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謝時眠一字一頓重複,“我不喜歡幼女,我的審美是正常的。”
柯容低頭笑着說,“小姐不必和我解釋,我只是給謝家做事的一個助理而已。”
謝時眠咬牙。
心想她跳進黃河,不對,跳進銀河都洗不清了。
謝時眠捏着發疼的太陽穴說,“喜歡未成年的孩子違法,我的法律意識很強。”
柯容奇怪地看着小姐,心想小姐的性格收斂了很多。
終究是信息素導致腦子壞了嗎。
謝時眠臨走之前補充一句,“我腦子也沒壞!”
柯容:“……”
是嗎,不确定,再看一眼。
下午,謝時眠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哼着歌來到謝家企業的大樓。
何瑜英在辦公室裏翻看文件,審計部的人西裝革履站在身前。
“媽媽。”
謝時眠擡手招呼,“媽媽近日很忙。”
由儉入奢易,人對于幸福有強大的适應能力,一旦沾上了美滿生活的邊,整個人都會迅速淪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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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謝時眠這樣,幾乎沒有享受過家庭溫暖的人,和原主的母親簡單相處兩次後,迅速喚起了心中對于家庭的依戀。
何瑜英擡頭微笑,淺聲和審計部門的人說了兩句,後者離開。
路過謝時眠十彎腰九十度鞠躬。
除了謝時眠是謝家未來的掌權人外,她還是正兒八經的貴族小姐。
何瑜英擡擡下巴示意謝時眠坐到對面,“你的隐疾好了?”
謝時眠:“。”
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去特麽的隐疾。
全是花芝胡亂猜測。
謝時眠咬牙說:“我沒有隐疾。”
何瑜英把一沓體檢報告扔她面前,“你信息素過敏的問題最近都有好轉,和花芝在一起鬼,相處果真有效果。”
她原先想說鬼混。
她女兒沒有碰花芝,說鬼混不合适。
謝時眠草草翻看幾頁體檢報告,雖是好轉,但頭疼的頻率足以讓一個正常人神志不清。
謝時眠在穿越前有嚴重的偏頭疼,這種程度的疼痛可以忍耐。
“媽媽今日叫我來,不會只為了體檢報告吧。”謝時眠抿了一口咖啡,“刺殺我的人已經判了死刑,公司的運轉良好,近期都是好消息。”
何瑜英:“你上回提的八小時工作制實行得很好,聽柯容說你有別的提高員工工作效率的法子。”
謝時眠喝咖啡說,“媽媽想要聽合法的,還是不合法的?猝死的,還是不會猝死的?”
如果是不合法的,那她知道的可太多了。
何瑜英:“?”
你膽子很大啊。
謝時眠笑着點頭:承讓承讓。
平平無奇的一個被壓榨的社畜而已。
她僅有的良知讓她只說了一些正向的方法。
臨走之前,謝時眠把喝完的咖啡杯擡手扔垃圾桶裏。
何瑜英表情複雜,“你……我原先以為你不适合經商,和你父親想着讓你從政,是我們看走眼了。”
謝時眠:“……我不适合的。”
何瑜英:“你最近受了刺激了?”
謝時眠:“沒有,媽媽不必擔心,我好得很。”
只是差點猝死在工位上。
剛出辦公室的門,謝時眠腳步停頓,“什麽動靜?”
“讓我進去!我要見謝時眠!”一個男人嘶吼着要沖進來,被保安用力攔住,“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兒子,絕對不可以!”
玻璃反射光中的謝時眠身穿長長的黑色風衣,手上佩戴半掌手套,卷曲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上,裏面是一件雞心領的白毛衣,脖子上挂着一顆珍珠項鏈。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男人面前,“Alpha?”
被保安攔住的男人面露兇相,眼睛紅的要把謝時眠給吃了。
周圍人寒蟬若驚,互相對視一眼,默默往後退。
“他誰?”
男Alpha聽到這句話大吼一句,眼看要從保安的鋼叉下沖出來。
“你們謝家利用職權任命大法官,把我兒子槍決——這筆債必須血債血償!”
周圍一個小秘書輕聲說,“總經理,這個人是環球智腦的董事長,今天借着開會的名義進來被發現胳膊下面藏了一把量子木倉。”
“外面Omega的游行也是你這個混賬唆使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周圍人吓得不敢出聲,謝時眠噗嗤一聲笑了。
“我還幹了什麽?繼續說。”
強大Alpha的信息素頓時散開,壓得人膝蓋發軟。
被鋼叉卡在地上的男人臉部因為窒息,發紅發紫,充斥紅血絲的眼珠子快要瞪出來。
謝時眠用高跟鞋踩在她身上,“你制造車禍要殺我,還不允許我反擊?”
“你和我說說,這是什麽道理?”
尖頭高跟鞋踩在人的皮肉上,地上的男人發出了如同死豬般的叫聲。
男人劇烈地喘氣,讓人誤以為有個碩大的鼓風扇在運作,謝時眠雙手插兜,一抹長發飄在眼前。
漂亮昳麗好似地獄裏走來的修羅。
Alpha和Alpha之間的差別,比人和蝸牛的差別都大。
“你還不知道吧,你養的那個小孩,你把人家當暖.床的情人,人家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你遲早會被反噬。”
謝時眠眼睫顫了一下。
“繼續說。”
……
私人貴族學院內。
花芝獨自提着公文包從學校大門出來。
柯容把飛行器門打開,“上車。”
花芝不是個合群的性格,她不愛和那些世家子弟接觸,那些人一打聽她是從荒原新來的鄉巴佬,當她的面說難聽的話。
謝時眠之前找學院理事長談過這件事後,流言蜚語少了很多。
花芝獨來獨往的性子,卻沒有因為周圍的安靜發生任何改變。
柯容:“把安全帶系好。”
花芝把外套解開,紅色旗袍上落了一層雪花。
“我想見小姐。”
柯容:“那可不成,咱們現在回家,小姐人在公司。”
花芝:“卷子要小姐簽字。”
小姐是她名義上的監護人,今天新發的滿分試卷,要讓小姐知道。
恩人說過她成績好會給她獎勵。
她想獎勵謝時眠和她一起睡。
單純睡也行,如果可以負距離接觸她會很開心,只是恩人不會願意。
少女的心思浮現在臉上,貓似的眼尾浮現了一抹薄紅。
柯容:“那去公司,你安生一點,公司是個嚴肅的地方。”
飛行器開的很快,強大的推背感讓花芝手用力抓緊安全帶。
她到公司門口時,腿都是軟的,腳軟綿綿的,踩在地上險些,栽了一個跟頭。
可臉上期待見到謝時眠的笑遮也遮不住。
前臺的人認識花芝,輕輕鞠了個躬,把人迎上了專屬電梯。
她剛從電梯裏出來,入耳是一個男人快要死了的聲音。
“謝時眠你以為可以随意揉捏的金絲雀,把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引誘進廢棄礦洞裏,把繩索切斷引爆炸藥。”
男人的笑聲快瘋,也快斷氣了。
“我親愛的貴族小姐啊,在礦洞裏最不缺的就是炸藥,她哥哥像一場血霧煙花爆開,我當時去那裏投資礦山,一截腸子就落在我面前,你遲早也是這個下場!”
男人的聲音很低,謝時眠彎着腰才能聽到他說的話。
那是他見過花芝的第一面,也是最後一面。
花芝的聽力很好,站在門後,她小臉瞬間發白。
不是的,事實不是這樣的,是她哥哥要對她不軌——
她被騷擾多次後,才迫不得已把人給……
她的恩人不會留她這樣有威脅的人在身邊,會把她扔掉。
花芝是個無神論者,但此刻希望這個世界上有神能夠保佑她。
至少保佑她別看到謝時眠厭惡和忌憚的目光。
謝時眠倏然回頭,“誰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