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沒錯, 我曾也這樣懷疑過。但父皇确實是因為追查紅粉案件後才失蹤,我之前一直将主要調查目标放在紅粉案,直到近期發現屍腦花也跟神廟有關,這才将兩件事聯系起來。”
蘇淩眯起眼睛:“父皇的失蹤也許不是意外, 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解雨洋點點頭:“神廟不僅有能力隐藏大量屍腦花, 還能操控輿論,你回來後那些流言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蘇淩:“我說這麽多, 是想告訴你, 現在的地宮應該已經不是多年前的模樣,我自己都無法預計下去後還能不能上來,所以不能帶上你。Omega本就更受始祖龍神精神力的影響, 你跟下去除了讓我分心,不會有任何其他作用。”
解雨洋被她一句話說的臉色蒼白:“所以我的用處是什麽?從今往後, 僅僅只是繁育工具嗎?”
蘇淩一挑眉棱,語氣冷漠到極致:“這件事從你跟我回龍族的伊始,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了?怎麽,你現在後悔?”
解雨洋深吸一口氣:“沒錯,我後悔,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陷入險境, 而自己什麽也不做。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險,我也希望能擋在你前面。就算為你死, 作為曾經你的影子,你的第一任侍衛長, 那也是理所應當。”
他緊盯着她, 但她無動于衷, 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解雨洋垂下眼眸,沒好氣的晃了晃手铐:“放開, 我要去撒尿。”
蘇淩從椅子裏站起走進他,這次竟擺出一副和藹的嘴臉,徑直伸手按了下解雨洋的小腹:“誰讓你剛才一口氣喝光那麽多牛奶。鑰匙我扔了,憋着!”
“唔——”這一下外力按壓讓解雨洋瞬間夾緊雙腿,渾身直哆嗦。他像只受傷的小動物似的往後退一步,顫顫巍巍蹲下身子,瞪大眼睛驚恐的看向蘇淩。這時解雨洋才突然會意,她今晚給他選擇的兩樣食物都沒安好心。
看到解雨洋的眼神,蘇淩也不裝了,她一步步走向他,将他從地上攥着胳膊用力拉起,又從後環抱住男人腰際:“我看看,真的很難受嗎?”
“唔唔,嗚——”解雨洋十根腳趾頭都緊緊摳在地上,彎腰繃緊身體,用力搖頭。
“緊張什麽,我什麽也不會做,即便你現在......真的很香”女人的鼻尖湊近男人後頸,深深嗅了一口。她知道他今晚因為信息素的影響忍的很難受,但自己也并非表面看起來那般平靜。
香甜嬌軟的Omega在懷,還要努力裝出一副古井不波無所謂不在乎的樣子,天知道對她而言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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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好香好甜,變成人魚的狐貍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她眼中是何等尤物。剛才光是看他在陽臺上一番小心翼翼的舉動,她就已經騷動不已,這才用被子蒙了頭強制自己睡覺。
蘇淩一向都懂這個道理,好飯不怕晚。
她今日目的是讓他妥協,從根子上瓦解男人的意志力,讓他清楚明白他現在的身份僅僅只是一條繁育Omega人魚,不要再成天想着跟她一起下地宮。
修長的手指在男人腹肌上按壓,讓他瑟縮不已,躲躲閃閃,鼻腔裏發出類似哭泣的嗚咽:“淩,淩妹妹,別,別這樣,嗚。”
本就包藏禍心的女人充耳不聞,湊近人耳邊淡淡說:“只是在我一個人面前,這就感覺羞恥,難堪?可你要知道,進了這棟紅樓淪為龍族玩物的Omega們,有時候要面對的可是一群人。沒有任何的隐私,甚至早已忘卻廉恥,Omega們在這裏只是發洩情/欲的工具而已。”
仿佛為了佐證她的話,兩側牆壁愈發顫抖的厲害,無數求饒聲,呻/吟,男女毫不掩飾的尖聲嚎叫,像一波波海浪般湧入解雨洋的耳膜,撞擊着他已經憋到內傷脆弱的膀胱。
“答應我從今以後老實留在芥子空間,不要去關注你不該看到的,不要去多管閑事你不該碰的,不許再用死來威脅我,我就放開你。”
他緊咬着唇,臉上滿是難耐的苦,卻斬釘截鐵搖頭。
見他這般冥頑不靈,蘇淩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從小就在黑街長大的女孩,骨子裏就藏着不同常人的陰暗面。
若幹年前她是偷偷跟着“狐貍”才發現這條街道,在雜亂的街區混了幾天,她意外發現這裏竟跟人族的紅燈區沒有兩樣。
有一無所有還要押上手指的賭棍,有睡了Omega賴賬的龍族,有一言不合就互砸酒瓶的醉漢,有湊錢共享一個可憐Omega并不顧O死活的黑黃牙齒老頭,有已經不滿足于吸食紅粉,選擇靜脈注射一只帶血針頭幾個人用,在地上抽搐的瀕死骷髅人......
一樣黑暗,一樣卑劣,一樣那麽熟悉。讓她恍惚間以為自己還沒有逃出那個人間煉獄。
可明明害怕顫栗到極致,蘇淩卻意外的适應。那些髒話,那些聲音,那些死亡與腐爛,都是她記憶中無法磨滅的童年。
她逃不開,她憎恨!
她那時才發現,龍族也并非她理想中的天堂。就算已經身為皇太女,她還是不得不面對這個種族最可怖,爛到生蛆流膿的黑暗。
真是,惡心的要命呢。
而她自己,就是最惡心之地長出的外表無害之冶豔花朵,冷漠而平等的從心底深處讨厭着每一個龍族與人族。
從小到大,唯一能讓蘇淩從厭惡到生出好感,及至完全放在心在,也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對她不錯的父皇,一個就是跟她一同長大的“狐貍”。
這也是為什麽盡管“狐貍”背叛過她,她還是願意一次二次給解雨洋機會的原因。
而眼下,親眼看着男人因為緊張而泛出粉色的潔白皮膚上雞皮疙瘩一顆顆冒出,又一副岌岌可危眼圈發紅即将掉小珍珠的模樣,讓她沒來由從心底拱起一簇簇火苗,有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人魚的眼神雖然帶着委屈,但還是那麽清澈純淨,可越是如此,她越想弄髒,徹底的玷污那些純粹的清澈感。
從裏到外,由身到心。
撕碎他的道德,廉恥,自尊,乃至于他從小堅持的理想。
縱然他現在貌似已經忘記那些不曾對她嚴明的初衷,但人魚重回到她身邊後,做的樁樁件件,無論是陪她海上漂泊生死與共,查實紅粉暗度陳倉,又或者“無意中”殺死了四弟。
每一件看似意外,但實際都在攪動龍族皇室內鬥的風雲,讓本來潛在水下的繼承人矛盾愈發激烈。
直到昨日,他下意識偷走她手上的那把地宮鑰匙......
蘇淩眯起眼睛,本來因為解雨洋顫抖的嗚咽聲而松開的手又如骨附蛆般緊貼上去,卻一下摸到了男人的手背。
原來他為了逃避,竟用肚子貼緊了鋼柱,手铐限制了他雙手的活動範圍,他只能用一種特別別扭蜷縮的姿态阻止她靠近。
呵,蘇淩心中冷笑。
明明嘴上說着最愛她,想要保護她,可他心中實際到底是怎麽想的,有幾分真話,只有他自己清楚。
她本不想撕破臉,但更不想被當成傻子愚弄。
從解滄海出現的那刻起,她就已經猜到人魚重回她身邊的真實意圖。就算狐貍給失憶的人魚添加了一個“深情”buff,可他早晚會知道那段丢失的記憶,“狐貍”不會允許自己忘記使命,所以他一定還有後手。
也許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就會有人點醒他。
又或者在她大事将成的關鍵時刻,他會變成為那個讓她功敗垂成的關鍵。
這樣的事不是沒發生過。最安全莫過于他就一直保持現狀,老實的呆在她限定的活動範圍中。
也許他這次是真的想要只愛她,只看着她,只對她好。
但蘇淩沒有第二條命拿來賭這件事。
所以她想徹底弄髒他,玷污人魚那雙清澈的碧眸,把他拖進真正黑暗污穢的沼澤裏,在最堕落陰暗的黑街中,只能依靠她,臣服她,跟她相依相偎。
這樣,也許他便沒有餘暇再去思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