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秦影被雲濉拉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進入屋內。
她不知道如何面對高高在上的師尊，以至于走神間腳下一絆，直直往前栽去，撞上了雲濉後背。
雲濉頓住腳步，回過頭來——
秦影局促不安的囧态映入眼簾。
雲濉頓了頓，松開手，眸色複雜的望向秦影，低嘆一聲：“昨夜之事，委屈你了。”
秦影慌忙垂首，恭敬道：“弟子不敢。”
雲濉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瞥她：“既然如此，那你便同為師雙修吧。”
“什麽！”
秦影心中一驚，面色慘白。
師尊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難道是發現了自己心底那龌龊的想法？
她吓得跌跪在地上，語速飛快道：“師尊！弟子知道昨夜之事只是個意外……弟子從未肖想過師尊，還請師尊收回成命！”
瞧着她瑟瑟發抖的摸樣，雲濉淡然道：“情蠱之毒不好壓制，昨夜誤打誤撞，卻是替為師壓制了毒性。”
雲濉語氣平和，像是陳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倒讓秦影微微松了口氣。
雲濉繼續道：“鬥靈大會百年一次，機會難得，若是不參加，淩霄宗盛名何在？秦影，你可願為師尊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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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影暗中捏緊了衣袖，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沒有師尊，她早就被野狗分屍了，罷了，權當還師尊的救命之恩吧。
許久，她篤聲道：“弟子資質愚鈍，能為師尊分憂，弟子萬死不辭。”
雲濉聲音微揚：“很好！”
她玉手一揮，秦影面前多了一本卷軸和一瓶膏藥：“好生修習，下去吧。”
秦影雙手捧着東西，恭敬退下。
雲濉盯着秦影離去的背影沉思了許久，最後才悠然長嘆一聲，神色複雜的收回了視線。
秦影出了門，才長出一口氣，擡眸看天邊金烏，很刺眼，痛的想哭。
但低頭時候，眼中氤氲的霧氣又迅速褪去，生怕被神識強大的師尊察覺。
她回了自己屋內，褪去衣衫，身子被熱水包裹住時，終是沒忍住低低哭出聲來。
年幼父母遭難，流落街頭，被當成乞兒，放狗驅攆，若不是遇到師尊，她早就死在了八年前那個異常難熬的冬天。
雖然她修行緩慢，如今依舊停留在煉氣期，但師尊依舊對她照拂有加，日日帶在身邊，親自教她修習劍法。
師尊不修煉的時候，總是喜歡看她打坐時的背影，剛開始她很欣喜，以為師尊很滿意她這個弟子。
後來她才知道，師尊對她所有的好，不過是她頂着一張與潇湘仙子長的一模一樣的臉罷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是沉溺在師尊的寵溺當中，甚至是對于師尊，起了不該有的念想……
“不該如此，不該如此啊，我該怎麽辦才好……”
不甘，怯懦，以及心底不堪的龌龊思想，明明都想隐藏，卻又同身上的印子一般鮮紅顯眼。
她沒入桶中許久，才冒出頭來，深吸一口氣，像是想通了似得。
她伸手抓過雲濉給的膏藥看了看，凄慘一笑：“替身又如何？至少現在師尊是需要我的。或許有朝一日，師尊能明白過來，肯正眼看看我。”
第二日，雲濉帶着秦影出關，回到了淩霄宗。門下弟子齊聚雲霄峰迎接。
雲濉一襲白衣，宛若谪仙般落在高高在上的宗主位上。
“恭迎青鸾仙尊出關！”
雲濉微微颔首，端坐在上首，俨然一副清冷高絕的嫡仙模樣，襯的旁人宛如雲泥。
秦影悄悄從雲濉身旁退下，在人群中找到蘇靈犀的影子，悄咪咪鑽到蘇靈犀身後：“師姐！”
蘇靈犀眸子一亮，抓着秦影的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回去聊。”
雲濉的視線在衆弟子身上一一掃過，語氣清冷：“淩霄宗衆弟子聽令！”
“下月二十日，進行宗門大比，為期三日。會選出優秀弟子與本尊前往劍門，參加百年一度的鬥靈大會！”
弟子們齊聲歡呼，興奮不已。
蘇靈犀出列：“師尊！弟子提議，組織雲霄峰弟子前往靈獸谷獵取高級靈獸做輔助，可增加勝算！
“準！此事你去辦。”
雲濉說罷，轉身離去，身姿清絕，弟子們眼睛都看直了。
蘇靈犀轉身，目光灼灼：“百年一度的鬥靈大會，對宗門來講至關重要。我們雲霄峰身為淩霄宗主峰之首，一定要在宗門大比上為師尊争氣，萬萬不可讓四從峰的弟子小瞧了。
想參加宗門大比的到我這裏記錄名冊後，三日後組織小隊，前往靈獸谷！”
弟子們交頭接耳一陣，有不少弟子已經舉手。
蘇靈犀緩緩掃視一圈，左手捏訣，邊記錄邊緩緩念道：
“綠姚，路紅鳶，鐘穗穗，王振，秦……”
蘇靈犀聲音一頓，擔憂的看向秦影：“靈獸雖不同于妖獸和魔獸那般狂躁，但亦有危險。小師妹你還未突破練氣期，怕……”
怕是不行。
這半句，蘇靈犀未講出來，但秦影已然明白。
秦影眸色躲閃，咬着下嘴唇，舉起的手縮瑟半截，卻又堅定的舉起來。
衆人驚疑，空氣都凝滞下來，落針可聞。
秦影聲音細弱蚊絲，在這樣的環境下，卻又顯得清亮。
“師姐，我想去！”
“哈哈哈——”
一陣哄堂大笑。
一身綠衣的女子開口：“秦師妹，你看看報名的弟子，修為最低的穗穗師妹都是築基初期，你連禦劍飛行都不會，是打算替我們當靈獸的誘餌嘛？”
“綠姚師姐說的對，某些人就不要去自取其辱，給宗門丢臉了！”
很快又有人笑道：“雖然秦師妹實力低，但她長得好看呀。說不準去了之後，能幫我們迷倒一片靈獸！”
弟子們再次哄堂大笑。
秦影羞愧不已的縮回了手，深深低下了頭。
一旁的蘇靈犀出言斥道：“都是同門，說話何必如此難聽，今日先到這裏，大家回去好生修煉，備戰宗門大比！”
衆人散去。
蘇靈犀拉着秦影的手回去，給她倒了杯水。
“小師妹別難過了。雖然靈獸沒有妖獸那麽狂躁，但也很危險。況且劍門老祖與傳說中修煉成神的鳳凰尊者有約定，一次契約不成，需等五年。不如等你境界再提升些，師姐在帶你去一次！”
“大師姐。”
秦影抱着水杯默默垂首：“師姐。我沒有沖動，也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想去……”
“要不你去求求師尊？若是師尊點頭，看誰還敢多說什麽！”蘇靈犀道。
秦影聞言，心中卻是更加苦澀。
她不想萬事依賴師尊，她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大家認可。
次日，雲濉再次前往玉靈泉修煉。
秦影就在下游，與雲濉隔得不遠，凡有動靜，便能第一時間前去。
她打開卷軸。
正是适合煉氣期的功法，可這功法所需要的體式——
一字馬，下犬式……看起來不覺得什麽，做起來好生羞恥。
但不得不說，這些令人羞恥的動作做完，體魄舒展後練心法，聚集靈氣速度比往日更快些，且沒有一下子都消失，竟然轉了幾圈後，留下一點點！
秦影欣喜若狂，加緊修煉，晝夜不眠。
七日後，雲濉再次喚她。
秦影知曉師尊心思，叫她必然又是要做那事解情蠱，想到那日被折磨的神魂颠倒，心下忐忑的很，磨磨蹭蹭的到了師尊修煉處。
雲濉正坐于泉水中打坐，雙眸微磕，姿容清絕，聽到秦影的動作也未睜開眼，只是清聲開口：“為何來遲？”
哪怕師尊閉着眼，秦影也不敢看她，低頭小聲解釋道：“弟……弟子有些事耽擱了。”
“你不願與為師雙修？”雲濉猛的睜開眼，冷眸直直的看向秦影。
“弟子不敢！”
秦影心底一顫，下意識的跪在泉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雲濉輕哼一聲，随手一揮，便粗魯的把秦影拖下水，狼狽的摔到了她身旁。
秦影嗆了水：“師尊。”
雲濉狹長的鳳眸內本漸漸染上癡迷，卻因一聲師尊，恢複了幾分清明。
“不要說話！”雲濉吻上秦影的唇，又遮住她那小鹿般的眼睛。
上一次是被迫，這一次兩人皆有幾分清醒，秦影本有些僵硬，但随着雲濉的節奏漸入佳境後，忍不住随着水波起起伏伏。
這時，她竟猛然發現，師尊前幾日給她的心法竟自然運轉，吸納着玉靈泉的靈氣。
靈氣越吸越多，她覺得腹部有些脹痛，可神魂間卻又讓她欲／生欲／死。
她伏在雲濉腿邊，哭聲細碎：“師尊，我好難受！”
雲濉伸出手掌在她腹部：“靜心，凝神。”
可如此羞恥姿勢，秦影哪能靜下心來。
雲濉見狀，擡手讓懷中玉體背靠在自己懷中，下巴抵在秦影頸窩處，修長的指尖在秦影身前往下滑：“跟着我，運氣！”
看不到雲濉，秦影沒那麽尴尬，引氣入體，注入丹田，竟隐隐觸碰到煉氣後期的門檻。
雲濉耐心引導，修長的指尖劃過細嫩白皙的肌膚，惹得秦影陣陣顫栗。
但能丹田能留下靈氣的喜悅更讓秦影癡迷，讓她忘了如今又羞又臊的情形。
事畢，她的境界，竟然穩固在了煉氣後期。
“多謝師尊！”秦影穿着單薄衣衫，恭敬在岸邊行禮。
雲濉卻若有所思。
秦影煉氣時，靈氣聚體，卻不積入丹田，亦不之所蹤，無法突破境界，卻因跟自己雙修而有了提升。
有點意思。
秦影等了半晌不見雲濉回應，擡眼時，雲濉卻已行至她面前，替她披上衣裳。
“回去吧。”
“弟子告退……”
雲濉滿意點頭，卻不見秦影離去。
“還有何事？”
秦影踟躇半晌，才小聲開口：“師尊，弟子想參加宗門大比……”
雲濉挑眉，卻未曾打斷她。
秦影再三斟酌，緩緩道：“師尊，雖然弟子還不到築基期，但也想去碰碰運氣，以前也有煉氣期得到靈獸認可的先例……”
“萬一能得靈獸相助，弟子也可參加宗門大比……若是運氣好，或許就能跟随師尊去參加鬥靈大會……”
她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不自信。
大家都知道清冷絕塵的青鸾仙尊有個廢物徒弟，一年進入煉氣期，三年煉氣中期，十年了卻使用在煉氣期止步不前，一直不得圓滿。
但她不想永遠當個廢物。
鬥靈大會乃各仙門大比，百年一次，屆時各宗門都會通過宗門大比挑選優秀的弟子前往參加，她也想追随師尊同去。
但以她現在的修為，根本就無法在宗門大比中獲得參加鬥靈大會的名額，唯有去靈獸谷碰碰運氣，看能否契約到靈獸輔助
當然，她亦有私心。
她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讓師尊可以對她另眼相待，而不僅僅是把它當做一個替身。
秦影忐忑的說完，雲濉卻始終沒有回應。
秦影以為雲濉不同意，羞的面紅耳赤，腳指頭都蜷縮起來摳着地面。
這小動作落在雲濉眼中，竟覺得她幾分嬌俏。
“師尊。”
秦影久不見雲濉回答，伸手扯住雲濉袖擺。
她仰頭，看到雲濉玉頸光潔誘人，又忙低下頭：“師尊，弟子求您了了。”
“也罷。”雲濉彎腰扶起秦影。
反正秦影選不選得到都無所謂，等師姐醒來，沉睡的雲鶴自會跟着複蘇，失去這次機會，也不妨事。
“讓你大師姐帶你去。”
“多謝師尊！”
秦影喜不自勝，暗暗發誓，此番前去定不能讓師尊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