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找了
第28章 不找了
祁彧聽着手機裏傳出的聲音, 手指下意識動了動。
那天晚上那個人的聲音一直讓祁彧印象深刻,因此知道舒沅會說話之後,祁彧就懷疑過舒沅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
可他不能确認, 因為他發病的時候記憶是混亂的。雖然可以隐約記起當時有一個人的聲音安撫到了他, 但并不能真的詳細想起對方的聲音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他不能确定那個人是不是舒沅, 他擔心自己之所以覺得兩個人像, 只是因為他的潛意識裏希望這個人就是舒沅。
自從舒沅再次消失之後,祁彧的精神狀态一直很不好,因此即便明知道這個主播已經不直播很久, 他卻也還是忍不住期盼着什麽,忍不住每天都會準時打開這個人的直播間。
沒想到居然真的可以等到人。
更沒想到居然會在直播間聽到和舒沅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瞬間,祁彧只覺自己心跳都仿佛停了一瞬。
于是舒沅那頭就在直播間看到了祁彧發過去的那一條彈幕:“你是?”
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但并不妨礙舒沅快被吓死了。
他覺得,祁彧要是真的知道了這個女主播就是自己,那想割掉的可能就不止是他的蛋蛋了。
于是急中生智,趕緊切換回了女主播的聲音,甜膩膩地發嗲道:“大家不要害怕, 沒有換人~我剛剛只是在……在僞音。身為一個專業的主播, 僞音是最基本的技能之一。大家聽我剛才的聲音, 是不是很像男人的聲音?大家是不是被吓到了呀?哈哈哈……”
其實他之前僞音成女主播來直播的時候,也并不會使用這種甜到發膩的聲音說話,今天之所以這樣……主要還是為了打消祁彧的疑惑。
畢竟他作為小助理的時候, 在舒沅面前還是很乖巧穩重的。
好吧可能沒有那麽的穩重, 但至少是個正經人, 沒事一般不撒嬌, 更不會發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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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現在都已經嗲成了這個樣子,活脫脫都把自己嗲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祁彧應該不會懷疑了吧
舒沅不知道祁彧信沒信,反正直播間其他粉絲看起來好像是信了的樣子。但他不知道也不敢問,為了給祁彧留下一個這個女主播其實是個嗲精,和那個乖巧穩重的舒沅沒有半毛錢關系的形象,舒沅就還是繼續一邊發嗲,一邊把直播進行了下去。
那一頭,祁彧聽着手機裏傳來的甜膩膩的聲音,眸色沉了沉。
于是片刻後,宋塵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大部分時候祁彧是一個很守時的人,并不會在下班時間壓榨下屬的剩餘價值,但他發現自從那天晚上有人闖入了祁總房間之後,祁彧在下班時間聯系他的次數突然就變多了起來。
但老板有事,他能有什麽辦法呢?畢竟加班都是有獎金的。
而且都已經這麽晚了祁彧居然還給他打電話,那一定是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事找他,要麽就是公司出了什麽意外,要麽就有可能是祁烨那邊有了動作。
反正肯定都是大事。
他片刻也不敢耽擱,如臨大敵地接起了電話,然後就聽到那頭的祁彧冷冰冰不含一絲情緒地問他:“那些專業的聲音主播,有沒有可能完全把自己的聲音變成另一種性別?聽起來和另一個人一模一樣?”
宋塵安:“???”
他雖然其實也不是很了解這種專業問題,但總歸知道的還是要比祁總多一些的:“專業人士的話,是有這種可能的,這個好像是叫做僞音。特別專業的人士,也可以完全模仿另一個人的聲音。不過僞音應該不能很長時間吧?一個人肯定沒辦法長期僞音,大部分時候,還是只能用自己本來的聲音說話。”
回答完畢,他正等着祁總的下一步指示,然後就聽祁彧嗯了一聲,然後就挂斷了電話。
沒辦法長期僞裝啊,那這個女主播應該就不是了。
畢竟女聲才是她的常态。
*
距離舒沅再次失蹤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短短半個月時間,祁彧身邊的助理就換了好幾個。
其實最近祁彧根本都沒去公司,按照祁彧以前的習慣,他并不會沒事就要一個助理跟着他處理一些雜事,但這次舒沅離開之後,卻莫名要求宋塵安給他找幾個助理。
要口風嚴的,不會把祁總現在就在北城的消息透露出去;背景幹淨清晰的,不會再像舒沅一樣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有奇奇怪怪的關系的;要性格文靜安靜的,要聲音好聽的,還要長得不能太難看的。
雖然要求嚴苛,但宋塵安是誰,但凡多猶豫一秒鐘都對不起他拿的這麽多薪水,于是即便祁總事兒這麽多,也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給祁總找來了符合要求的人。
但是無一例外,他們在祁總身邊的逗留時長沒有一個能夠超過三天的,祁彧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原因把人家辭退。好在宋塵安找到的這幾個人沒有祁彧這麽多事,拿了錢也都老老實實閉嘴走人,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但肉眼可見的,祁彧最近情緒很不好。
宋塵安向祁彧彙報完最近的計劃進展,便不再說話,老老實實垂手站在一旁等待祁彧吩咐。
祁彧聽完,只冷笑一聲:“所以,倒是沒想到那個廢物居然還有點腦子。”
祁彧口中的廢物,自然指的就是祁烨。
一開始,祁彧的計劃是放出一些蔚藍熔岩似是而非的“黑料”,借由舒沅的手把這些消息傳到祁烨那裏。
祁烨這人自己是個陰溝裏的老鼠,自己上不了臺面還總愛把別人也想成和自己一樣。當年祁彧離家,手裏只有母親和姥爺出意外前給的那點不多的零花錢,幾乎可以說是從零開始建立蔚藍熔岩。
當時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能有今天的成績,這些只有他自己,和一路看着他走到今天的顧宵知道。
而這麽多年走過來,他沒有問父親開口要過一分錢,沒有向父親尋求過一次幫助。
但祁烨不這麽想。他不信祁彧靠着自己的本事可以僅僅靠着十年時間就建立起風靡整個華國的游戲公司。除了蔚藍熔岩這一款主推游戲之外,公司旗下還有各種其他業務産品線,觸手可謂遍及整個華國。
祁烨不相信,他覺得這背後一定有父親的助力,因此格外憎恨他們的父親,為什麽同樣是兒子,卻不願意給他這樣的幫助。
他總覺得如果自己能有祁彧這樣的資源,他做的不會比祁彧差。
他覺得自己輸就輸在不是父親正兒八經的兒子這一條上。
有這樣的想法時間久了,便總覺得祁彧就是一個拿了父親助力卻還又當又立的家夥,既如此背後必然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麽光鮮亮麗,背地裏必然做過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往祁彧的公司裏安插自己的人,企圖查出祁彧的另一面。
他既然這麽想,祁彧也便順水推舟,引導着他繼續往下查。
原以為這小子會就這麽上鈎,卻沒想到他比祁彧想象的要更聰明一些,沒有自己動手,反倒是聯系上了祁彧手底下幾個對祁彧并不那麽服氣,又自視甚高,覺得祁彧不重視自己的高管,想讓他們去做這個出頭鳥。
偏就還真有人上鈎。
祁彧看完宋塵安遞交上來的資料,冷哼一聲:“用不着管,由着他們鬧。我倒要看看,這一遭能拔出多少人來。”
宋塵安點頭:“只是祁總,您這一次離開北城的時間稍微長了些,再久,他們恐怕會生疑。而且如果祁烨一直把自己置身事外,那我們後續……”
“我明天就回公司正式上班。先去公司待幾天,再找個別的什麽理由去出差就行。至于祁烨那邊……我們的殺手锏還沒用,你急什麽?”
宋塵安想起祁彧口中那個“殺手锏”,也放心不少,點頭應是。
既然正事談完,那就可以給老板彙報一些私事了。
宋塵安道:“關于尋找舒沅的事情,雖然并不是很順利,但也并非一點進展都沒有。”
舒沅可以求助的人不多,總共就那麽幾個。這次宋塵安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把舒沅從裏到外查了個一清二楚。
排除了幾個錯誤選項之後,範圍框定在了季雲楓和季雲瑛身上。
和季雲瑛接觸了幾次之後,由于比較好套話,于是他們又很快查到季雲瑛對這件事應該真的是一無所知。
那麽真相只剩下了一個,舒沅必然是還和季雲楓有聯系。
于是他向祁彧彙報道:“現在之所以沒有在季雲楓那邊打探到消息只有兩種可能,要麽,舒沅擔心現在就去找季雲楓,很容易像上次一樣被快速找到,所以打算先自己找個地方躲一會兒,等咱們這邊放松警惕了再去找季雲楓。要麽,他已經求助了季雲楓,只是這次季雲楓把人藏的比較好,才沒有被我的人抓住馬腳。
“所以,只要繼續盯着季雲楓那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舒沅的蹤跡。除此之外,其他渠道我也有派人持續在查,會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找到。”
既然正事談完,一直都在旁聽的顧宵也總算有了開口說話的餘地,安慰道:“放心好了,他身上又沒錢,最後八成還是只能去求助季雲楓。只要咱們盯緊了季雲楓這邊,不愁蹲不到人。就算他這次打算自立根生不求助季雲楓了,以他的那點本事,你想找他,還怕找不到?時間問題罷了。”
祁彧卻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他擔心的就是時間問題。
顧宵有句話說的沒錯,舒沅身上沒有多少錢,這一點從祁彧去過的舒沅的住處也看得出來。
拿着那點錢,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時間,也不知道這半個多月他得多省吃儉用。祁彧知道舒沅和季雲楓肯定有聯系,可也不知道季雲楓有沒有記得接濟他一點生活費。
季雲楓要是接濟了,他會收嗎?要是會收,一開始又怎麽會淪落到要去住那種房子的地步。
還有他的病。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麽要緊的病,躲躲藏藏的,有沒有好好看病。
越想越煩燥。祁彧揉了揉眉心,吩咐宋塵安道:“不用再繼續找了,撤掉盯着季雲楓的人吧。不用再繼續找他了。”
這回別說是顧宵了,連宋塵安都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您……确定嗎?現在基本可以确定,舒沅如果想要求助什麽人,季總是唯一一個……”
祁彧卻沒有讓他把話說完:“撤掉,我确定。另外之前答應過舒沅的薪水,打到他卡上。”
說完,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多打一些過去,從我私人賬戶上走。”
顧宵卻隐約能猜到一點祁彧的想法,嘆一口氣道:“這都半個月了,他身上的錢我算過,差不多該快花完了。你确定要這個時候放棄?”
祁彧看着窗外,眼神裏看不出什麽情緒:“我為什麽一定要找他?我找到了他能幹什麽?他不是我什麽人,只是我的一個員工罷了。既然這麽不願意繼續留在蔚藍熔岩,我沒必要在他身上多浪費時間。我看起來很閑嗎?”
顧宵&宋塵安:“……”
您還知道啊,您是今天才意識到舒沅只是個普通員工的嗎?
其實宋塵安早就想問了來着你為什麽一定要把人找到,畢竟一直也沒想明白舒沅有什麽不得不待在祁彧身邊的必要,這種心懷不軌的人難道不是離得越遠越好,而且祁彧這段時間的表現不知道的人真的會以為祁總很閑。
但是祁彧都這麽說了,兩人還能怎樣,只能點頭稱是,然後默默撤回在渝市那頭盯梢的所有人手。
而與此同時,被所有人都覺得身上的積蓄必然已經花得差不多了的舒沅,其實日子過得還不錯。
因為榜一祁彧出手真的很闊綽,而且隐隐有越來越闊綽的意思。
更不要提,他今天卡上還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大筆餘額,可以原地在渝市買房定居的那種。
感覺肚子裏孩子将來上大學的錢都攢出來了,莫名就實現了財務自由。
瞬間覺得以後都可以不用去工作,可以直接吃老本了。
孩子已經五個月大了,只穿着單衣的時候,可以明顯看出小腹上凸起的弧度。而且一旦被人看到他的小腹,絕對沒有任何認錯成這只是小肚子的可能。
但好在現在已經入冬,溫度越來越低,穿上羽絨服之後倒是看不出什麽來,只會讓人覺得他好像長胖了一些。
正好季雲楓告訴他,祁彧派去盯着他的人好像撤走了,舒沅便打算還是到渝市去養胎。
是他熟悉的城市,他喜歡這個地方,待着總能更安心一些。
既然不打算打掉這個孩子了,那生孩子總歸還早,不着急現在就在北城,産檢他完全可以在渝市做。
只是這一次再次來到渝市,屬于不打算再和季雲楓住在一起了,無論季雲楓怎麽好說歹說,他都還是自己找了一處房子。他不想拖累季雲楓,當然也不想讓季雲楓看到他突起的小腹。
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如果季雲楓的工作室恰好還有崗位空缺,那他再去求職也來得及。
*
不知不覺中,舒沅在渝市安頓下來也有半個多月時間了。
日子漸漸安穩,祁彧這個名字似乎已經從他的生活中漸漸淡去,許久再沒人提起。
天氣漸漸冷了下來,舒沅愈發不愛出門。季雲楓倒是時常想要約舒沅出來聚一聚,可他工作室那頭實在忙的厲害,便總一拖再拖,好容易湊到了一個沒什麽事的周末,忙便給舒沅發了消息,約他去附近一個小鎮玩兩天。
舒沅不想去,便随口拒絕了。
最近小腹越來越大,雖然早孕反應已經消失,但那麽沉甸甸一個肚子綴在身前,總難免怠懶,實在不想動彈。
季雲楓看着手機上舒沅疏離的話語,無奈地垂首嘆了口氣,終于下定了什麽決心。
其實從舒沅進入流山傳媒的第一天,季雲楓就注意到了舒沅。
他早就意識到自己是個同性戀了,之前上學的時候也交過幾個男朋友,但全部以分手告終。工作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遇到過能夠真的讓他心動的人,直到遇到舒沅。
舒沅的模樣性格,活脫脫就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所以才囑咐了下頭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把人留下。只是那個時候他并不确定舒沅是不是和他一樣也喜歡男人,所以打算徐徐圖之,慢慢感化舒沅。
卻沒想到讓顧宵和祁彧這種人捷足先登。
很多事情舒沅不願意和他說,他便也不知道他們三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但也隐約猜得到一點。
當然真相和季總腦海中的脅迫文學還是有一定出入的,但季總并不知道,所以目前的舒沅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一個無依無靠來到大城市,想要靠自己雙手奮鬥出一片天地,卻被兩個道德淪喪的富二代看上,不顧一切巧取豪奪,最終身心俱疲,費盡力氣才從兩人魔爪之下逃脫,打算待在小城市默默舔舐自己傷口的小可憐。
他不想再等了。
現在的舒沅一定很脆弱,他願意當那個和舒沅一起治愈舊傷的人。
他要正式對舒沅展開追求,要用自己的溫情去感化舒沅。
于是便一個電話撥通了過去。
“工作室那邊都快忙死了,我好不容易才湊出個整周末,想着出門散散心,你真的不去嗎?聽說這周末天氣不錯,真的不想出門散散心?”
舒沅實在懶得慌,只想在家裏攤着:“太遠了,還得離開渝市呢。你要是想在渝市市內轉轉我也可以陪你啊,要麽咱們一塊看個電影或者吃個飯?都行的。”
那可不行。
在市內玩,當天晚上就能各回各家,那哪成?
季雲楓只好繼續努力:“可是這周末天氣真的很好啊,聽說那邊有個度假村,就得天氣好的時候去才好玩,那裏空氣可好了,我之前在北城的時候就惦記着等來了渝市一定得去玩玩。可惜我也是剛來渝市,在這邊一個朋友都沒有,只認識你,才想要跟你一起去。你該不會這點要求都不滿足我吧?”
舒沅實在不是個硬心腸的人,祁彧硬的那一套他吃,季雲楓軟的這一套他也是尤其招架不住。再加上季雲楓說的空氣不錯這個點,确實讓他有一絲絲的心動。
他一個男人懷孕這重事情本就特殊,産檢做的也要格外頻繁一些,前兩天剛去了次醫院,醫生特意叮囑過他得多出門走動走動,不能總是窩在家裏。
既然季雲楓剛好也有時間出去,兩個人一起出行總歸也是個伴,便答應了下來。
畢竟季雲楓一直都對他很好,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也不太合适。
他問:“對了,你說的那個度假村,在什麽地方呀?我在網上查一查。”
聽到舒沅答應,那頭傳來了季雲楓帶着喜色的聲音:“勐山度假村,就在勐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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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祁彧是不是很閑宋塵安不知道,但是肉眼可見的,祁彧這段時間是真的很忙。舒沅不在,祁彧就有了大把的時間投身在工作上,他們的計劃推進分外順利,祁烨那頭眼看就要忍不住了。
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燒起來。
宋塵安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能如實向祁彧彙報:“張總那邊的安排我已經派了人去接洽,這周末就會動身。您之
PanPan
前說給您安排一次出差,好讓祁烨和公司裏的一些人放松警惕,這次正好是個名正言順的借口。您是否需要這周末出差?”
祁彧聽完,正要點頭,忽地想起什麽:“張總……是珩珊科技的張總?”
宋塵安一愣,這才想起什麽:“是……珩珊科技是在渝市。”
祁彧低下頭去,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擡頭:“我不喜歡渝市。你安排你的人和張總談吧,給我重新找個地方。”
宋塵安在心裏嘆氣,他老板的喜惡還真是随心所欲,不知道渝市怎麽招惹到了自家上司。
但他也不敢問,就只能重新查了查公司最近的業務線,然後發現了另一個選擇:“公司旗下的一個子品牌最近正在和勐山市那邊一家公司談一個品牌聯名的合作項目,是挺重的一條業務線,您如果因為這件事出差也算合情合理,不會引起懷疑。”
祁彧拿起宋塵安遞過來的資料看了看,随手扔在了一旁:“去給我定這周末去勐山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