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國粹

第4章 ：季鳴昶小氣鬼

第4章：季鳴昶小氣鬼

雖然只是住幾天，程最還是如願以償搬進了季鳴昶的房間，跟他一起進去的，還有一只叫雪球的薩摩耶。

“你這是什麽表情？”程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抽空瞄一眼床邊坐着的季鳴昶，看他翻着本書，一派悠閑的模樣，催促道：“把你的東西收拾出去，這個房間現在是我的了。”

“我說房間歸你，又沒說我要搬出去。”

“季鳴昶，你玩賴是不是？”程最把自己的T恤扔他身上，“不服氣就打一架！”

“叫我什麽？”

“季—鳴—昶！”程最的一字一頓，說完挑釁擡着下巴看他，這是他近期在季鳴昶面前最硬氣的一次。

“沒大沒小！”林玥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後，驟然出聲将程最那股嚣張的氣焰瞬間澆滅了。

“哥不會叫，指名道姓我教你的？還想打架？”林玥把狗撈到懷裏，“你要敢搶你哥的房間，回去你也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給人家！”

在大人面前裝樣子還是得裝一下的，程最一瞬變臉，笑嘻嘻道：“媽，你幹嘛當真了？我跟季哥哥鬧着玩的……”說着往季鳴昶身邊一坐，一副我們很友好的模樣。

他不忘杵了杵季鳴昶，對方才附和道：“林阿姨，小最确實在和我鬧着玩，平時也都叫我哥。”

自家兒子自己知道，林玥斜了程最一眼，稀罕得抱着雪球出去給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顯擺顯擺。

人剛出門，程最一個翻身直接撲倒了季鳴昶。

‘哐當’一聲，那本書從床上滑到地板上。程最直接騎在季鳴昶腰上，努力束縛對方雙手的樣子有些吃力，看起來還有些好笑。

他先發制人道：“你不僅玩賴，還玩陰！”

季鳴昶一點沒掙紮，面上的笑意深了許多，好言好語道：“這兩天你就和我睡這個房間吧，新房間的家具和床都是新的，味道不太好聞。”

“你放……算了。”程最轉念一想，他在季家也待不了幾天，頂多吃完這頓飯，一家人玩兩天就回去了，下次再聚又是明年這時候，能将就就将就吧。

他大大方方地往旁邊一側，陷進軟軟的大床裏，“季哥…鳴昶，這次過後，明年家宴我就不來了，反正咱倆真的針尖對麥芒，不如消停點。”

話音才落，這次換季鳴昶壓在程最身上，溫和理論道：“你不來，我媽會以為我怎麽你了。”

“你本來就……”季鳴昶離得好近，程最明顯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別開臉，皙白的脖頸也微微發紅，喉結一動，輕輕推了他一把，“和你說那麽多幹嘛。你起來，壓得我喘不了氣了！”

季鳴昶沒起來，擡手拇指在他唇上揉了揉，“除了嘴巴利索，哪都不行。”

說完這話人就起來了，程最跟着一骨碌爬起來，“哪不行？”

對方不說，程最氣的咬牙，臨走一句話都沒說，顯然是生氣了。

程最有意無意留意着，季鳴昶很久才從樓上下來，人一現身，他裝模作樣和別人聊天。

程家和季家最早以前只是非常要好的世交。後來程最的表姐嫁給了季鳴昶的堂哥，兩家又在世交的基礎上添了這一層關系。

從程最記事起，舉行家宴這天必有程季兩家，一來二去搗蛋鬼程最才賴上了季哥哥。

季乘景接過遞來的水果，放到程最面前，随口問：“小最當模特了？我昨天看秀才發現有你。”

“乘景叔叔也在現場？”程最略感驚訝。

“在，只是走得早。”

季乘景長的文質彬彬，和季鳴昶有幾分像，只是五官更柔和，他身上那股儒雅，是由內而外的。

雖然叫叔叔，也大不了程最多少。

有段時間，程最還把季乘景列為最理想的男朋友風格人選。

無論性格，還是樣貌都沒得挑，什麽事都顧及別人的感受，說起話來都是溫溫柔柔的。

季鳴昶要是有他一星半點兒，兩人也不至于見面掐。

程最大大方方問：“昨天你看我走的那一段，覺得怎麽樣？”

季乘景沒敷衍，發自內心道：“在臺上看到你我還挺驚訝的，小最都長這麽大了，那套服裝也很适合你。應該說T臺很适合你。”

程最非常吃這一套，就愛聽別人誇獎自己，越誇他越開心。

當然，這些誇獎必須建立在真情實感的基礎上，“乘景叔叔，還是你懂我。”

不偏不倚，季鳴昶過來聽到的就是這一句，他面無表情坐在程最旁邊，拿着一根剝了一半的香蕉，直接塞到程最嘴巴裏。

“多吃，少說。”

程最咬了半截，咽下去才道：“我說不說關你什麽事？”

他老覺得季鳴昶有意無意針對他，轉頭告狀，“乘景叔叔，季鳴昶不做人，仗着比我大幾歲，成天語言攻擊我，你覺得這樣的人還有必要再聯系嗎？”

季乘景和季鳴昶同歲，輩分不同，他也管不了這個和自己一樣大的外甥，“你們倆的事還是自己解決吧，有誤會就說出來，別用語言傷人。”

“我不想和他溝通，他這個人奇怪死了。”程最記仇，還是耿耿于懷他莫名其妙疏遠自己這件事情。

這輩子都不會忘了！

沒聊幾句，怕又和季鳴昶吵，程最非常識趣轉身去廚房打下手，被無情趕出來後自己去花園待着去了。

晃着晃着才想起昨晚沒發的微博，翻出那幾張照片，越看越不滿意，正是煩躁時鐘欽給他來了個電話。

程最先拒絕，“別安排工作，我不去。”

“确實是工作上的事，但不是現在。國內有家娛樂公司看了你的走秀視頻，有意包裝你出道，你自己呢？有沒有這方面興趣？”

“包裝？男明星啊？”

“對。”鐘欽給他畫大餅，“有空自己看些視頻，男愛豆可比你當模特吃香多了。”

“工作自由嗎？”程最随口一問，興趣不大。

“不算自由……”鐘欽給他科普道：“男愛豆的自我修養，除了不能談戀愛，身材管理要好，還得會唱跳，真成了還要簽合同，違約金看着不低。”

程最倒沒多少顧慮，但他對模特這個職業的新鮮感還在，回絕道：“這麽麻煩就算了，聽你這口氣，估計還要被人家管着，這樣的工作我不做。”

“我就提一嘴，你考慮幾天，這麽快回絕人家也不太禮貌。”

這邊還在講電話，季乘景從後邊過來，怕吓到程最特意等他講完電話才拍拍他的肩，“可以吃飯了。”

“好，乘景叔叔。”

兩人邊往屋裏走的，季乘景問他，“工作上的事嗎？遇到什麽麻煩，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幫你。”

程最看着他，似笑非笑問：“這話的意思是，乘景叔叔支持我的工作咯？”

“誰反對了嗎？”

“倒是沒人反對，只是覺得大家都說我不适合當模特，越是說我越要當模特。”

程最就是不服氣，一方面自己确實喜歡，另一方面心裏逆反，打死不願意放棄這個職業。

即便在這過程中受過挫折也想繼續，證明給他們看看，誰不合适？他程最想做什麽不合适？

季乘景揉了揉他的頭發，嗓音清淡聽着很舒服，“模特沒什麽不好，很适合你啊，在臺上的你特別迷人，給人感覺與生俱來，天生做模特的料。”

從沒被別人這麽直白地誇過，程最頗有點受寵若驚，“你是認真的嗎？其實，不用這麽刻意誇獎我……”臉皮厚的程最也有害羞的時候，脖頸一直蔓延到耳尖都燒紅了。

季乘景看他這模樣，笑了一聲，問道：“你覺得這樣的誇獎很刻意？但你确實一點都不比別人差，自信點。”

“昨天季鳴昶說醜死了。”程最說得很小聲，畢竟季乘景和季鳴昶是同一個姓，萬一落到季鳴昶耳中，又不知道那個小氣鬼會做什麽妖。

上桌，熟悉的不熟悉的親友都來了，小輩坐一桌，季乘景勉強擠一桌。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程最一點也放不開，特意挑了個寶座。

左邊是季鳴昶，右邊是季乘景。

“程最，零花錢不夠了，莫名其妙當模特？”嬸嬸兒子王進向來口無遮攔，這會兒揪着程最不放，“你的興趣愛好挺廣泛的啊，下次是不是要——”

“關你屁事？”

季鳴昶緊接着不客氣道：“模特再上不了臺面，也總比你游手好閑強吧？”

“我……”

季乘景和事佬打斷道：“好了好了，吃飯。”

王進本想和大家就程最這件事展開了聊，不想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立即尴尬轉移道：“喝一杯，難得聚在一起，大家喝一杯。”

程最喝不了酒，每年家宴又免不了各種敬酒，去長輩那桌一輪下來，直接迷糊了。

“最哥，你還好吧？”女孩收回敬過去的酒，“要不別喝了。”

“喝。”程最來者不拒一口悶，最後飯菜沒吃多少，差點抱着瓶子直接吹了。

季鳴昶攔着他拿酒的手，“這是酒，你當水喝？”

“水？這明明，是，酒。嗝～”

他看到的人，已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再變成三個，這麽多個季鳴昶，真是氣死人了。

程最張嘴一口咬在他胳膊上，“季鳴昶，小氣鬼。”程最的語速非常慢。

他郁悶啊，太郁悶了。

季乘景被這場景逗笑了，扶了扶程最：“什麽時候醉了會咬人了？”

季鳴昶：“他一直都會。”說完捏着程最的腮幫子把他嘴巴從胳膊上挪開，“不搶酒，随便你喝！”

“兇我？”程最不太确定，湊近了盯着他，“兇什麽兇，道歉！”

“誰兇你，浪費表情。”

季乘景側臉觀察程最，看他蔫兒了，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什麽，表情不太高興。

“鳴昶，以後你少打擊小最，他表面看着什麽都無所謂，人還是比較敏感的，将就一下他吧。”

“他和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在花園聊了幾句，控訴你說他不适合當模特。”

關于這件事，季鳴昶最有發言權，無論是背着程最還是當着他的面，他都覺得這個人一點都不适合當模特。

但他不想和季乘景多說什麽，點頭先答應着。

這邊家宴還沒結束，程最就嚷嚷着要睡覺。醉得一塌糊塗的人，只認得季鳴昶，抱着他的胳膊，重複道：“困了，哥哥，我困。”

“鳴昶，你帶他上去睡吧。”

“好。”

季鳴昶起來攙扶他上樓。

“哥哥，我熱…”程最躺床上翻了個身，縮成一團扯自己的衣擺，往上掀了大半，“熱……”

季鳴昶本想問他要不要洗個澡，或者換一身衣服再睡。俯下身同時，程最伸手抱着脖頸把人往下壓，酒染燙的面頰蹭季鳴昶的。

“不搶你房間了，別躲我啊…”

“程最？”

程最說話帶出的酒氣全撲到了季鳴昶的臉上，雙方只要誰稍微動一下，唇瓣就能貼在一起。

季鳴昶一動沒動，也沒要起身。程最則朦胧着眼，張開腿勾住他的腰，用力把人壓下來，用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唇。

“我要把你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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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小最，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