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熱鬧的夜
熱鬧的夜
看着小姐手上的血泡,文竹就差心疼得掉淚了,她一邊上藥一邊埋怨:“表小姐,你這樣何苦,當初嫁給太子的話。”
“別說了。”
“奴婢失言,請表小姐懲罰。”
藥粉落在破掉的血泡上,有些疼,陽天晴不會在意這點疼痛,想到之後的逃婚計劃她就冷靜不下來。
夜色已深,隔壁的鯉芸早就歇息了,她如此憊懶也是上次在那口井中受的傷還沒好全,總是沒太大精神,看那樣子也沒有力氣給人添堵了。
陽天晴不會小看對方,甚至覺得在這個封建時代裏,鯉芸敢這麽做夢也是十分有膽量的。
逃跑倒是不太方便照看文竹,可是把她放在府裏又怕鯉芸傷了這傻丫頭,這也是她不願意接受的代價,要不今日就将鯉芸結果了?
陽天晴目露寒光,文竹被吓得不敢大聲喘氣。
陽天晴收了殺意,看着文竹鹌鹑似的又忍不住笑:“你抖什麽?怕我吃了你不成?”
“哪裏?我這條命是您的,小姐想如何使用都是您的權利,我絕無二話。”
該死的封建思想害死人,對此陽天晴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擺擺手一臉乏累:“我累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表小姐。”
文竹走出房間,又将門輕輕帶好,随後門外沒了她的影子。
揉揉太陽穴,陽天晴又将陸玲拉出來詢問:“陸玲,過往的宿主真的沒給你們留下任何訊息嗎?”
蒲公英光團突然出現在書桌上,她眨了兩下眼睛頭頂飄出了很多的問號,問號消失後她無奈回答:“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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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陽天晴也沒惱,她這場穿越本就有些奇特,敵人可不止一個,若是忽視了另外世界的威脅,弄不好自己會提前死亡。
陸玲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她十分愧疚,兩根線條小手不斷搓啊搓的,就差把那根線條搓成麻花了,她低聲道歉:“對不起,幫不上你。”
陽天晴笑了笑,“為什麽道歉?實際上,我們的立場應該是不同的。”
對啊,為什麽呢?陸玲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是知道任務完不成後的擺爛吧,可按正常的思維說,計劃被打亂,導致她一定會被銷毀,應該是會恨的呀?
就算她因為和陽天晴綁定不能殺了她,可冷嘲熱諷,故意讓她吃點小虧還是能做到的。
陸玲想了很久,她想起自己在那個世界拼命想讓人承認的樣子,而那些創造者看着她是很嫌棄的,因此她讨厭他人的注視,也十分不喜歡有星星的夜晚。
可陽天晴不同,她會顧及一個非人之物的悲傷,給出類似于謊言般的承諾,這是她不曾擁有的東西。
突然間得到了答案,陸玲不确定的回答着,她說:“或許因為我是一個殘次品,用你們能理解的話是說,我腦袋有問題。”
看着指着自己的大頭說自己腦袋有問題的陸玲,陽天晴忍不住輕笑:“那挺好,我也是。”
陽天晴也學着陸玲的模樣指指自己的腦袋。
陸玲不知她笑什麽,只是想起今天戚雲舒的話有些擔憂,“你真要和她一起私奔?”
“是啊,單了一輩子,重生之後竟然有這麽好玩的事情。”
陽天晴兩眼放光,看樣子是真不覺得這件事的危險。不過陸玲想錯了,陽天晴只是因為這件事危險而又有趣才去試一試。
看着她興奮的樣子,陸玲飛上了倒扣的茶杯上坐着,她晃了晃自己的腿,又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戚雲舒了?”
“你在說什麽傻話,美麗的事物我當然喜歡。”
這個答案并不是陸玲想要的,不過她也不能理解,畢竟這些情啊愛啊的實在太過複雜,想得太多等下将她的程序都攪亂了,亂了可不好修。
“刺啦~”
陽天晴耳朵微微一動,她看向窗戶那兒,發現有一根管子戳了進來,想起某些電視劇裏常有的橋段,陽天晴迅速上前将那管子的口堵了。
“咳咳咳!”
窗外傳來一陣嗆咳聲,看來是被迷煙反噬了,只是這聲音也太過耳熟了,聽起來像牧晚。
當機立斷打開窗,結果看到那個被熏得要死不活的人真的是牧晚,她走路一步三晃,看起來就要暈倒。
牧晚在身上摸索一陣後拿出一顆解藥吃下,緊接着就是大喘氣。
這麽大的動靜也沒見文竹出來,看來也是這個家夥搞得鬼,陽天晴走了出去,她居高臨下地看着背靠着牆坐下的牧晚,調笑着說:“怎麽?牧姑娘是失寵了,所以缺錢打主意到我頭上了?”
牧晚揪起地上的草就往陽天晴身上扔,“你沒良心!我還以為你被劫走了呢!”
陽天晴蹙眉,“劫走?”
“是啊!我來這的路上看到有兩支勢力在交戰,那地方距離這兒不遠,我偷聽到他們的目标就是你。”
可這也不是吹迷煙的理由啊?
牧晚罵夠了,提着的心放下來後她就想拉陽天晴跑,明明自己也怕的要死還偏要摻和這渾水,陽天晴有些觸動。
“你不是怕嗎?為什麽要幫我?”
牧晚拉不動人,又快要被這蠢問題氣死了,她聲音高了一瞬又刻意壓低,只是其中的怒火十分清晰,她說:“我才不怕,是你說要做朋友的,現在就忘了?而且在井裏,是你不顧傷勢和生命危險拉住了我的手,同樣的,我也能做到相同的事。”
原來牧晚記得,那時确實驚險,若不是有戚雲舒後來的闖入,她們可能真的交代在那裏。不過朋友這兩個字,原來是這樣美好。
“那你吹迷煙幹什麽?”
好吧,話題又回到了此處,牧晚忍着無語咬牙解釋:“我怕房間裏的人不是你,那我的小命就完了,我才剛找到恩人,我還不能死。”
“你不會死。”
空靈如山泉水一般的聲音宣示着戚雲舒的到來,她身着黑色勁裝,月光給她鍍上一層銀輝,手中拿弓,身背箭筒,筒中已無箭。這讓陽天晴想起了游戲中的精靈弓箭手,美麗而又危險。
淡淡的血腥味鑽進陽天晴的鼻腔中,她脫口一問:“你受傷了?”
戚雲舒反問:“你在關心我?”
沒想到她會這麽說,陽天晴看着不染塵埃的她笑了笑:“是啊,我在關心你。”
莫名吃了一大波狗糧的牧晚忍不住打斷兩人,“兩位不覺得今天的月亮很大嗎?”
戚雲舒跳下圍牆快步走到兩人面前,公事公辦一般交代着:“附近的危險我處理完了,我等着你五日後來截我的花轎。”
牧晚一個腿軟差點坐在地上,心中哀嚎:“親娘诶!這是什麽!我的小命還能保住嗎!”
看着神色恍惚的牧晚,戚雲舒心中有些複雜,這一世的牧晚還不是她的朋友,對方見到她還是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陽天晴看戚雲舒衣冠完整,不像是受傷的模樣,又見她提起私奔的事,總覺得像是個恨嫁的老姑娘一樣。
可在這件事情上,陽天晴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于是她答應了。
“放心吧,就算我爬不過三十尺的宮牆,也會拼命從另外的地方将你搶走。”
陽天晴喜歡笑,她笑起來的時候會有兩個小酒窩,看上去十分甜美可愛。戚雲舒看着她,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夢中這人哭鼻子的畫面。
她好像對自己的合作夥伴不是很了解,這也是她每次都在陽天晴身上吃癟的原因吧。就像她的父皇也一點都不了解她,什麽皇位什麽權利她都不在乎。
在無數個輪回中掙紮,她只是想讓自己所在乎的人走在幸福的路上,然後大家一起嬉笑着讨論過往,嬉笑着一起變老。
想着想着,陽天晴從腰上取下鞭子遞給陽天晴:“這個你用來防身。”
陽天晴接過軟鞭,鞭子的質感有些像是蛇的鱗片,但是入手不是很涼,這根鞭子一直被戚雲舒纏在腰上,此時剛取下來會帶着幾分暖意。
她甩了甩鞭,或許是最近使大刀使慣了,這種輕飄飄的手感她有些不習慣,于是擦拭一番後也學着戚雲舒的樣子纏在了腰上。
“這是定情信物嗎?謝了。”
陽天晴還是忍不住嘴賤調戲了,說完又用笑嘻嘻的看着戚雲舒,那模樣看上去十分讨打。
戚雲舒忍住了,她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晚風輕送一句:“随你怎麽想。”
眼見着大魔王離開,牧晚又敢呼吸了,她拍拍自己的小心髒:“我xx的,這人真恐怖,啊!陽小姐你別介意,我是在說她威武。”
用威武形容一個女子好像也有點怪,牧晚想要修改自己的措辭,不過被打斷了。
陽天晴看着她抓耳撈腮了好久後才問:“你今天是來幹什麽的?”
牧晚苦笑了下:“本來是想撺掇着你去劫婚的,現在看來我完全多餘,不過也不止這事。”
“還有什麽?”
牧晚神色痛苦,“我想讓你帶我一起離開京城,然後去涪粟縣查一查那件案子。”
她突然抱着頭蹲下,聲音難掩顫抖:“你折頁的那本書,那本書中的鳏夫是我的父親。”
來啦來啦!小太陽武力成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