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從天外來8
她從天外來8
老房區的早晨不是很太平,警車停在小巷口,黃色的警戒線拉起,不讓人靠近。
身穿警服的老警察一言不發的看着法醫檢查屍體,大早上就發生這種事情。羅太太在一旁情緒崩潰,不停地大哭,想要去抱住陳堯的屍身。
老警察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朝着身邊的實習生說道,“讓她閉嘴。”
實習生應了一聲,“好的王隊。”
說完就前去把羅太太帶到一邊去安撫,實習生有兩把刷子,查案子不行,還好會安慰人。
王景生點了支煙,戶市有多久沒有出人命案子了?作為這一個片區的老刑警,王景生也沒有見過這種場景,現場沒有一點血跡,可這人就是斷了氣,眼下就看看法醫怎麽說吧。
“王隊。”法醫收起工具,一臉沉重的走到王景生身邊,“這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口,我問過死者的媽媽,死者沒有任何疾病史。”
“哦?”王景生冷笑一聲,手裏的煙燃了老長一截,灰白的煙灰被風吹散,“你這是給我說,這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因是什麽,你總能知道吧?”
法醫抿了抿唇,像是在糾結要不要說出口。看着他這樣子,王景生有些不耐煩,“讓你說,你就說。”
就煩這些年輕人,現在辦個案子吞吞吐吐的。
法醫心一橫,“王隊,經過我的判斷,這人是活活吓死的。”
“吓死?”王景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陳堯屍身,這是個Alpha,身材高大,就算是獨自走在黑夜中的小巷裏,也不至于吓死吧?
他生前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才會有這樣的下場?王景生心中有了不大好的預感,朝着一邊的警員說了一句,“保護好現場。”
王景生走到一邊,掏出手機給通訊錄裏面備注為“師”的座機號打了過去,“我這裏遇到麻煩了,需要你們的幫助。”
電話挂斷大約只過了五分鐘的事件,一個紅發Omega提着化妝箱走進了小巷,一開始還有警員想要攔住她。
只見Omega的身形一閃,原本她站的位置只留下白色的殘影,Omega已經出現在王景生的面前。
她皮膚白皙如雪,狹長的鳳眼上挑,唇角微勾風情無限。未過膝的短裙,遮不住她筆直修長的腿。
Omega輕笑一聲,“王叔,你的人連我都要攔?”
她的聲音像是帶着魅音的鈎子,有些年輕的Alpha隊員當場就紅了臉。王景生露出和藹的笑容,沒想到來的會是這位小祖宗。
“錦然別貧了,趕緊來看看。”
王景生指了指死者的方向,宋錦然應了一聲,提着箱子就走了過去。
宋錦然,天師府第三代弟子,也是這一代弟子中天賦最高的。王景生懸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只要這小祖宗在這裏,怕是再棘手的事情都能得到解決。
宋錦然兩指在空中虛虛一夾,一張黃色的符紙憑空出現在她的兩指之間。宋錦然口念法決,黃色的符紙卻突然自燃了起來。
不對,宋錦然鳳眸微眯,對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而且對方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宋錦然再次掏出一張綠色的符紙,符紙懸浮在空中,一群年輕的隊員看到這一幕紛紛瞪大了雙眼。
宋錦然口中念念有詞,最終凝聚成一個字,“問。”
綠色的符紙四周冒出一陣銀色的光芒,符紙上的符文被銀光抹去,一個個銀色的字跡出現在符紙之上。
“天理昭昭,因果報應。”宋錦然呢喃着把這簡單的八個字念了出來,綠色的符紙被銀白色的火焰包裹,最終燒成一只貓兒的形狀。
符紙飄轉而下落到地上,沾到塵土化成了齑粉。
“怎麽樣?”王景生連忙上前問到。
宋錦然一臉凝重的看着地面,此人的道法通玄,還好這人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惡意。不然就剛剛自己掏出黃紙,想要窺探的時候,就會被銀白的火焰攻擊。
而且那人說的很明白了,死者是因為因果業報而死,師門規矩,因果之事不可碰。
宋錦然收起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一臉嚴肅的看着王景生,“王叔,這事我們天師府幫不了你。此人會死,全都是因為因果報應,他身上諸多孽障,如今魄散魂飛了去因果。”
“是誰?”王景生沉聲問道,還沒有聽說有這麽厲害的家夥。
宋錦然搖了搖頭,天師府一向看不起野路子的道家人,可是宋錦然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過去她何嘗不是自命不凡,可今天見到此人留下的手段,宋錦然不得不承認自己修行的不夠。
宋錦然仰天看着朝陽,心中泛起一陣期待,真希望見見這個人。
*
臨門望江作為這座城市少有的富人區,這座小區蘇醒的時間比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都要晚一些。
陽光穿過輕薄的窗簾灑到沙發,給相擁的兩人鍍上一層金色的薄光。
秦夕瑤的睫毛顫了顫,黑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銀色,身下是溫熱的柔軟。原是自己趴在沐白程的身上睡着了。
“醒了?”沐白程的聲音有些冷硬 ,想到昨夜自己起來沒有看到秦夕瑤。一開始還以為是這位祖宗不想和她睡了。
沐白程心裏還輕松了不少,直到發現另一間卧室的門大開着,裏面根本就沒有秦夕瑤的身影。
想到白天秦夕瑤一聲不吭就離開,沐白程慌了,把整個房子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秦夕瑤的身影。
她在黑夜中四處找人,最終在老房區的小巷子裏找到已經昏厥的秦夕瑤。真是不讓人省心,大半夜的跑出去幹什麽?還跑到治安不好的老房區,不知道Omega晚上獨自出門很危險嗎?
秦夕瑤有些愣神的看着沐白程,溫柔的濕潤感從手背上傳來,嘟嘟搖着尾巴舔了舔她的手背。
“您醒了?”
嘟嘟的聲音在秦夕瑤的腦海中響起,想來自己昨天突然昏倒,這小家夥也吓壞了吧。
不對,秦夕瑤的神識在自己身上掃了掃,昨夜收集來的百年功德怎麽不見了?在自己身上和識海裏找了好半天,秦夕瑤都沒有找到那顆金色的珠子。
真是無語,好端端的功德居然不見了。
“你大半夜跑出去幹什麽?”沐白程看秦夕瑤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有些生氣的捏住她的肩膀。
秦夕瑤有些恍惚的看着兇巴巴的沐白程,她生氣了?“我只是去辦件事情。”
“有什麽事情需要大半夜的去辦?”沐白程咬牙,“你不知道,晚上Omega出門很危險嗎?更何況那是半夜。”
秦夕瑤的身子一軟,倒在沐白程的胸口,昨夜消耗的太大了,沒有和沐白程親密接觸她根本就沒有恢複過來。
沐白程咽了咽口水,被她這一舉動弄得有些語無倫次,“你你你……你別想就這麽蒙混過關啊,這一次你一定要長個記性……”
“能抱抱我嗎?”秦夕瑤的聲音有些虛弱,冷冷淡淡卻有種撒嬌的意味。沐白程心頭一跳,胳膊卻有自己的想法,環住了秦夕瑤單薄的脊背。
秦夕瑤埋首在沐白程的脖頸處,恍惚間她聞到了一陣梵音香。那味道很讓秦夕瑤安心,很淡,但它是存在的。秦夕瑤不自覺的吸了一口,眼眸在黑與銀色之間來回轉變。
一年又一年的法力傳到秦夕瑤的身上,一個呼吸之間,秦夕瑤就恢複了百年的功力。
“很難受嗎?”沐白程柔聲問到,這樣的Omega,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指責了。“以後還跑出去嗎?”
“還會跑出去的。”秦夕瑤不假思索的回答到,現在她還得養嘟嘟,嘟嘟需要功德來穩固神魂。她需要積攢功德,也需要通過消除業障來修道。
問心道就是這樣,消除世間的因果來積累,這樣秦夕瑤才能在下一次聖人劫來臨前有足夠的因果之力對抗,當然拿回法力也很重要。
“你怎麽這麽不聽話?”沐白程失語了,不曉得怎麽和秦夕瑤說了。
秦夕瑤嘆了口氣,“陳堯死了。”
“什麽?”沐白程怔住,陳堯死了?喉頭上下滾動一下,難不成是秦夕瑤幹的?
“不是我。”秦夕瑤沒再聞到沐白程的信息素味道,恢複力氣的她從沐白程懷裏坐了起來,把昨晚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沐白程。
沐白程沒有想到秦夕瑤會這麽厲害,她的唇角有些抽搐的看着一旁搖着尾巴的嘟嘟,這小家夥是個天魂?這世間最純淨的靈魂。
我滴天啊,沐白程覺得自己和秦夕瑤相比,那簡直不能用半吊子來形容了,自己簡直就是個廢物啊。
“還有什麽想問的嗎?”秦夕瑤沒有打算隐瞞,往後要從沐白程身上獲得更多的法力,她需要沐白程的信任。
現在看來,自己的本事是最适合靠近沐白程的利器。果不其然,沐白程看秦夕瑤的目光越來越崇拜。
沐白程有些欲言又止,單手放在身後,不停的扣着沙發的罩子,“那個……那個,能教教我嗎?”
“就是畫符什麽的,我師傅死的早……就……就沒有教我。”沐白程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道法傳授都是人家看家的本事,沐白程有些拿不準秦夕瑤是否會教她,當然秦夕瑤不願意也是情理之中。
可沐白程不想再當個半吊子了,她也想好好的學一些東西。
“好啊。”
“你不願意就算……嗯?你說什麽?”
沐白程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秦夕瑤,臉上的神色從怔愣逐漸變成了狂喜,“真的嗎?那我拜師……”
“不用。”秦夕瑤擺了擺手,按照兩人的關系,沐白程是自己的道侶,要真的拜師了,才是亂了。
沐白程開心的跳下沙發,這天下還真的有這樣的好事,轉念一想,她又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學費貴不貴啊?你知道我……”
“不要你的錢。”秦夕瑤清冷的眼眸中帶着淺淺的笑,還真是個貪財的家夥。
沐白程松了口氣,只要不談錢什麽都好說。可一想到之前秦夕瑤說的事,“結婚這是大事,咱們還是相處一段時間……”
“不急,你以後聽我的就好。”
沐白程看着秦夕瑤的眼眸,心一橫,人家是Omega,難不成自己還怕吃虧不成?
“好,我聽你的。先說好了,不花錢啊。”
秦夕瑤看着眼前糾結的人,昨夜那熟悉的稱呼在腦海中響起,和千年前一樣,那人永遠都是那麽的溫柔。
“我現在就有個要求。”
秦夕瑤赤腳站到沐白程面前,她的眼眸毫無波瀾,沐白程卻看到一股濃烈的哀意。
“什麽?”沐白程失神的問道。
秦夕瑤的側臉貼上沐白程的心口,她閉上眼眸,“叫我瑤瑤。”
你是有記憶的對吧?你沒有忘記我,為什麽要離開呢……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