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府的王牌殺手

第10章 迎戰

迎戰

第二日，寒風凜凜，旌旗獵獵。

士兵們精神抖擻，士氣大振。

蕭冕身批玄甲，手執扶風劍，目光淩厲地打量着遠處被敵軍占領的朔陽城。

蕭冕吩咐道：“都準備好了嗎？”

季英：“都準備好了，只等将軍一聲令下。”

蕭冕一聲令下：“準備迎戰！”

號角聲聲，鼓聲陣陣。似是萬馬齊喑，又如悶雷滾動。

很快，駿馬飛馳，塵土飛揚。大周的黑風騎對上了大燕的燕雲騎。

兩團旋渦很快交融在了一起，卻又似棋盤上的黑白棋子般分明，互相較量。

黑風騎不斷變幻着陣法，如長龍盤旋，靈動多變。

一陣搏殺之後，勝負已分。

黑風騎死死地圍住了燕雲騎，燕雲騎則受到黑風騎的左右夾擊，很快亂了分寸。

蕭冕目光堅定，熟練而自信地指揮着。

燕軍不再負隅頑抗，鳴金收兵，退守赤水城內。

朔陽城一役後，燕軍退守赤水城，深溝高壘，緊閉城門，三日不出。

季英前來禀報：“看樣子，這燕軍打算做縮頭烏龜了，任憑我們的人在城門口怎麽挑釁，都不出來應戰。難不成我們就一直跟他們耗下去？”

蕭冕一笑：“你信不信今晚燕軍會自動從城裏出來？”

“哦，看來你是有對策了？”

“那是自然。”

“那為何還不行動？”

蕭冕：“我在等，等一個時機。”

“什麽時機？”

“今晚你就知道了。”

季英一笑，看蕭冕這幅意氣飛揚的樣子，想來是運籌帷幄了，便也不再多問。

是夜，赤水城上空飄起了星羅棋布的孔明燈。

無數的孔明燈乘風而來，徐徐降落在赤水城中。

燕軍看到千盞明亮的孔明燈，小聲嘀咕：“你看，那是什麽？”

“好像是孔明燈！”

“這大半夜的，怎麽會有孔明燈？”

此刻，燕軍主帥燕超巡視負手立于城頭，他目光森然，眼中盡是寒意。

白天的一戰讓他見識了黑風騎的厲害，他精心培養的燕雲騎竟然在黑風騎的圍堵下損失慘重。

星星點點地光亮很快引起了燕超的注意。他的心被猛地刺痛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大喊道：“快，快躲開孔明燈！”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赤水城下，蕭冕和季英率領幾千騎兵，趁着漆黑的夜色，逼近了赤水城。

蕭冕和季英一人一張弓箭，兩人挽弓搭箭，皆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

很快，幾個負責守城的士兵栽倒在地，悄無聲息。

直到其中一人發現動靜，正欲大喊要去找人，話未出口，就被蕭冕一箭貫喉。

蕭冕打了個手勢，一排□□手上前，抽箭挽弓，射向空中的孔明燈。

當敵軍士兵還沉浸在的孔明燈的奇異景觀時，赤水城的大門不知何時已被打開了。

季英拍了拍蕭冕：“可以呀，虧你想的到。”

蕭冕：“我等這一天的東風很久了。”

赤水城上，飄飛的孔明燈像斷翅的鳥兒一樣從空中逐個墜落。

很快，墜落的孔明燈在空中飄散出一股異味兒，正是火藥的氣息。

“是火藥！”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士兵們很快亂了陣腳。

孔明燈上的火藥粉落在士兵們取暖的火盆上，火光四射，迅速爆炸。

“着火來，來人啊，救火啊。”

緊接着，越逃越亂的士兵接連被孔明燈砸中，慘叫聲一片。有的士兵在地上打滾滅火，大聲的□□着，有的提着水桶滅火。

還有的趔趔趄趄的橫沖直撞，像是喝了千斤老酒醉酒了一樣，走路不穩，因而又撞到了火盆，引發了新的爆炸。

燕超冷靜下來，指揮道：“保持鎮定，全軍列陣，準備迎敵。”

就在場面一度混亂之時，又有數萬只火箭向他們射來。

原本就難以撲面的火勢加之這數支火箭，猶如火中送碳，火勢綿延，緋紅的火光沖天而起，烈火熊熊燃燒，猶如一片火海，士兵們已經顧不得救火了，受不了這烈火的高溫，紛紛四處逃竄，不少士兵因火的灼燒慘叫着倒下。

蕭冕騎在馬上，目光淩冽，他步履矯健，挽弓又是一箭。長箭私鳴，劃破天際。

燕超反應過來，縱身抵擋，不料還是擦破了左肩。蕭冕縱身一躍，向燕超飛來，一箭向燕超淩空劈向，燕超抵擋。

在蕭冕的步步緊逼下，燕超且戰且退。蕭冕又淩空一腳，燕超被踹倒在地，嘴角沁出鮮血。

蕭冕英武非凡，大周的士兵看見敵人狼狽的模樣，鬥志昂揚，以一敵三。

燕超知道此戰勝負已定，不再和蕭冕纏鬥，開始率衆突圍。

就這樣，随着燕超的離去，赤水城被奪了回來，大周的軍隊在一片歡呼聲中入駐了赤水城。

赤水城中，軍醫在忙碌地為受傷的士兵包紮傷口。

經過一整天的大戰，按理說士兵們已經疲憊至極，可士兵們一點都沒感覺，反而精神亢奮，津津有味地談論着此次的勝利。

“我告訴你們，蕭将軍可真是神人，兩三下就把敵軍将領打得落花流水。”

“那射箭的姿勢，可真是絕了，還有那箭法，可謂是百發百中。三箭齊發，竟然真就射中了其中三個守城的。”

“好一招出奇制勝，在敵人完全沒防備的時候，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回了赤水城。”

經過連夜的整頓，燕超等人退守到了原先占領的平原城。

副将燕平道：“沒想到蕭冕一來，我們原先攻下的兩做城池竟然接連失手，這個蕭冕實在不好對付。”

燕超卻依舊氣定神閑：“他有後手，難道我就還沒有嗎？沒到最後，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接連打了兩個勝仗，大周士兵情緒高漲，意氣風發。

黑夜下，士兵們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吃飯。

豐烨打了飯，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耳邊傳來了士兵饒有興致的談論聲。

“說說，你為什麽來當兵呀？”

“我是因為将軍才來的軍營。”

“有點意思，說說呗。”

“有一年冬天，風雪特別大，我饑寒交迫地露宿街頭。原以為我就會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時，将軍出現了，他給了我一個熱乎乎的包子，将我帶回了軍營，就這樣，我成了他的兵。”

“沒想到你和将軍之間還有這麽一段小插曲呢。”

“我說完了，小六，你呢？為什麽來當兵？”

小六嘿嘿一笑：“我也是因為将軍才來當兵的。”

“哦呦，也是因為将軍？總不可能也是因為一個包子的救命之恩吧？”

小六的目光亮了幾分：“當年臨安之難爆發，将軍以一人之力護下了整座臨安城，我的家鄉臨安才免受大燕鐵騎的屠戮。那時将軍才十六歲，就能有如此膽識和魄力，堪稱是少年英雄。從此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将軍的麾下效力，如今能做他的兵，就覺得心裏踏實。”

一個資歷比較老的兵補充道：“當年臨安之難，大燕精銳化身商賈，渡江而來，分批進城，就此對臨安發難。那時将軍考中武舉，正要去京城參加會試，聽聞臨安城岌岌可危，便自請随軍殺敵。”

一群聽講的士兵來了興致：“你快仔細說說。”

“當時正值武舉期間，将軍放棄了武舉會試的機會，直接就上了戰場，在當時的人看來，這一舉動簡直愚蠢極了，明明通過武舉就能獲得武職，卻非要舍近求遠去戰場上當一個小兵，再說了，戰場瞬息萬變，殺機暗伏，想拿一個軍功別提有多難了。”

“後來呢？”

“将軍一路過關斬将，從小兵升到了百戶、千戶、副将，而京城這場特殊的“考試”，也讓将軍一戰成名，獲封武安侯。

大家聽得拍手稱贊，豐烨也聽得有些入神，他沒想到将軍還有這麽一段往事。

塞外的風有些冷，吹得人涼飕飕的。

豐烨吃完了飯，徑直往蕭冕營帳走去。

“閑雜人等，不許進。”一位年輕的士兵很快攔住了他。

年長的朝年輕的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豐烨，“你忘了，他是将軍從府裏帶來的，是貼身照顧将軍飲食起居的，昨日将軍都說讓他進了，難道今日我們還不讓他進嗎？”

“可是将軍說過，閑雜人等，不許入內。”

年長的嘆了一口氣：“我該怎麽說你呢，照顧将軍的人怎麽能算是閑雜人呢？而且你仔細想想，将軍平日裏打仗從不帶人照顧，為什麽這次帶了呢？”

“為什麽？”

年長的有些恨鐵不成鋼，“我再問你，将軍府裏這麽多人，為何将軍偏偏帶了他？”

“為什麽？”年輕的一問三不知。

年長的一幅揭曉最終答案的模樣，神秘地對年輕的說：“說明他一定是将軍非常重要的人，将軍有非帶他不可的理由。”

“原來如此。”年輕的士兵像是恍然大悟，“還是大哥你想的周到。”

聽着兩人的對話，豐烨忍不住笑了。

他只是管家派來照顧将軍的，事情哪有這兩人編排的這麽複雜。

兩人很快放了行。

營帳中，蕭冕正端坐在案前寫字。明亮的燭火照得他眸色深深，更襯得蕭冕雄姿英發。

豐烨走進營帳，向蕭冕行禮示意後，就自顧自地幹了起來。

天氣寒冷，賬內的火盆快沒有炭火了，豐烨往炭盆裏加了一些炭火，盡量讓營帳內暖和些。

然後，他又沏了一杯熱茶，放在了蕭冕桌上，做完這一切後，豐烨沒有再打擾蕭冕，徑直走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