊急的事。
他摸摸你的頭,問你現在還難受嗎?
你搖搖頭,跟他說起你醒來後都幹了什麽。
亞爾弗就那樣看着你倆親密,你們的一言一行在他眼裏變得緩慢,他心髒好似也跳得慢了下來,有一種軟刀子割肉的錯覺。
你方才還在他的懷裏,他給你梳理着頭發,現在卻到了大哥懷裏,跟大哥說起悄悄話。
自你出現,大哥的心神大半都放在了你身上,他該嫉妒你的;可這一刻,看着你高興又親密地跟大哥說話,亞爾弗驀然發覺,他希望抱着你的那個人是他,你為之高興的對象也是他。
亞爾弗站起來喊了聲“大哥”,奧斯蒙跟他閑聊幾句,亞爾弗就說自己今天太累了,就不等亞度尼斯的晚餐了。
奧斯蒙讓他不吃飯也得喝瓶營養液,不能餓肚子:“模特行業用餐不規律,你更是要注重自己的身體健康,不能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吃。”
亞爾弗乖巧地應了“好”,忍不住看了奧斯蒙懷中的你一眼,你完全不關心他,沉浸在奧斯蒙可靠的懷抱裏小睡呢。
他心中空蕩蕩的,見你這模樣更是郁氣橫生,只是沒處可發,他只能帶走自己,避免繼續觀賞你與大哥的郎情妾意。
亞爾弗又一次沒坐電梯,電梯升得太快,他的心還丢在下面,他得撿起來慢慢走。
亞爾弗走了一層樓,又一層樓。樓道裏的光亮着,他往下看,旋轉的臺階一二三四五他數不清,真是奇怪,他摸了摸自己胸膛,覺得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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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先天疾病,後天也很少生病,可他此刻,真的好不舒服。
像被堵住了,被什麽堵住了,什麽情緒也發洩不出來,只有空無,只剩虛無。
亞爾弗又踏上一個臺階,他想,一定是你與大哥太親密了,大哥從來不曾跟弟弟們這麽親密,所以他嫉妒。
他嫉妒跟他十指交握的你,現在又奔向了大哥的懷抱。他嫉妒和他站在角落裏看煙花的你,現在跟大哥甜言蜜語。
他嫉妒……
這場自欺欺人的游戲,他玩得挺狼狽。
亞爾弗捋了把頭發,深呼吸,呼——吸——他靠着牆停下了腳步。
你坐在奧斯蒙的腿上,跟他細細碎碎叨叨完了你醒來後做了什麽,奧斯蒙靜靜地聽着,時不時點頭應和,他看着你時,那雙烏黑的冷峻的眼瞳,像冬日裏的炭火被點燃,你覺得被溫暖地包裹住了。
“我說的一點也不有趣,”你說,“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奧斯蒙,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
奧斯蒙摸了摸你的頭,說他喜歡聽,他覺得你說的一切都是那麽可愛。
“在桑灼眼裏,是不是一切都是有生命的,會流動,流淌,像時間一樣。”
你點了點頭,奧斯蒙繼續說道:“但是你覺得只有你是靜止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推動,又好像所有的事物都在向前奔跑,只有你被落下了。”
“那時候,和亞爾弗走在人流之中的時候,你很害怕,”奧斯蒙撫上你的臉頰,他的手掌粗大而可靠,你蹭了蹭他的手心,感到心裏安心許多,“所有人都在朝着一個方向奔去,只有咱們桑灼,在人群之中被淹沒,連出口都看不到了是不是。”
你點頭,驚訝于奧斯蒙的敏銳程度。
他低低地嘆了一聲,輕柔地撫上你的眉梢:“沒有關系的,桑灼。這也是我的疏忽,我應該讓你了解大人們的世界。很多時候,迷茫與恐懼,只是因為你站得不夠高。”
“如果我在現場,”奧斯蒙低頭,碰着了你的額頭,你聽到他低沉而嚴肅的嗓音傳來,“我會讓你站在我的肩膀上。”
你心情陡然愉悅了些,奧斯蒙的肩膀你可站不穩,會摔倒的。
奧斯蒙補充說明,坐在肩膀上也成,他不會讓你摔下去。
忙碌了一天的柏宜斯也回來了。
他剛進門,擡眼就是你與奧斯蒙的親密相處。
不得不說,奧斯蒙高大的身材與嬌小的你同處一室的畫面,确實很有張力稱得上賞心悅目,只是在柏宜斯眼裏,全成了你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佐證。
奧斯蒙把你當伊甸園的天真少女對待,柏宜斯卻拿将軍的妻子這個身份審視你。
他看到的只有不合格,通通都不合格。不夠優雅,不夠堅強,嬌生慣養太嬌氣,明明已經成年,活得還像個小孩子。
他的眉皺得越來越緊,你越是靠近奧斯蒙,他越是難以維持溫和的神情。
在他體面的工作與溫情的表相下,柏宜斯面對你這個突如其來的不穩定因素,既無法選擇清除,又無法肆意改造,跟你交流你還愛答不理。這着實折磨着他,令他換了鞋就快步走了過來。
“大哥,”柏宜斯道,“讓桑灼自己坐着吧,你總抱着,對她的身體骨骼發育不好,容易導致輕微畸形。”
你愣了下,這怎麽就扯上身體畸形了,你好着呢。
奧斯蒙見三弟回來了,也不好意思再抱着你哄你,把你放在一旁椅子上,說飯馬上就好了。
你微惱地看了柏宜斯一眼,他還是那副溫柔神情,仁心善德的好醫生形象,剛才說出畸形的言辭時,也是一貫的溫和語氣。
柏宜斯回看着你,唇角的弧度溫柔。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溫柔很好說話的樣子,幹淨又認真、嚴謹而細致,看上去沒什麽問題。
就是太過整潔了些,不知道他有沒有潔癖。連碎發的弧度瞧上去都是那樣的柔和且順眼。
你打量柏宜斯的時候,柏宜斯也仔細瞧着你。
夜晚的燈光下,光影也順從了你,他發現你一個人坐的時候,身板是挺直的,并不是柔柔軟軟耷拉着。
他想,他得收回你不夠優雅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