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國粹

第1章 ：好看嗎？

第1章：好看嗎？

黑色布包裏的手機連續震了好幾次，鐘欽舉着手機一心關注臺上，直到第五次他才有察覺。

眼看程最出場了，果斷沒顧手機，先給迎面過來的程最拍了幾張遠景，之後全程錄視頻。

這是格裏傳說春季第一場秀。

程最穿着綠色拼接長襯衫出來，襯衫的長度只到他的大腿。

翠綠的顏色襯托得他的皮膚白到發光，修長筆直的腿形完全挑不出毛病。

他是靠腿出圈的，這就是他的優勢。

雖然一身綠，在萬花中卻格外顯眼，如同春天的催化劑，充滿生機的綠意令人的感官煥然一新。

程最微揚着一點下巴，神色清冷，給人一種脫離世俗的美好，他來了又走，咫尺的距離就是臺上臺下難逾越的鴻溝。

鐘欽激動的嘴巴都咧到後腦勺了，盡管在T臺上的程最看不到，他還是非常興奮地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可是格裏傳說的秀場啊，進來看秀都難，他的寶貝竟然來走秀！

等程最下場，鐘欽才想起剛才顧不上接的電話，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林玥，程最的媽媽打來的。

他擡頭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回撥過去，對面接了直接道：“林阿姨，程最還在工作，有什麽事嗎？我一會兒轉告他。”

林玥光聽聲音就知道接電話的是誰，笑道：“明天家宴，你讓他跟他季哥哥一起來，都在一個秀場上，結束将就一起過來了，省得麻煩。”

“季總也在秀場？”

“對，一個小時前就說了，我這不是一直聯系不上小最嘛。”

鐘欽連忙答應，“等結束了我馬上轉告他。”

才要挂電話，林玥突然來一句，“你跟小最一起來？都是一家人，來吃頓飯嘛。”

“我得趁這幾天回家一趟，下次吧。”

“那行。”

這邊林玥爽快挂了電話，擡眼一排養眼大長腿謝幕，秀結束了。

鐘欽摸到後臺，把他的包往化妝桌上一放，還沒得急開口，程最先道：“給我拍的照呢？快發給我，我得發微博了。”

“你微博才多少粉絲。”鐘欽忍着嘲意，麻溜地把照片，視頻一并發給他，邊說：“你媽剛打電話來，讓你晚上跟季總一起回去，他也在會場，等下你們自己聯系吧，我也得回家一趟。”

“季鳴昶？”程最翻照片的手一頓，确認一遍，“我認識的那個季鳴昶？”

“你的季哥哥，你問我？”

程最瞄了他一眼，繼續翻照片，小聲道：“上大學後就不聯系了，偶爾過年見一次，還是不小心撞到的，我連他聯系方式都沒有了，怎麽找他？”

鐘欽也覺得這事棘手，但不難，他說：“打電話和你媽要季哥哥的聯系方式？”

“你惡心死了，別一口一個季哥哥地叫，我跟他就小時候玩得好，長大人家都不樂意搭理我了！”程最邊罵着，從一堆照片選出他認為，不管是角度，還是身材都特別棒的一張，放到鐘欽眼前，“怎麽樣，我是不是美得讓你呼吸不了了？”

“要命！”鐘欽不留情推開手機，他拍的，肯定好。

鐘欽和程最是大學同學兼室友，兜兜轉轉成了這個麻煩精的經紀人兼助理，他什麽德行早就摸得清清楚楚，說受不了也都過來了。

“做最真實的男愛豆，況且你現在還不是。我跟你說啊，你是靠腿出圈的，照片發腿就行了，臉遮一遮，免得掉粉。”

“放屁！”

程最恨恨斜他一眼，左思右想決定給林女士撥個電話，至少問問季鳴昶的電話吧。

鐘欽把程最脫下來的衣服整理挂好，見不得他墨跡，催促道：“趕緊聯系季哥哥啊，妝也趕緊卸了。”

“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看的，先不卸了，回家再卸吧，讓我再美一會兒。”

程最握着手機，又有點排斥要季鳴昶的聯系方式。

兩人青梅竹馬，一起穿開裆褲長大，季鳴昶工作後，兩人就莫名其妙沒聯系了。

這不聯系的前提，是程最偷偷意淫過之後。

就憑這一點，程最也覺得對方是故意的，別說他，程最自己都唾棄自己！

鐘欽看他還猶猶豫豫，恨鐵不成鋼的啧了一聲，“你是不敢給你媽打，還是不敢聯系你的季哥哥？”

“我警告你他媽再一口一個季哥哥，信不信我宰了你！”程最咬牙切齒，握着手機開了關，關了開。

最後決定，不給他媽要聯系方式了，不就回家嘛，打個出租車就回去了，為什麽非要一起……

“瞧你這膽子，有什麽不敢的，我都替你慌！”

“什麽叫不敢？”程最最恨沒種，力理據争道：“我就是怕麻煩人家，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影響人家的夜生活！”

“那個…”鐘欽看着一分鐘前進來的人，小聲咳了咳，“差不多得了，你，別說了。”

“不對嗎？”程最低着頭開開關關手機屏，鐘欽在一旁眼睛都使酸了，對方還在說：“這個點，要是沒工作，也沒有夜生活，肯定是不行啊，我出于——”

“你說誰不行？”

男人的聲音低沉有磁性，帶着一股清涼，很好聽。也正因為這麽一個好聽的聲音吓得程最一激靈，手機沒拿穩，哐當摔地上。

季鳴昶一身黑色高定，金色領帶夾，金貴有氣質。他拉開程最身邊的椅子坐下，側着臉看他，“這個點，我确實沒有夜生活。”

“你，你怎麽…沒說你不行，我不是這個意思，怎麽忽然來了？”

“林阿姨沒給你打電話？明天的家宴你忘了？”

程最別開視線，欲蓋彌彰找事做，于是擡手扒拉頭上的精靈發飾，“我的意思是，季總怎麽有閑情來看秀？”

“我是贊助商，主辦方邀請，不來說不過去。”季鳴昶掏手機給司機發了個消息，才又擡眼看程最，問道：“怎麽想起來當模特，我記得你初中想當科學家。”

神他媽科學家……

程最看一眼旁邊忍笑的鐘欽，皺着眉解釋說：“我哪有那本事，人不要長大？誰還沒有一個當科學家的夢，我還想當太空人呢！”

聞言，季鳴昶不易察覺笑了笑，打量他一會兒，客觀評價道：“當模特對你來說太苦了，這份職業對身材要求高，平時不能亂吃東西，管得住自己嗎？”

終于有一個間接性為自己鳴冤的人了，鐘欽頗有點老淚縱橫的味道，接過話茬，“季總，你是真不知道程最平時多氣人，他想亂吃東西根本勸不住，讓他運動，又比登天還難，現在這樣子，已經是長胖五六斤的了。”

季鳴昶的視線重新落到程最臉上。事實勝于雄辯，程最裝啞巴不接話，撿起手機繼續P圖，一副我很忙的樣子。

看都不太敢看對方，他也不明白，怎麽會和季鳴昶到了這麽陌生的地步。

明明小學會帶零食給他吃，中學會幫他打抱不平，高中會給他輔導功課……整整十多年的兩小無猜，說陌生就陌生。

陌生的頂峰，是這個季哥哥步入社會，繼承季氏，成為叱咤風雲的季總後。

之後，程最就發現自己的性取向和別的男生不同，單純的他立刻和家裏說這事。

程最發現新大陸一般，繪聲繪色地和他爸說：“我發現，我好像不喜歡女孩，您覺得這正常嗎？我真的一點也不喜歡，至少在別人想找女朋友的時候，我竟然是想找一個男朋友，爸，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你健康得很，哪來的病。”程爸爸是一個非常開明的人，他接受性取向的多樣，所以無論是程最最後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他都無所謂，只要寶貝兒子開心就好。

在家人的影響下，程最才把自己從有病堆裏劃出來。身邊人顏值高得離譜，導致程最一般的長相根本看不上，母胎單身到現在。

特別是鄰家哥哥季鳴昶，簡直照着程最喜好長的。在很長一段時間，程最默默把自己為什麽喜歡男人這件事怪罪到季鳴昶身上。

如果不是和他朝夕相處，他能被潛移默化掰彎嗎！

這樣想着，程最瞄了身旁的人一眼，不巧四目對上。

“時間不早了，路上開一個小時的車，到家差不多十二點，你工作一天肯定也累，趕緊收拾完走吧。”季明昶揣好手機站起來，整理着衣袖。

“行，我沒東西可收，直接走。”程最臉皮厚，大大方方地站起來，一張精致到沒朋友的臉對着是季鳴昶，心血來潮問：“好看嗎？”他指着自己帶妝的臉。

季鳴昶直截了當回答，“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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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板凳挪過來，這裏講的事季鳴昶（Chǎng）和程最的愛情故事。

注：雙潔，僞火葬場，青梅竹馬，雙暗戀。

二狗鞠躬。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