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為他而來
第59章:為他而來
第59章:為他而來
吳海濤在電話那邊吼了起來:“吳清秋,你瘋了?誰讓你去沙子鎮的?你趕緊的給我滾回來!”
吳清秋清了清嗓子,冷冷的說:“三先生,誰讓我來沙子鎮的,你們不是最清楚嗎?這三個月,你們像看猴一樣看着我東跑西竄的找三哥,個個鎮靜自如,原來是早就設計好了的啊?”
“小秋,你瘋了?你趕緊的給我回來,這件事,跟你沒關第,已經過去了,你是吳家的七少,吳清淺已不再是吳家人,你不要再去招惹他!”
“三先生,我他媽的什麽時候跟你說過,我跟三哥只是玩玩的?你模拟我的聲音,錄一段假錄音,給你老子,給你大哥,你們合起來對付我三哥。三先生,你知道嗎?他是我的命!他是我的命啊!你們竟然合起來想要我的命,我吳清秋能答應嗎?”
“你,你他娘的,別再瘋了,你醒醒吧!你是要吳清淺,還是要你吳家的七少之位?你自己可要想好了!吳清秋,吳家可以給你一切,同樣的,也可以拿走給你的一切,雖然你是海英的兒子,但終究你不姓吳。”
“哈哈——三先生,你就在你老子身邊吧?你大哥就在我身邊,你問問他們,你的那個‘雖然’也不成立啊!因為我他媽從來跟你們吳家沒半毛錢的關系,我爸叫冷顏,我媽叫齊經敏,吳海英是我的繼母,她到我家時,我已經兩歲了,你知道嗎?三先生!”
那邊突然沒了聲音,這邊吳海平罵了句,瘋了,都他媽瘋了。
水清淺終于有了思想,吳清秋依舊用一只手臂将他圈在自己懷裏,他雖然閉着眼趴着,但他清楚的聽到了吳清秋說的話,尤其是那句,他跟吳家沒有半毛錢關系,吳海英是他的繼母。
吳清秋沒給吳海濤消化的機會,冷笑一聲,繼續道:“三先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傑作啊?我十八歲生日那晚,我記得想要三哥再給我過一次生日,可那晚的事,我卻忘了個一幹二淨,因為第二日我一睜開眼,管家就給了我一碗醒酒湯,我喝下後,酒不但沒醒,反而睡得更死,再醒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然後便被送去了法國。你還說我在生日晚宴結束後,回到家裏重新作了規劃。我他娘的竟然信了你?我從沒對你有半點防範之心,吳海濤,你卻這麽來害我!”
那邊的吳海濤似乎從震驚中醒了,然後便怒了:“吳清秋,你,你可真是個白眼狼啊!我什麽時候害過你?我他媽把你當親兒子,把你看得比我兒子還重,你,你他媽竟然不是海英的兒子,那我還顧念什麽?是,是我設計的,是我找人弄了個假錄音發給吳清淺的,我不能讓他壞了你的人生,他不聽父母的,被衆人嫌棄,他不要臉,你還得做吳家人。看來,當初真是我好心了,被你當成了驢肝肺,早知如此,七年前就應該将你趕出吳家,至少吳清淺也不像現在一樣被發配到大西北去。”
“哈哈——”吳清秋幾近瘋狂的笑了兩聲,然後不無譏諷的說,“吳海濤,你說的多好聽啊!為了我好?你如果為了我好,就應該找我談,而不是去對付我三哥。我都想起來了,三哥在我去法國的三年中,去過巴黎四次,他沒去看我一次,全是你告訴我的。你總是在三哥從巴黎回國後,再問我,你三哥有沒有去看你,我說沒有,你便發一通牢騷,說真不像話,竟然去巴黎也不看小秋。那時的我特別感激你,覺得你疼我愛我,原來你是故意在疏遠我跟三哥的關系。
“還有,我回國後,還沒開始伸手幹的,你故意跟我媽說,讓我聽見。你跟我媽轉述我三哥的話‘小秋信誓旦旦的要好好幹一番,他就會雷聲大雨點小,我倒要看看他能看出什麽名堂來’。那時我懷疑過,三哥不可能說這樣的話,可我被怒氣沖昏了頭,然後便沒命的幹,我就想證明給三哥看,我能幹出一番名堂來。
“還有,當三哥要去日本學習時,你故意跟六哥說,你三哥大概是想躲着小秋,他最看不慣小秋驕傲,如今小秋取得了成績,你三哥便想當然的認為小秋生傲心了。我真是氣壞了,我當時就想給三哥打電話,可我還是忍住了,其實那時我還真是生了些許的傲心,我應該感謝三哥才對。
“還有啊!三哥去冬鄉,你故意在我面前嘟囔了句,這個三小子,到底是在躲誰啊?你那一句話,無疑又給我潑了一盆涼水,我剛剛升起的想跟三哥聊的心,立即又不敢了。我幫三哥給四姐買了新婚禮物,你對二伯說,別看小秋一番好心意,清淺未必會領情,說不定還以為小秋在故意給他難看呢!不一定哪天清淺就會拿出家底還小秋這個人情。結果第二年我過生日,三哥就給我買了個書櫃,竟正應了你那句話,所以我才一氣之下又送了三哥一輛幻影。那時,你大概很開心吧?因為我正按照你部的局一點一點往死陣裏走。
Advertisement
“我恩師病危,我前去巴黎,我三哥給我打過電話,我跟媽說了,還告訴媽,回國後我要去感謝三哥,媽說應該的。可沒過幾天,你便給我打電話,說在外面吃飯,遇見了三哥和乘風哥,他們兩個正聊我,三哥說我最會做作,大除夕的,當着老爺子的面,又哭又流淚,還惹得衆人陪着我難過。又說陸乘風對我三哥笑言,你的小秋可不簡單,你是被他超過了。我,我他媽的,竟然也信了你?我竟然也信了你?我三哥怎麽會說那樣的話?他怎麽可能會背後說那樣的話?他不會對任何人評頭論足,可我卻那樣信了你。因為我他媽喊了你二十多年爸,我把你當親父親一樣,你卻這般耍我?吳海濤,你真他媽的該死啊!”
吳海濤似乎也被擊怒了,他狂吼着:“吳清秋,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離開吳家庇護,你狗屁不是!你以為你還是少爺嗎?如果不是吳家給你這些,你他媽現在還在街上流浪,說不定早就死在外面了,你還能如現在這般光鮮亮麗的站在衆人面前,被捧成七少嗎?”
吳清秋雙眼裏的怒火已經被點燃了,他又放肆的狂笑了幾聲,然後傲慢的道:“吳海濤,你說得也許對,但也許錯了,你以為我冷若冰願意進你們吳家的門?英媽媽為什麽逃出去?四小姐的身份她不要,為什麽去做一個洗車工的妻子?而且那男人還帶着一個兩歲的兒子?因為你們吳家沒人性啊!我從沒打算進你們吳家,我小生叔叔就算再怎麽跟我說,我都不曾動搖。但我最後還是進了你們吳家門,皆是因為吳清淺,我三哥。那天如果他不去,我斷不會跟着你大哥走進你們吳家。因為三哥去了。”
吳清秋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溫柔,他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他在回憶那段他此生刻在骨頭裏的記憶,那段他帶進墳墓也不想扔掉的回憶。
他低下頭,溫柔的看着懷裏的人,水清淺臉上的淚已幹了,他茫然的擡着那張令人生畏的臉,不知所措的望向吳清秋看向自己的溫柔的目光。
吳清秋笑了,溫柔的笑着,然後低頭,在水清淺那道長長的疤上溫柔的親了一下,對着手機繼續說:“那個早晨,太陽剛剛升起,我該到外面去撿拾垃圾了,我得養活我自己。可就在我出門後,一擡頭,看到了三哥。他從車上下來,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吊帶褲,白色的小襯衣,黑色的領節。他笑着,看着我,向我走來。那是一束光,照亮了我眼前所有的黑暗,也照亮了我的人生。他笑着問我,你是小姑的兒子嗎?我是你三哥啊!那一句話,注定了我一生會追随他,我要做他小姑的兒子,只為那個三哥。進吳家,只為他一人;拼命的學習,亦只為他一人;沒命的創業,更是只為他一人。跟你們吳家任何人都沒有半點關系。”
水清淺兩眼不眨的盯着吳清秋,他的心髒在那一刻複蘇了,已經死了的心突然又活過來了,他明知道如今的自己已是醜陋不堪,但他還是不舍得将自己的目光從小秋的臉上移開,他想就那樣看着他,這個人,他愛了很多年,可卻也為他心痛了很多年,那無數個日夜,他忘了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就在他的身邊,他的小秋對着手機,眼睛卻一直看着他,說的那些動情的話,他水清淺就算現在死去,也是含笑而死。
還有什麽遺憾的?沒有了,自己愛的人,一直沒有騙他,一直也是愛着他的。可他們卻誤會了六年之久,誤會這只魔獸侵蝕了他們六年。誰的責任?水清淺痛苦的閉了眼,我的責任,如果我開口問,我大聲質問,會是這樣的結局嗎?小秋無數次問我,他到底哪裏做錯了,我為什麽不說啊?我三年不理他,他回來後,我繼續不理他,而他的爸爸卻又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诋毀我,即便如此,他也沒做什麽出格的。只是後來,我跟周晴在一起,他瘋了。他是被我氣瘋的。水清淺,你活該遭受這些罪,你活該啊!
吳清秋見三哥本是一直看自己的,卻突然又閉了眼,流淚,他知道,三哥在後悔遺憾,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他再次抱緊了水清淺,低頭在水清淺那灰白的頭發上親了一下,然後繼續他跟吳海濤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