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幫總裁買內褲
第4章 幫總裁買內褲
祁彧這語氣,明晃晃就是在懷疑舒沅那天晚上根本沒有和顧宵待在一起了。
舒沅快慌死了,但也知道這種時候改口才更顯可疑,只能堅定地把這個謊撒下去,于是勇敢地擡頭對上……
不行不能對上視線,太可怕了,他還是低着頭比劃吧。
現在的舒沅已經能夠比較流利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了:“顧宵想在公司……公共場所,我反抗了,激怒了他,所以就……”
祁彧的語氣依舊冰冷:“他不是喜歡強人所難的人。”
好吧殺手果然還是好可怕,好容易學會的手語被吓的又不流利了:“我不知道……他……他……是什麽人。”
舒沅冷汗都要下來了,比劃完就低着頭死死絞着手指,雙手僵直一片,快不會動了。
祁彧冷眼打量着舒沅,目光裏很有幾分危險的意味。
他從小認識的富二代很多,但那些人祁彧大都看不上眼,唯獨和顧宵關系還行就是因為顧宵雖然不着調,本性卻不算壞。當年祁彧和家裏鬧掰自己出來創業,身無分文的時候顧宵是唯一一個支持他的人。
祁彧相信顧宵。至于眼前這一個……
小孩縮着腦袋低頭站着,因為緊張身形透出顯而易見的僵硬,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目光卻四下亂飄,就是不敢正眼瞧人,莫名讓人想到那個眼睛畫成煎蛋形狀的哭臉表情包。
祁彧剛才其實也沒說什麽重話,不過是将心中懷疑說出便将他吓成這樣,委屈巴巴的。
就這樣的,還用得着強迫?随便欺負一下都要哭很久吧。
祁彧收回目光,喉結上下滾了滾,突然覺得顧宵要真是這麽變了口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真是越來越不着調了,是得找個時間好好收拾一下。
Advertisement
“下回要再有這樣的情況,你可以來告訴我。”
舒沅正等着接受祁彧疾風驟雨般的質疑,吓都要吓死了,卻沒想到等來了這麽一句,愣愣地擡頭,沒反應過來似的,表情有點呆。
看着他這副神情,素來懶得說話的祁彧難得耐心了一次:“蔚藍熔岩還不至于連員工基本人權都無法保障。不是誰職位高,就能為所欲為的。”
祁彧居然願意幫他出頭?這……是不是有點崩人設?
但舒沅藏着幾分小心虛,只忙不疊點頭如搗蒜。
祁彧倒也不是同情這小助理。情史豐富是一回事,你情我願的事情礙不着別人什麽事兒,但強制愛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舒沅真是他弟弟派來的奸細,要收拾他也有的是法子,沒有這麽折辱人的道理。
蔚藍熔岩是祁彧的心血,公司最近正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正是需要格外注意的時候。顧宵要是敢讓“蔚藍熔岩”和“職場潛規則”“強迫”這種詞語一起出現在熱搜頭條上,那他真能弄死顧宵。
*
據說宋塵安還在繼續查那晚的人到底是誰,但進度如何舒沅不知道,也不敢問,只想等過段時間趕緊辭職跑路再也不和祁彧見面。
為什麽不現在辭職,一來祁彧這邊剛出事他就跑,太過趕巧未免顯得可疑,二來,原主是真的沒有一點點儲蓄意識!
舒沅檢查了一下原主的資産,發現原主卡上的錢大概還夠他生活三個月。
這要是還沒找好下家就辭職,那他得等着餓死。
于是他就這麽留在了蔚藍熔岩,并在此時此刻出現在了某高端品牌內衣店中。
大概是有錢人毛病多,祁彧的貼身衣服隔段時間就要換一波,剛好今天舒沅沒事,就被宋塵安打發來給祁彧買內褲了。
看着那些保底四位數,直奔五位數的價簽,舒沅是真的想不明白,男士內褲又沒有多少花樣,就這巴掌大點的布料憑什麽值這麽多錢。
正啧啧稱奇,一個熟悉的輕佻聲音又在背後響起:“舒沅?你怎麽在這兒?”
舒沅脊背瞬間一僵,這腔調,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說實話會在這裏遇到舒沅,顧宵也挺意外,畢竟這家店的消費水平,怎麽看舒沅都承擔不起。不過轉念又一想,這小孩連祁彧都能勾到手,本事不小,能消費得起這地方好像也算合理。
舒沅不情不願地轉身,小眼神看着顧宵,算是打過了招呼。
顧宵一點看不出來人家嫌棄他似的,語氣親親熱熱:“前些日子被祁彧弄去出差了,都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既然正好在這裏遇上了,沅沅,聊聊?”
就知道躲不過去。顧宵這種人,絕對沒有平白無故幫他的道理。
顧宵原本确實想和舒沅聊那天的事情,可看到他對自己一臉嫌棄至極但又不得不迎合着,小心翼翼委屈巴巴的小模樣,突然就玩心大起。
不論其他如何顧宵都不得不承認,這小孩長得實在招人。
兩個人來到了等候休息區,顧宵跟個爺似的往沙發上一坐,十足十的惡霸氣質,一開口就先故意吓唬了舒沅一通:“你知道我是可以随時和祁彧說實話的吧?祁彧那性子……啧啧啧,你連他的床都敢爬,膽子夠大的。”
舒沅看過原作,祁彧什麽性子他清楚的很,這一點哪裏還需要顧宵提醒他。他蔫噠噠地比劃手語:“你想怎麽樣?”
顧宵被他這模樣逗的好笑,充分發揮顧大少閱小說無數的優勢,上演脅迫文學:“我也想要你。只要你陪我一晚上,把我伺候舒坦了,我就忘了這件事。怎麽樣?”
舒沅刷一下臉都白了。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答應!
按照脅迫文學的常規套路,接下來的常規發展是,他想着一次陪睡這件事就能翻篇了于是答應下來,結果過程中卻被顧宵拍下不雅照,進一步威脅。
一次一次又一次,可以用來威脅他的東西越來越多,永遠沒有最後一次,然後他的人生被徹底摧毀,最終淪為沒有自由沒有人權的禁脔,只能任由顧宵擺布。
身為一個穿書者,他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于是瘋狂搖頭以示抗拒。
“哦?”顧宵倒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回絕:“你可想清楚了,祁彧最讨厭被人算計。你敢趁着他發病乘虛而入,他要是知道了,能讓你生不如死!”
大概是因為閱讀量豐富,舒沅思路非常清晰,當然也和顧宵沒有祁彧那麽吓人有關系:“你沒有證據證明是我。”
“怎麽沒證據?我……”
顧宵話說一半,才想起來他好像還真他娘的沒證據!
之所以确定舒沅得手,是因為聞到了祁彧的香水味以及看到了身上的痕跡。但這麽長時間過去,這些證據早就沒了!
舒沅見顧宵卡殼,連忙趁勝追擊,手語比劃得飛快:“而且你已經說了那晚你和我一直在一起,你突然改口,只會讓祁彧覺得你不靠譜。我……我可以說是你和我吵架了,所以故意陷害我!”
這話說的其實沒道理,顧宵真要找祁彧說了什麽,在他和這小助理之間,祁彧肯定會相信他。但看着舒沅一臉小心翼翼的小得意,顧宵突然就不那麽想戳穿了。
戳穿的下場就是這小孩直接被祁彧處理掉。不戳穿的話,他們接下來,應該還能有很多相處的機會。
舒沅自以為得逞,不想再多和顧宵打交道:“反正我不會答應你這種要求的!我先去挑別的東西了!”
看着舒沅飛速離開神似競走的小步子,顧宵眯了眯眼,忽地笑了起來,起身徑自走向前臺:“剛剛那個客人買的東西,都打包好了嗎?”
這家店是顧宵一個朋友開的,顧宵是這裏常客,店員都認得他,老實回答:“還沒有。”
顧宵勾了勾唇:“選這種四角內褲,也太單調了點吧?真是一點都不會打扮。我幫他重新挑幾條好看的!”
*
世道險惡人心不古,此時的舒沅尚且對此一無所知,提着打包好的內褲們坦坦蕩蕩回到了公司頂層祁彧的卧室。
明天祁彧出差,今晚下班早了些,此刻人就在卧室。舒沅敲門進去,看到屋子裏熟悉的陳設,不由面上一紅,只想放下東西就走。
衣櫃打開,祁彧卻忽地出聲:“我自己整理,你可以下班了。”
舒沅松一口氣,忙不疊便朝門口奔去。
然而手剛碰上門把手,身後便傳來了一個涼涼的聲音。
“站住。”
舒沅脊背一僵,一點一點扭動脖子回過頭去,便看到祁彧正黑着臉盯着內褲包裝盒裏面的東西,比平時更像殺手了,大概就是平時殺十個人就行今天得殺一百個的那種。
難不成不喜歡他挑的款式?那也不至于就要多殺九十個人吧!
舒沅快被吓死了,正揣測着上意,就看到祁彧黑着臉,從盒子裏拿出了……幾條線。
是內褲的形狀,但節儉到了只有幾條線的程度。
其他盒子也都大同小異,紅色的線,黑色的線,綁着鈴铛的線,帶着鎖的線,安裝着功能不明圓柱體的線。
舒沅:“……”
求生欲使人機智,但祁彧使人吓到失智。舒沅大腦一片空白,僵硬地擡手比劃:“這……這個……節約布料。”
祁彧:“……”
“啪!”地一聲,盒子被仍在了舒沅面前。
舒沅吓了一跳,下意識抱住了頭,險些忘了自己是個啞巴就要喊出聲來。
好在祁彧雖然看起來兇了點,做事還是很合法的,并沒有當場就把包裝盒拍在舒沅腦袋上,只是冷聲道:“既然喜歡,以後就這麽穿着來上班。”
舒沅還沉浸在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的靈魂拷問中,沒聽出祁彧這句話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愣愣地垂下手來,偷眼小心翼翼去瞄祁彧。
祁彧懶得理他,朝裏間走去,只扔下一句:“帶着這些東西,滾。”
看來今天是不用死了。舒沅哪裏還敢多留,抱起那些花花綠綠的盒子慌忙奔逃。
然後就在第二天早上看着這些盒子們陷入了沉思。
祁彧昨晚的話,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只是氣話?
要求下屬穿着丁字褲這種事情怎麽聽怎麽崩人設,不符合舒沅對冷面殺手的一貫認知。
但萬一呢?萬一祁彧是認真的呢?
畢竟殺手看起來也不像會開玩笑的樣子。
那他要是被發現沒有聽話會不會被收拾的很慘,或者說明白一點他會不會被某殺手給直接滅口?
想來想去,他還是穿上了。畢竟內褲這種東西穿在裏頭也沒人能看見不礙什麽事,祁彧不檢查最好,萬一被檢查也不會出錯。
唯一的缺點也就是勒了點。
結果糾結這件事浪費了太多時間,走的時候有點匆忙,半天找不到銀行卡,好半天才想起來他好像是把卡塞進祁彧有件衣服的口袋裏了。
他今天得去取點錢交房租呢。
事發那天早晨離開的時候,他因為衣服被祁彧撕壞所以從衣櫃底下随手拿了一件祁彧的衣服套上,後來祁彧滿公司找他,他自然不敢把那件衣服留在公司,幹脆就帶回了家,還順手把很多東西塞進了口袋。
口袋裏東西不少,亂糟糟一團,不過時間緊迫,他也來不及細細分辨,幹脆全掏出來塞進了褲兜裏,趕忙出門。
偏又不巧今日落了場雨,路上車堵的格外厲害。舒沅後來下了公交一路跑到公司,卻還是遲到了半小時。
他進門的時候,電梯間已經幾乎沒什麽人了。舒沅慌慌張張掏卡刷開閘機,卻不小心帶出了一個吊墜。
那是個白玉的如來像,玉質溫潤如水,觸手生溫。舒沅不懂品鑒,看不出來價格,但總覺得這種東西一般都不便宜。
他呆愣愣站在電梯間,大腦短暫空白了一瞬。
按照原主卡上只有三個月生活費,租着四家合租房中一個十平米小卧室的生活水準,怎麽可能有這麽貴重的東西。
要真有,誰把這玩意就這麽随便揣口袋裏?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這是祁彧口袋裏原本就有的東西!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下一刻便有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是舒沅熟悉宋塵安專屬客服式溫柔:“如果您說的那個人真的不僅強闖您的卧室,還偷走了您的白玉吊墜的話,已經完全夠得上刑事案件的涉案金額了。請問總裁考不考慮報警處理?”
舒沅:“…………”
手忙腳亂就把吊墜往衣兜裏塞。
于是等宋塵安和祁彧轉過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正在鬼鬼祟祟往衣兜裏塞東西的舒沅。
舒沅臉都白了,簡直把我做了壞事我好心虛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除非祁彧瞎,不然不可能看不出來。
宋塵安當場就想把他扭送派出所。
祁彧倒是沒有他這麽武斷,只是冷了臉:“在藏什麽東西?拿出來。”
舒沅:“QAQ”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