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遇上瘋狗
遇上瘋狗
李大娘家……
李招娣魂不守舍回了家！
正在編草鞋的李大嫂一看到大閨女的身影，就忍不住道：“招娣來的正好，快來幫娘編草鞋。”
李招娣沒答應，看了一眼家裏的飯桌，結果發現幹幹淨淨的。
她捂着肚子問：“娘，俺的飯呢？”
李大嫂頭也不擡，“給你弟了，你大了，少吃一頓不要緊。你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餓着他。”
李招娣聽到這個回答一點都不意外，心裏卻格外悲涼。
什麽她大了，明明就因為她是個丫頭，要是她是個男的，就是三十歲四十歲，家裏肯定也會給她留飯。
以前李招娣認為這很正常，丫頭本來就是賠錢貨，肯定不能和男孩比。
然而，今天意外在蘇家聽了牆角後李招娣才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有一個女孩能這麽幸福，被全家人寵着，還能随随便便就能拿到八毛的零花錢。
那可是八毛啊！李招娣長這麽大，手裏別說八毛，連八厘錢都沒有。
長這麽大，李招娣甚至不知道五毛錢是啥樣。
結果蘇淼淼才七歲就能有這麽多錢，可真是……令人嫉妒啊！
李招娣心裏翻江倒海，因為想的入神，她竟然忘了動彈。
李大嫂耐心本來就不多，等了幾秒發現李招娣還在原地站着，她立馬像個河東獅似的怒吼道：“李招娣，你還傻愣着幹啥？快來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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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聲把李招娣吼清醒了，可她心裏的怨氣卻越發嚴重。
李大嫂根本沒發現這點，把手裏的活甩給李招娣後她又不耐煩問：“對了招娣，都幾天了，你把蘇家的短命鬼拿下了嗎？”
李招娣渾身一僵，低頭耷腦，用小的可憐的聲音說了一句，“快了。”
這個回答讓李大嫂很不滿意，“快了是多久？你必須抓緊點，要是拖久了，你奶奶發火俺可救不了你。”
呵！李招娣眼中閃過譏諷之色，說得好聽，她娘什麽時候幫過她，沒添把火就算好的了。
遇上這種娘，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可惜，她是自己的親娘，就是有再多的不滿，李招娣也只能忍着。
警告了李招娣，剩下的李大嫂就懶得管了。
反正李招娣只是個賠錢貨，沒做好婆婆吩咐的事挨打挨罵她活該。
中午按理該是休息的時候，不過李大嫂閑不住，大搖大擺的出門去隔壁家唠嗑。
她的身影剛剛消失，李招娣就跑回房間，和她妹妹嘀嘀咕咕好了一陣。
之後李招娣心滿意足出來，至于她們姐妹說了啥，那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蘇大娘，你的信和包裹又來了。”
熟悉的話又在蘇家門口響起，蘇奶奶的立馬頂着熱情的表情去開門。
“小周，你咋不晚點來，這大中午的熱死人了，快進來喝杯茶。”
小周頂着苦瓜臉苦笑，“大娘，大中午俺當然想待在屋子裏歇涼，可沒辦法，這個月的快遞格外多，俺只能加班加點送了。”
郵遞員在外人眼裏風光無限，其實多辛苦只有郵遞員自己知道，不論風吹雨打都要上班，大雪天甚至要踩着滑雪板送快遞，這種苦有幾個人受得了。
幸好他只需要送公社的包裹，要是連公社的分隊也要送，那他估計把自行車踩冒煙都送不完。
蘇奶奶看着小周把她的包裹搬進院子裏，遞了一碗涼茶給他說道：“你确實辛苦，俺現在還記得你剛上班時嫩的跟地裏的小白菜似的，看着又俊又乖，再看看現在……唉……”
小周：……心塞jpg
現在怎麽了？雖然現在他又黑又糙，老了十歲不止，可他男人味十足啊！
他現在的模樣別的男人都羨慕死了，這蘇大娘居然嫌棄，真是不懂欣賞。
蘇奶奶可不知道小周的想法，要是知道她肯定會說小周太天真，明明才二十多歲卻把自己搞的像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這應該不會有任何男人羨慕。
喝了茶，小周又忙着去送快遞，等他走遠蘇奶奶把家裏的大門關上，才迫不及待打開包裹。
蘇豐年這次寄的包裹不算小，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套翠綠色的小軍裝。
這百分百是給蘇淼淼的，蘇奶奶笑歪了嘴朝屋裏大喊，“淼淼快出來，你小叔給你弄了一套綠軍裝。”
“俺看看，”張紅霞高興的掀開門簾子。
等看到小巧可愛的綠軍裝後，張紅霞眼都直了，“俺滴娘唉！這也太好看了，俺活了這麽大，第一次看到這麽小的軍裝，這要是穿出去，恐怕整個縣城都得羨慕俺家淼淼。”
蘇奶奶輕輕抖了抖軍裝笑着道：“那是當然，這套軍裝在整個縣城估計都是頭一份。”
蘇淼淼從張紅霞背後鑽出了個小腦袋看了一眼後點了點頭，這次她奶奶和她媽沒說謊，綠軍裝确實賊拉好看，比她的各種碎花衣服好看幾倍。
不過，現在能弄一套大人的軍裝都很不容易，孩子的軍裝肯定更困難，她小叔也對她太好了點。
蘇淼淼很感激，就忍不住在心裏想可以送啥回禮給她小叔。
另一邊，蘇奶奶看夠了綠軍裝後，把衣服遞給張紅霞，又繼續看剩下的東西。
第二包東西用一張大油紙包的嚴嚴實實的，但還沒打開蘇奶奶就聞到了令她不适的聞到。
“這麽重的腥味，肯定是鹹魚，”蘇奶奶很肯定的想，然而，她猜錯了。而且因為沒有心裏準備，掀開油紙後她被吓了一大跳。
“呀！這是啥玩意？咋這麽多爪子。”
蘇淼淼下意識瞥了一眼她奶奶說的東西，下一秒她就笑了。
“奶奶，這是海裏的鱿魚，煮出來可好吃了。”
蘇奶奶大為震驚，原來還有魚長這種樣子，她還以為，海裏只有供銷社賣的鹹魚。
不過，淼淼是怎麽知道的？
蘇奶奶想問一問，張紅霞卻搶在了她前面，“淼淼，是誰告訴你的？”
蘇淼淼微微一笑，仰起頭看着張紅霞回道：“媽，當然是老神仙，鱿魚要是和雞一起炖，鮮的能讓人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還可以單獨炒，煮，味道都很不錯。”
蘇淼淼說的蘇奶奶口水泛濫，忍不住吩咐她，“那晚上淼淼你弄點俺們嘗嘗。”
至于炖雞，這話蘇奶奶假裝自己沒聽過，家裏現在就兩只雞，都是要留着下蛋的，可萬萬不能霍霍了。
能吃鱿魚蘇淼淼當然是無條件答應了，蘇奶奶繼續翻剩下的東西。
本以為幹貨只有鱿魚幹，蘇奶奶萬萬沒想到，蘇豐年還弄到了一包幹大蝦。
幹大蝦蘇奶奶知道，有一年過年的時候蘇豐收買過，賊貴，好像十來只就花了好幾塊，當時把蘇奶奶心疼壞了。
結果這次蘇豐年居然一次性寄了幾十只，他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蘇奶奶氣死了，捂着胸口罵：“小王八犢子，就知道亂花錢，老娘就不該心疼他，該讓他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才對。”
蘇豐年每個月的津貼都會寄回來，但蘇奶奶擔心他手裏沒錢虧待自己，就強制要求蘇豐年每個月留下十塊當零花錢。
本以為這十塊錢蘇豐年會花在自己身上，可誰曾想他竟然經常買了一堆貴巴巴的東西寄回家，蘇奶奶真是又惱他亂花錢又心疼他太顧家人。
別說蘇奶奶，就連蘇淼淼也心疼，她小叔在部隊出生入死，有點津貼不僅全寄回家，還想盡辦法買好東西寄回來。
如此大方，就是占便宜的是自己，蘇淼淼也忍不住想說一句，她小叔太傻了點。
家裏又不是沒吃沒喝，他真的沒必要買這麽多。
嘆了一口氣後，蘇淼淼故意傷心的說：“奶奶，小叔把錢花光了，肯定連肉都吃不上了，好可憐。咱家不是還有宴青雲送的野雞野兔嘛！我把它們全部做成肉醬寄給小叔好不好？”
“寄個屁，餓死他算了。”
嘴上罵罵咧咧，蘇奶奶的語氣卻軟和很多，明顯把蘇淼淼的話聽進去了。
蘇淼淼也知道她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之後肯定會同意的，她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奶奶，小叔應該還寫了信，你快拿出來，我想聽聽他說了啥？有沒有想我？”
“你小叔咋可能不想你？”睨了蘇淼淼一眼後，蘇奶奶趕緊用枯黃的手翻信。
然後蘇奶奶就又翻出了兩個肉罐頭，兩個水果罐頭，還有一封信。
一堆東西全是值錢玩意，蘇奶奶已經無話可說了，把書信扔給張紅霞，“紅霞你替俺看看這個不孝子寫了啥！”
張紅霞沒上過學，不過她進過掃盲班，大部分的字都認識，讀封信完全沒困難。
讀信之前，張紅霞喜歡先看一遍，結果還沒看完她就迫不及待說：“娘，原來那堆東西不是豐年買的。”
蘇奶奶支楞起來，“那是哪來的？”
張紅霞揚了揚眉頭，“豐年說了，這堆幹貨是他前段時間救了一個隊友，人家家裏人送的。他還說讓您別罵他，這堆東西在南方根本不值錢，他沒亂花錢。”
“噗……”
蘇淼淼笑出了聲，心想她小叔簡直是她奶奶肚子裏的蛔蟲，連她奶奶罵啥都能猜到。
蘇奶奶聽完也勾了勾嘴角，心裏的氣明顯消了。
張紅霞接着道：“豐年還說了，海貨一股腥味兒，他實在吃不慣，才一股腦給咱們寄回來。要是咱們也吃不慣，可以拿去喂豬。”
蘇奶奶和蘇淼淼同時嘴角抽搐，別人花錢都買不着的好東西，蘇豐年居然說拿去喂豬，真是暴遣天物。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蘇奶奶頗為關切的問：“他救了人，自己有沒有傷着？”
張紅霞搖了搖頭，“信裏沒說，應該沒有。”
蘇奶奶嘆了一口氣，“希望吧！”
兒子當兵，受傷是無法避免的事，蘇奶奶只希望蘇豐年最好受點小傷算了。
同時，知道是誤會了，蘇奶奶怒氣全消，心裏又湧出了對蘇豐年的心疼。
而蘇淼淼的提議也被蘇奶奶放在心上，部隊雖然包吃，可有這麽多兵，夥食應該一般般。
做點肉醬寄給蘇豐年，讓他經常能嘗到肉，這個辦法确實不錯。
蘇奶奶打算問問蘇淼淼要怎麽做，可就在這時，集合的鈴聲“铛铛铛”響了起來。
上工最重要，蘇奶奶說了一句“淼淼把東西先收好”後就和張紅霞急匆匆走了。
家裏只剩下自己，蘇淼淼按照她奶奶的吩咐把所有東西鎖在櫥櫃裏，又特意拿出來的兩個鱿魚幹用清水泡上。
之後，蘇淼淼擡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太陽還挺大，就戴着個草帽拿着個魚簍和一件舊衣服出門了。
剛把大門關上，蘇淼淼忽然看到她家門口的棗樹下，有個瘦的跟個猴似的小孩子像做賊被發現了似的，玩命的跑了。
雖然感覺那個小孩子有點奇怪，但蘇淼淼沒多想，畢竟只是個陌生人。
可是，蘇淼淼沒想到的是，她才剛走沒多遠，突然被三個六七歲的孩子圍住了。
而這幾個孩子裏面，就有那個瘦的跟猴似的孩子。
這三個孩子雖然不大，看蘇淼淼的眼神卻帶着不懷好意。
這下蘇淼淼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感情剛才那個男孩之所以看見她就跑是，完全是為了通風報信。
蘇淼淼氣笑了，沒想到一個個屁大點的孩子心眼卻不小，不過，他們攔着自己幹嘛？
蘇淼淼心中疑惑，下一秒領頭的小屁孩就解了她的惑。
“臭丫頭，把你身上的八毛錢全部交出來？”
原來是為了錢，蘇淼淼眯起了眼，“誰告訴你們我有錢的？”
還精準的知道她身上有八毛錢，看來今天她家來了個偷聽的小老鼠啊！
“臭丫頭你別管誰說的，快把錢交出來，要是再磨叽俺就揍你了。”
嘴裏說着狠話，葛蛋的眼神卻不敢落在蘇淼淼身上。
蘇淼淼長的實在太好了，又白又嫩，跟年畫裏的福娃娃似的，葛蛋擔心多看蘇淼淼幾眼，他就狠不下心搶錢了。
“對，快給錢。”
“再磨叽俺就揪你的頭發。”
葛蛋的另外兩個小弟表現和他差不多，都是色厲內茬。
明明該嚴陣以待，看到這三個逗比蘇淼淼卻忍不住發笑。
強行忍住笑意，蘇淼淼叉着腰，故意兇巴巴道：“敢搶我的錢，我看你們三個是活的不耐煩了。你們記得我哥哥們是誰嗎？我哥要是知道今天的事，你們信不信他們能揍的你們滿地找牙。”
“還有，我肯定會和我奶奶說的，到時候她要是和你們爹媽告一狀，你們的屁股估計得開花，你們不怕嗎？”
葛蛋三人同時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心想，居然想讓他們屁股開花，蘇家小丫頭好歹毒的心思。
葛蛋氣歪了嘴，指着蘇淼淼罵，“臭丫頭你還沒斷奶嗎？啥都要找大人，好不要臉。”
“切，”蘇淼淼鄙夷的瞥了葛蛋他們一眼，反問，“有你們不要臉嗎？三個男的搶我一個女孩，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死。”
葛蛋三人：……紮心了！
他們幾個男子漢其實也不想欺負小女孩，可誰叫八毛錢的巨款實在太誘惑人了。
供銷社的麥芽糖五分錢一坨，八毛錢能買一，二，三，四……總之很多很多，可能一輩子都吃不完。
有這麽多糖，葛蛋他們被迷了眼，才會做出搶錢的舉動。
不過，雖然他們确實不要臉，可被蘇淼淼戳出來，三個小屁孩還是有點羞惱。
惱羞成怒的葛蛋握緊拳頭，故意瞪着一雙眸子吓蘇淼淼。
可蘇淼淼能怕嗎？葛蛋就是把眼睛瞪瞎也沒用。
想想中蘇淼淼瑟瑟發抖的場面沒出現，葛蛋更氣了，黝黑的臉上閃過薄怒。
他終于不耐煩了，甩了一下頭說：“蘇淼淼，俺再問一遍，你給不給錢？”
蘇淼淼：“不給怎麽樣？”
葛蛋捏緊了拳頭，但一看到蘇淼淼漂亮的臉蛋，他的拳頭又不由自主松開了。
舍不得打，葛蛋左看看右看看，等看到樹幹上有個毛毛蟲後他眼前一亮。
“蘇淼淼，你要是不給，俺就把毛毛蟲塞你衣服裏。”
蘇淼淼翻了一個白眼，果然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屁股，手段太幼稚了。
她也是昏了頭了，居然還和這幾個小屁孩說了好一會兒話，純粹浪費時間。
心中不耐煩，蘇淼淼二話不說提腳就走，葛蛋一看慌了，站在蘇淼淼面前伸出手臂擋着。
蘇淼淼眼神一淩，目光如炬，沉着聲道：“讓開。”
葛蛋總覺得這一刻的蘇淼淼好恐怖，渾身一抖，腳下意識往旁邊挪。
旁邊的小弟看大哥慫了，喊了一聲，“大哥！”
大哥這兩個字讓葛蛋清醒過來，對呀！他可是大哥，怎麽能怕一個小丫頭。
今天要是慫了，那以後誰還服他這個大哥。
葛蛋撅起嘴，努力做出兇狠的表情，然而，一看到蘇淼淼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又洩氣了。
瑪德，蘇家這小丫頭為什麽長的這麽可愛啊！比他妹妹好看一萬倍，他下不去手啊！
葛蛋心裏湧起蛋蛋的憂傷，好想打死不争氣的自己。
唉！
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後，葛蛋又看了一下蘇淼淼的臉蛋，選擇退一步。
“蘇……蘇淼淼對吧！俺一個大男子漢不想打女人，要不這樣吧！俺少要點，你給俺六……四毛，俺就不揍你了。”
蘇淼淼：……
搶錢還能商量着來，這個領頭的真是個大聰明。
蘇淼淼無語，躲在不遠處的李招娣則氣炸了，在心裏罵葛蛋他們全是廢物。
她創造了這麽好的條件，周圍也沒人，結果過了半天葛蛋幾人還是磨磨唧唧一直沒動手。
要是早知道他們這麽沒用，她絕不會找他們。
蘇淼淼根本不知道周圍還有一個人暗戳戳看着他們，一直被葛蛋纏着，她真的煩了。
這次蘇淼淼話都不想說，她伸手想直接推開葛蛋，就在這時，幾聲“汪汪汪”的狂嘯在不遠處響起。
蘇淼淼扭頭一看，就看到一只眼眸赤紅，流着口水的狗瘋狂奔向他們。
“媽呀！是瘋狗，”葛蛋高聲說了這句話後，一把把蘇淼淼扯到他背後，然後撿起一塊石頭高高舉起，呵斥道：“死狗，滾遠點。”
“汪汪汪……”瘋狗咆哮的更加厲害。
要是普通狗肯定會怕，可瘋狗是得了狂犬病的狗，已經沒了理智，別說一小塊破石頭，估計就是拿把刀它也不帶怕的。
眼看着瘋狗越來越近，葛蛋趕緊叫他兩個小弟，“石頭木頭，趕緊撿石頭砸，還有蘇淼淼你快跑，俺們斷後。”
蘇淼淼看了看葛蛋發抖的腿，心情有點複雜。
她萬萬沒想到，這幾個熊孩子居然這麽勇敢，明明自己怕的要死，卻依舊選擇保護她。
看來，熊歸熊，這幾個孩子還是挺有良心的。
心中欣慰的同時，蘇淼淼一心二用，左看看右看看，希望能找到個趁手的武器。
雖然她今年才七歲，可她心裏年齡大，搶她的三個孩子是真正的小孩，他們都敢面對瘋狗，自己要是跑了，那也太不是人了。
農村別的不多，木頭是真的多。
蘇淼淼很快看到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有根手臂粗，長一米多的枯樹。
這根枯樹想把瘋狗打跑不可能，但吓吓瘋狗還是沒問題的。
蘇淼淼以最快的速度把枯樹撿起來，沖到了葛蛋前面。
恰巧這時瘋狗不耐煩了，躲過了葛蛋扔的石頭，張着血盆大口猛的朝他們撲過來。
明知道不能怕，然而，看到瘋狗嘴裏的血絲和碎肉，葛蛋就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涼，腿也像沒了骨頭似的，軟成一灘爛泥。
葛蛋覺得自己逃不過了，幹脆閉上了眼，絕望的等着瘋狗咬他。
“嗷……嗷……”然而，葛蛋剛放棄掙紮，突然就聽了瘋狗嗷嗷叫的聲音。
葛蛋下意識睜開眼，就看到蘇淼淼居然拎着一根枯樹舞的虎虎生威。
那根枯樹在蘇淼淼手裏仿佛活過來似的，動起來飄逸淩厲，賊有氣勢。
葛蛋看的眼都直了，這一秒他腦子裏甚至冒出了蘇淼淼是話本裏的隐士高人的想法。
要不拜個師！
葛蛋剛這麽想，就被蘇淼淼吼了一聲，“你們傻愣着幹嘛？趕緊爬樹上去。”
作為人類是根本跑不過狗的，因此現在唯一的自救辦法就是去樹上，畢竟狗沒法爬樹。
被蘇淼淼吼懵了，葛蛋他們下意識按照蘇淼淼說的做。
身為農村孩子，爬樹對葛蛋他們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三人像猴子一樣矯健，抱着樹兩三下功夫就爬了上去。
沒了拖後腿的，蘇淼淼沒了顧忌，拿着枯樹大開大合，每次都能準确打中瘋狗。
而且蘇淼淼還将靈力附着在木棍上，每次打中瘋狗時，靈氣都會趁機攻擊瘋狗的內部。
這樣好幾次後，瘋狗終于怕了，它雖然瘋了，本能還在，打不過就跑這個道理永遠刻在骨子裏。
腦袋上又挨了一棍後，瘋狗看蘇淼淼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恐懼，“嗷嗷”哀叫兩聲後夾着尾巴跑了。
蘇淼淼見狀松了一口氣，她其實也快扛不住了，由于力氣太小，每次打狗時她都是用了吃奶的力，不僅手都麻了，力氣也快沒了。
要是瘋狗還不跑，那她真不确實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啊……死狗，滾開……”
才松懈了幾秒鐘，蘇淼淼又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跳。
捂着怦怦跳的心髒，蘇淼淼轉頭一看，發現現在被瘋狗襲擊的居然是上次找她的李招娣。
奇了怪了，她一點動靜都沒聽到，李招娣啥時候來的？
而且她待的地方既沒有路也沒啥豬草，她在那邊幹嘛？
蘇淼淼很疑惑，不過，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不管李招娣為什麽出現，蘇淼淼目前最該做的事，是跑。
按理說應該去幫忙，但，蘇淼淼不是傻子。
她剛才沒聽到走路聲，所以李招娣應該早就來了。
既然李招娣都能忍心不救她，那她憑啥要救李招娣，她又不是聖母。
再一個，蘇淼淼年紀小，力氣又沒了，就是她願意救，也有心無力，所以，李招娣還是自求多福吧！
蘇淼淼看得透徹，但她低估了人性的惡。
李招娣怕被瘋狗咬，竟然悶聲不吭朝蘇淼淼跑。
躲在樹上的葛蛋見狀忍不住怒罵，“李招娣，你個黑心肝的玩意，居然想拉蘇淼淼墊背。你給老子滾遠點，要是蘇淼淼被咬了，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被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孩子罵，李招娣一聲不吭，卻堅定的往蘇淼淼的方向跑。
這時的她心裏只有曾經聽過的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為了她的安全，蘇淼淼就小小的犧牲一下吧！
畢竟蘇淼淼和她不一樣，她被咬了李家不會管她的死活，可蘇淼淼要是被咬了，蘇家人一定會傾家蕩産救她。
只要去醫院治療，蘇淼淼肯定會好好的，自己不被咬，也會好好的。這相當于救了自己一條命，是做好事，蘇淼淼要是聰明點，應該也會理解她的做法。
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對，李招娣跑得越來越快。
她畢竟是個大姑娘了，又常年幹活，體力不是蓋的，瘋狗一時之間還真追不上她。
僅僅半分鐘後，李招娣就超過了蘇淼淼。
身後瘋狗的腥臭味越來越濃，蘇淼淼知道自己跑不過了，在心裏罵了一個“草”後，她利落轉身，打算繼續和瘋狗硬剛。
可是，蘇淼淼今天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轉身的時候，由于沒注意到腳底的尖石頭，她一不小心踩滑了，摔了，手裏的木棍也掉了。
瘋狗近在距尺，一看蘇淼淼沒了武器，充血的眼裏閃過野獸獨有的興奮之色，口水滴滴答答流得更快，“汪”的叫了一聲後猛的撲向了蘇淼淼。
糟糕，早知道就先跑了。
蘇淼淼心裏後悔，用僅剩的靈氣凝聚成一根針，對着瘋狗的眼射了過去。
也就在這時，有一個“咻”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
感覺還是晚上碼字更有靈感，所以以後的更新時間就改為早上九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