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光

第54章 “我屬于你，寶貝”

第54章 “我屬于你，寶貝”

今天的魏則聞前所未有的溫柔。

挨着落地窗的地臺床，拉開的暖白色窗簾，燈火通明的夜景，模糊着融合的身影……

魏則聞從身後抱着唐桉琢，吻他精致的，汗涔涔的脖頸。

酣暢淋漓。

唐桉琢偎在魏則聞懷裏，“我還是有點想喝酒，可以嗎？”

“可以啊。”

鷹叔早就睡了。

魏則聞抱着他下樓，唐桉琢像樹袋熊一樣挂在他身上，身上穿着的是魏則聞的白T，很大，下擺遮住屁股，只在彎腰的時候若隐若現，胸口大敞，白皙的皮膚上印着粉紅色的印記，無聲昭告着身體的主人剛剛經歷過一場纏綿的情事。

唐桉琢窩在陽臺上的懶人沙發，抱着膝蓋等着魏則聞去給他拿酒。

他不喜歡紅酒，他覺得很苦，可能天生窮命，他品嘗不出什麽上好的口味，再好的紅酒到他嘴裏都令他皺眉。

所以魏則聞每次都給他選擇梅子酒，輕微酸甜，也能嘗到酒精的味道，但是容易接受的多。

漂亮的玻璃瓶裏裝着姜黃色的汁液，唐桉琢把酒倒在玻璃杯裏，用手晃了晃，靠在魏則聞身上看着漂浮的細小氣泡逐一碎掉。

今天的星星也很亮，他真的很喜歡看星星，高興的時候喜歡看，難過的時候喜歡看，或者覺得幸福的時候也喜歡看。

他想他其實算是幸福的。

哪怕過了十八年苦日子，爸爸媽媽相繼自殺，但是他遇見了魏則聞，于是從此他再也不是黑暗裏的小孩，命運生鏽的齒輪在買豆漿摔倒的那一天重新轉動，起初仍然“吱吱嘎嘎”地響，遲鈍又緩慢，到現在已經逐漸光滑順暢。

如果以前經歷的苦難都是為了讓他遇見魏則聞，從此過上萬事順遂的日子，那好像也是很值得的。

想到這，唐桉琢轉過頭來，濕淋淋冰涼涼的唇貼上魏則聞的，一下一下輕輕碰着，像親吻，又不像。

人在微醺的時候，是真的很想接吻。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唐桉琢勾着魏則聞的脖子，跪坐在他腿上。

他今天格外主動，以往這些話也是絕對不好意思說的，今天卻一句又一句，包括剛才做愛的時候，魏則聞從來沒見過他那樣主動誘人的樣子。

魏則聞知道，唐志華的自殺多多少少會對他有些影響，但是他不想表現出來，讓兩個人都難過。

他覺得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親人了，就算關系不好，心裏也會覺得空落落的，像是安全感被人抽走了，所以他今天總是迫切地向魏則聞表達自己的愛，好像這樣，就可以把魏則聞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一樣。

魏則聞和他抵着額頭，手順着他後背的脊窩向上，“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

“你不會不要我的對嗎。”

“我不會不要你。”

魏則聞吻他的鼻尖，“我屬于你，寶貝。”

唐桉琢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聲音很小很小，他說，“My way.”

他其實從來沒有真的這樣叫過魏則聞，覺得有些浮誇矯情，此刻卻像給自己的地盤畫标記的小狗一樣一遍一遍重複着。

魏則聞把他抱緊了些。

“寶寶別怕，你要知道我會一直是你的依靠。”

唐桉琢蹭他的脖子，大概是在點頭，小小一只縮在懷裏，魏則聞感覺自己像是養了一只小貓，然後他聽見小貓說——“我想在這裏。”

那就在這裏。

很慢很慢地做，結束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幾點了，唐桉琢提出了一個他們從來沒有嘗試過的事情。

他說，“射.給我吧，射.在裏面。”

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燙人，可他還是發了抖。

兩次折騰下來徹底精疲力盡，魏則聞抱着他回卧室清洗的時候他已經失去睜眼的力氣。

魏則聞把他哄睡，下樓去收拾殘局，開了窗戶通風換氣，确保第二天不會被早起的鷹叔發現什麽異樣之後才回到卧室和唐桉琢一起睡覺。

沒幾天之後唐志華屍體火化。

雖然唐桉琢說了随便，但是骨灰最終還是交到了他手裏，沒有骨灰盒，用一個很簡易的布袋子裝着。

唐桉琢承認，他一開始甚至想直接扔進垃圾桶，無所謂哪個垃圾車過來把它帶到垃圾場再焚燒一次，混在垃圾殘骸裏，他覺得那才是唐志華最好的歸宿。

可是最終還是良心不忍，血緣就是這樣，再怎麽想割舍掉，他還是會像纏繞在手上的線一樣偶爾拉扯一下，提醒人不要忘記。

魏則聞陪着他去選了一個骨灰盒，找了個山包把唐志華埋了。

唐桉琢說，不讓他和媽媽埋在一起，他不配，要讓他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去糾纏呂娟。

魏則聞找別人埋的，他們在一旁看着土地表面被填平，唐桉琢說想再去看看媽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呂娟去世已經半年了，不知道會投胎到誰家的小孩子身上，也有可能是小貓小狗，總之，唐桉琢相信運氣守恒，上輩子過得不好，這輩子的她一定會順風順水。

“媽媽，唐志華死了，他壞事做盡遭了報應，進了監獄，據說被人欺負得厲害，自殺了。”

“他這樣的人死了大概是要下地獄的。”

“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啊？我挺好的，魏則聞對我很好，你就放心吧。”

唐桉琢一邊念叨着一邊用狗尾草在地上畫圈，他一直不敢長時間的看着遺照上呂娟青春正好的臉，其他時候他都可以勸慰自己——媽媽是解脫了，這對她是好事，不能悲觀，只有在看見這張臉的時候他才覺得媽媽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的，她應該擁有更好的生活，他也怨恨自己在呂娟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裏沒能好好陪伴，甚至母子默契地冷戰多年，直到最後才化解隔閡，但是當時的兩個人已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愛”了。

魏則聞在他身後默默站着，唐桉琢陪着呂娟，他就陪着唐桉琢。

過了好久之後唐桉琢扶着膝蓋站起身，腿有點麻，魏則聞手臂一伸把他拽到身邊。

“我們回家吧。”

“回家吧。”

“回我們的家。”

作者有話說:

不更的時候是因為真的有點卡文【c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