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個都沒事
第07章 兩個都沒事
“再娶的，那就不是她了……”胤禔這話在腦子裏轉了轉，終是沒有說出來。
他很清楚，在宮裏遇到這種情況，從來都是保孩子的，別說只是阿哥福晉，就是皇後也不會例外的。
可他就是舍不得，舍不得那個脾氣不好，但是很特別的女人，他總覺得，這樣的人，他就只會遇到她了。
然而嫡子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胤禔縱然沒有親自說出要保孩子的話，可他默認了惠妃的話，他沒有否認。
惠妃和大阿哥的意思，裏面的嬷嬷們很快就知道了，看向胤礽的目光也隐隐帶上了幾分憐憫。
而胤礽，他卻是要被氣瘋了，從理智上來講，惠妃和胤禔的選擇他能理解，要是生産的是他的妻妾，哪怕是太子妃，他肯定也會這麽選的，可是現在……他們選了孩子，沒命的就是他啊，胤礽從感情上受不了這個結果……
這人吧，在受刺激大了的時候容易爆發出潛力，太子殿下也不例外。
就在嬷嬷們摩拳擦掌準備對他的肚子下手時，胤礽突然鼓足力氣往下一推，孩子的小腦袋立即就出來了小半個。
嬷嬷們一看有戲，就先放下剪刀，繼續過來幫忙，揉肚子的揉肚子，拽孩子的拽孩子……
不過一炷香的工夫，一個紅通通的小嬰兒就被她們給拽了出來，小家夥閉着眼，咧開小嘴嗚咽着。
聽到孩子的哭聲，胤礽頓時放心了，他想看看孩子，無奈身上實在沒力氣了，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而胤禔在聽到孩子聲音的時候，卻是瞬間白了臉色，福晉她……是不是……
很快的，報喜的嬷嬷就出來了，表情有些忐忑，“啓禀惠主子，啓禀大阿哥，福晉生了個格格……”
格格？！胤禔和惠妃面面相觑，都有些失望，就為了個丫頭，他們居然放棄了福晉，這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
“福晉，她……”胤禔張了張嘴，愣是沒敢把話問完。
Advertisement
就在這時，屋內又傳來了驚慌失措的聲音，“不好了，福晉見紅了，快傳太醫……”
胤禔神情一凜，在緊張之餘多了份欣慰，不管怎麽說，至少福晉現在還是活着的。
黑暗中，胤礽一直都能聽到孩子的哭聲，可他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孩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快回去……”緊接着，他聽到了那個溫柔的聲音。
“你是誰？”胤礽喜歡這個人，她的聲音，有着安撫人心的作用，讓他煩躁不安的心很快平靜下來。
“保成，快回去吧，你的孩子在哭着找你，你不想讓她和你一樣吧。”言罷，那個聲音就漸漸遠去了。
“皇額娘，你別走，別不要保成……”胤礽知道那個人是誰了，他哭喊着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主子，你終于醒了！嗚嗚……”胤礽能聽出來，這是墨兒的聲音。
“來人啊，快去禀報大阿哥，就說主子醒了……”聽到筆兒吩咐傳話的小太監，胤礽面無表情。
他搞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對胤禔抱有不該有的期待的，是因為他之前對自己太好了嗎，胤礽很唾棄自己。
“主子，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可把我們給吓壞了。”墨兒絮絮叨叨地說着話，言語之間的擔憂明顯可見。
“孩子呢，在哪裏？”雖然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可到底是自己生的，胤礽還是很有興趣。
“大格格在隔壁房間，奶嬷嬷正喂奶呢，奴才馬上讓她們抱過來。”墨兒說完小心地看了眼胤礽，見他沒有不高興，表情輕松了些，她怕不是個小阿哥，胤礽不喜歡呢。
沒過多久，吃飽喝足的小丫頭就被抱了過來，看着皮膚紅紅的，臉蛋皺皺的女兒，胤礽手一松，差點把孩子扔出去。
這就是他的女兒？不會吧，怎麽長得這麽醜啊？太子爺抓狂，堅決不承認這個小醜八怪是自己生的。
“主子，你怎麽了？”墨兒不安地問道，胤礽面上的不喜，太明顯了，他也嫌棄大格格是個女兒嗎。
“孩子，怎麽長得這樣啊？”不要怪太子爺沒有常識，他以前見過的兒女，都是滿月後的，剛生的這種，真沒見過。
“小孩子都是這個樣子的，長開了就好看了……”胤礽在想什麽，大格格的奶嬷嬷一眼就看穿了。
“真的？”胤礽将信将疑，不過想想前世的女兒們，的确都是很可愛的。
“奴才哪敢欺騙主子。”奶嬷嬷笑着說，她有三個孩子，自然清楚這些。
果然，奶嬷嬷說的都是真的，沒等滿月，原本全身通紅的大格格就白了許多，皮膚也不皺了，擠在一起的五官也漸漸長開，能看出未來長成個小美女的趨勢，但是胤礽很不滿的是，這個女兒，她長得居然比較像胤禔。
雖然只是個格格，可到底是康熙的第一個孫女，滿月酒的隆重程度，直接參照普通皇孫的标準來。
礙于規矩，在福晉出月子前，胤禔沒和她見過面，由于胤礽把女兒養在身邊，胤禔自然也見不到。
滿月宴上，一看到長得有幾分像自己的女兒，胤禔就樂了，直接把女兒抱了過來，抱在懷裏親個不停。
“不就是個丫頭片子嗎？有什麽好得意的，哼！”自從大福晉生了女兒，太子對他的印象就好了很多。
胤禔裝作沒聽到太子的話，抱着女兒到處賣萌，全然忘了之前那個因為不是兒子而失望的人是誰。
晚些時候，胤禔回到了久違的福晉的房間，看到胤礽，他充滿歉意。
“大格格呢？”因為沒有名字，胤礽他們都是大格格、大格格地叫着，反正康熙的大女兒早沒了，不會搞混。
“我讓奶嬷嬷帶着呢。”胤禔坐着在桌邊坐了下來，他有話想給胤礽說。
“她都是跟着我睡的，奶嬷嬷半夜哄不住。”胤礽沒有留胤禔過夜的打算，原因無他，他看不下去腰上的贅肉了。
“婉言，我真不是故意的，以後……我都不會了……”第一次，胤禔叫了伊爾根覺羅氏的名字。
“大阿哥這話，真是折煞妾身了！”胤礽咬牙切齒，他能接受胤禔叫他福晉，卻受不了他叫福晉原來的名字。
再說了，胤禔也沒什麽對不起他的，胤禔想要兒子，是想增加扳倒太子的籌碼；他想要兒子，是想在胤禔上位之後，取而代之，大家半斤八兩，一丘之貉，誰也沒有資格說誰……
他以後要做的，就是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不再妄想不該想的事情，其他的，再想也沒有意義。
女兒滿月了，這對胤禔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他終于不用再獨守空房了。
胤禔哪會想到，自家福晉對于他的回歸，那是打心眼兒裏不歡迎，随便找了個理由，就把他推到了侍妾屋裏。
這是怎麽回事，站在院子裏吹冷風的時候，胤禔很不解。
小時候，因為惠妃當時的身份不夠，胤禔不是在宮裏長大的，而是養在內務府總管噶祿家裏。
見識過富貴人家的妻妾之争，同時也是對自己庶長子身份的耿耿于懷，胤禔發誓，自己的長子，必須是從福晉肚子裏出來，長子不嫡，嫡子不長，這種麻煩的事情他自己遇到就算了，但是他的孩子，那就不用了。
福晉剛懷孕的時候，胤禔的興奮就不用說了，別的不提，單是太子那張寫着羨慕嫉妒恨的臉，就夠他樂了。
就是太子一再挑釁他，咒他福晉會生女兒，他也沒在意，孩子還沒生呢，是男是女你說了算啊，他不信，哼！
那個時候，胤禔對于自己的長子會是老爺子的長孫，沒有任何疑義。
後來，福晉生産的時候難産，胤禔吓懵了，是男是女也沒工夫想了，只想着福晉和孩子都平安就好。
幸好老天有眼，聽到了他的祈禱，福晉沒事，大格格也沒事。
知道福晉生了個女兒，胤禔承認自己是有點小失望的，不過看到長得據說很像自己的女兒，他還是喜歡得不得了。
女兒就女兒吧，反正太子還沒成婚，身邊也沒有格格、侍妾之流，等福晉養好了身子，他們再生就是，照樣搶在太子前頭。然而現在，胤禔的計劃遭遇到了很大的挑戰，福晉她，居然不讓他進屋了。
最開始，胤禔并沒有意識到這點，因為惠妃也提點過他，福晉生大格格生得艱難，身子也折損地厲害，要好生養養，否則以後不易受孕，所以當福晉以身子不便為借口把他往外推的時候，胤禔沒怎麽在意，只想着讓老婆好好休息。
但是，随着這樣的事情次數增多，胤禔覺得不對勁了。就算……就算他們現在不能那個啥，兩個人在一起說說話什麽的總行吧，胤禔想起新婚的時候，他和福晉還是能聊到一塊兒去的，可現在，她都不跟他說話了。
畢竟是少年夫妻，彼此有幾分情意在，想明白福晉是在故意疏遠自己，胤禔第一個想法不是生氣，而是尋找原因。
這天晚上，用過晚膳之後，胤禔待在胤礽房間不走了，他先是抱着女兒說話，說的都是有關孩子的事兒。
“福晉，你看，咱們大格格會笑了。”年僅十五歲的小父親，抱着笑得流口水的小女兒，露出獻寶似的表情。
“咱們，要不要給孩子起個小名兒？”每天大格格、大格格地叫着，胤礽總覺得別扭。
“行啊，你想吧，想到什麽好的，跟我說聲兒就是。”對于女兒的命名權，胤禔很大方就交了出去。
“就叫妞妞吧。”胤礽想了想，起了個最簡單的，不是都說小孩子嬌氣，起個賤名兒好養活嗎，他也想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