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給喻念念過生日的這天是周四。
很快這周過去, 新的一周來臨，關于校園暴力事件的處理結果也出來了。
首先，身為主謀的湛倩雪, 被學校給予留校察看處分，永久記入個人檔案, 不得撤銷, 伴随終生。
這個處分的嚴重程度僅次于退學，也就意味着她如果接下來在學校再敢犯事, 将會直接被開除學籍。
處分記錄個人檔案，意味着這個污點将永遠伴随她一身，給她前途帶來極大影響, 縱然湛母這次找人苦苦求情，但事情證據确鑿，加之宋盛蘭的身份擺在那邊, 即使沒故意施壓, 湛倩雪按照她所做的也無法免責。
其次, 作為同夥的柯菲和居娜被記大過一次，寫檢讨并要求深刻反省，并在年段大會上公開點名批評。
班會課上，湛倩雪、柯菲和居娜三人當衆檢讨并給桑梨和呂玥道歉，底下的同學們看着他們夾着尾巴做人的痛苦模樣，只覺痛快。
班會課結束，三人走出班級，就聽到她們已然成為別人話題的焦點：“她們三個活該, 現在終于遭到報應了吧, 特別是那個湛倩雪，夠惡心的。”
“湛倩雪不就仗着她媽撐腰嗎, 沒想到桑梨家長是邝野媽媽吧，我看她以後還敢得瑟。”
“她再鬧事就等着被開除吧，接下來沒人再護着她了。”
湛倩雪從廁所隔間出來，臉都綠了，向來習慣把人踩在腳底的她顏面盡失，卻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三人回到班，前排的蘇白晴轉頭看到她們，眼波流轉，趕忙拉住湛倩雪的手，柔聲安撫：
“倩雪，別不開心了，事情都過去了，以後別惹事兒就好。”
一旁的柯菲不爽：“白晴，倩雪當初可是為你出頭，你現在這話說得夠難聽的。”
蘇白晴面色一慌：“我就是擔心倩雪而已，倩雪，我真沒有其他意思……”
湛倩雪看到蘇白晴微紅的眼眶，心頭一軟：“我知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之前的事算了。”
她最珍惜蘇白晴這個朋友，所以有些事她不打算再去節外生枝，就到此為止就好。
蘇白晴點點頭，看向湛倩雪，眼眸漸深。
追究完學生的責任，身為班主任的雷丹，這次也難辭其咎。
她因為輕視學生矛盾受到了校方嚴肅批評，被要求進行深刻檢讨，個人績效扣分，評優評先取消，她最想拿到的文明班級榮譽也泡了湯，盡管邝野畫的黑板報最後真的拿了高三第一。
除此之外，德育主任也在升旗儀式上着重強調了校園霸淩問題，決定嚴抓類似事件，嚴肅整頓校風，還大家一個安心的學習環境。
升旗儀式結束後，喻念念好奇問：“對了，那個葉彬會怎麽處理啊？”
聶聞笑：“其他學校你還能管得着啊？”
喻念念氣鼓鼓：“可不會他們什麽事都沒有吧？”
張博陽：“好像他…他們學校這次也會嚴肅處理，因為去…去打其他學校學生問…問題挺大的。”
聶聞攬住邝野肩膀：“放心，處分肯定免不了，聽說葉彬還挺不爽的，揚言說以後要來找阿野算賬呢，都被揍成那樣了，嘴倒是挺硬。”
“哈哈哈他再來一次，就再讓阿野痛揍他一次。”
總之事已至此，校園霸淩的事情暫告一段落，一周的時間也飛逝而過。
這周五是國慶前最後一天，但是高三只給放五天，便上到了周日。
其實能放五天實屬難得了，是因為暑假他們補課了一個月，不然連這五天都沒有。
到周日下午，大家的心就野得猶如即将掙脫牢籠的雀鳥，騷動不安，恨不得飛奔回家享受假期。
下午第三節 課後，還剩下一節自習，桑梨收拾着書包要去火箭班，喻念念看到手機新聞裏頭說雲淩的新市圖書館最近開館，她激動問桑梨和張博陽：
“要不然國慶我們一起去市圖書館吧？聽說新圖書館翻新了，面積比原來大了一倍！”
張博陽：“我看你…你是想去玩吧？”
“去圖書館是讀書，怎麽能說去玩呢，膚淺！”
張博陽笑意更深：“反正我…我沒意見，剛好我…我想去借書。”
正巧聶聞坐在邝野旁邊打游戲，喻念念想着上次大家一起吃飯還挺熟絡的，也去叫他倆。
聶聞不愛讀書，倒對這個不太敢興趣：“只去圖書館沒意思啊，一起再去附近的萬嘉商場逛逛呗。”
這話正中喻念念心意，她點頭如搗蒜，朝桑梨眨着星星眼：“對啊梨梨，你不是說來雲淩還沒出來好好玩過嗎？剛好放假了放松放松，老憋在家裏多沒意思呀。”
這個月桑梨基本都是家校兩點一線，對雲淩很陌生，她聞言心動，主要是對圖書館感興趣，便答應下來。
随後聶聞和張博陽去叫邝野，聶聞：“阿野，雲淩你最熟了，你帶着我們呗？反正你在家也沒事幹。”
邝野垂眼玩着PSV，聶聞說他不說話就是答應了，邝野仍舊不回應，大家明了，喻念念歡喜問：“那我們幾號去？明天？後天？”
邝野：“明天我沒空。”
熟悉邝野的人都知道，每月3號邝野都有特別的安排，也不知道去幹什麽，最後大家定下後天，聶聞說想去看電影《太極》，正好邝野打完游戲，他去叫他：
“阿野，你不是有那邊影院的VIP？要不你那邊一起買票，到時候給你錢，會便宜很多。”
桑梨突然想到一人：“我們也把呂玥叫上吧？”
喻念念：“诶，是可以叫呂玥耶？！”
雖說一起吃過飯，但呂玥話少，聶聞還是對她比較陌生：“我們和她不太熟啊，她會來嗎？”
桑梨溫聲言：“呂玥之前一直受人排擠，在學校沒有什麽朋友，如果你們不介意，可以叫下她。”
因為桑梨從前遭遇過同樣的孤立，所以她想着對呂玥更友好一點，就像在幫助曾經的自己。
桑梨提議着，對面的邝野操作着手機，幾秒後低懶出聲：“我去買票了，六個人的。”
這話是表示他算上呂玥了。
這人竟然會答應……
見此，聶聞自然也沒意見，喻念念跑去把呂玥叫來，講了此事，呂玥沒想到他們願意帶她玩，感動又歡喜，自然表示願意。
喻念念歡喜敲定此事：“那就這麽說定啦，後天我們九點先在商場彙合。”
随後大家留在班裏繼續上自習，桑梨收拾完書包，先和他們道別，去往火箭班。
雖然明天放假，但補課還是雷打不動，好在老師考慮到許多同學要趕班車回家，提早了上課時間。
傍晚五點半下課，桑梨走出學校，上了私家車。
……
二十分鐘後，賓利駛回別墅。
桑梨剛下車，發現車前停着輛拉風的青綠色摩托，她詫異看去，發現邝野正蹲在車前逗着一只白絨絨的薩摩耶。
邝野第四節 課去打球，正巧也才從學校回來。
“鬧鬧指甲長了，要回去修修了……”
中年女人正和邝野說着，轉頭看到桑梨，驚喜笑：“诶，桑梨姑娘？”
桑梨看過去，發現她就是之前遇到那位養薩摩耶的富家太太，忙走過去：“林阿姨您好——”
“诶，好久不見了……”
桑梨低頭看向乖乖坐着邝野面前，偏着頭朝她吐舌的薩摩耶，整顆心瞬間融化，蹲下去：“鬧鬧——”
林姨笑，“你還記得這家夥呢？”
桑梨笑容燦爛：“記得，鬧鬧特別可愛。”
一旁的女人對邝野感慨：“上周我帶鬧鬧去你宣叔叔那邊住了幾天，沒想到這家夥就發燒了，這幾天好了才帶它回來，搞得我心驚膽戰的。”
邝野摸了摸鬧鬧的頭，溫聲囑咐：“不用擔心，多注意鬧鬧的飲食衛生，這幾天不要給它吃生冷食品，不放心國慶我幫你再帶它去做個血常規檢查。”
“好，謝謝你啊小野，有問題我再來咨詢你。”
“嗯。”
桑梨聞聲擡眸看向身旁的男生，發現他好像對狗狗特別上心……
林姨先帶鬧鬧回去休息，桑梨和林姨道別，對方朝她熱情笑：“桑梨姑娘，放假無聊了來家裏和鬧鬧玩啊，我就住在A區3棟，白天基本都在家，你直接過來敲門，別客氣。”
桑梨禮貌彎唇點頭：“好的林阿姨。”
女人離開後，邝野把車鑰匙丢給老張，吊兒郎當走進別墅，桑梨跟在他後頭。
倆人走進玄關，正巧宋盛蘭也回來了，見他倆剛回來，招呼他們一起吃飯，桑梨乖巧應下，邝野沒說什麽，走去餐廳。
三人在餐桌前坐下，宋盛蘭說這幾天工作忙，她都沒什麽時間和他們一起吃飯，“明天你們可以放假了吧？”
桑梨點點頭。
宋盛蘭笑着給她舀湯：“放假了就好好放松放松，可以出門玩玩，想去哪兒我讓老張送你去，主要是我這幾天集團很忙，抽不出時間。”
“沒事阿姨，您忙您的，我後天和幾個同學約了一起去市圖書館。”
桑梨看向對面的邝野，也提到了他有去，宋盛蘭得知高興：“不錯不錯，我還老叫着小野有空帶你多出去逛逛呢。”
桑梨和邝野對視了眼，默默偏開。
其實他去不去她沒什麽感覺，反正他們只是普通同學而已。
宋盛蘭：“對了小野，你爸的工作提前結束了，國慶就能飛回來，他說想早點回來陪你。”
桑梨擡眼，見對面男生夾着菜的動作一頓，眼中轉瞬即逝過一道情緒，冷聲嗤笑：
“陪我幹什麽，他回不回來對我都沒差。”
宋盛蘭無奈：“你是沒差，你爸可想見你了。”
“他不是更愛錢？”
“什麽叫更愛錢，現在集團上上下下這麽多人靠他養着，他工作當然很繁重。”
“那更沒必要回來了，全年無休吧。”
宋盛蘭：“……”
邝野吃完了，放下筷子，起身直接離開，惹得宋盛蘭又氣又無奈。
桑梨見此，想起之前宋盛蘭說的那句，如果邝父回來，家裏要不得安寧。
這麽看來，邝野和他爸關系不太好？
看宋盛蘭頭疼的樣子，桑梨抿了抿紅唇，出聲試圖安慰：“阿姨您別生氣，其實這個年紀男生都有點叛逆，很正常的。”
她表弟，就是舅媽的兒子凱凱，對方比她小兩歲，調皮叛逆還不愛讀書，經常在外面惹事，還在家裏對父母大呼小叫，把舅舅舅媽氣得不行。
宋盛蘭嘆氣：“我知道，這小子的脾氣也是我寵出來的，其實我對他一直都沒什麽要求，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能每天看到他就知足了，唉，我不能再失去他一次了。”
什麽叫再失去一次……
桑梨也沒好意思再問，宋盛蘭緩下情緒，記起一事，問桑梨為什麽這段時間都沒花她給她的那張卡，桑梨說沒什麽東西可買，可她的心思怎瞞得過宋盛蘭，對方心疼責備，說她不要老是這麽客氣。
“你的消費能力我完全承擔得起，而且如果你真覺得不好意思，你可以先花，以後工作了再還我也來得及。”
宋盛蘭當然沒打算要她還錢，不過是這樣說着哄她，“而且這錢不單是給你花的，你平時可以買點東西給你外婆，外婆在山裏住着條件不好，你也要多照顧她一點，對吧？”
想到外婆，桑梨心間搖動，反應過來她的确可以先用這些錢對外婆好點，等以後再報答宋盛蘭。
宋盛蘭笑：“你們到時候好好玩，想買什麽就買什麽，別客氣。”
桑梨淺淺莞爾：“嗯……”
-
六人的出行定在第二天，于是放假第一天，桑梨就泡在家裏寫了一個白天的作業。
她從小自律性很強，都是想着先完成該完成的任務，才能踏實出去玩。
晚上吃完飯休息了會兒，因為膝蓋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桑梨停了好幾天的舞蹈重新拾起來。
既是習慣，也是熱愛，晚上跳了三四個小時，直至筋疲力盡，她才感覺格外滿足踏實。
身上各處的舊傷泛開纏繞肌肉、滲進骨髓的疼痛，她累得倒在地上，仰頭看向天花板，卻感覺到心口怦怦直跳，血液沸騰起來。
跳舞是讓她再累也覺得快樂的事。
在地上躺着放空思想，半晌響起的手機鈴聲把她拉回現實。
她爬起來去床頭拿手機，看到是外婆連雨珠的電話。
她接起，走去浴室擦汗，“外婆。”
“喂，甜甜！”
少女聲音意外傳來。
桑梨一怔：“曉曉？”
徐曉應了聲，大口咬着西瓜，嘿嘿笑：“驚不驚喜，沒想到是我吧？我在連奶奶家吃西瓜呢。”
一旁，老人家切着西瓜，笑音透過話筒傳來：“這是咱家今年種的最後一批瓜，今天剛從田裏摘回來的，我剛剛叫曉曉過來吃。”
每年暑假，舅媽不願意照顧桑梨，都會把她丢回山裏和外婆一起住，小時候桑梨經常和徐曉滿山遍野亂跑，捉知了摘野果，玩累了傍晚回來就躺在院子裏的竹椅上，吃着自家種的西瓜和外婆煮的綠豆湯。
從前的畫面浮現腦海，桑梨不禁揚起唇畔：“好可惜我不在，曉曉你要替我多吃點。”
“沒事甜甜，等你明年高考完回來，到時候咱倆天天吃瓜。”
桑梨笑應了聲：“你這……這幾天怎麽樣，讀書累……累……”
通話又冒出雜音，桑梨說了句等等，挂後又打了過去才恢複正常，徐曉知道她手機的老毛病：“你這手機還用呢？怎麽沒讓那個宋阿姨給你買一部新的？”
“沒事，還能用，換手機很貴的。”
“可他們家那麽有錢，買部手機也不困難吧？那個宋阿姨肯定會同意的，”徐曉數落她，“甜甜你呀，就是臉皮太薄，我要是你，住過去後就要穿好多漂亮衣服鞋子，打扮得美美的去上學，多幸福呀。”
桑梨彎了彎唇，沒反駁。
以前她寄住在舅媽家，受過太多的臉色，如今在這裏，她更不可能把自己當成公主。
連雨珠接過電話，“梨梨，你這兩天怎麽樣，是不是放假了？”
“嗯，國慶我們放了五天……”
連雨珠關心着桑梨近況，桑梨見她并不知道她最近發生的事，心裏松了口氣，只說還不錯。
連雨珠去隔壁房間折衣服，讓兩個小姑娘繼續聊，徐曉問她今晚在幹什麽，桑梨說她在跳舞，徐曉詫異：“你現在這麽忙，還有時間練舞啊？”
“高三忙，只能偶爾練練。”
“唉，跳舞又不能賺錢，你把這個當興趣愛好就好，別太花心思。”
桑梨垂眸無言。
雖說跳舞不能賺錢，但舞蹈對她來說不單單是興趣，更加是夢想。
不過她知道，以她能力和條件，現在只能自己在心底偷偷做這個不切實際的夢，即使實現不了，只有還有一隅之地能夠讓她騰空起舞，也就滿足了。
徐曉問她這段時間生活如何，“那個宋阿姨對你好我知道，你之前和我說過她有個兒子叫邝野，他和你在一個班，他沒和你不對付吧？”
之前吵架的那次桑梨不願再提，她走去衣櫃拿幹淨衣物：“沒，我們交流挺少的。”
徐曉壞笑：“他是不是那種電視劇裏有錢人家的那種又酷又拽的大少爺啊？”
桑梨無奈提唇，“反正他爸媽都挺寵他的。”
徐曉笑嘻嘻鼓動桑梨：“如果他人還可以的話，你可以和他試試處好關系？多個這樣的朋友也不差呀。”
桑梨走去浴室，想都沒想開口：“你想多了，我和他……我們不會成為朋友的。”
經過了最近的事，她對他沒有那麽強烈的抵觸，但也不想靠近他，那樣眼高于頂的大少爺肯定很難相處，他怎麽會願意和她做朋友……
徐曉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麽：“反正你照顧好自己，別受欺負了就行。”
“嗯，我知道。”
挂了電話，桑梨腦中浮現邝野的臉，末了斂眸壓下所有思緒，砰的一聲關上浴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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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個晚上，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桑梨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要不是她提早訂了鬧鐘，估計就要睡到日上三竿，錯過了今天的出行。
從床上起來，桑梨感覺渾身酸痛，像被人毒打了一頓，是很久沒有高強度運動的原因。
桑梨習以為常，忍着疼下床洗漱。
收拾好，她走下樓吃早餐，保姆知道桑梨和邝野今天會和同學出去玩，說老張等會兒會送她。
吃完早餐，桑梨走出餐廳，擡頭看了眼樓上。
這人會和她一起走嗎……
這時，電梯門打開，邝野正巧進入視野。
男生今天一身白衣牛仔褲，斜挎着個日系工裝挎包，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穿搭，但仗着标準俊朗的五官和逼近一米九的身型，就是完美的衣架子。
邝野面容帶着倦意，眉宇沉沉，周身明顯籠罩着起床氣，他拿着手機走出電梯，那頭聶聞叫嚷：“我到你家門口了，你人呢你人呢？你不會忘了今天要出去玩吧？”
邝野往前走，眉峰不耐煩蹙得更緊，“嗯，老子還在床上躺着。”
“我靠你……”
掐斷了電話，邝野随意掀起眼皮，就看到前方站在客廳看他的桑梨。
她今天是和往日完全不同的風格。
一身牛油果綠的刺繡複古連衣裙，黑色長發簡單編織了下，自然垂落，臉頰如桃，星眼如波，整個人像是夏日裏走出來的雪山森林，清新之意沁入心底。
桑梨對上他的眼，微怔了下，随後保姆上前問他吃不吃早餐，男生說不用，擡步徑直往門口走去。
桑梨見此，意識到要走了，也跟了上去。
倆人走出玄關，穿過前院前行，別墅門口的聶聞看到邝野，無語吐槽：“我他媽真以為你還在睡覺。”
他話落，轉頭看到後面的桑梨：“桑梨，早啊。”
“早……”
邝野走到面前，聶聞攬住他肩膀，視線再度認真落向他桑梨，眼神亮起：“我靠，桑梨，最近看慣了你穿校服，你今天這身美若天仙，阿野，你說是不是美炸了？！”
桑梨面頰莫名一熱，怔愣擡眸，邝野對上她清澈的眼，很快偏開黑眸，出聲：
“你屁話夠多的。”
