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秦影鼻子一酸，她主要是沒想到最懂她的竟然是師姐。
她也想肆意綻放呀。
可細小嬌弱的小雛菊縱然再努力，也終究是抵不過純白無瑕的的桔梗。
那是師尊心頭的光！
是所有人都無法替代的，放在心尖尖上，千百年來都無法忘卻的執念。
“師姐，我是不是錯了！”秦影輕聲呢喃道。
雖然面對師尊的問話時，還能厚着臉皮豁出去一把。
可當夜深人靜，月光如洗，身邊有知心人陪伴時，她還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我都快要忘記了我是誰。”
從幻境出來後，她對秦潇的印象更加深刻。
有時候照鏡子時，都會偷偷畫上那點垂淚痣，然後對鏡比劃。
但，假的終究是假的，無論說話動作，以及別人的目光，無一不再提醒她，她是個秦影，是個替身。
“你是我的小師妹，秦影呀。”
蘇靈犀佯裝沒聽出來秦影話中之話：“千百年前的潇湘仙子如何天資卓絕，我是不知道的。”
她擡手，摸摸秦影的腦袋：“可如今陪在我身邊的，是敏感善良小師妹。
Advertisement
“是我那無論面對如何險惡的事情，都堅強面對。
“無論遇到多少流言中傷，都不曾嫉恨同門的小師妹呀。”
蘇靈犀頓了頓，又道：“或許，你沒有潇湘仙子那般耀眼，照亮所有認識她的人。
但你有獨屬于你的堅韌，亦可以如同雛菊一樣，向陽而生！”
“師姐。”秦影把腦袋靠到蘇靈犀肩膀上，鼻音哝哝。
“師姐還是那句話，何必妄自菲薄？若是潇湘仙子與你同樣處境，她未必做的有你好。她乃天之驕子，未見過陰暗，能真正懂得光明是何物麽？”
秦影眼淚撲簌簌的掉，擦了落落了擦，跟斷線了的珠子似得。
心中抑郁都伴着眼淚流淌出來，胸腔內漸漸明媚。
蘇靈犀就這樣安靜地陪伴着，在秦影看不見的角度裏，神情落寞。
“可是……大師姐。”
秦影忽然反應過來似得回頭看蘇靈犀：“你是朱雀城城主之女，不也是天之驕子，怎會有這種煩惱？”
好好的氣氛就被秦影破壞了。
蘇靈犀翻了個白眼：“你如今倒是清醒得很。”
她聲音柔和下來：“你的事情，師姐雖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總會站在你角度上想一想。
“其實你明明也很優秀的，你看你，厚積薄發，短短時日便從煉氣期突破，到達了築基中期。”
秦影垂眸：“那還是靠師尊。”
“你呀！”蘇靈犀恨鐵不成鋼：“你的自卑也好，怯懦也罷，都是師尊給你的壓力太大。
“你仔細想想，那潇湘仙子自創的摘星劍法放在藏書閣那麽久，你可見誰真正練到引星辰之光下凡？
“還有靈獸，我看那黃胖子如今怕是已經晉升至三品，說明它成長性很高，與你相知相伴，絕對突破成為真獸的可能。
“你，其實很好！”
這些話，其實蘇靈犀明裏暗裏說過很多次。
只是秦影自己不願意聽進去罷了。
經歷幻境，仿若時隔多年。
再聽這些話，她終是明白，誰才是對她最好的人。
“師姐，我知道了。”
秦影吸吸鼻子：“我是真的知道了。從明天開始，我挺起胸膛做人，再也不讓人欺負我，再也……不麻煩師姐……”
“傻丫頭。”
蘇靈犀再次忍不住挼了挼秦影腦袋：“師姐，願意被你麻煩。唉……如此說來，我倒是不想讓你這麽懂事了。”
“師姐~”
秦影拖着長長的尾音，使勁把腦袋往蘇靈犀頸窩拱：“師姐最好了，最喜歡師姐了。”
“如此喜歡，那比之師尊如何？”蘇靈犀冷不丁說出這句話來。
秦影一愣，就瞧見蘇靈犀揶揄的笑，頓時羞紅了臉：“真真是什麽也瞞不過師姐。可……師尊與我一起，也不過是為了壓制情蠱而已，我……”
“那可不一定。”
蘇靈犀微微搖頭：“管師尊是不是為了情蠱，只要你現在是開心的就行。放心，師姐相信你，師姐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
秦影感動。
不遠處的樹梢上，女子白衣随風翩飛，目光深邃的瞧着坐在空地裏喝酒賞月的二人。
曾幾何時，秦潇也是如此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
“阿睢，萬事不可急于求成。仙魔本就在一念之間，心神不穩極易入魔。雖然你這一次不小心激發了魔氣，但沒關系，你心性堅韌，定能拔除魔氣，再也不受她侵擾。
“師姐相信你，師姐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秦影喝的微醺，靠在蘇靈犀肩膀上打着盹兒。
蘇靈犀眉眼柔和，擡手緩緩的撩上秦影耳朵。
可就要碰觸到時，她突然覺得背後一股寒氣襲來，不由得止住了手，轉而換做将秦影腦袋托了起來，輕聲道：“小師妹，醒醒。夜寒露重，要睡回去睡！不然你生病了，師……尊該要擔心了。”
秦影嘟囔一聲：“師尊忙，顧不得我。”
話音未落，秦影只覺得身子一輕，落入一個清冽的懷抱中，熟悉的味道讓她安心，直接擡手環上了此人脖子。
“師尊！”
蘇靈犀佯裝沒察覺到雲濉前來，眸光詫異：“對不起師尊，我沒管束好小師妹，貪杯了。”
雲濉神色淡淡：“小酌怡情，無妨。”
她擡眼仔細打量蘇靈犀一眼，見她面上并無異樣，随即道：“看來你在堕神之地，收獲不錯！”
蘇靈犀面露喜色，掏出火舞來，往旁邊一甩。
伴随着一聲鳴啼，火舞上泛起淡淡青色火焰，無風自動，瞬間點燃四周靈氣。
“僥幸遇到了瀕危的火系妖獸飛矢羽翼鳥，她自願做器靈。”
雲濉點點頭：“甚好！過兩日為師下山游歷，雲霄峰全憑你做主，照顧好大家。”
蘇靈犀早就料到此事，也不意外。
但她略微踟躇道：“師尊此行，可會經過四象城？”
四象城坐落在玄天大陸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遙遙相望。
雲濉點頭：“想家了？”
蘇靈犀輕輕嗯了一聲：“還望師尊允許弟子同行，前往朱雀城探親後，再回淩霄宗。”
其實，她只是想多陪秦影一些時日罷了。
師尊鮮少游歷，但每次出門少則一年，此次帶上秦影，怕是好久都見不到她了。
“好。”雲濉答應：“此行正好需要同朱雀城主讨一件寶物。”
“多謝師尊！”蘇靈犀恭敬道。
待她擡頭，雲濉已經抱着秦影消失在原地。
滿天星辰之下，獨留她一人彷徨……
秦影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
她翻身，鼻尖微微聳動，周圍是淡淡的桔梗花香，清冽非常，是師尊最愛的香。
“師，師尊……”
頭好疼，好渴。
“水……”
她呢喃着。
呢喃完，還真有甘甜的水入喉，喝飽之後再次入睡。
睡得熱了，她一擡腿，搭在了旁邊的被子上。
只是這被子好熱呀，熱的她又将衣服領子扯開了一些。
目睹這一切的雲濉微微皺眉，似是沒想到秦影睡覺這般不老實。
她擡手去推壓在自己腹部的小白腿兒，熱的秦影哼唧，似是不願意動。
加上秦影領口大開，且那她酒後紅粉的臉蛋像是蜜桃似得可人。
不知不覺，雲濉的手便已經探入，光滑細嫩的皮膚惹得她陣陣顫栗，終是沒忍住，覆身其上。
秦影被撩撥的面紅耳赤，可是醉酒後渾身癱軟無力，只能低低沉吟。
夜風吹來，掀起一室旖旎……
次日，秦影醒來，緩緩睜眼，頓時吓了一跳！
她眼前，是師尊妩媚似妖的容顏。
長發落在胸前，遮住了無限風光。
秦影順着雲濉長發往下瞧，更加驚呆了！
她竟是一絲不挂，纏在雲濉身上。
秦影打了個寒顫，小聲嘀咕道：“這……難道我醉酒後，對師尊放肆了？”
她悄咪咪擡起搭在雲濉身上的腿，往回手。
豈料雲濉手往下一搭，恰巧搭在她腿上，而後翻了個身，将她胳膊也壓在脖子下。
這下，秦影癟着嘴，顫巍巍的想要哭，卻又不敢哭，生怕吵醒了雲濉。
可這姿勢要多羞憤有多羞憤，甚至她能感受到雲濉的體溫漸漸升高，而自己竟然也有了難以形容的感覺。
就像有很多小蟲子在身上爬過雙腿似得，麻酥酥的，很難受卻又很舒服。
想要靠近師尊多一點，再多一點……
秦影忍不住把身子往雲濉的方向小心翼翼貼了貼，卻聽一聲壓抑不住地呻吟自頭頂方向傳來。
她身子一僵，微微擡頭，正巧對上雲濉那雙暈染上情欲的鳳眸。
“師尊！”秦影吓的連忙往回抽手抽腳。
她牟足了力氣往後退去，背後一空，驟然從床上跌落。
可下一瞬，天旋地轉之間，她又回到了床上！
不，準确的說，是回到了雲濉的腰上。
對上雲濉赤果果的上下掃視的眼神，秦影是真的吓哭了：“師尊，我錯了，我不該飲酒。”
“呵！”
雲濉難得笑了：“昨夜，我的小徒兒可瘋狂的很。為師的腰都快斷了……”
秦影實在想不起來昨夜發生了什麽，咬着下嘴唇只掉眼淚：“師尊……”
“你竟如此不願？”雲濉眸色漸漸冷了下來。
“不是。”秦影聲音細弱蚊絲：“我，我……”
如果說以前是雲濉陷入情蠱，她還能用替師尊壓制情蠱的借口來掩飾。
可如今，兩人清醒非常，這幅模樣之下，她除了道歉，還能說什麽呀。
“影兒。”雲濉聲音淺淺，很是溫柔。
“師尊。”秦影哽咽。
“你可願，與為師結為道侶？”
秦影以為自己耳朵壞了：“師尊，你說什麽？”
雲濉耐着性子道：“等游歷歸來，你可願與為師結為道侶？”
她說話間，鉗這秦影的細腰，将她拉入自己懷中，緊緊抱住。
秦影哭的更厲害了，滿是委屈。
就算是互訴衷腸，也得是清風朗月紅燭清酒才是。
這副模樣算什麽呀。
是不是她拒絕了，就得這幅羞恥模樣被趕出去？
她漸漸嚎啕大哭起來：“師尊，你不要臉！嗚嗚嗚，你倒是放開我再問呀，嗚嗚嗚……”
雲濉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沒事，你若真不願，也不為難與你。”
說這話時，她本清冷的聲音裏竟然帶上了三分失落，七分掙紮。
秦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無法回答。
直到最後哭的鼻涕冒泡泡，才回過神來，自知丢臉。
“師尊。”她紅着臉哽咽道：“你，先讓我下去好不好。”
雲濉無奈嘆息一聲，松開了手。
腰上的小人兒像兔子似得蹦跶開，捏訣穿衣，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她覺得床上空曠又清冷，回頭摸摸秦影睡過的地方，餘溫未散。
雲濉面露幾絲不忍，緩緩閉眼。
膽小清純的小弟子，以後當真會血染宗門？
半晌，她睜開眼，眸色清明，再次打開神之眼，依舊是那副景象未曾變過。
“若真如此，理當除魔衛道！可在這之前，希望還有轉圜的餘地……”
話音剛落，她陡然一驚。
秦影遲早是要做師姐複活的容器的，為何卻會想到轉圜？
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雲濉竟然迷茫起來。
而秦影沖回屋內，蒙着被子不想見人。
知道蘇靈犀來探望，說過幾日要一起下山，她這才洗漱出門，與師姐一道準備東西。
接連幾日，她竟然沒瞧到綠姚和肖雷青。
“二師姐與三師兄呢？”秦影問道：“似是自從我回來，便沒有見到。”
蘇靈犀白了她一眼：“你這呀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綠姚之前那麽對你，你還惦記她呢？”
秦影抿嘴笑笑：“總歸是同門師兄妹，她也從未真正想要置我于死地。”
蘇靈犀不置可否，但還是道：“肖雷青跟着綠姚回青龍城了。”
“哦。”秦影沒發現這話中有什麽蹊跷，只是道：“看來此行還是可以見到二師姐和三師兄的。”
說罷，她又賊賊一笑：“再見面，二師姐怕是打不過我了。”
從堕神之地出來後，秦影的身子似乎好了很多，修煉時靈氣再也不會潰散，反倒是比旁人都要快一些。
她無論是睡着還是醒着，身體都會自動吸納靈氣儲存，如今已經隐隐可以碰到築基後期門檻。
而黃胖子也因此得益，天天都窩在她肩膀上修煉。
因為黃胖子如今跟只母雞似得，秦影腦袋上自然是容不下她。
當然說母雞着實難聽，黃胖子白背紅腹，毛色更加豔麗，羽毛長長的挂在秦影背後，像是紅色絲帶似得飄逸。
這幾日秦影一直躲着雲濉。
她不是沒想過日日夜夜陪在師尊身側。
可她突如其來的詢問，着實讓秦影不知所措。
“結為，道侶……”
秦影着實開心不起來。
她對着鏡子發呆，實在不知道師尊到底想要的是她本身，還是與秦潇相似的她。
不知不覺間，她竟是給自己眼角點上了垂淚痣。
她拉開衣櫥，裏面是清一色白色衣衫，角落裏挂着一身碧色衣裙，是大師姐送她，而她鮮少穿的。
今日不知為何，她特別想穿來瞧瞧。
無妄劍在手，秦影于出雲殿前舞劍。
腳步随漫天星辰踏着方位。
九天之上落下的星光，
星光落在碧色衣衫上，像是承載了滿天星辰。
驀地，眼前白衣一閃。
秦影沒有回頭，但察覺到雲濉在她身後，修長手握住她的手，随她一起舞劍。
白衣翩然，碧裙清新。
星子環繞，如夢如幻。
借着雲濉的實力，秦影完完整整的練完了這一套摘星劍法。
一點星芒在劍尖上，蘊含着可怕的靈力，卻被雲濉輕輕化解去。
秦影這才回過神，面對雲濉道：“多謝師尊指點。”
雲濉沒有回話。
秦影心尖一抖，這才想起來自己點了垂淚痣。
莫不是師尊将自己當做了潇湘仙子？
這可糟了！
她正要解釋，修長的指尖點在她的眼角，輕輕摸索片刻，道：“影兒。”
秦影一怔，猛然擡眸，眼神錯愕的瞧着雲濉。
師尊竟然沒有叫錯她的名字？
這，怎麽可能？
見她如此怔楞，雲濉的心也悶悶的。
她解釋道：“一樣的摘星劍法，卻因修煉人心境不同，練出不一樣的結果。”
秦潇乃天之驕子，劍法大開大合，頗有一副瑩瑩星光，敢與皓月争輝的氣勢。
反觀秦影，性子怯懦敏感，縱然可以引得星落，也是溫柔至極，怕驚擾世間生靈似得，悄然入夢。
她雲濉又不是眼瞎心盲，怎能分辨不出這是兩個不同的人。
“師尊。”
秦影再次哭了，丢了無妄劍撲入雲濉懷中：“是我錯了，我以為你……你還将我當做潇湘仙子替身，所以才不敢回答。”
雲濉愣了愣，擡手按住秦影後腦勺，扣在自己肩頭：“那你此刻，可是想明白，心中有了答案？”
“有了，有了。”
秦影瘋狂點頭，磕的雲濉肩頭疼：“只要師尊想要的是秦影，而不是潇湘仙子。那麽秦影願意與師尊結為道侶。”
她擡眸，眼神清澈如同小鹿般，睫毛上挂着水滴惹人憐惜：“只要師尊不棄，弟子定當不離。”
雲濉手顫了顫。
曾幾何時，她也如此渴望師姐能給與回應。
可自己也知道自己配不上那宛若谪仙般的師姐，才壓着忍着，直到師姐死去，一切都以來不及的時候，才敢吐露心聲。
如今，她瞧着自己給一點點溫暖，都能讓秦影飛蛾撲火般的樣子，竟然忍不住心疼起來。
是心疼秦影，也是心疼當初的自己。
因得到了雲濉的肯定，秦影的笑容更多了起來。
無論是見到何等弟子，以前嘲諷過譏笑過她的弟子，她都能明媚以對。
此時若敢再有人出言笑她‘以色侍人’，她還能學着蘇靈犀的語氣，反唇相譏幾句：“以色侍人，首先得有色。那誰叫我有呢？”
她越發自信，便越發像個小太陽似得，肉眼可見的照亮了身旁人。
這是雲濉完全沒有想到的發展方向。
原來明媚起來的秦影，竟然如此熠熠生輝！
終于到了出發的日子。
秦影也學會了禦劍飛行。
第一次自己禦劍出山門的她，像只快樂的鳥兒一般飛速前進，又盤旋回來繞着雲濉與蘇靈犀轉圈圈。
“師姐師姐！”
秦影圍繞着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兩人，雀躍道：“你說，要如何才能像劍門弟子一般，禦劍飛行後有彩色的靈氣做尾巴？”
蘇靈犀忍俊不禁，抛出火舞來：“師妹試試火舞！”
“不行！這可是師姐本命法寶！”
秦影話音未落，火舞已經到了她的腳下，盤成一個圈，燃燒着青色火焰。
她咧嘴一笑，轉身飛走。
沒成想無妄劍不依不饒，竟然一聲輕吟，散發出灰色的光來，似是比賽想要壓過火舞光芒般，追着秦影而去。
蘇靈犀打心底開心見到如此無憂無慮的秦影，可師尊雲濉在身側，她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輕咳一聲，她問道：“師尊此次想要在朱雀城取得什麽寶物？我可提前與父親提說。”
雲濉目光随着秦影遠去，幽幽道：“君火。”
蘇靈犀一愣。
君火是朱雀城鎮城至寶，類似于五行聚靈珠于淩霄宗一般重要。
“那師尊可是要下一番功夫了。”蘇靈犀實話實說道。
縱然是她這個做女兒的開口，怕也不一定能求來君火。
雲濉笑笑：“為師心中有數。”
她想了想，袖口飛出一張卷軸來：“待你回到淩霄宗，便去置辦這些東西吧。”
蘇靈犀訝然：“什麽東西需要這麽早置辦？”
她打開卷軸一瞧，頓時愣了。
眸子倏地挂上霧氣，卻又怕被身旁人發現似得，連忙收了起來：“謹遵師尊之命。靈犀定當辦妥！”
“嗯，無需張揚。”
雲濉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蘇靈犀也是驚呼一聲急忙趕上。
原是蘇靈犀剛才心神動蕩間，火舞器靈也略微脫離了掌控，盡管将秦影甩了下去。
好在雲濉速度極快，将秦影撈入懷中後，又穩穩的放在自己身後：“莫要再胡鬧！”
“好的，師尊！”
秦影乖巧聽話，回頭朝着蘇靈犀無聲道：“師姐，你剛才怎麽了？”
蘇靈犀緩緩搖頭：“無礙！”
前往朱雀城，勢必要經過寧丘城。
寧丘城雖然不大，卻是繁華得很。
秦影在幻境內見過潦草雛形，所以再次游歷，她有些唏噓不已。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商販吆喝聲：“來來來，青鸾仙尊畫像，三枚中品靈石一張。人美修為高，挂在家裏，聚靈氣，驅邪魔……”
肉眼可見的，秦影臉黑了臉。
她疾步走過去，扯過畫卷一瞧，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個老板是惜命的。
畫中雲濉清冷絕塵，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