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個騙子
兩個騙子
對于眼前的一幕牧晚也有些不忍,這個密室完全是活動的,就像是魔方一樣,想找到原來的路怕是很困難。
陽天晴笑了笑,“這簡直是非常不妙啊。”
見她這雲淡風輕的樣子,牧晚眼睛一亮,“你有出去的辦法?”
“沒有。”
牧晚忍不住一拳揮了上去,拳頭觸肉的實感讓她驚訝了一瞬,“你怎麽不躲開?”
被擊倒在地,陽天晴揉揉臉又毫不在意地坐了起來,“畢竟是我帶你來這兒的,你發洩也是正常的。”
牧晚忍不住握緊拳頭恨聲道:“你早知會變成這樣?”
陽天晴點點頭,她很好奇這之後的真相,可戚雲舒只想拯救牧晚,她自己一人又沒辦法闖過這密室,但牧晚可以。
只是意外比想象之中多很多,陽天晴并不在乎自己的結局,所以她會以牧晚的安全作為第一考慮。
面對牧晚的質問,陽天晴只是微笑,她這種情緒感染了牧晚,牧晚慢慢地也冷靜下來。
看着四面八方的骸骨,牧晚還是低咒了一句:“是誰這麽狠心。”
陽天晴摸着下巴四處看,這些骸骨合起的手掌都朝着這房間中央的方向,順着這個方向,陽天晴發現又出現一個機關,不過這次她不敢亂動了。
她出聲詢問系統:“我這具身體是不是有內力。”
“你怎麽知道?”
能夜視,體力也很好,身體反應也靈活,很難不想到內力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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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原着的女主最出色的是智力,武力完全沒提到過,估計是有什麽不得了的原因在其中。
陽天晴沒管系統的疑問,她不慌不忙地提出了下一個問題:“你能控制我的身體是吧?”
系統還停留在秘密被人發現的恐慌中,下意識就回答是。
陽天晴心中有了決斷,她笑了笑:“那我的身體就交給你了。”
“什麽意思?你說明白?”
陽天晴也不解釋,她坐回牧晚身邊,竟然在這麽恐怖的地方拉起家常:“牧姑娘是哪裏人?”
因為失血過多,牧晚有些困頓,她強撐精神回答:“窮鄉僻壤而已。”
看樣子這一下磕得有些重,陽天晴伸手去嘆對方的鼻息卻被打了手。
看着通紅的手背,陽天晴笑了一下說:“看這樣子,還死不了。”
“你嘴真損,平生我最讨厭你這種人。”
陽天晴不在意地揉揉手背,“放心,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會救你。”
“誰需要你救!”
陽天晴停下手中動作,“你不想活下去嗎?”
原着中的牧晚求生欲非常強,只要有一條腿能跑她就絕對不會放棄希望,陽天晴很好奇她這些執着究竟是為了些什麽。
牧晚撐着牆壁站起來,“你知道那麽多幹什麽?”
陽天晴見她情緒穩定也不再追問,她指了指中央那個機關:“你還行嗎?要不要試試。”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陽天晴顯然做好了決定,其實她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身上也帶了些傷,不過她習慣了疼痛,這些也就不再重要了。
這房間只有這麽一個可活動的地方,已經沒有其他出路了,于是牧晚咬牙點頭:“你按吧。”
陽天晴擋在牧晚身前,腦內和系統交代着:“等會兒要是有危險你就控制我的身體,我相信你能做到。”
系統簡直要氣死了,但是又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貶損一句:“你簡直是我見過最差勁的宿主!”
陽天晴按下中央那塊圓形的機關,果不其然又是一陣齒輪鎖鏈響動的聲音,不過這次地面沒有打開,反而是四周的牆壁越來越往內,眼見着就要将兩人擠成肉餅。
危機時刻,牧晚瞅見移動的牆面上有可站立的地方,于是她一把跳了上去,臨走時還順走了陽天晴袖子裏的玉佩,她居高臨下地望着陽天晴,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得意笑道:“我拿到了。”
可還沒等她得意太久就發現楊添琴呆愣在原地怎麽也不動,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樣。牧晚也不是故意不救楊添琴,只是覺得以對方的身手不至于爬不上來。
眼見着楊添琴就要被擠成肉餅,牧晚又跳上去将她拉了上來,拉上來後又一把推倒她怒喝:“想死別死我面前,晦氣。”
砰的一聲,下方的墓室合上了,一片塵土過後,又只剩兩人的相對無言。
系統接管身體需要一定時間,所以剛剛是真的差點死掉,陽天晴倒是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又覺得慶幸。
她看着怒不可遏的牧晚認錯:“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死你後邊。”
這認錯的話怎麽聽怎麽欠揍,牧晚提起對方衣領子就要動手,可看到那稀爛的袖子被血浸染又突然提不起氣來。
她松開手有些抓狂,“我真服了你。”
陽天晴整理衣裳,漫不經心環顧四周,發現兩人像是爬出了那一個個房間中,現在所見都是一些機關鐵鏈,它們連接着一個又一個房間,可是出口在哪呢?這密室又是為了什麽?
手臂處突然傳來被布料捆綁的感覺,低頭一看才發現是牧晚扯了衣袖幫她包紮。
“看什麽看,你幫我我幫你,我們扯平了!”
啧,這別扭的人。不過陽天晴就喜歡別扭的人。
牧晚将失而複得的玉佩擦了擦,确定沒有一絲損壞後揣進了懷裏,見陽天晴看着她又捂着胸口警惕地說:“你要幹嘛,這本來就我的。”
陽天晴沒回答,她只是淡定地從袖子裏又掏出一塊一模一樣的,“那這塊呢?”
牧晚瞪大眼睛,又趕緊看看自己懷裏那塊,懷中那塊安靜地躺在那兒也沒丢,她認玉本是靠吊在玉上的穗子,可現在連穗子也一樣,她完全分辨不出來。
陽天晴将手中那塊抛給了她,緊接着從袖子裏掏出了第三塊,笑嘻嘻道:“喏,你還要嗎?”
又是一模一樣的玉佩,就連穗子也是一樣的。
牧晚有些生氣了,“你到底想做什麽!”
“只是好奇如此普通的玉佩後面有着什麽故事罷了。”
說完又把第三塊玉佩抛了過去,陽天晴又問:“你不說也沒關系,第一塊是本來的,其他兩塊是我買的。”
牧晚看着手中三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有些頹廢,其實她早就知道靠這個東西來找人是找不到的,可是她就是懷揣着那麽一點微小的希望才掙紮到現在。
陽天晴也不催她,只是給了一個建議:“如果有難以達到的事,可以和我說,或許我能辦到。”
牧晚沒擡頭,只是冷笑着說:“那麽,你的條件是什麽?”
陽天晴看着被包紮的手臂,眼神逐漸深邃可最後只是說:“就是覺得你人不錯,恰好我,朋友很少。”
這句話潛藏着淡淡的落寞,可這份落寞那麽輕,輕到讓人無法感知,輕到讓人以為她的話只是玩笑而已。
牧晚嗤笑了聲,她席地而坐單手撐着腦袋直視着陽天晴:“我人不錯?我可是個騙子,高貴的你會渴望深陷泥濘之人的友情?別開玩笑了。”
陽天晴定定回望,平日總是帶着玩鬧的眼睛裏全是認真,認真到牧晚無法忽視。
“可我也是個騙子啊,騙子和騙子做朋友不挺好嗎?”
“你是騙子?騙了誰?”
一片鎖鏈聲中陽天晴的聲音又是那麽獨特而又清晰,她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