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綠茶發言
綠茶發言
對于一個幾千年都沒有工作靠天地日月精華生活的玉來說,工作顯然是很遙遠的。
月塵感覺到背後有一道冷冷的視線盯着他,一轉頭就看見了疏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你在想什麽?”
“在想你既然都已經成家了,那是不是該立業了?”疏華說道:“作為家中頂梁柱,你不能每日無所事事吃軟飯啊。”
“你說要錢嗎?”月塵冷哼一聲:“金銀這些庸俗之物沒有,但是若是昆侖玉,我有的是,大不了我回昆侖山一趟,去挖點出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工作來充實自己的內心。”
“我的內心已經很充實了。”月塵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處,直接伸手,将跳動的心給挖出來,呈現在了疏華的面前。
“看見我心髒沒有?”
疏華嫌棄地後退了兩步。
本體是昆侖玉,是吸收日月精華的神造之物,怎麽會有這樣一顆黑黢黢的心呢?
月塵的心不似普通人的心髒那樣是血紅的顏色,他的心是黑色的。
一邊跳動,周遭浮着黑色的小顆粒,還着實有些恐怖。
“怎麽別人的心都是紅的,就你的心是黑的?”疏華問道。
月塵将心髒按回了胸膛,回答道疏華:“因為太充實了。”
“怎麽充實了就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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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塵笑了笑,說道:“我為人形三千年,為玉之年歲與天同壽,感受到了太多的情感了,愛、恨、嗔、癡充溢我心,如此便成了一顆黑心。”
“我也不覺得你這樣人能愛能恨。”疏華搖頭說道:“雖然說你有六個前男友,但我覺得你的本質上就是一個無情的人。
“不是無情,是濫情。”月塵笑笑說道。
他坐在石頭上,翹着二郎腿,背後是血色的紅月,月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紅的耀眼,像是此世間不可觸碰的珍寶一般。
“我見一個愛一個,怎能是無情呢?”
“那你可愛我?”疏華擡頭看向月塵問道他。
“愛啊。”
“那愛我你願意付出什麽?”疏華誘導着他說出‘什麽都願意’這五個字。
豈料月塵卻是回答了他三個字:“看情況。”
...
疏華以為在這樣的氛圍下用點浪漫古典的對話就能框他去工作呢,沒想到這個人精還真是把嘴咬得死死的不肯去找工作。
無奈之下,疏華只能說道:“你不是會操控傀儡嗎?能不能操控一下傀儡去酒樓裏面洗幾個碗,好歹掙點。”
“那還不如捏傀儡去賣身呢。”
“停!”疏華阻止他說道:“我們還是可持續健康就業比較好,不要做這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來回嗆架,站在旁邊的秀玉愣是一句話都沒插進去。
他其實是想提醒二人現任魔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不過他插不進去嘴,那也沒辦法了。
秀玉一癱,心想:算了,擺爛了。
他們怎麽對付現任魔尊第五律是他們的事情,自己不想管了。
一天天的不是當背鍋的就是當擦屁/股的,不如什麽都不幹比較好,就像一只普通的章魚躲在岩石後,什麽都不幹。
雖然月塵的确在跟疏華吵架拌嘴,但是傀儡線在他手上,他也确實知道有人拎着自己的人偶朝着自己的方向趕來。
若是他不想讓人找到,大可以切斷了傀儡線,讓人沒辦法順着傀儡線将他找到,但是——
月塵确實也好久沒有跟老熟人見面了。
“海棠。”他輕聲念到,一陣花香飄過,一頂沒有人擡的轎子晃晃悠悠地從天而将,落在了月塵的面前。
“許久未見了,月塵。”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轎子中傳來,接着是一只蒼白枯瘦的手從轎子中伸出,指着月塵的方向。
“月塵,你知曉我的情況,不幫我一把嗎?”
月塵笑了笑,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握住了那只枯瘦的手,随後将她一拽,拽出了轎子中,讓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懷中。
“海棠啊,我說了,你遲早會被抛棄的,被那個冷酷的造物主給抛棄的。”月塵說道。
秋海棠骷髅一樣的手攀在了月塵的肩膀上,雖然姿勢極其親密,可是旁人卻看不出有親昵之感。
這是一個十足的病美人,臉上毫無血色,連嘴唇都是白的,除了那一頭柔順的紅發之外,看不出別的生機,若是沒人扶着,她就要癱倒在地上了。
她的手搭在月塵的肩膀上,兩只手越靠越近,漸漸地圍上了月塵的喉嚨。
秋海棠想要掐死月塵。
她這個動作的目的很明顯,盡管身上有些功體,但是月塵的脖子是玉做的實在夠硬,掐不動,只能緩緩垂下雙手,嘆了一口氣。
“刺殺失敗咯。”秋海棠說道。
她剛想用內力驅動轎子把她擡起來,一雙帶着厚繭的手卻繞過了她的胳膊,将她從月塵的懷裏抱到了自己的胸懷。
秋海棠擡眼一看,不出所料,正是第五律。
第五律一臉要把你這個妖豔賤貨宰了的表情看着月塵,月塵攤手表示:“我們認識的就是比較早啊,沒辦法。”
...
疏華驚呆,秀玉驚呆。
什麽綠茶發言?什麽貴亂發言?什麽出軌發言?
現在在場有四個人和一個章魚,大家的關系比較混亂,比章魚的八條腿都要亂。
第五律的拳頭已經握緊了,正打算對着月塵的眼眶來上一拳的時候,秋海棠及時按住了她的拳頭,搖頭對她說道:“你殺不死他的,我心心念念數千年都沒将他殺死,他是死不了的,他也不能死。”
她按住了第五律的拳頭,緩緩地從她的懷抱中起身,躺倒在了手下人搬來的躺椅之上,随即開口說道:“但是要打就要兩只眼睛一起打!”
第五律跟秋海棠心有靈犀,兩只拳頭握緊,趁着月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檔,兩拳砸下,正中月塵眼眶,圍觀衆人(秀玉疏華)紛紛叫好。
“好打!”疏華激動地做着拳擊的動作說道:“老不死的虛月塵就該打!”
虛月塵,三千年來首敗。
這下什麽騷話也說不出了,月塵一下子被打懵了。
秋海棠哈哈大笑了起來:“虛月塵,我就等看你這副醜态!叫你跟老娘爹味說教?什麽‘我就說你遲早有天會被抛棄’?”她讓人推着輪椅,把自己推到了月塵的面前,笑嘻嘻地說道:“老友,對我這個禮物滿意嗎?”
疏華以為月塵就要掄起日月輪開始幹架之時,月塵卻是毫不在意地起身。
他低頭看向了秋海棠,語氣有些悲怆。
“神木生情即是死,海棠,你不要長出心。”
秋海棠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搖頭說道:“無休止的永病之軀,不如為情而死。”她靠着輪椅,看向了第五律,話卻是對着月塵說的:“你不需要對我的選擇發表任何指導意見,皆是我自願的。”
第五律的一只手按在了秋海棠的輪椅之上,她的臉色看不大清,但是從周遭的低氣壓來看,應當是不太好。
疏華準備趁着月塵跟老熟人見面之時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